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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美人一笑诛心


天光晴朗,花会上人潮汹涌,说不少卖各种零碎耍物的手艺人,早早占了个好地方,各色的吃食零嘴,五颜六色不说,更是香气四溢。

        不少奢望一鸣惊人的文人士子,不辞辛苦从外地赶来,就地饮酒赋诗,就连附近大户人家的小姐们,也各自带着一大帮的丫鬟奴仆,矜持拎着裙子绕堤赏景,美人如云,十里外都能闻得到香气。

        赵破虏师徒显然没舍得错过花会,悠哉游哉穿梭在人群中,边瞧边啧啧称奇,只是老人那一身衣衫破烂,再加上那一张不讨喜的脸庞,那就是要多寒碜就有多寒碜,这下就少不了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行人指指点点了。

        这便罢了,赵破虏在掏钱买东西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个膀大腰圆的莽汉抢先,推搡了老人一把,老人稍稍显露了一手功夫,这汉子一激灵,吓得东西都没敢买就跑了。

        赵老前辈老怀大畅,伸出一根小拇指和徒儿显摆,看吧,为师可就显露了这么一丁丁点的能耐!要不是看这莽汉一手还牵着小闺女,定要他留下一对招子!赵念乡回头看一眼站在人群中正满脸得意的老人,伸出两根手指头点在脸颊上,吐着舌头道,胡吹大气!

        赵破虏两手抄在袖子里,扭头,得意洋洋一笑,忽然眼前一道身影挡了路,老人并未在意,甚至都没仰头去看,只是脚步一错,想要避开这人,没想到眼前这人倒还打蛇上棍,也跟着屁股一扭,又严严实实挡在面前。

        要是碰上性情跋扈的,此时就该嚷嚷好狗不挡道了,赵老前辈可就讲究多了,若是能动手的,那是绝对不会讲道理,老人不动声色将拢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两根手指头,看似颤颤巍巍,但要是搭上哪里哪里指不定就得不小心扭一下折一把,在床上躺上了十天半个月那可不稀奇。

        不过抬头看到眼前这张脸,老人又不着痕迹将手缩了回去,伸手不打笑脸人呐,何况还是个熟人?只是一声冷哼,抱着胳膊走在前面。

        看到李月白扮了个鬼脸,少年人赵念乡眼中有些惊喜,问道,李月白你也来花会啊?

        李大纨绔一摇折扇,微微笑道,可不,赶巧了。

        既然同游,李月白可不是赵老前辈这小气鬼,赵念乡在前面买东西,李月白就跟在后面殷勤递上银子,配合默契。赵念乡很有几分行走江湖的豪爽作风,拍拍李月白的肩膀,算是认了李月白这好兄弟,再拍着胸脯保证道,“等着再过几年我有钱了我就还你啊!”

        李月白微微一笑,说着不急不急,别看赵念乡买的杂七杂八的不少,却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点花销对于李大少爷而言实在不值一提嘛。

        扭头偷看到附近商贩上赶着将东西塞进李月白怀里,甚至连银子都没收,老人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徒儿你瞅瞅,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啊,就看这附近的小老百姓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就晓得这小子平日里定然是坏事做尽,这可和你平日里叨念着大侠差远啦!

        可惜了赵念乡早被金钱收买,一路嘴巴快要咧到眼角了,白瞎了赵老前辈又是抓耳挠腮又是瞪眼努嘴的暗示。

        直到三人走到一处成衣铺前,赵老前辈总算是没经得住小徒儿的软磨硬泡,要说披着这一身破烂,路上确实是被人翻了不少白眼了。

        赵念乡挑挑拣拣,选中了一身利落劲装,赵破虏看着一身厚实皮衣微微点头,掌柜的看出了这两个外乡人对两身衣服志在必得,扬起下巴,伸出三根手指,赵破虏问了一声三两?心口已经有些微微抽痛了,等着掌柜的说出三十两,赵老前辈就想扭头就走了,心中直咋舌,怎么到了这不大不小的临安城,花销都要翻着几番的来?

