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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剑舞


有些事不是请罪就能解决。

        柳倕儿无言叹息,她今日对薛英说这些话,是希望薛英能早日转投向金洬。

        俞明婵对向辉有爱,容不得她人,金洬不同,她是向辉用来制衡俞明婵的棋子,只要皇帝一天不改变心意,金洬就能安然无恙,而在她庇护下的嫔妃也能得以保全。

        自觉人各有命柳倕儿点到为止不再多言,和薛英又聊了几句关于努金部的风土人情后就要走。

        “这位也是薛英小姐带来的侍女?”突然她停住脚步细细打量起小侍女。

        小侍女被看的紧张,“女婢先前确实是在弄月小筑做活。”

        “原来如此,看来我猜的还挺准。”

        薛英有伤在身,春柚代为送客。

        凝视柳倕儿渐行渐远的车辇,春柚在门外站了会,心中涌动的恨意平复才回到薛英身边。

        在车辇上,趁着周围无人柳倕儿回忆起自己的过去。

        柳倕儿不是生来就在柳家,她的父亲是柳家的家主,她的母亲却是妾,主母无子且善妒,因此幼年丧母的柳倕儿从出生起就被父亲养在永平外的一户旁系亲戚家。

        亲戚夫妇对柳倕儿极好,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养到七岁,直到柳家主母去世,柳倕儿才从亲戚家被接会主家。

        几年后柳倕儿再见到那对夫妇,从他们口中得知在她回归本家的第二年,夫妇二人喜得贵女。

        柳倕儿真心为这对夫妻感到高兴,直到三年前她听闻,那个女儿在三年前的混乱中被拐走,从此杳无音讯。

        夫妇俩散尽家财多年没有寻回孩子,也是那时候柳倕儿知道女孩名叫做柳佛英。

        从那时起柳倕儿便命人帮那对夫妇,她也想知道这个妹妹。

        今日在薛英那里见到小侍女,柳倕儿只觉小侍女的眉眼和那对夫妻像。

        “下次我要想办法问问她的名字。”柳倕儿自言自语,她有种预感,小侍女就是自己几年来要找的人。

        -

        晚上的永平张灯结彩,几天前灯会发生的惨案没有阻止节日的喜庆在城中蔓延,每个宁国人都沉浸在要过年的氛围里。

        与此同时永平最大的花楼红杏坊,今年最后也是最盛大的表演百花会正在举行。

        红杏坊灯火通明,只要有票无论是贫民还是贵族官宦都能进入,当然和演武一样也是分座次。贵人们有自己专属的厢房,在视野最好的顶层,下面湖中心的舞台一览无余。

        换好衣服正在上妆的缙云默背着古诗古词静心。

        缙云在努金,除秋日狩猎,还没见过这么多人,整个北昌地广人稀,是个三四万人的聚集地都能算是大城的地方,哪像永平,单单一条街上住的人可能都比北昌某些小部的人多。

        “准备好了吗?”穿着低调的绿绡撩开帘子询问。

        和缙云一起搬到红杏坊后她和琴穗学起做生意,当时缙云还问她以后不走了吗,被她用赚钱给家里搪塞过去。

        只有绿绡知道,她哪还有家。

        “快了。”看到绿绡,缙云感到安心,她其实不是第一次上台,但今天是最关键的一场表演。

        前几次预演中缙云的剑舞以获得不少关注,让她有了点名气,同时琴穗对缙云保证,所有的赏钱红杏坊会和她三七分账,红杏坊三,缙云七,算是公道价格。

        “真担心小姐会不会手欺负。”缙云小声嘟囔,她对钱不在意。

        绿绡出言安慰,“放心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你说得对小姐那么厉害,即使遇见坏事也能化险为夷。”说话间缙云画好了妆容。

        再过两场就要轮到她舞剑了。

        伴随着密集的鼓点缙云的心平静下来,她看向绿绡,对她说,“还好有你在。”

        绿绡鼻子一酸别过头,“别误会,我是为赚钱才留下,才不是担心你,这种地方咱们女子还是少待的好,名声坏了不好嫁人的。”

        还是这样。缙云听到绿绡的说教不再厌烦,只无奈的点点头没有争辩。

        红杏坊顶楼,正对着门口,金涛抱着火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身为兵者他对于雅乐歌舞没有多少兴趣,要说听得最多的莫过于行军的鼓。

        和军中鼓声相比红杏坊的鼓声太软,太绵长,甚至说太温暖,没有战场的冷酷和战后的萧瑟。然而军鼓与乐鼓,两处鼓点密集交织,辉煌的如盛世即将到来的前奏。

        随着最后的鼓声落下,一名带着面纱的胡女登台,她手中拿着如秋水般的宝剑,身着的是改良过的华丽服饰,长袖一甩之间,剑光初现。

        琵琶声被引进来铮铮几声好似银珠落玉盘。

        金涛看到湖心中的女子翩然起舞,她未被挽起的秀发翻飞,与衣饰上的绸带一起划过漂亮的圆弧。

        看客们皆被这个开场震撼,本嘈杂的观景台一时间竟无其他声音,只有琴瑟琵琶鸣响,衬托着女子的曼妙身姿。

        女子的舞蹈带着力量,似乎她不是在舞台而是在战场。

        一曲完毕最后的琵琶声散去,女子以自刎的姿态屹立在中央,她脸上的面纱松动,那张漂亮的脸露出,她微微抬眼看向众人,那像是飞天从壁画上投出的一瞥,看向画面外的凡人。

        不知谁先叫的好无数的观众沸腾起来,要不是有湖水拦着可能已经有人冲上舞台。

        “是她!”金涛一下子就认出台上的女子是谁。

        金涛喊完连忙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他,观众们都还沉浸在剑舞里。

        “刘三公子送云姑娘金簪一对!”

