第13章 问题
柏远岱腹诽了一连串，那边的琴声已经开始响起了。
他弹的是大众耳熟能详的《致爱丽丝》，祁一屿逐渐走进，站到钢琴旁盯着老板看。
柏远岱看不懂，但也跟过来了，和祁一屿一块围着钢琴。
《致爱丽丝》全曲不长，同样是回旋曲式结构，很快就结束在温柔而和缓的乐声中。
老板弹完之后明显比弹之前要紧张的多，他长得小，娃娃脸总能让人多几分宽容，近乎忐忑的抬头看着祁一屿。
就连柏远岱都快被他看的心软了，但祁一屿仍旧皱着眉问他：“你弹琴的时候在想什么？”
老板的脸唰得一下红了。
祁一屿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一旁的柏远岱忍不住想问他脸红什么，半天又憋回去了。
“我在想我会不会弹错…”老板支支吾吾，又抬头看了一眼祁一屿不好意思道：“我不会背曲谱，就选了一首最熟的。”
祁一屿点头像是接受这个答案了。
柏远岱这时才悚然发现，钢琴上没有曲谱。
柏远岱忍不住将目光转移到祁一屿身上，他一直知道祁一屿是个天才，是百年难遇的、地上无双的。
但是，没人说音乐家还得有这样的记忆力吧？
那长达十几分钟的乐曲，祁一屿在没有曲谱的情况下那样举重若轻、肆意飘逸的弹奏，以至于他根本没发现这一点。
这又不是准备好的钢琴比赛。
“你的节奏感不好。”祁一屿一边说一边俯身在钢琴上按下几个音，“应该是这个节奏，但你刚才弹成了这样。”
老板望着祁一屿的侧脸，一时呆了。
“你能听出来吗？”祁一屿见老板没有回复，不由皱起了眉，继续在弹了一串音：“你认真听，你要控制好左右手。”
祁一屿起身道：“放慢速度多练。你平时休息的时候可以带个节拍器，跟着节拍器找节奏，试试能不能在弹琴的时候找到节奏。”
老板立刻点头保证道：“我现在就去买！”
一直勤勤恳恳录像的摄影师也跟着点头，被工作人员拍了一掌。工作人员是来催他们回去的，毕竟施简斜他们还在院子里等着海鲜来招待下午的客人呢。
况且，柏远岱他们要是再不回去，粉丝都快把这儿淹了。
柏远岱接到信息之后悄悄告诉了祁一屿，祁一屿很能理解，迅速又将了几个需要注意的点讲了，还没忘记放在一旁的蔬菜，和柏远岱一起钻回了车上。
坐到座位上柏远岱才长舒一口气，似是而非地看了祁一屿一眼说：“一哥，你也太招人了。”
祁一屿不背这个锅，瞧着他说：“外边都是你的粉丝。”
祁一屿没听明白，柏远岱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这样的关系，连吃醋都吃得不明不白，甚至不敢让正主发现。
“我给你买个便携的乐器放院子里吧？”柏远岱想了想，努力显得自己没有其他心思，用商量的语气道：“也省得来回这样麻烦。”
柏远岱想，祁一屿只是想弹琴而已，大不了我就把家里那台施坦威搬到院子里，这样总没有理由再去弹博兰什么什么了吧！
“不必。”祁一屿摇摇头，看着祁一屿轻轻笑了一下道：“我也可以不弹。”
救命。
柏远岱恹恹的想，你怎么这么会撒娇，这样怎么可能还有人不让你去？
柏远岱不甘心又不忍心，犹豫了一下问：“他的问题严重吗？”
“节奏感不好？”祁一屿看着柏远岱点点头继续道：“不严重，这是很正常的问题。”
祁一屿想了想举了个例子：“你双手伸出来。保持一个节奏，左手两拍，右手三拍，开始。”
柏远岱：“？？这就开始了吗？什么来着？我还没懂。”
柏远岱嘴上慌得不行，手上的节奏倒是卡的不错，前期有点儿乱，慢慢找到了节奏后就开始不慌不忙，甚至还有闲心问祁一屿：“是这样吗？我没错吧？”
没想到被祁一屿夸奖了一通，柏远岱于是立刻兴高采烈了起来。
甚至挑战了一下更难的节奏，祁一屿也伸出手让柏远岱的手搭在上边为他找节奏。
柏远岱立刻把什么醋都忘光了，开开心心和祁一屿玩起这样找节奏的小游戏来。
车上的工作人员看着他们脸上忍不住挂起微笑，虽然觉得这个游戏幼稚，像是小朋友的游戏，但看他们玩的这样有兴致，也觉得好玩起来。
一个小时的车程很快过去，柏远岱下车时还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拎起海鲜就往院子里冲，柏远岱带着蔬菜紧随其后。
院子里站了好几个工作人员，施简斜和翟灵也站在檐下，像是在迎接他们，可神色却有些奇怪。
见柏远岱进门，翟灵连忙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海鲜，不留痕迹道：“冷静。”
柏远岱更奇怪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工作人员也都迎了上去，甚至导演见柏远岱他们回来，也走了出来，笑眯眯对柏远岱道：“小柏啊，有些事儿要和你商量。”
柏远岱不明所以，就连祁一屿也被副导演喊走了。
导演将柏远岱喊进车里，但是为什么喊他来却一个字都没说，沉默了一会儿迎着柏远岱奇怪的目光，将柏远岱的手机交给他道：“历影后让你先给她打个电话。”
柏远岱一头雾水，拿起手机打通了电话，导演立刻回避下车了。
历女士那儿很安静，像是为了接他的电话进了房间。
“亲爱的妈妈，请问你和导演在密谋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儿？”柏远岱放松的倚到靠椅上，他一松懈嘴就开始不过脑子：“难道你要结婚了，因为对象年纪太小，担心我不喜欢这个后爸所以瞒着我，其实你现在在婚礼上，我们的对话在外放？”
“那可不成。”柏远岱一个喘气的话口都没给历青山留：“我都说好了，我要在婚礼上代替外公把你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上，不然我不承认那个男人的合法性。”
“你怎么这么贫？”历青山轻笑一声，问道：“你和那个小朋友相处的怎么样了？”
“谢谢组织撮合，”柏远岱也笑了一下：“爱情进程百分之零点零一，友情进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这么难搞？”历青山两只手指上都包着卸甲包，全靠师晨安帮她拿着手机：“你不行啊。”
柏远岱忍不住辩解：“能一样吗，直男和gay是有天堑的。”
“你要是不赶紧搞定，”历青山语气很轻：“你不找事儿，事儿会找你。”
“？”柏远岱皱眉想了一会儿，很快get到了历青山的意思：“kr他们搞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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