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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嫔妃


“感觉到了吗?”陆言蹊说着,    敲了敲桌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什么?”吕平听到陆言蹊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感觉到了什么?

        “感觉到了。”反而是许默,似乎一下就明白了陆言蹊的意思,点了点头。

        “当时那边的人怎么说的?”陆言蹊说着,瞥了吕平一眼,这个人,什么时候有许默这么会来事儿就好了。

        “没有,    那边只说过有头绪了。”许默说着摇了摇头,太子妃此时在怀疑什么,    他知道,    不仅是太子妃,    他也在怀疑,    故而对陆言蹊的话,    回答地很是流畅。

        “嗯,    你们先下去吧。”陆言蹊点了点头,示意许默和吕平先出去。

        吕平看着许默和陆言蹊的交流,    心中划过一丝挫败为什么许默每次都能明白太子妃的意思,    自己却一头雾水?

        陆言蹊此时没有察觉到吕平的心思,他现在满心满眼都在想着翠花,刚刚的翠花,    让陆言蹊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自己刚刚去找冷枭的时候,    黑风寨不少人都看到了,    也知道自己想去做什么,但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去找冷枭有什么不妥,说明黑风寨的人都不拘小节。可翠花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眼神中的那一丝惊讶和轻视,却没有掩藏住,虽然翠花后来掩饰地很好,但是也表明了在翠花心中,是知道陆言蹊那样的做法,是不符合规矩的。

        环境能够改变人的习惯,在黑风寨中,很多事情明显没有按照规矩来,翠花在黑风寨十多年,还能这样遵守规矩,只能说明“规矩”这两个字,已经融进了翠花的骨血,能够将“规矩”二字刻进骨子里的,陆言蹊生活了这么多年,只遇到过一种人,那就是宫里的人。

        人在通州,三十来岁,曾经是宫里人,这样的形象,刻画出来,不就是一个心莲?黑风寨地势特殊,再加上冷枭的能力,自己的人一直探查不到,也就说得过去,但是为什么连安景瑞的人也找不到?

        陆言蹊想到这里,敲着桌子的手指动作快了一些,他没有忘记,当时自己说在通州找人的时候,二哥的反应与给自己说过的话,二哥不会骗自己,当时在通州找心莲的另外一批人肯定是安景瑞派来的,若翠花就是心莲,黑风寨背后的主人是安景瑞,为什么安景瑞会一直在通州毫无头里地排查?

        或者说……黑风寨背后的势力不是安景瑞?不是安景瑞,又会是谁?陆言蹊感觉自己走进了迷宫,似乎有些走不出来了。

        当初在知道黑风寨的时候,陆言蹊心中的第一个猜测就是安景瑞才是黑风寨背后的主人,通州是安景瑞的封地,安景瑞想要做什么,极为方便。可是现在的情况,又与自己的推断相冲突,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

        陆言蹊满腹疑惑,另外一边冷枭也因为手中的玉佩,思绪万千。

        看着手中的玉佩,冷枭心中那股熟悉的感觉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愈来愈清楚,甚至在看到玉佩的一个小角落,不起眼的一处冰裂的时候,冷枭心中的那种感觉更盛,盯着玉佩里面的裂缝,冷枭一夜无眠。

        “大当家的,人生喜事,笑一笑呗?”张铁柱看着依旧一脸冷漠的冷枭,有些无奈,怎么今日大婚,都还是这副模样?

        张铁柱的话,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

        “就是,人生喜事,笑一笑嘛!”

        “就是啊!大当家的,您不高兴吗?”

        ……

        冷枭听到这些起哄的话,转头扫了眼前的人一眼,黑风寨的汉子们现在满脸喜气,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要结婚了似的,无奈,最后冷枭勉强地抽动了一下唇角,虽然不明显,好歹是动了。

        而黑风寨的汉子们,对于这种情况,也勉强接受,毕竟他们从来没见大当家笑过,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已经非常不错了,于是一群人又哄哄闹闹地推着冷枭走到了陆言蹊的房间中,却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陆言蹊依旧同以前一样,穿着一身白衣,此时正悠哉悠哉地躺在躺椅上,正在和吕平许默二人唠着嗑。至于婚服?黑风寨的汉子们送过来的婚服,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条布条,被主人丢在了地上。

        既然安景行已经告诉了陆言蹊,不想他因为别的男人穿上婚服,陆言蹊就不会穿,更何况,景行现在还在一边看着呢!