        还是李大少爷踱步进来,朝着店家挥了挥手,掌柜的立刻就换了一副模样,狗腿子一般的吩咐伙计给衣服装进包裹,至于银子,李大少爷肯光临小店,那是给了我们面子,哪里用得着银子?

        赵念乡喜笑颜开。

        走出地店门,赵破虏看向不远处的一幕:豆腐摊子上年轻小娘子正端着碗,说着不用你,我自己来就成,不知哪里来的后生却说着没关系,憨厚一笑,就将担子挑在背上,背上出了汗不碍事,能见到小娘子一笑心中就万分畅快了,小娘子羞红了脸,扭捏捏着衣角,以赵老前辈的眼光看,都晓得这小娘子马上就要被拐跑啦。

        赵破虏瞟一眼李月白,明显指桑骂槐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等着师徒二人就要坐上远行的马车,赵老前辈依然不放心,和李月白交心问,“你真没啥打算?我可是早就看透了啊,你小子才是真正蔫坏蔫坏的,那三个江湖人栽在你手里,一点不冤,你平白这么好心?老夫啊,还偏偏就是不信,这两身衣服拿的烫手喽。”

        话虽这么说,赵老前辈也没说要给装着衣服的包裹扔下马车,意思很明白,老夫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还怕你这些小手段?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挤兑李月白一下子而已。

        李月白也心知肚明,并不多浪费唾沫,看着老人跳上马车,轻声说道,“行事但求无愧于心。”

        马车压过青石地面,微微颠簸,赵破虏从帘缝里注视着临安城的繁华景象,在一声声卖豆皮小菜的叫卖声中思绪飘远,他伸出粗粝手指轻轻抚摸脸上的丑陋伤疤,世人皆道他丑陋如鬼,性情乖觉,原来在这几千里之遥的临安城,有这么一个纨绔子弟倒是与他想法不谋而合吗?

        赵念乡正从兜里掏着东西,将几个绘着画像的小盒子在手上把玩,赵老前辈眼睛一瞪,不是胭脂水粉是啥?实则是小丫头女扮男装的赵念乡将胭脂水粉又揣回怀里,得意洋洋道,“李月白那马大哈,可是没瞧见,我偷偷买下的。”

        赵老前辈一声苦笑,心道养徒儿难呐,养个闺女一般的女徒儿就更难喽。

        赵念乡将包裹打开,忽然神情复杂的啊了一声,赵破虏扭头看去,这里面除了那两身,竟然还有一身鹅黄色衣裙,不用想,一定是李月白趁着他们师徒俩不注意给掌柜的暗示。

        赵念乡托腮,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原来李月白那骗子早就看出她是女孩子了?是她偷摸买胭脂水粉的时候露出了破绽?还是怪她在成衣铺里打量了这身鹅黄衣裙太多眼露了破绽?

        赵老前辈唯恐天下不乱道,“徒儿啊,你要是不高兴了,我就去给那个小子抓来,杀了不敢,打一顿还是小事一桩。”

        赵念乡翻了个白眼,气哼哼道,“谁让你抓他的!”

        小姑娘接着伸手在鹅黄裙上小心翼翼抚摸过去,嘴角渐渐弯起,弯成一弯月牙。

        笑容美好。

        送别了赵破虏师徒俩,李大少爷提了一份酱肘子,溜达回来剑宫,想起在这剑宫中许久未见的一位“青梅竹马”,哼着小调改了方向。

        在李月白未到的时候,已经有人殷勤上门了。

        今日刘元枫明显特意打扮过,站在桂树下,一身靛蓝色长袍衣带飘飘,头上戴着一顶玉制发冠,脚上踩了一双牛皮靴,拇指上一柄玉扳指,笑容和煦,实在是难得一见的浊世佳公子。

        刘元枫之前正苦恼于如何讨冰山美人欢心,说句心里话,刘元枫自认在在这一点上实在比不上李月白,可李月白那是什么货色?而他刘元枫勤勉练剑不说,更是日日殚精竭虑,就连去秦楼楚馆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在讨好女人方面他刘元枫稍逊于人实在情有可原嘛。

