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禁林巡逻
深夜的禁林陷入一片黑幕中，时不时有风刮过，扫过树枝，穿过树洞，呜呜咽咽的，像是在哭，又像在笑，说不上是动物还是什么，让人不寒而栗。
“都跟上！跟上！”海格粗犷有力的声音响起，他走在前面大手一挥示意落后的米亚和斯内普上前，而后絮絮叨叨地说：“我们今天要进行的是一场常规巡逻，只要你们不要乱跑或者做出一些激怒动物的事，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你们也要把我刚才说的注意事项记牢，如果发现任何异常情况立刻告诉我……”
“你怎么了？”斯内普拉低声问。
他拉住米亚往前几步，顺便扫了眼她身后漆黑的树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东西会从那边跳出来，但观察了一会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米亚还有些恍惚，只茫然地发出一个音节。
“你怕了吗？鼻涕精？”
走在前面的布莱克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回头看了眼，双手插着兜，看似随意地撇了眼斯内普扯住米亚胳膊的手，继而冷哼一声说，“怕得连路都不会自己走了？”
“管好你自己吧，布莱克，”斯内普斜了他一眼，想都不想地回击说，“真难得你竟然有空管别人的事，是因为身边没有那些总是围着你的后援团，所以孤独寂寞了吗？”
“你们都闭嘴！”莉莉横了两人一眼，低喝道，“禁林里不是你们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地方！这边视野不好，道路又黑又窄，你们要吵等出去再吵！”
“说得没错！”
海格突然回头赞同了一句，他一直走在前面几步远的地方，但显然听到了几人的对话。
只见他一手提着灯，另一只粗大的手臂拨过挡在身前的树枝，边走边继续说：“如果你们足够聪明，就应该随时保持警惕！禁林可不是你们可以肆意玩耍的学院休息室，我保证你们今晚会见到之前从未见过的神奇动物。”
猎场看守员海格无论从体型上还是心理上都能给学生带来毋庸置疑的安全感，他像是一堵墙，密不透风地挡在他们面前，给人一种夜巡禁林似乎也并不可怕的感觉。
然后现在这堵墙，虽然嘴上说着警告地话，但满脸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甚至快活轻松地摇起脑袋，仿佛他们今晚必定会看到的不是危险动物，而是什么老朋友一般。
莉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她脚下不自觉地顿了两步。
月光透过厚重的云层稀稀疏疏地落下，映在周围勾勒出可怖的形状。
空气里都是扫过树枝踩在雪地上的窸窣声，伴随着不知何处而来的时不时的野兽哀嚎，让人浑身起满鸡皮疙瘩，听上去可怕极了。
几人亦步亦趋地跟在海格身后，一时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谁都没有说话。
落在最后的米亚像木偶般地一直被斯内普拖着走，一直游离于状况之外。
她无暇去关注身在何处，脑中被各种纷繁复杂的信息充斥着，之前那些她想得通想不通的画面在眼前不停闪过——
不久前的占卜课上，普里迪克教授曾经跟她说，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看。
其实要不是那天他说完这些话后指出了她的时空间转换器，她转眼可能就将他的话忘在一边，抛之脑后。
但是他知道转换器的存在，这就让她不得不在意。
那之后她研究过很多次，却始终没有从时空间转换器上看出过什么。
但刚才的灵光一现让她突然反应过来，虽然她现在看不出，但她曾经看到过。
她之所以来到霍格沃兹，就是因为她之前在转换器上看到了霍格沃兹。
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竟然忘记！
所以从时空间转换器上能够看到的画面是什么？
是预言吗？或者说是时空间法则给她的引领？
既然她能看到一次，那她肯定还能看到更多次。
只是她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
“米亚，你没事吧？”莉莉担忧地问，她自从进入禁林后心里就一直提心吊胆，这会儿才意识到米亚的不对劲。
她低头借着手里的灯光去看米亚的表情，这一看竟发现米亚满头是汗，俨然一副恍然无措六神无主的模样。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米亚这时终于回过神，她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哑着声音说：“没事，就是……可能穿得太多了。”
“呵……”布莱克轻哂出声，他显然偷听了两人的对话，于是没话找话般道，“穿这么多，带这么多东西，你是来夜巡的还是来郊游的？”