        “齐公子?”张铁柱等人看着这副景象,都愣了愣,怎么齐公子还是这个样子,不会是忘记今天大婚了吧?但是为什么婚服会被丢在地上?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后,陆言蹊向门口看去,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身黑衣的冷枭,心底一乐,看来也不止自己一个人不想穿婚服嘛?

        “黑白配,不刚刚好?”陆言蹊说着,走到了冷枭面前,围着他转了两圈,才指了指被自己丢到地上的那一摊“破布”,“昨天从你们大当家那里回来,被气狠了,就把衣服给剪了,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想着再补也来不及了,所以今儿个就这么着吧!”

        陆言蹊说着,眨了眨眼睛,脸上一派无辜,要不是冷枭清楚地记得昨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恐怕真的会觉得昨天自己把陆言蹊气狠了,以至于他做出了剪掉婚服的举动。

        “大当家的,您这样不对啊!”估摸着是因为今日冷枭大婚的缘故,黑风寨的汉子们都比以往放得开,若是换个时间,黑风寨的汉子们绝对不敢这样去指责冷枭。

        “就是啊!大当家的,快给齐公子道个歉!”不明真相的汉子们都迷失在了陆言蹊的演技之中,毕竟陆言蹊这段时间在黑风寨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在人前对冷枭也是言听计从,谁能想到陆言蹊就是一个戏精呢?

        冷枭听着身后的人起哄,又看着眼前这张得意洋洋的脸蛋,一时间后牙槽又开始隐隐作痛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会脑袋一抽要娶他,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在人群之中,有一个人看着眼前的情景,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安景行从刚刚就看到了陆言蹊依旧一身白衣的样子,就已经满意不已,没想到言蹊真的把婚服给剪掉了。再看到陆言蹊面对冷枭的时候的态度,更是让安景行心旷神怡。

        言蹊面对自己的时候,向来像一只小猫似的,虽然偶尔亮亮爪子,但从来不会挠自己,惹急了爪一下,还会小心翼翼地将爪子收回去,生怕把自己给抓破了皮,哪像是面对冷枭这样?

        此时的安景行,心中竟然有意思诡异的骄傲之感,不可言说,却又真实存在。

        暗月则是看着安景行的情绪变化,暗自咋舌,昨日太子爷还为了太子妃的事大动肝火,只要稍微提一提今日的婚礼或是看到满寨子的红色,太子爷准得开始放冷气,哪里会想到今天的太子爷会有这么温和的时候?

        不过看着里面一身白衣的陆言蹊和一身黑衣的冷枭,暗月也有些理解了,这两人目前的情况,的确是不像是成婚,再加上太子妃对冷枭的态度,怪不得太子爷会是这样的反应了。

        另外一边,冷枭也将黑风寨的汉子们安抚了下来,左右黑风寨对仪式并不在意,见冷枭和陆言蹊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对,以为两个人是在害羞,闹着将陆言蹊送进冷枭的屋子里后,也不闹着陆言蹊了,直说让冷枭将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让兄弟们尝尝。

        冷枭看着眼前一张张兴奋的脸,也不生气,黑风寨这么多年,除了过年,的确没有过什么喜庆的事,现在既然大家高兴,那就让大家乐一乐好了,想到这里,冷枭也不扭捏,当即就让翠花搬了几坛子酒出来,让黑风寨的人们好好尝尝。

        一听到有酒喝,黑风寨的汉子们也不闹了,一个个转身过去找人喝酒,没一会儿,就开始推杯换盏起来,将刚刚那一场可以说得上是冷清的婚礼,抛在了脑后。

        通州的黑风寨其乐融融,但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却依旧有人过得不太好。

        “母妃。”安承继对季幼怡拱了拱手,这几天他的幕僚们意见不一,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问问母妃的意见。

        “你今儿个倒是想起我了?”季幼怡看着安承继,懒懒地撩了一下眼皮,语气有些不满,搭在鸢尾面前让鸢尾涂着蔻丹的手动也没有动一下。

        安承继听到季幼怡这话,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自从阿史那思云的那件事之后,虽然他与季幼怡之间的关系看似和以前一样亲密无间,但安承继知道,他心中有一个疙瘩,怎么也过不去,所以后来就渐渐地没有再来过凤仪宫了,谁知道今日一来,就被母妃戳穿了心思?

        “说吧,今日有什么事?”季幼怡看着安承继,示意他坐下来,似乎对安承继此时尴尬的神情一点也没看出来似的。

        “是这样的,”安承继说着,看了一眼专心替季幼怡涂着蔻丹的鸢尾,知道母妃应该不会让她下去后,只能接着向下说,“父皇近几日对儿臣颇为冷淡,儿臣有些惶恐,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想请母妃解惑。”

        季幼怡听到安承继的这话,扫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明的光芒“你父皇不仅对你冷淡,对本宫,也冷淡了不少,你问本宫如何是好,本宫又该问谁?”

