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自由之城
“你就是古董堂的堂主吧！”芙兰说着，直接起身手上魔杖出现，直指对面的女性。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整个咖啡厅的人的是古董堂的人。
芙兰被围了，直接被抓回人家的基地。
结果到了人家基地。
哦，好家伙，席拉也在呢。
师姐妹俩，背靠背被绑在一起，好一个难姐难妹。
中野联动，一死一送。
......
“你们魔法师每次都这样，不停干扰我们古董堂的工作。都怪你们具有奇怪的力量，害我等的工作不停失败。真是受不了，完全受不了。”
首领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两位俘虏。
“话说回来真是群没用的家伙呐。居然会被这两个矮冬瓜魔女见习生打败。”
首领叹了口气，很是不满意下属们的表现。
然后，又冷冷看向芙兰和席拉。
“一面追捕我等的伙伴，一面说师父什么的胜负什么的，全都被听光了。怎么，妨碍我等工作难道是游戏吗？嗯？”
她边说，边伸出手指用力将席拉的下巴往上抬。
和冷澈地俯视她的首领相反，席拉先是一脸讨好，而等待什么事物完成了之后，她的表情变得不屑与鄙夷：“打败你们，连玩都不算。”
说完，紧接着她“呸！”一声朝对方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行为相当之恶劣。
“啊，你在瞧不起人吗？”虎牙小姐的眉毛一抖怒上眉梢。
她一把抓住席拉的衣襟，结果却被她一个头槌砸翻在地。
这下，可是将她彻底激怒了，她擦掉脸上的口水，愤怒无比：“干掉她们，现在马上！”
她做出这个指示的同时，所有视线都转向首领。
继而，周围的下属们围了上来。
然后，这个时候正是大好机会。
绑着两位俘虏手腕的绳索松脱掉落地面这时，师父教她们的藏刀技巧，属实派上了用场。
飞刀配合席拉的体术，成功将两人的魔杖抢了回来。
席拉手持魔杖，将周围首领的手下的武器打飞。
芙兰也跟她一样，以相同的办法夺走他们的战斗能力。
厌恶魔法师的他们也跟魔法师一样，只要没有神奇的道具就只是平凡的人类。
他们手持剑、枪械、盾牌与长枪或是铠甲等等。不必特地杀死他们，或是攻击他们，只要将武器拿走，他们就丧失了战意。
一个接着一个，不停打飞他们的武器。尽可能一个也不漏。
武器堆积在两人脚边。或许是因为相当拼命，这时两人脑中丝毫没有谁胜谁负。彼此保护对方的背后，一个又一个地回收武器。
各个击破也许非常简单，或许可以互抢功劳，然而没有那种余力。
这时产生的感觉相当奇妙。
明明相互厌恶的两人，又觉得对方的背后却可靠无比，平时明明始终意见相左、争执不休，永远站在各自的对立面。
就跟镜子一样。
不知不觉间，身旁的武器堆积如山。
一切结束时两人精疲力尽，背靠着背坐在地上。几乎用尽所有魔力，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但两人都没有余力抹去汗水。
瘫倒四周的古董堂成员被绳子五花大绑，可是两人就连把他们送去这个国家的魔法统合局分部的力气都不剩。
“再休息一下，就一起把他们带走吧。”
“赞成。”
“......”
