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历练

　　一群文人喝酒吃菜，比试文章，作诗填词。田伯光敬陪末座，态度恭敬狂拍马匹。在这席上，全部都是高中进士的高阶文士，个个都是官员，田伯光武功再牛掰，在这些人面前也用不上。就是抄诗词，想要抄出应景的作品，也不是那么好抄的。只得陪着笑脸给大家敬酒。他已经出了一部《天龙八部》半部《射雕英雄传》，大家倒是把他当做了自己人，一场酒席下来，融融恰恰，尽欢而散。

　　次日主考官回京，知府大人通知田伯光，与主考官大人践行。这是看得起田伯光，这面子必须给。饮宴之后，众人将主考官送到城外长亭，田伯光也随大流送上一首词：

　　送杨师继宗之京城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唱罢多时，众人一时皆是大声叫好，唯有主考官杨大人潸然落泪，道：“好一句‘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老夫若能青史留名，……”拍拍田伯光肩头，上了马车，跟大家挥手作别。

　　看着主考官一行人渐行渐远，知府大人回头看看田伯光，也拍拍他的肩膀，道：“伯光如此大才，却无心仕途，实在可惜。”田伯光也是无奈，不就是抄了李叔同一首词么，值得大家这么感慨？一个个都来拍肩膀！

　　田伯光不熟悉历史，不知道主考官杨继宗是什么人，名字听过就算，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却不知杨继宗是成化名臣，正直敢言，不受贿赂，最是安贫乐道。幸亏当初想送礼没有送出去，若是真送礼送到杨继宗哪里，这秀才肯定让他中不了。

　　应酬数天，田伯光离开真定府。头戴文士巾，脚蹬文士靴，一身白色长袍，骑马一路返回了藁城。老子武功那么好，也不见别人几分恭敬，现在老子也是秀才了，今后也是享受免田税待遇的上等人了，嘿嘿嘿！

　　进了家门，一家人自是一番欢喜。田伯光叫来裁缝，叫他们照着身上文士衣冠做十套出来，这种衣服，以后就是田伯光的常备行头了。这种衣服只有考中秀才的才能穿，举人以上不屑穿，秀才以下的不敢穿，会被官府抓去打板子教做人。田伯光很满意这身衣服，穿着这身衣服，见到当官的，再也不用自称小人了。

　　时光总是过得飞快，田伯光享受自己的生活，每天不是教徒弟学医理，就是陪媳妇带孩子。田伯光也曾试着给田老爹治疗伤腿，怎奈田老爹瘫痪太久，两条腿僵硬萎缩，已经彻底废了。有一次有人带来了平一指的消息，特意带田老爹去看病，谁知道平一指刚刚成名，医术还没有臻至巅峰，对田老爹的腿也是束手无策。只好作罢。

　　随后几年，田伯光两年出一部书，先后出了《神雕侠侣》、《绝代双骄》、《小李飞刀》和《盗帅楚留香》。田伯光每年收三五十个徒弟，此时在校已经三百多人，这些徒弟都要穿衣吃饭，开支着实不小。

　　成衣铺小有发展，如今已经发展到一百多人。那些孤儿当中实在不适合练武的，到了十六岁，女孩被塞进成衣铺当学徒，男孩则去了书坊和其他铺子当学徒。田伯光不是搞慈善的，花了这么大的本钱，得让肄业的孩子们把饭钱还回来。

　　田伯光不可能管所有孤儿一辈子，文不成武不就的孩子都教一些技术，免得离开滹沱河学堂后无法生存。田伯光每年买地，把核桃林左近的地方买下来一大片，首先把那些田老娘种的那些桃树苗移植到核桃林旁边，可惜产的桃子仅仅比普通桃子美味一些，并无辅助修炼九阳真经的效果。大概是土地的原因吧。然后多次建造房屋。

　　田伯光喜欢上了医学，医学武功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故此他请了几个有名的大夫来，开了医学科，众多徒弟中，有一半选了学医，另一半一部分选择科举，一部分则专心学武。不知不觉间，核桃林附近就形成了一个村落，一片核桃林逐渐被砍光。为了方便徒弟们锻炼，田伯光和黄县令商量，和地邻商量，沿着河堤修了一条十多里的路，权作操场。

