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医院
碎——
“你是脑子有问题吗！我是让你针对他，但我没让你带人去弄他！”
许文浩把一个玻璃杯扔到了高阳的头上，破碎的声音夹杂着许文浩的骂声响彻整个屋子，高阳的头上也开始往外慢慢地渗出血来。
高阳站在许文浩的面前静静的接受着他的漫骂，而二柳子却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我没有想到会这样。”高阳握紧的拳头，却不敢反驳他，面对比自己势力强到不知道多少倍的许文浩，他根本就不敢在他面前说错一句话，只能像个懦夫一样忍气吞声。
“你没有想到？那你带这么多人去找他，你是想干吗？他是我的猎物，我的猎物都还没有到嘴边，你就想毁了他，是吗！你是想让我吃别人剩下的吗！”许文浩指着高阳，把气全部撒在他身上。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么一个行为毁了我已经布置好了的全部计划，你把我布置的局全部毁了！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吗！”
许文浩瞪大了眼睛看着高阳，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高阳扔到疯狗群中，被狗咬死，高阳也固然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他不能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许文浩转过身去，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他说：“你现在就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明天你就给我办理转学手续，离开这个城市，别让我再看到你。”
许文浩用他那恶狠的眼神看着高阳，高阳一不小心与他对视了一眼，却被吓到震悚了一下，他知道，许文浩让他离开这个城市，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容了，至少他没有让他加的那群保镖把他乱棍打死。
高阳转过身去，慢慢的走出这间房子，顿时房子里安静的让人感觉异常的奇怪，只剩下二柳子和徐文浩两个人了。
二柳子知道许文浩现在正气头上，不会跟他说话，他只好主动一下，先对他说了。
“老大，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言晞那婊-子肯定会认为是我干的，反正到头来都是我干的，不如就干到底。”
二柳子跟了许文浩这么多年能猜得到他的心思，但是没有许文浩真正的发令，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做？”
许文浩问：“他现在在医院吧？”
他答道：“已经进医院了，应该快要做手术了。”
许文浩转过身去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但是没一会儿，他又转过身来，凑到他的耳朵旁，小声的对他说了些话。
听到许文浩的处理方式，二柳子虽然有些许震惊，但又想了想，这不就是他老大平时做事的风格吗？
“老大，会不会太……”
二柳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许文浩突然停下自己的脚步，转过身去，用那威胁的语气对他说：“柳文，你最好是记住你是干嘛的。”
二柳子怔了怔，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也只是默默的离开了这个房间，而“柳文”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是他的本名，可是应该没有几个人还记得以前那个善良高贵的柳少爷，只会记得恶名昭著的二柳子。
“让一让，让一让！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该患者多处骨折，头盖骨和颧骨轻微骨裂，肋骨断了三根，右手和右腿骨折，肾脏严重受损，鼻梁也已经断了。”
“伤成这样，这是遭了多大的罪？”
医院里现在忙来忙去的，因为就在几分钟前。医院里来了一位伤势非常严重的人。
“手术室腾出来了吗？通知一下，尽快准备手术。”医院里的丁医生刚从一间手术室里出来，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现在又继续得帮人做手术。
丁茂是全国上下数一数二的医生，虽然是个女医生，但气势与技术完全不输于很多著名的男医生，白大褂在她的身上，就像是被风波动的风衣，被染成金黄色的长头发披在肩上，再加上她那严肃的五官，看起来就非常的不好惹，关键的是她还是个医生，还是个技术高超的医生。
“护士，给我看看检查报告。”旁边的护士把检查报告递给了丁茂。
“这个叫言晞的，干了什么？伤这么多？”丁茂问到。
“不清楚，好像是被人打了吧。”
“被打也不至于打成这个样子了，没死都是好的了。”
丁茂看向言晞，他实在是看过太多太多这种伤势的人了，所以对言晞伤成这样已经见怪不怪了。
“准备手术。”丁茂依旧还是平静的指挥着手术室里的所有人。
“丁医生！”在丁茂即将要下刀的那一刻，有人突然闯了进来，手术刀差点就直接插进言晞的肚子里。
“干什么呢！你是想被开除吗？你知道你刚才这一叫有多危险吗！”丁茂把手中的手术刀往旁边一扔，斥责着刚才进来的这位护士。
“对不起，丁医生，是，是老老大来电话了。”
刚才还在生气的丁茂，现在已经开始变得警惕起来。
“他打电话来干嘛？”丁茂问向门口的护士。
“他，他说要给今天来的这位患者注射，注射ce。”门口的护士低着头，胆战心惊的说出这句话，更准确的应该是这两个字母。
手术室里不仅仅只是丁茂懵了，手术室里的所有人都蒙了，虽然这群人都还很年轻，但是只要是入了医生这个行业的，没有人会不知道ce这个东西。
ce是国外新型研发的一种注射剂，全称sensitiveneedle，中文翻译过来就是敏感针，这种药剂只要给病人注射1毫升，会在短时间内让病人的痛觉比原来的痛觉涨到几百倍，可这种药原材料珍贵，制造的时间也需要花费很久，也不能治病，反而是来折磨人的，所以刚研究出不到一个月，就被禁了。