        直到昨日在烟花馆里一位红馆人提点,他刘元枫才豁然开朗,那位红馆人昵称奶奶,岁数比一般的青楼女子要大,足有四十岁,二十年前也是名动一州的顶尖花魁,可惜了岁月催人老,不知是不是心高气傲,几个有着不薄身家的富商想要纳其做妾都没答应,直到如今蹉跎在烟花馆里。

        好在这位奶奶保养极好,再加上还当真有不少人就喜欢这种岁数稍大的女人,在床上的手艺远不是那些青涩姑娘们可比,昵称奶奶的红馆人竟然在四十岁又混的风生水起,据说还勾引的两个十几岁的富家少爷要死要活。

        他刘元枫对这种病态的爱慕嗤之以鼻,却不妨碍他在床上一尝这位奶奶的滋味,而且奶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物,从来都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更是不会如混在底层的可怜红馆人们一般,见到一个青年俊杰就纠缠不休。

        别说,就连刘元枫这种心思阴沉的人都肯在这位奶奶的怀里放松心神,请教如何讨心上人欢心,奶奶拿着手指轻轻勾了勾刘元枫的下巴,像她这种有自知之明的女子全然不介意床上人欢好之后就讨论别的女子,反倒嫣然一笑,一语如醍醐灌顶,“投其所好而已,女人爱美,胭脂水粉金缕衣,女人爱钱,珠宝金银碧玉簪,女人爱男人,呵呵,就要看你这床上功夫讨不讨人喜欢了?另外无心插柳才能柳成荫,你看就说在这烟花馆里的下贱胚子,也敢看不上那些爱的要死要活的石榴裙下臣,就说女人爱钱,也不是一见面就扔下大笔金银说要如何如何,那一看就底蕴浅薄,反倒扔下不多不少的银子,一言一行不经意露出深厚身家更好,不叫一般的女子投怀送抱才怪?”

        刘元枫被一言点醒,在心头想白玉爱的是什么?岂是金钱那些阿堵物?不好琢磨才好,这般遗世独立的女子,才是老祖宗说的日后有望剑仙的人物啊。

        想到此处,刘元枫狠下心从老祖宗收藏的剑谱里拿出一本,这本《碧溪剑》是百年前一位剑道前辈所作,其中有不少练剑心得,这一本是孤本,若是拿到江湖上去,价值连城。

        关键的是,这本剑谱刘元枫曾经细心研读过,其中有几处颇为深奥,刘元枫最初苦思半年之久不得其意,还是最后老祖宗亲自提点,刘元枫才豁然开朗,老祖宗的想法思路,自然是高屋建瓴,若是能有机会在白玉面前不经意表露出来,怎么能不叫白玉心悦诚服?想到这里,刘元枫更是心头火热,轻轻敲门。

        此时身后却传来一声喊,刘元枫一扭头,看到不是李月白那个祸害是谁?这位剑宫少主一边啃着酱肘子,身后还跟着三个街上混混出身的狗腿子,摆腰扭跨,趾高气扬。刘元枫强忍着心头恶心,向着李月白这颗如画风景上的老鼠屎拱了拱手,蓦地没注意,被李月白拍在肩头,这一巴掌拍的结结实实,也把手上油蹭干净了,李月白这才继续不声不响的啃酱肘子,只有刘元枫死的心都有了。

        木门打开,白玉师姐站在门口,却是半点没有邀请客人的意思,嫣然一笑,就要转身将这两个无事献殷勤的祸害关在门外。刘元枫不想无功而返,鼓足了勇气,喊着师姐等一等,白玉确实转过身来,抱着胳膊,微微歪着脑袋,静等下文。