　　田伯光派成衣铺王小掌柜（王麻子亲弟）去京城买了个铺子，专卖田氏成衣，又派田小掌柜到南京开了同样的成衣铺。书坊则交给了白望峰，前期收的弟子武功不错的，都派出去给这些店铺当护卫，特别聪明的都改了姓田，留在学堂，由田伯光亲自传授武功。此时已经有三十一个亲传弟子，田伯光不藏私，全都传授了九阳真经，出类拔萃的人才中，只有两个堪堪能和田伯光过几招，一个是性格坚韧的大师姐田雅，一个是四弟子梁耀宗。这两个孩子成为田伯光的左右手，田伯光不在的时候，便是这两个弟子负责传授武艺。

　　成化十一年，田老爹因病去世。转过年来，杨师娘突然一病不起，不久也去世了。幸好田老娘身体一直不错，让田伯光心安不少。

　　成化十二年，田伯光已经是四个女儿的父亲。此时，田伯光已经三十一岁，妻子王氏久久不能生下儿子，心中有愧，见田雅那孩子目光总是跟着师父转，几次给她说亲都不愿意，便私自做主，纳田雅给田伯光做妾。田伯光进了洞房才知道新人就是田雅，却厚着老脸将错就错，和田雅成了好事。

　　为了这件事，田伯光没少被人指指点点，就是徒弟当中也有人私下议论。

　　田伯光不在乎，他来自后世，听过的师生恋太多了，82岁的老科学家娶28岁的女学生，还上过新闻霸占热搜呢。他和田雅没有血缘关系，在这三妻四妾不违法的大明朝，凭啥不能娶这个爱他爱到骨子里的女学生？老田我就不要脸了，你们来咬我啊！

　　田伯光感到笑傲江湖世界的剧情快要开始了，与如夫人田雅，带着田大有等十二个弟子开始历练于江湖。第一站要去的嵩山。

　　嵩山有两个超大门派，一个是少林寺，一个是嵩山派。此行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以武会友。谁知走到半路，就巧遇了一个笑傲江湖世界有名有姓的人物，塞北明驼木高峰。

　　田伯光一开始还没注意，只是看到前面一个驼背的人走路，脚步轻盈，显然身具武功。田伯光此行为了排场，买了十多匹好马，一行人一人一匹，很快就把驼子超过。田伯光回头看了一眼驼子，马上就后悔了，这驼子生的一脸横肉，小眼睛单眼皮，左脸上半个巴掌大的狰狞伤疤，不知是烧伤还是烫伤，非常难看。

　　走过去以后，田伯光突然心中一动，回头叫道：“木高峰！”木高峰一愣，抬眼看来。田伯光心里有数，勒住马，拔刀在手，就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上，催马冲向木高峰。木高峰吓了一大跳，立刻闪到路边。

　　塞北明驼木高峰本是蒙古人，在蒙古抢夺牧场，手里杀人极多，后被一群牧民群起围杀，他拼命逃了出来，待在中原不敢回去。木高峰不是他的本名，是来到中原以后自己改的名字。木高峰长得太丑，找工作没人要他，平日里只能靠抢才能生活。抢劫多了，手里伤了不少人命，只能东躲西藏，逃避仇家的追杀。这次碰巧见到青城派几十个人去往福建，不知道去做什么，木高峰远远跟在后面，想看看有没有便宜可捡，顺便到南方躲躲。谁知过了真定府不远，就遇到了田伯光这一群人。

　　木高峰可不是好脾气，眼看田伯光恶意满满，这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眼睛瞪着田伯光，拔出自己的随身兵刃，一把刃长三尺的长剑。这把剑不知道是不是一件残次品，中间弯曲变形，很是古怪。木高峰怒道：“阁下何人，为何对我动手？”