“我说，你啊。”席拉静静地说出这句话，自言自语般的细小声音从芙兰背后传来。
“为什么会跟那个师父学魔法？”
“......不行吗？”
“纯粹聊聊而已，表情别那么凶好吗。”
“哎呀，你看得到我的脸吗？”
“不用看也知道好不好。”
芙兰反问背后的席拉：“你又为什么想跟老师学魔法呢？”
“没什么特别的啦——”
然后她说的故事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
席拉是个孤苦无依的孤儿，但她却坚强地一个人活了下来。
她自学学会魔法，却把魔法用在窃盗与恐吓等，稍微偏离常轨的方向。
然后某一天，她遇见了师父。
她说，自己和往常一样用魔法偷钱包时，运气不好碰巧偷到师父。能使用魔法却见识不足的她似乎不晓得魔女是多么高等的存在。
她当场被师父逮个正着。
“那个时候她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叫做魔女的家伙，然后只有强大的魔法师才能当上魔女。只要成为魔女就能找到好工作，不必再过那种跟野猫一样的生活了，所以我才想成为魔女。”
说着，她不知何时已经点上了香烟，吐了口烟雾，她淡淡道：“怎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她哼了一声，像是在说这个故事无聊透顶。
“那么，你咧？”
“我的理由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的故乡没有魔女。所以说，如果能在故乡当上魔女，我就是唯一的魔女了对吧？这样就能一辈子不愁吃穿了。就是这样。”
“你是为了一己之私才当她徒弟的喔？”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呢。”
背后的席拉轻声笑了。
“什么嘛，跟我一样。”
“说得也是。”
不知不觉间两人都笑了。彼此背后的暖意也跟着颤抖。
之后的流程顺利地结束。
首领为首的古董堂被抓住，经由魔法统合协会分部关进了国家的大牢。
他们没有杀人，只不过是偷了一点东西，因此罪状并不重。
......
“顶多只有关个几年而已吧。”师父伤脑筋地耸了耸肩。
“他们出来后，不会继续干坏事吗？”
“有可能吧。”
坐在桥边的师傅回过头，看向两名弟子，露出轻笑：“两位，真的辛苦你们了。”
此外，她跟那个国家的大人物似乎有联络管道，把回收的道具还回去时好像还顺写了封【我们帮忙回收至少会送点谢礼吧？】的信过去。
应该说对方真的寄了。
【好好好，辛苦了。（下次找到当场销毁就好，不要特地送回来。每次都跟我要钱很烦。）】
主要写着这些的信跟一笔钱一起送了回来。
也就是说师父从魔法统合协会跟岛国两边都有收钱。
真肮脏。真狡猾。
“听好了，旅人就是要这样赚生活费喔。”
师父呵呵呵地笑了。
真不想学她这种卑鄙又爱钱的地方，只可惜她女儿似乎继承了这点。
这应该是遗传。
然后，师徒三人继续旅行。
席拉原本就学得很快，立刻就当上魔女见习生，和芙兰一起别上了胸花。
两个人一起在师父身边，偶而学习一点点大人龌龊的“赚钱技巧”，或是跟相当正经的魔法师一样学习魔法。
大约这样旅行了半年。
终于，师父回到故乡时，两个弟子也各自取得了魔女的名号。
“芙兰的头发很黑呢，就叫做星尘魔女吧。”师父把星星造型的胸针别在芙兰的胸口。
“席拉的头发很亮呢，就叫做暗夜魔女吧。”然后也别在席拉的胸口。
两个人各自对究竟为什么要取这样的魔女名感到疑惑，一齐偏了偏脑袋。
“我头发很黑，不是应该叫暗夜魔女吗？”
“我头发亮，应该叫做星尘魔女才对呀？”
为什么反过来了？
听到问题，师父像是在等待这个问题一般笑了。
“暗夜要与星尘相伴才会显得美丽呀？”
“不是，我听不太懂。”
“......”
不管闹别扭沉默不语的师父，席拉说：“......总之她就是想说我们就算彼此天各一方也在一起喔～有这种涵义喔～之类的吧。”
师傅露出笑颜。
原来如此真随便。
“可是，为什么是从发色取的呢？”芙兰再次提问。
师父对侧着脑袋的她再度笑着回答：
“因为很帅呀。”
“.............”ⅹ2
和师父的旅行结束后，芙兰回到故乡在学校担任教职，席拉出乎意料地决定在魔法统合协会工作。
这可说是以前靠偷窃跟恐吓度日的人难以想象会有的正当职业。芙兰心怀恶意地想等她之后当上大人物的时候再爆她的料。
——没有，开玩笑的。
......