        刘元枫脸庞微红,从怀中掏出那本《碧溪剑》,刚刚酝酿好了感情,没想到李月白突然一脚迈过来挡在身前,对白玉嬉皮笑脸道,我有礼物要给你。李大少爷说完了这一句,似乎才发现身后被挡的结结实实的刘元枫,满怀歉意一拍大腿,说着,刘兄你先你先。

        刘元枫强忍着心头怒气,想着不和李月白计较,所谓损人不利己,说的就是李月白此等奸诈小人了,却没想到某人不仅能奸诈,还能蹬鼻子上脸,李月白趁着刘元枫不注意,一把将这本剑谱抢过去,转个身避开刘元枫下意识的抢夺,一手啃着酱肘子,一手哗啦啦乱翻了一通,好在下一刻李大少爷鄙夷了一声没意思,又将剑谱抛了回来。

        刘元枫万分心碎的拿袖子抹去书上油渍,正欲将剑谱递给白玉,却瞧见白玉骤然变了脸色。

        白玉即使是一声冷哼仍然很美,不过说的话就不美了,白玉神情古怪道,“怎么,你就打算拿给我这东西?”

        刘元枫低下头,一瞧,顿时脸庞涨的通红,手中哪里还是什么剑谱,分明是一本街头正流传的艳俗小说,不用说,这一定是李月白做的手脚了。

        一旁的李月白打了个响指,身后狗腿子立刻腆着脸递过手帕,李大少爷十分讲究的擦了擦手,这才向着怀里掏去,拿出一本书卷,边递给白玉还边打量道,“你看看,我要送你的这东西合不合心意,叫啥名字?我瞅瞅,《碧溪剑》,好珍贵的一本剑谱啊。”

        刘元枫怒发冲冠,气得嘴唇直哆嗦,连续深呼吸几次才平静下来,盯着李月白道,“你这么干有意思?”

        李月白似乎生怕刘元枫找他拼命,跳远了扮了个猪头鬼脸,刘元枫心头忽然释然,想着自己又钻进了牛角尖,他何必和李月白这祸害计较?一般的剑宫弟子,只要稍加暗示,知道白玉是他刘元枫看中的人,自然不敢对白玉再有别的心思,李月白说身份却比他只高不低,唯一让刘元枫信心不减的正是李月白性格才情皆是不堪,他就听说过李大少爷对白玉曾经赋诗一首,有一句是什么“曾道峰高有此山,才知不如山中仙”,这首诗原本也稀松平常,不过若是加上那山的名字叫驼峰山呢?

        下流啊,简直太下流了,刘元枫嘴角噙着微笑,将那本艳俗小说抛在一旁,不过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仍有几分紧张道,“昨日翻出家父当年旧物,发现这一卷剑谱,说实话有些深奥难懂,我彻夜研读,倒是有几分体悟,想到白玉师姐对此颇有心得,就冒昧前来了,至于这本小说,哈哈,我对天发誓,这都是李月白做的手脚。”

        从中午就有些暗沉的天空骤然响起一声惊雷,黄豆大的雨点打下来。

        李月白边用手遮着头上雨水,边冷笑道,“还对天发誓?你听听,老天爷都见不得你胡说八道,胆子肥啊,敢和我抢女人?”

        李月白一招手,身后小有身手的三个恶奴趁人不备,猛然发难,一把将刘元枫架起来,一个胳肢窝里夹着脑袋,两个各拽了一条腿,怎么叫人难堪怎么来,三人合力将险些被胳肢窝里气味熏晕的刘元枫向着高处一抬,再向着地上一抛,之后一拥而上,你踩一脚我踏一脚,刻意朝着脸上招呼,劈里啪啦一通后又重新站在李月白身后,神情讨好向着李月白邀功道,“少爷,这样打成吗?”