说完他看到米亚面无表情地撇过头，一副理都不想理的模样，只得自讨没趣地扭回头。
另一边，米亚本是随意地一撇头，没想到双眼毫无防备地对上远处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对幽绿发亮的瞳孔。
她猛地一手拉住斯内普一手拉住莉莉，尖叫道：“那是什么！”
两人被她拽得也吓了一跳，纷纷望去，这一下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别担心，”海格闻声望去，他将手中的灯盏往远去照了照，虽然这个举动并没有帮他们看清远处的情况。
他欢快地解释说，“那是尖嘴负鼠，他们胆子很小，只会远远地看着，不会凑近，禁林里的大部分动物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看呐！他们的眼睛很漂亮，不是吗？”
米亚心里稍安，她不自觉地咽口水，心里腹诽海格可能对漂亮一词有什么误解。
等海格解释完，米亚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抱着莉莉和斯内普两人的胳膊，于是尴尬地立刻撒手，不自然地摸摸鼻尖说:“是我过激了……”
“这对于第一次进入禁林的你们来说很正常，”海格将灯盏收回至身前，看着米亚习以为常地说，“我还见过吓到尿裤子的，你刚才的反应还算不上糟。”
米亚听完一噎，她其实并没有被安慰到。
不过有了这个插曲后，众人自进入禁林后那一根一直紧绷着的弦稍微松了松，至少能自如地讲话了。
“我们要将整个禁林巡逻一圈吗？”米亚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她大着胆子几步上前凑到海格身边。
“当然不是，”海格哈哈一笑道，“真要走上一圈估计你们走到明天晚上也走不完，我们今天是进行一次常规巡逻，最多也不过覆盖到禁林的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就要走上整整一晚上？”莉莉震惊地说。
“没错，禁林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大得多。”海格略带自豪地说。
米亚倒不像莉莉那么惊讶，毕竟之前开学前她没少在霍格沃兹外围打转，对学校的占地面积有清醒的认知，她仰着头问海格：“如果要走整整一晚上，那岂不是没有时间睡觉了？”
“毕竟这是你们做错事的惩罚，”海格不置可否，耸耸肩说，“希望你们明天没有早课。”
“我们明天是下午的课。”莉莉松了口气，转头问米亚，“你们呢？”
“我们有，”米亚苦着脸回答，“明天早上有黑魔法防御课，梅林，我一定会在课上睡着！”
“那可不是一个好的行为，”海格放缓脚步低头挑眉说，“珍惜能上课的时光吧，你们以后会怀念的……”
“你们有没有闻到……”
一直没说话的斯内普突然出声打断几人的对话，他微眯着眼睛，迟疑地说：“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你是在说你的鼻涕味吗？鼻涕精。”布莱克双手插袋，饶有兴致地说。
出乎意料的，斯内普并没有反驳布莱克的话，他自顾自地重重皱起眉头，用力吸吸鼻子。
“我没有闻到，是什么味道？”米亚知道斯内普不是乱开玩笑的人，然而她仔细嗅了嗅，并没有感到有任何异常。
“我突然想不起来，但好像是一种药剂的味道……”
“我也什么都没有闻到。”莉莉吸了下鼻子说。
这下几人的视线都落到了斯内普身上，连海格也一脸好奇地看着他，然而斯内普向四周走了几步，突然疑惑地说：“好像又没有味道了……”
布莱克冷哼一声，嘲讽地说：“鼻涕精，看来你的大鼻子并不怎么好使，我建议你应该先洗洗鼻子，再使用……”
“布莱克，你有完没完！”米亚忍无可忍道，她想不通即使是这么严肃的时候，布莱克竟然还能不忘挑衅。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继续往前走。”海格打断道，他用那只没拿着灯盏的大手点了点布莱克和米亚，眼神中带着警告。
又继续走了一段路后，见海格似乎没再关注他们，莉莉凑在米亚耳边，指指海格低声吐槽说：“明明是布莱克一直在挑衅，他为什么还要点你？”
“可能因为我是个斯莱特林？”米亚不以为然地说，她瞅瞅布莱克又看看海格继续道，“毕竟对于很多格兰芬多来说，斯莱特林就是原罪……”
“都停下！”
一直悠闲地走在前面带路的海格突然大喊道，他双臂抬起横在几人面前，挡住他们的脚步，眼珠子转来转去，全神贯注地观察四面八方的动静。
“怎么……”莉莉刚开口就被米亚一把捂住嘴噤声，她也感觉有些不对劲。
自进入禁林以来后的层层叠叠呜咽声消失不见，整个禁林朦胧着诡异般的静谧，像极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突然，海格猛地转头定向禁林深处，仔细聆听后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他自进禁林后第一次有了一丝慌张，急切地对几人喊道：“你们快顺着原路往回走，现在！立刻！”