时间回到现在。
“......你变了呢。”
彼此都老了。听到芙兰说出像是老人会说的话，在秋天傍晚的天空之下，飞在身旁的席拉叹出一口白烟。
“你老太婆啊？”说完，她又叹了口气：“话说在我眼里看来你也变了啊。”
“我吗？”芙兰觉得没有......大概。
“你以前明明那么爱吵架，现在反而像是在享受隐居生活的老太婆。”
“真过分呢......”
“没意思。”
“你会寂寞吗？”
“哪有。”
“不过，跟以前那样天天吵架的时候比起来，我可能比较喜欢现在的关系。过起来比较轻松。”
“......你真的变了呢。”
“我们都成熟了吧。”
席拉哼了一声。
......
旅途结束后，两人各自踏上了自己的路。
但是彼此并没有疏远。
一年一度，两人都会这样定期见面。没有定下彼此见面的义务，也没有一天到晚形影不离。
总觉得在心中，这就是适当的距离感。
“那么今年也出发吧。”
......
浓绿色的草原沙沙作响。强风凛冽，捎来冬天即将到来的讯息。
“今天是新月呢。”身旁骑着扫帚飞翔的席拉抬头看向天空。
芙兰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去。
接着不禁看到入迷。
暗夜中闪耀的星尘是那么那么地美丽。
......
......
“哈——”
归久打了个哈欠，靠在窗边仰望逐渐降临的夜幕和那闪耀夜空的群星。
“真漂亮啊。”身边的美丽少女的眸中倒影着天际的烂漫星河。
归久侧过脸，看着那里的银灰发的少女，今天的她没有穿魔女的装束，而是正常的白色上衣，蓝色短裙。
双腿纤细白皙，完美而修长，简单来说，就是腿控狂喜。
归久缓缓的在二者周围释放了一个足以包围两人的须佐能呼，并向伊蕾娜轻轻说了声：“晚上飞有些冷，不要飞出须佐能呼的保护范围。”
“嗯，知道了。”
归久目光放在伊蕾娜的侧脸上，白皙，精致，可爱与美丽融合的很是恰当。
......
......
时间回溯到上午。
“从这里一直往西走有个叫做自由之城库诺兹的城市，今天的工作是那里直接委托的。把这个送到那里的港口去。”
受到某国魔法统合协会分部呼唤而来的黑发魔女接下师父塞进自己手中的盒子，同时接获这句指示。
“这什么？”
手中的盒子相当古老，看似颇为昂贵，外观精致无比完全没有接缝，摸起来十分光滑。盖子上没有锁，感觉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打开。摇了摇盒子里没有声音，大概跟精致的外观一样，内里也相当精致吧。
看见魔女仔细盯着盒子看，师父拿起口中的烟管叹了口烟雾。魔女闻到对健康有害的味道眯起眼睛，师父便说：“我要先绕个路再去库诺兹。你先去那里，把这个拿给魔法统合协会的分部。绝对不要给我在路上打开喔，听说是很危险的东西。”
“是——”
尽管对里头装了什么一无所知，她的工作简单来说就是运送这个感觉非常重要的盒子，十分单纯易懂。而且光是这样就有钱可以拿。
真是太好赚了。
......这么想在内心偷笑的魔女究竟是谁？
没错，就是沙耶。
“......啊啊，对了对了。”
师父对转身离开魔法统合协会的沙耶说：“现在你妹妹在当地某个组织进行卧底任务......那个，你到了那边悄悄跟她打声招呼吧。你们很久没见面了吧？”
......
......
旅馆内。
“魔法使有生命危险了，那个古董堂时隔20年重返江湖......”看着报纸上的报道，伊蕾娜略带惊讶地念了出来。
归久坐在床边，懒散问道：“古董堂是什么？”
伊蕾娜坐在小桌旁的沙发上，视线还投在报纸上，也没有回头：“是出现在《妮可冒险谭》里的一个强盗组织......”