但如今的社会，有钱谁不想赚？所以在黑市的贩卖中心当中，一个商家在国外有一个秘密组织，专门在国外研究这种药，再运回国内出来贩卖，很多有钱人想花钱买来玩一玩，可发现这种药不是普通有钱人家能买得起的，仅仅是一毫升就能卖出天价，而许家有钱有势，根本就不在乎这点钱，私底下应该也买了十几毫升这种药。
“注射几毫升？”丁茂虽然生气但是他反抗不了，因为许文浩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而这家医院就是许家名下的。
“他，他说，他说注射十毫升”护士惊恐的回答道。
“胡闹！这种药给普通病人注射1毫升就可以让他生不如死了，这个病人上的这么重，你给他注射十毫升，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丁茂当然知道ce可以说在国内没有一个医生比他更熟悉ce了，可就是这样，他越了解就越知道，ce给人带来的痛苦以及许多的后遗症。
那名女护士站在门口，被丁茂训的瑟瑟发抖。
“可，可老大就是这么说的。”女护士很委屈的样子回答她。
“这种事情，我不干，要干他自己来。”丁茂说完就放下手术刀，把手套脱下，解开白大褂的扣子，准备出手术室。
没过一会儿，女护士真的认为丁茂她要收拾包袱回家的时候又冒出了最后一句话。
“可老大说，他说他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说让你，你的妈妈……”
丁茂楞住了，要不是因为她妈妈，她也根本不会卖着良心帮许文浩做这些缺德的事。
她愣了好一会儿，握紧了拳头，又重新穿上白大褂，戴上手套，拿起手术刀。
“把药拿来吧。”丁茂紧锁着眉头，看着眼前不成人样的言晞，又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丁茂在注射之前，犹豫了一下，可还是打进了他的筋脉。
“……开始手术吧。”
丁茂一声令下，手术室里的所有护士都开始动了起来，唯独只有言晞，在那里静静地躺着。
言晞躺在手术台上，等待着痛苦的袭来，他想动，他想哭，他想叫，可是他没有这个能力。
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医生和护士现在每碰他一下，哪怕只是轻轻的划过，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正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整场手术他人麻药都没打，丁茂割的每一刀都能要了他的命。
啊啊啊啊！你让我去死啊！你为什么要折磨我？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死？为什么不让我死？你让我去死啊，让我去死啊！
言晞内心挣扎着，可再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他是动不了，也不能说话，周围的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要赶紧完成这场手术。
好疼，好想死……
好几个小时过后，手术终于结束了，药效也过了，言晞早就已经没有力气了，护士把满身缠着绷带的言晞推进了病房。
“你们先出去吧，我再观察观察，手术完成的怎么样。”丁茂背着身，对身后的那群护士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
“咔嚓”
门被关上了，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丁茂和言晞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
丁茂走到言晞身旁，看着生不如死的他。
言晞注意到丁茂在他的身旁，尽管他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但是还是用他那无力又肿胀的双眼望着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若是说原因，那也只是丁茂单方面的不想说话而已，而现在的言晞却根本说不了话，如果他现在能说话，应该正在质问她吧。
“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也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所以你现在根本没有必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还不如省着点力气。”丁茂平静的对言晞说。
原先没有理会她，依旧是坚持用那种眼神看着丁茂。
丁茂也知道躺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脾气肯定很犟，再怎么劝说也是没有用的，不然怎么可能被打进医院，还让徐文浩舍得用这么多ce，简直是前所未有。
丁茂不想再劝说他，也不想再看到他，一看到他一股罪恶感就会从她的心头涌出来，离开前，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放弃吧，不要在内心自我挣扎了，痛着痛着，就习惯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病房，随即病房用重回了安静，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而这间病房处于的位置，算的上是最好的了，因为病房最里侧的那片落地窗外就是落日，而言晞就躺在落地窗旁。
落日的夕阳透过玻璃照在病房里，病房里没有开灯，整间屋子被夕阳染成暖黄色，言晞拼尽全力转过头去，他望着即将落下的太阳，太阳的余光撒在他的身上，纵使光已经透过绷带，已经在他全身上下游荡了不知多少遍，也还是再也进不去他那空洞无神的双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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