        安承继心急的原因,季幼怡知道,无非是看安景行死了,皇上却一直没有再立太子的打算,心中着急了。不过季幼怡也能够理解,这个儿子,从小便不是能够沉下心思的人。

        “母妃此话何意?”安承继没想到,季幼怡会是这样的反应,与以前的母妃,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让安承继心中一时间有些没底,若是以前,母妃指不定比自己还要着急,怎么现在反而不着急了?

        “字面意思。”季幼怡说着,没有看安承继的脸色,换了另外一只手,搭在了鸢尾面前,“天威难测,即使是母妃,也没有办法知道你父皇心中在想什么,你若是真想知道你父皇为什么不喜欢你,怎么不自己去问问?”

        安承继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从季幼怡这里得到这样的答案,自己去问?若是他自己面对父皇可以开口,又何必来母妃这里?

        “那儿臣是有什么地方,让母妃觉得不妥的吗?”季幼怡此时的表现,只能让安承继想到这一个理由,若不是让母妃感觉到了不妥,母妃又怎么会是这番反应?

        “没有,都很满意,”季幼怡说着,看了看涂好了蔻丹的手,满意地点了点头,“今日你来,还有其它的什么事吗?”

        任谁热脸贴了冷屁股,心里都不会舒爽,听到季幼怡的这话,安承继就算是有事,也会变成没事,当即,安承继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季幼怡拱了拱手“儿臣无事,先行告退。”

        说完,安承继还没等季幼怡说什么,就直接转身离开了,即使是鸢尾,也能感受到安承继心中的怨气。

        在安承继刚走出房门后不久,季幼怡便对鸢尾挥了挥手“去吧。”

        听到这话,鸢尾看了季幼怡一眼,发现季幼怡已经开始闭目养神,知道这件事不会再有任何改变之后,才对季幼怡福了福身,向门外走去。

        前后的时间差的不远,安承继即使心中有怨气,脚步快了一些,鸢尾稍稍几步也追了上去“静王殿下留步!”

        安承继听到这个声音,转过了身,看着追上来的鸢尾,有些不明所以,但却因为刚刚在凤仪宫受了气的缘故,语气不是很好“鸢尾姑姑?”

        “还请殿下不要怨娘娘,”鸢尾说着,对安承继福了福身,“娘娘这段时间,也过得不好。”

        “什么意思?”安承继原本以为鸢尾追上来是母妃有什么交代,没想到确是因为这个原因。

        “皇上现在喜欢上了新进宫的一位嫔妃,现在已经很少到娘娘这里来了,”鸢尾说着,看着安承继不以为意的神情,就知道这并不能打动安承继的心,接着便继续说着,“原本娘娘也想着忍忍就过了,谁知道那位嫔妃却怀上了,得到这个消息后,娘娘有些郁郁寡欢,故而刚刚才会那样对殿下。”

        “不过是个怀了孕的妃子而已。”安承继皱了皱眉,作为男人,他更能理解男人,父皇三宫六院,有妃子怀孕很正常,这有什么值得郁郁寡欢的?

        “殿下说的是,不过是个怀了孕的妃子,但问题是皇上很喜欢那位娘娘,”鸢尾说着,不动声色地开始加火,“据太医说,那位娘娘怀的是位龙子,皇上对她喜欢得紧,又正值壮年……”

        鸢尾的话没有说完,但安承继的脸色已经变了,他没有忘记,自己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所有的倚仗,都是因为自己的母妃宠冠后宫。现在鸢尾口中这个人,明显是自己母妃二十年前的模样!那个人现在怀了孩子,现在父皇迟迟不动,会不会是想……想到这里,安承继的脸色变得愈来愈难看。

        “所以刚刚娘娘那样,并不是对殿下有所不满,而是实在是……”鸢尾的话并不说完,知道安承继明白自己的意思后,便对安承继福了福身,“奴婢是瞒着娘娘偷偷出来的,再不回去,娘娘该起疑了。”

        “多谢鸢尾姑姑。”听到鸢尾这话,安承继将满心思绪收了起来,事情到底如何,有待考证,但对于前来“通风报信”的鸢尾,安承继却很满意。

        “都是奴婢份内的事。”鸢尾说着,便转过了身,向凤仪宫走去。

        安承继看着鸢尾的背影,也没有在宫中多留,刚刚鸢尾所说的事,必须尽快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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