        李月白竖了个大拇指。

        一身狼狈的刘元枫头上青筋毕露,死死的攥着手指,顾不得满身满脸的泥土,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眼睁睁看着李月白已经带着一帮恶奴脚底抹油了,刘元枫颤抖着双手,努力挡住脸上左一片右一片的淤青,实在没用勇气顶着这个猪头与白玉高谈阔论了,匆忙谢绝了白玉的好意,一个人走在路上,仰头望去,漫天冷雨。

        对于让他在美人面前出丑的李月白,此时才是真正恨之入骨了。

        下午时候,雨终于小了,不过淅淅沥沥,似乎没个尽头,在李月白临出发前,李疏狂叫人给李月白带上了整整一包裹的东西,银票不缺,尤其特意找了一身蚕丝软甲,给李月白穿在身上,用来防身。

        这一路同行的人让李月白眼前一亮,竟然是叫徐白鹤的那个瘦竹竿,这一日没见,不晓得李疏狂许下了什么承诺,这瘦竹竿比之前可低眉顺眼许多,眼神里看着李月白甚至有还有几分狂热,没等着李月白发话,就殷勤将包裹背在背上。

        李月白被看的心里发毛,偷偷将在山路上一道送行的李疏狂拉到一旁,李疏狂对自己儿子没有半分隐瞒道,“我许诺了他剑宫中最顶尖的轻功身法,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焉有不答应的道理?不过有一点,这一路上,他可得保证你毫发无损,要死也得死在你前头,否则,他就不用活着回来了。”

        瘦竹竿被赵老前辈制服的太快,李月白实在没能看出他的身手,越想越觉得不靠谱,就瘦竹竿这一阵风就能吹跑了的胳膊腿,打架估计不顶用,倒是万一他李月白嗝屁了,这家伙报丧的速度倒是想想就让人放心。

        李疏狂猜到李月白心中所想,胸有成竹一笑道,“你想多了,如果只有这么一个人,爹怎么可能放心让你出门?暗地里还有一位剑宫中高手,一品以下无敌,你若平安无事他就不会露面,而且只要走到梁州境内,栖霞山那老道可不是吃素的。”

        李月白这下放心了,点点头,毕竟这天底下的一品高手还是少见的嘛,毕竟大多都是成名已久的前辈高手,犯不着来找他的麻烦。

        到了山底下,有奴仆牵来了两匹瘦马,瘦竹竿将包裹放在马上,李月白同样飞身上马,白马银鞍,朝着李疏狂一报拳,这就雄赳赳气昂昂的打算去行走江湖了,蓦地看到李疏狂背后一道不知何时到来的倩影,心中微微感动,没有明知故问白玉为何来到这里,而是在马上扮了个鬼脸道,“我此次出门,短则三五月,长则一年半载,等我啊!”

        白玉眼神玩味,嫣然一笑,说道,“好啊。”

        在不远处酒楼里朝着下方山路窥探的刘元枫,双眼缩成一线,依稀从白玉嘴型中分辨出了那两字,虽说听不清李月白和白玉说的什么,但能够临别相送,想想就是关系不同,刘元枫脸上全是苦涩,万箭穿心呐,他原以为李月白不过是个横亘在他和白玉之间的笑话,原来倒是他自己让别人看了笑话吗?

        刘元枫将手中茶杯一把摔碎,恶狠狠道,“婊子无义!”

        直到李月白消失在山路上,白玉跟随在李疏狂身后,对于白玉而言,这位剑宫宗主实在是亦师亦父的角色,直到李疏狂和白玉站在一处山头上,呼啸的风声几乎将二人交谈的声音掩盖过去。

        李疏狂揽紧了衣衫,望着李月白远去的方向苦笑道,“揣摩人心,这小子勉强登堂入室,真到做事上,这小子,难免差了点火候啊。”

        背着一柄古剑的白玉只是微笑,剑穗微微晃荡。

        李疏狂下山而去。

        白玉脑袋一偏,骤然眸子闪过一道凌厉光彩,伸手朝着不远处做了一个不那么明显的割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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