“哦，很强吗？”
“还好——吧？”
“那就是一般喽。”归久兴致缺缺。
“嘛，不介入，不参与，不节外生枝，为了避免麻烦，就换个打扮好了。”伊蕾娜说着，放下报纸就从一旁的旅行包里取出一套衣物。
“虽然说是这么说啦，但是我既然有能力，帮他们解决一下也可以的啦。毕竟这所谓的什么古董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还真是爱管闲事啊，还不一定碰不碰得到呢.........不过要去，你就去吧，但是今天先陪我看看风景。”
“嗯，陪着你玩遍这整座自由之城，我再去收拾他们。”
刚准备换衣服，伊蕾娜警惕地转头看向坐在床上，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归久。
伊蕾娜：盯~~~
“.........我出去.......吧？”
“那你还不快出去。”
.........
出来后，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白色上衣，蓝色喇叭裙，黑色长靴。
很简单，但一个人的颜值超过某个等级，那么无论穿什么，都很好看。
归久很显然就是这样的人，理所当然的，伊蕾娜也是。
伊蕾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雀跃与兴奋：“好，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魔法使，就只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一旁，归久死鱼眼，他曾经无数遍的事说服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屑魔女的自恋，但是........
漂亮是不假，但你自己说就不太好了啊......
归久怎么想，伊蕾娜不管，她只是兴致勃勃地跑到归久的面前，朝他伸出手，笑容灿烂：“给我逛街！”
可是，明明是一副很美好的画面，在归久的眼里却有着另一层含义。
“我很可爱，请给我钱，我要逛街。”
......
......
一抵达库诺兹，沙耶立刻感到一股诡谲的气氛。
“......是魔法师耶。”
“来这里做什么？”
压低的窃窃私语悄悄传进骑在扫帚上的沙耶的耳中，
沙耶完全不在意，还是快点去港口达成任务比较重要。
“啊啊小姑娘？小姑娘？小姑娘啊......”
然而这种时候偏偏特别容易被人拦下。从斜后方传来的声音想要叫住沙耶。
不过沙耶还是觉得假装没听到好了。现在没有时间理她。
“喂～！我在说那边那个可爱的魔女小姑娘。”
“咦，难道是在说人家吗？”
大意了，回过神时，她已经回过了头。
“没错没错。那么急着要去哪儿？这个城市最近危险得很，尤其像你穿成这副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遭受攻击啊。”
在路边摊呼唤沙耶的女性，有着难以形容的外表。
头发是红色，乍看之下能看出的特征却只有这点，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到眼睛，还用布块遮住口鼻所以也看不到嘴角。
她一定对自己的长相很没有自信吧。真可怜......
“你那什么眼神，没礼貌。”她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先别提这个，你来这个城市做啥？在这里穿成魔法师的模样，就跟叫人攻击你一样喔。”
“这里那么危险吗？”
“就是那么危险呐。”
“诶——那么危险吗？”那太糟糕了。
此时，沙耶的扫帚下面，一个男性正在悄无声意，努力地去抓住沙耶的衣角，想要把她拉下来。
可惜，他的身高不太够。
那位女性还在喋喋不休：
“想在这里存活就得买护身用的道具。”
“啊，我就知道，人家拒绝强迫推销。”
沙耶说完，转身就走。
“喂喂，给我等等！”那位女性用力拍着摊位的台子高声喊着。
沙耶不停，直接飞走。
只是沙耶没看到，身后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圆球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打在沙耶的后背，激起一阵烟雾消失了。
......
......
在那之后沙耶走在大街上。
居民们的眼神果然很不自在，沙耶觉得好像还是立刻换下魔法师的装扮比较好。
不过，除了居民们冰冷的眼神之外，人家还发现有别的眼神。
不知不觉间来到没有人烟的小巷子里，眼前的路不见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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