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找到关键信息
乡间小路上。
小路两旁，树木枝繁叶茂，形成天然遮阳棚，为行人除去些许夏日炎炎烦闷，令人舒适凉爽。
“何大娘！”宋欢挡住何花的去路，她可是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何花大老远的看到宋欢的时候眼神微闪，就想绕道走，不过宋欢动作比她快一步。
何花挎着篮子，打算给上学堂的小儿子送饭呢。她正是刘问然的妻子。
何花一脸紧张地看着宋欢，眼神慌张，似乎有些心虚，她故作镇定问到：“欢丫头这是做什么？”
宋欢微微一笑，双手紧紧的搭在她篮子上，“何大娘别紧张，我就想问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
“你父亲来我家偷东西，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好问的！”何花眼神闪躲，就是不敢直视宋欢，她大声的说话，颇有些迷彰盖影的意味。
“我只想知道那天晚上的细节，我父亲如何偷盗。”宋欢将何花的神情尽收眼底。
这何花如此怪异，一定知道些什么。
“证据确凿，多问无益！”何花生气地抠掉宋欢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
宋欢刚低下头，眼尖看到何花手背一片青紫，她飞快地握住何花的手腕，把她袖子往上一撸，顿时惊呆了。
只见何花整个手臂都伤痕累累，青紫交错，模样可怖，这是新伤加旧伤，一看就是常年遭受虐待。
“大娘，你的手？”宋欢惊讶地看着何花，眼里满是震惊。
何花生气地甩掉宋欢的手，连忙把袖子放下来，恼羞成怒说到：“你这丫头，不该你管的事别管！”
然后一把推开宋欢，快步离去。
宋欢站在原地看着何花行色仓皇地离去，一脸冰冷，眼神深邃。看来还是得从何花入手。
“欢丫头，杵这干嘛呢？”
宋欢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她回头一看，原来是许大娘，原本冰冷的脸色渐渐柔和了下来，说：“许大娘，我刚找何大娘聊会天儿。”
“你跟她有什么好聊的？”许大娘一副你没事吧的表情。
在她看来，宋欢心里应该是记恨刘问然他们一家的，若不是他们，她父亲也不会死。
宋欢微微一笑，不想跟她继续聊这个话题，侧过身子欲走，脑海中却突然闪过许大娘跟她说的话。
“许大娘你跟我说过，我父亲被抓的那一天你遇到他了？”
许大娘点点头，说到：“是啊！那天他神色焦急，一脸担忧，似乎真的在找人。”
“那日我堂弟下学堂，天黑了都未回家，我们全家都摸黑出来寻他，这我父亲可没说谎。许大娘若不信，可以去问我大伯大娘。”
宋文水那天出来寻找宋迎的事居然没人知道，而宋文山和白悦这两个人平日在村里，光听那些人议论她父亲，却半句表示都没有，实在是好得很啊！
许大娘沉默了，她还以为这是宋文水骗她的说辞呢。
但是还想到有一种可能，她猛地拍手掌，说到：“那会不会是，你父亲去找宋迎之前，先去村长家了？”
宋欢脸色阴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寒冷：“我父亲平日里为人如何，你们不清楚吗？那晚这么着急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思去想些别的事，内心该是如何冷漠之人！”
宋欢说的有道理呀，许大娘心里有些迷惑不解了。
宋欢看着她又继续说到：“那您大约是什么时间看到我父亲的？”
许大娘仔细想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亥时吧！”
宋欢内心冷笑，据韩小六所说，刘问然的证词是，宋文水是子时在他家进行偷盗，而亥时的时候，宋文水先遇到了许大娘，然后找到了宋迎，到子时的时候，宋文水明明刚把宋迎背回来，怎么分身去刘问然家里？
宋欢把这一关键信息说给了许大娘听，并恳求她帮忙作证。
许大娘嗫嗫嚅嚅嘴唇，眼神闪躲不敢应下。
刘问然家大业大，又是村长，听说衙门里还有人，自家爷们都在他们家做事，说一句不好听的，万一真的是宋文水偷盗呢，她真的不敢得罪。
宋欢气急了，加大声音说到：“我父亲明明就是被冤枉的，许大娘知道却不帮情，你良心过意得去吗？”
没办法，只能道德绑架了。
许大娘内心很害怕，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若宋文水真被冤枉致死，她却不站出来，内心会被谴责一辈子的。
次日，宋欢又在那条小道上堵住了荷花的去路，给她递上一盒芙蓉膏，对伤口疤痕极其有效。
一连几日皆如此，不是送这就是送那，还跟何花说了不少安慰好听的话。
对待何花这种嘴上强硬，长期受到非人对待，内心恐怕早已积怨已久的人，只能从心理上瓦解。
这条路是去学堂的必经之路，何花想躲都躲不及，她若不给儿子送饭吃，那她儿子就只能挨饿。
渐渐的，何花看向宋欢的眼神不再是充满警惕防备，眼里也多了几分笑意怜爱。
身处黑暗久了，见点光亮就容易感动。
这一日，她照常在路边看到了等待许久的宋欢，她冲宋欢和善一笑，眼底一片坦然自若。
何花上前握住宋欢的手，对上宋欢的眼神坚定的说道：“欢丫头，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你跟我来。”
说完把宋欢拉到了一个偏僻，四下无人的角落，声泪俱下说起了她的遭遇。
宋欢听她说的一件件一桩桩事，连连皱眉，内心大为震撼，忍不住低声臭骂。
原来，何花嫁给刘问然十年二十余，为他生儿育女，尽心尽力的伺候他们一大家子人。
她的任劳任怨从没换来他们的好颜笑脸，有的只有无尽的挨打谩骂。
公婆将她当做下人般整日随意使唤，而刘问然性格暴虐，稍有不顺心就打骂何花。
最可怕的是每次刘问然醉酒后，把何花当做牲畜般，拿鞭子抽，棍子打，烟火烫……她感觉在刘家就犹如人间炼狱。
每次看刘问然熟睡的样子，何花都想一刀下去，可是她不敢，也没勇气自寻短见。
她还有儿子女儿，她小儿子还没成婚呢，女人心里最牵挂的都是自己的儿女。
听何花说完，宋欢终于知道了宋文水被害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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