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故地重游

江山带着江婷，这周回老家，给两个孩子迁户口，双胞胎马上要读小学了，要读公立的学校，特别是好的学校，必须要把户口迁到自己小区所在的居委会。因为江婷家里还有二十亩地，两块宅基地，江婷妈妈就不让江婷迁户口，只能迁江山和孩子的。

        路上江婷开车，江山用kindle看书。有几分钟没有说话，江婷说，看的什么书，那么专注。江山说，《楚汉传奇》。江婷说，是不是还拍成电视剧了，好像是陈道明和何润东主演的。江山说，看电视剧，没有看书有意思。江婷说，优秀的书都是这样。江山说，这本书从写法来说，谈不上优秀，但是可读性强，故事写的好。江婷说，我说你读的那么专注，都没有时间理我呢。江山说，我读到韩信，突然想到那些年的我了。江婷说，什么意思？江山说，如果一个下属，能力很强，表现的还很有野心，特别是显得很有城府，如果领导感觉不到你的忠心，那你就危险了。突然发现，职场这么多年，白活了我。江婷说，可以嘛，看着就悟到了。江山说，这两年看书，感触，确实和前几年不一样了。江婷说，我啥时候也能到这个地步就好了。江山说，你不需要，你有那个慧根，在我看来，你不需要刻意，就已经是了。江婷说，少来，又给我灌迷糊汤。对江婷了解越深，江山越发现，人的认知原来也是这么不公平的，很多道理，有的人好像很早就开始明白很多道理了，有些人半辈子还没有悟透，哪怕觉得悟透了，到了实际场景，又用不上了。

        快到县城了，面对路两边地里这么一望无际绿油油的庄稼地，江山再次被迷倒了，这个时候的庄稼地有玉米、大豆、花生，几十年了，县城变化日新月异，但是田间地头，好像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每次看到这幅田园诗歌般的场景，都会让江山流连忘返。不行了，江山找了一个地方，停下车。江山说，我忍不了了，我一定得好好拍下这一幅幅花卷。江婷笑道，你这话听起来有歧义啊。这也算是夫妻二人的恶趣味玩笑。

        回到老家县城，给小孩办户口，经过一片老房子，江山说，以前刚来县城读书，我们租的就是这样的房子，现在相信这样的房子，的多么潮湿，但是在那时候江山看来，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租了。记得那时候，每年暑假从老家回来，院子里都会长满各种野草。想想那时候，穿着最普通的球鞋，最廉价的衣服，每天除了上学就是上学，现在想想真的是不可思议，这才多少年，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傍晚的时候，事情终于办完了，两人开始从派出所，往回赶。江山故意绕路，经过一条河，老家人都叫它双流江。江山说，几年没回来了，县城变化也太快了。明天我拿着相机，带你见见咱们的大县城，找找青春的回忆，后天我们再返程？江婷说，要不要再会会初恋啥的。江山说，农村的孩子，初恋就是割草蔚羊喂牛。听到这话，江婷笑了。

        江山说，每次回来，都很自卑。江婷问为什么。江山说，还记得那时候在县城读初中高中的时候，内心总想，总有一天自己再回来时，可以光宗耀祖，没想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还是那么渺小。江婷听完，认真仔细的打量着江山。江山说，怎么了？是不是我的想法，太好高骛远了？江婷说，不是，我突然觉得，你怎么瞬间高大了起来。江山说，别拿我开涮了。江婷说，真的不是拿你开涮，我只是想着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没有想到，你的理想那么远大。江山拍拍胸口说，还以为你会说我虚荣心强呢，还好还好，你并没有这么说。江婷说，每个人的梦想都值得尊重，干嘛要这样说自己。江山说，可能这辈子，我都做不出多大的成就，每每想到这，就感觉到不服气。江婷说，你不是一直在努力嘛，相信时间的力量。突然想到了什么，江婷说，那时候你是不是，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找到一个学姐做老婆。江山说，要说找到你，内心还是非常有成就感的。江婷说，你这个马屁拍的我喜欢，说说原因。江山说，第一，你是研究生；第二，我江山何德何能，居然可以娶到气质这么绝佳的女子。江婷听了，忙拍着江山的肩膀，越说越没谱了。江山没有说的第三是，自己竟然娶了富二代，毕竟按照江婷的家庭环境来说，不管是在县里，还是市里，都绝对是家境优越的那一档。