“发生了什么？”布莱克惯有的从容此刻也消失不见，他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也正是如此才让人尤其恐惧。
“是阿拉戈克……他怎么会突然出来……”海格断断续续地念叨着，他拨开挡路的树木离开禁林小路，直接抄近路向禁林深处走出，边走边回头对他们说，“你们快沿路往回走，越快越好！这里有危险！”
几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海格凝重的表情中也明白一定不是好事，于是不敢耽搁，撒腿就往回跑。
“到底发生了什么？”莉莉边跑边问道。
米亚想到自己刚才依稀听到的声音，不确定地说：“会不会是什么海格也制服不了的怪物？我刚才好像听到远处有奇怪又低沉的‘轰隆声’……就像是……就像是巨物坠地！”
“没错，我也听到了，”斯内普附和说，“而且之前那些窸窣的杂音都不见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吓跑了……”
“你们别吓我……”莉莉脸色煞白，跑动的步子更大了几分。
“他刚才提到阿拉戈克，阿拉戈克是什么？”布莱克忍不住问道，其实按照他的脾气
他本不会开口，但是此时情况紧急，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另外三人显然都对他难得没有嘲讽的话感到意外，一时没有人出声，最后还是米亚打破沉默说：“似乎是个名字？”
“但显然不是人的名字，谁会取一个听上去就像是昆虫的名字。”斯内普试着将这个单词拼写出来，又拆解，说出自己的猜测。
“既然海格知道名字，那就说明不管那是什么，至少跟海格是认识的，”莉莉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说，“可如果是认识的，海格为什么让我们……”
“轰隆隆——”
几人倏地停住脚步，眼睁睁地看着两侧的树木瞬间被拔起，接近着被一个巨型黑影甩向空中而后又“噼里啪啦”地重重落在地上，将面前的小路完全堵住。
莉莉手中的灯盏直接被震碎，几人只能勉强看出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的轮廓——它看上去比海格要高大好几倍，头部看上去比身体还要宽，正在不停地乱晃。
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敢动弹，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呼吸都不敢有。
“啪嗒——”
突然几股粘稠的液体从天而降，那味道又咸又臭，米亚被糊了一脸，她抬手将液体抹掉后借着微薄的月光去看——
“是三头犬！快跑！”斯内普大喊道，他率先反应过来，反手放了个“障碍咒”，拽着莉莉和米亚就往回跑。
这样一来，因为多愣神了几秒，布莱克就成了落在最后的人。
他抽出魔杖学斯内普的样子连放几个“障碍咒”，但显然这并不能对三头犬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将它激怒，嘶嚎着追了上来。
“不行，我们的咒语威力太弱，对它没有任何作用。”米亚焦急地说，她飞快地瞥了眼身后的情形，心里一沉说，“布莱克要被追上了！”
闻言莉莉回头看了一眼，她将魔杖抽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个不够，我们就三个！”
米亚点头，将魔杖拿出，随时准备施放魔咒。
斯内普一直没表态，直到米亚狠狠地扯了把他的袖子，他才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开口道：“一会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回头施放‘障碍咒’！”
得了两人答复后，斯内普高声喊：“一——二——三——障碍重重！”
“障碍重重！”
“障碍重重！”
三道耀眼的白光从不同的位置打向三头犬，在它快要追上布莱克的前一秒将它打退了个踉跄。
“这个法子有用！”莉莉兴奋地说。
然而她刚高兴了不过两秒，只见仿佛有着无穷力量的三头犬几个冲击就冲破了无形的桎梏，张牙舞爪地向布莱克袭去。
“再来！”斯内普吼道，“障碍重重！”
同样的白光再次击向三头犬，又暂时阻碍了它的进攻。
“布莱克快跑！”米亚扯着嗓子喊，“它要追上你了！”
布莱克拼命地往三人的方向跑去，在三人施放“障碍咒”的时候也回头放了个“障碍咒”，有了他的加持，每次施咒能多挡三头犬片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斯内普注意到“障碍咒”的有效时间在逐次递减，“我们就快挡不住它了。”
“你们知道我们现在在往哪里跑吗？”莉莉强撑着问，她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这也是米亚所担心的，三头犬马上就要追上来，而他们现在完全就是在乱跑。