　　田伯光笑道：“听说阁下做了不少案子，双手沾满鲜血，既然遇到了，少不得拿了你去送官。”跳下马，手握单刀走向木高峰，吩咐众人道：“大家把这个驼子围住了，他要是跑了，三天没有肉吃。”田大有等人散开来，把木高峰逃跑的路堵住了。

　　田伯光刚要动手，田雅叫道：“相公，我来会会他！”下马拔剑，走向木高峰，提剑就刺。木高峰看对方人多，早就严阵以待，看到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子来战他，冷笑一声，弯剑一格，就要反击。田雅练了十年九阳神功，任督二脉内力通行无阻，功力极为深厚，木高峰那一记格挡只是让她的剑略略一歪，趁势刺向木高峰肩头。木高峰悚然一惊，没想到对手这么厉害，刚刚实在是太轻敌了，急闪猛退之际，肩膀一痛，已是中了一剑。

　　田雅得理不让人，一剑接一剑或削或刺，木高峰连连招架，步步后退，一连二十招，没能还手一招，不禁大声吼叫，拼着挨上一剑，直刺田雅咽喉。

　　田雅岂肯和一个丑驼子同归于尽，退了一大步，进剑去削木高峰手腕。两人你进我退，我进你退的斗在一起。

　　田雅不愧是所有师兄弟中第一人，武功极好，只是经验不足，又不肯拼命，虽然行有余力，一时却拿不下木高峰。

　　木高峰越打越怕，对手这么厉害，不过七八十招，信心已经打没了。眼看对方那么多人，心头十分绝望。可又不能束手就擒，只能情急拼命。

　　田雅后退几步，道：“这人武功不错，三师弟你跟他试试招吧。”田大有应了一声，走向前来。

　　田大有也是用刀，去年还过了院试，成了一名秀才，是众弟子中第一个有了功名的人才。为人热血冲动，一手快刀得了田伯光的真传，武功只在田雅和梁耀宗之下。

　　木高峰情急喊道：“喂！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何必跟我为难！”田大有道：“有仇没仇打过再说，嘿嘿！看刀！”挺刀就是一招直刺，木高峰一边退一边叫道：“你们人什么人，我投降还不行吗！”田大有道：“不行！”

　　木高峰只得跟田大有对战。不过三十招，田大有喝道：“中！”一刀砍中木高峰大腿。木高峰惨叫一声，跌倒在地。田大有后退收刀，洋洋得意的重新上马。

　　田伯光骂道：“大有，你得意什么，你看看你的衣服，笨蛋！”田大有低头一看，衣襟之上破了一个口子，显然是刚才被木高峰划破的，嘿嘿笑道：“弟子只顾着进攻了，忽略了防守，下次注意，下次注意。”此时随行的四个女弟子一起下马，拔出刀剑，一看师姐师妹都想出手，大家又一起后退。

　　木高峰惨笑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让我死个明白！”田伯光道：“鄙人田伯光，自己搞了一个小小的快刀门。”木高峰看田伯光一身秀才打扮，苦笑道：“你一个士人，何必跟我一个苦哈哈为难，你饶了我吧！”

　　田伯光看看官路前后，指指站的远远的行人道：“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要是放了你，别人还以为我纵容你这个江洋大盗呢，你罪恶累累，恶贯满盈，还是束手就擒吧！你要是不老实，我会先挑了你的脚筋再送官。你自己掂量掂量。”

　　木高峰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叹息一声，把剑扔在地上。田伯光道：“你把你身上的零碎都拿出来吧，毒囊暗器什么的都放在地上。”木高峰呆住了，好半天一动不动。田伯光冷笑道：“男弟子持弓搭箭，准备射腿！”

　　此时的大明王朝，远程攻击还是以弓箭为主。田伯光教徒弟，可不是死板的只让徒弟练习刀剑，拳脚功夫，各种兵器，徒弟想学什么都可以。这弯弓射箭是一项极为实用的技能，弓箭要是用好了，比刀剑一点都不差。平时考较弟子，弓箭同样是一个主要科目。

　　木高峰看看四周，无奈的道：“驼子我认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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