        到了河边，发现新修了步行道。散步的人还真不少，三三两两，不过以老年人居多。记得江山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到底是年轻人在县城的少，还是县城的年轻人不爱锻炼，都猫在家里上网观剧，玩游戏呢。总之，这是不正常的现象。啪，江山朝自己肩膀就用力拍一下，江山说，这河边蚊子还真不少。江婷说，还不是你自己带的好路。打死的蚊子，印在肩膀上，江山也不拿掉。江山俏皮的问，婷姐，你说这蚊子，看到我手臂上，有他们同伴的尸体，她们会不会就不敢叮我了。江婷笑道，我就担心，她们会更加肆意的抱负你吧。听江婷这么说，江山也笑了。

        江山说，你还记得吧？之前这条河的水可清澈了，那时候每天放学，我就从这条河边走过。江婷说，老实说，有没有在这个河边约女孩子。江山说，老实说就老实说，那时候傻乎乎的，别说高中了，都读大学了，还没有想起来，谈恋爱的好处来。

        只是此时，江山突然想起了那一年，曾经做过的至今仍旧记忆深刻的一个春梦。记得高中的时候，江山喜欢班里的一个女生，经常时不时就会关注下她，但是并没有采取任何其他行动。那时候的喜欢，真的就是单纯的喜欢，偶尔想起来多看几眼。江山发现，特别是夏天，她总喜欢穿一身白，白色的短袖，白色的裙子。有风的时候，在楼上看她，感觉她真的就像仙女一样，随时可以翩翩起舞起来。有一晚，不知道怎么就梦到了她，然后和她一起滚在，经常路过的双流河的草丛里。两人热切的亲吻，胡乱的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物，甚至怎么进入对方的身体，梦里的每个动作都清清楚楚的，最后遗精了，然后就发现是场春梦，摸了下下面，黏糊糊的。虽然江山感觉到很羞愧，赶紧偷摸的换掉了内衣。那个梦发生后的一周内，江山时常把她从记忆里，拿出来品味，每次都会起反应。哪怕就是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再想起来，那个画面还是那么美好，虽然已经不记得那个女孩的名字了，这可能就是青春吧。

        这天回到农村的家，恰巧碰到两个小孩正帮着嫂子提水。一边走，嫂子一边问，是提水轻松，还是在房间，开着空调，写作业轻松。小的孩子心直口快，说，写作业轻松。嫂子说，是吧，下次，再不老老实实写作业，我就让你们提水了。两个孩子不说话了，江山看了江婷一眼，笑了。这时候嫂子才意识到后面有人，回头看到是江山、江婷，估计她也知道刚才自己和孩子的谈话被弟媳妇二人听到了，顿时氛围有些尴尬。知识启发了江山的理解，记得小时候，每次农忙，比如割麦子，收豆子，那麦秸秆、豆秧不仅扎人，而且土很容易就跑到满是汗水的脸上，别提多难受了。每当江山不想老老实实干活的时候，爸妈也会问类似的问题。一代人一代人，知识让人改变太多，江山觉得现在的自己，和江婷，基本上就不会问类似的问题了。读过书的人，都有一种潜在的本事，就是思考，凡事都想问为什么，一般不会生搬硬套，比如自己小时候接受的教育方式，读过书的人会反思这样传承下去对吗？，自己是不是可以找到更好的，更适合自己孩子的学习办法呢。

        返程的前一天，江婷说，山，明天就返程了，你不去会会你的老情人啥的人？江山明白江婷的意思，江山说，你说那些老同学啊，好矛盾，现在对他们，有时候真的又爱又恨。江婷说，“又爱又恨”这个词用的，好吧，我承认，你做到了，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江山解释道，婷姐，你知道嘛，第一，这些大学，高中毕业这些年，从事什么职业的都有，关键是学习上，大家差距太大了；第二，特别是境界，高中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出来，现在有人一张口，你就不想和他聊天了。江婷说，比如呢？江山说，比如不管你说什么，有人可能就知道回复你，你们都是行业精英，各行的高层，我们这些普通小市民，和你们是比不了。听完，江婷笑了，开玩笑道，是不是我过去了，就要说，让教授给他们上课了？江山说，他们会直接喊你，叫兽。听完，江婷更放肆的笑了，说，原来你不想见他们，是不想被上课啊。江山说，上课与被上课之间，相互同一又相互矛盾。

        没想到，江山带着江婷在老家拍的照片，随手往自媒体上一发。就火了，传遍了老家县城的网民们，甚至还惊动了当地的宣传部门，他们第一时间联系上了江山。联系江山的人在电话里说，他叫小何，赵本山小品的编剧，何庆魁的何。江山想笑，想想，果然是文人啊，还是第一次听，这样介绍自己的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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