之前看海格的样子明显是禁林里还有别的危险，他们继续这样跑下去，会不会撞上别的危险。
“西弗勒斯，你有没有什么派得上用场的药剂？”米亚大脑转得飞快，试图找到可以脱困的方法。
“没有，”斯内普沉声说，“我带的药剂计量都太小，根本对付不了三头犬……”
“啊——！！！”
斯内普话还未说完，突然被莉莉的尖叫声打断，米亚转头，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她的预感成真了。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周围围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大小不一，最大的甚至比他们还要大上几分。
而现在，最大的那只，正对着莉莉吐出蛛网，将她团团缠住，一点一点得拖拽过去。
“莉莉！”
米亚心急如焚地喊着，她对准那只蜘蛛就是一发“昏迷咒”，但是显然他们的魔咒对生物来说收效甚微，蜘蛛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将裹成蚕蛹的莉莉拉过去。
“火焰熊熊！”
斯内普看准位置丢了个“生火咒”，鲜红色的火焰霎时间染红一片，周围的蜘蛛开始快速地四处逃窜，只有最大的那个巍然不动，似乎并不惧怕这些火焰。
有了之前的经验，米亚本想故技重施，但她的“生火咒”显然不够熟练，比不上斯内普的十分之一。
然而即使如此，不断蔓延的大火顷刻间将眼前的景象遮住大半，拉拽莉莉的速度也终于渐渐慢了下来。
“四分五裂！”米亚试图用“切割咒”切断蛛丝，但毫无作用，眼看莉莉距离火焰越来越近，她急切地说：“再切不断要烧到莉莉了！”
斯内普也意识到这一点，先是一道“清泉如水”打到莉莉周围，然后同样一记“切割咒”狠狠地横切到蛛丝上。
明明是同一个咒语，斯内普的“切割咒”没有魔咒发动时的光束和火化，却明显起了效果。
米亚只当是自己学艺不精，没有多想，看到被切出一个口子的蛛丝，终于松了口气。
“滚——！！走开！！”
伴随着一声怪物的嘶嚎，布莱克声嘶力竭的声音传入两人耳朵。
原来没了几人合力的“障碍咒”，三头犬早已追上布莱克，此时正用一只头将布莱克狠狠地扔到树上，然后摇晃着脑袋，准备下一次攻击。
“你去救莉莉，我去救布莱克！”米亚想都没想就做了决定，眼下莉莉马上就能被救出，但是布莱克却是身死一线。
“不许去！米亚，你想找死吗？！”斯内普勃然大怒道，“那不是你能对付的东西！”
“那我也不能看着他去死！”米亚转身就跑，头也不回地说。
背后是斯内普不断的呼喊声，但米亚无暇顾及，因为她要用全部的精力去思考能够救出布莱克的办法。
她并不是鲁莽的傻子，愿意为了布莱克这个甚至可以说是仇人的家伙搭上自己的性命。
之所以有这样做的底气，无非是因为她是一个特纳，一个从记事起就学会了“幻影移形”的特纳。
虽然城堡里有限制，使用解除咒会不可避免的让设下限制的人立刻发现，但这些跟生死相比都不值得一提。
之前几人被三头犬追赶的时候她就想到过这个方法，使用“幻影移形”将其他人带到安全的地方，但是她几乎没有使用过“随从显形”，她担心贸然使用会产生不能逆转的分体。
现在也是一样，她有把握自己从三头犬的爪牙下逃脱，却没把握带着布莱克做到这一点。
这样想来，也许只能试一试那个办法了……
米亚在奔跑的途中猛然扯下一段树枝，将树枝的尖刺对着掌心狠狠刺下，又将衣领拉开，把里面的项链扯出来……
三头犬这时已经又一次冲了上去，张着它那血盆大口毫不留情地对着布莱克咬下去。
可能是到了生死关头，布莱克爆发出他全部的潜力，只见他拖着一条似乎摔断的腿一个敏捷的翻滚，躲过了三头犬的致命一击。
然而之后他就没这么好运了，三头犬一击不成，恼羞成怒，这次干脆直接用前爪抓过布莱克，将他固定好后再狠狠咬下去。
三头犬的嘴中不停地淌着咸臭的口水，一层又一层地将布莱克掩埋，眼看它的大嘴越来越近……
“停下来！”
米亚嘶喊着，仿佛要用掉最后的一点力气。
“哐——”
刹那间，整个世界安静下来，飞扬的树叶都定在了原处。
米亚看着那离布莱克不过半个身位距离，却一动不动的三头犬，激动地差点哭出来。
她不敢耽搁，冲到布莱克面前将人从爪间拖出，然而还没走几步，嘈杂声重新灌入耳中。
“跑！”米亚立刻反应过来来，她没工夫给布莱克解释，只能对他喊出当下唯一能做的事。
三头犬因为突然消失不见的爪下之人愣了几秒，等发现自己的口粮莫名其妙出现在几步外后开始愤怒咆哮，它高高地抬起爪子，对着奔跑中的两人就要狠狠砸去——
“哐——”
米亚再一次将时间静止下来。
她紧握着时空间转换器，拼命地压住自己掌心的伤口，让鲜血渗出，流到转换器上。
时间静止不会太久，她只能争分夺秒地拖住比自己重上不少的布莱克，连滚带爬地往另一边跑。
“轰隆隆——”
不过几秒，时间再一次恢复转动，三头犬的巴掌再一次打空，重重地砸到地上，断木碎石瞬间如暴雨般袭来，砸到米亚的头上，背上还有腿上。
然而她的膝盖一弯，一个踉跄扑到地上。
“特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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