        报信人开始喊打赏。

        一听有人送东西,其他富商为不比下去,更为显诚意,立刻开始加码。

        “白大小姐送云姑娘金镯两只!”

        金涛一瞧这是什么场面,他怎么不知道?!

        “少爷,红杏坊的规矩,一般谁送得多,谁就能和表演者见一面。”仆人见金涛不知所以的样子赶紧解说。

        我就知道!金涛听都仆人的话感觉花楼都不是好东西,全是迫害女子的地方,他回头就要向皇帝尚书,要取缔所有花楼。

        “我不能让人把她带走。”金涛狠狠的说,“加码。”

        仆人懵了他们不是来看戏的吗?怎么还花钱?但少爷都发话了,哪有不照做的道理,何况花的又不是仆人的钱。

        “那少爷我们送什么啊?”

        “我们有什么?”金涛反问仆人,他根本没有预料到还有这场面,两袖空空只带着人来了。

        “兵部尚书之女段非月送云姑娘西域玄铁花纹匕首一对!”

        还能送这些,金涛瞬间有了能送的东西。

        暖阁包厢里送出匕首的段非月洋洋得意,她自信没人能比得过她的礼物。

        在段非月身边的是陈瑞雪,她的哥哥陈瑞年是向辉身边的红人,她对段非月说,“你不送首饰,送刀做什么?”

        “雪姐姐这就是你不知道了,所有人都送饰品的时候,只有我送武器,是独一无二,而且云姑娘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天下哪位武者能拒绝神兵利器?因此她一定会对我印象深刻。”段非月笃信她送出的匕首会获得青睐,很快她就能成为缙云的入幕之宾。

        陈瑞雪是佛学者,经常到寺庙与高僧辩经,对杀戮兵器一直有反感,可她不得不承认段非月言之有理。

        “我就喜欢飒爽的女子,就像原来的洬姐姐……”段非月的声音戛然而止,陈瑞雪和金洬的关系不好全永平皆知。

        好在陈瑞雪面上没有深究,她问道,“你为何喜欢飒爽的女子?只因觉得她们与众不同?”

        果然生气了。段非月吐了吐舌头。

        “算是,假如有天我能成为将军,上阵杀敌,届时肯定需要帮手,而我才不要那些臭男人。”

        所以段非月才那些显露出卓越武功的女子格外留意,她认为这都是自己未来的左膀右臂。

        陈瑞雪对段非月幻想感到好笑,“你还没放弃啊。”

        “金涛那种有勇无谋的家伙都能被封将军,我为什么不行?”段非月愤愤不平,在她看来金涛连勇都称不上,先前演武听说她要来,金涛连夜告辞,申明自己绝对不会去南平广场。

        要不是表哥是皇帝,金涛成不了将军。段非月腹诽。

        “非月你总是把战场想的太简单,殊不知刀光剑影之间并非全是快意恩仇。”陈瑞雪想到一些过往的画面不禁感慨,“莫要落的个缘起缘灭,恩爱成灰。”

        远大的志向和人与人的山盟海誓一样总有天会崩跌。

        这时铜锣再被敲击,报幕人念出,“金将军送云姑娘努金银鬃白马一匹!”

        段非月的志在必得被金将军三个字打破,在宁国只有一个金将军,那就是金涛。

        招来仆人段非月遣他去打听金涛在哪,等过了会仆人来回复。

        “金将军不在包厢,听人说是被云姑娘请过去了。”

        招募计划落空的段非月气呼呼端起茶杯,如喝酒般牛饮。

        “我看你和金涛挺般配。”陈瑞雪幽幽道。

        “雪姐姐你别生气了,我知道我话说错,我对你道歉成吗?”一听自己和金涛般配段非月先是炸毛后是央求陈瑞雪原谅她的失言。

        段非月心知肚明,陈瑞雪多出入寺庙,与那位被废除的前皇后关系甚好,要是她真的要做媒指婚,段家无法拒绝。

        舞台后面专供舞者乐师休息的房间,还未换下行头的缙云表情肃穆,抱剑坐于桌前。

        金涛推门而入,他看到浓妆艳抹的缙云楞住。

        下一秒宝剑横在金涛脖子前。

        “原来是你!那匹马是不是我家小姐的?怎么会在你手里!”

        咽了口口水金涛面对一连串的问题捡出来一个回答,“是你家小姐的没错,至于为何在我手里,你把剑放下我再说。”薛英跟着向辉回京多坐马车,那匹她带来白马没机会再骑过,等到永平,向辉让金涛把白马领回家好生照顾。

        如今金涛将这匹白马送给缙云,如空手套白狼,又像是要完璧归赵。

        思量几下缙云放下剑,金涛松了口气的同时解释来龙去脉。

        缙云听完豁然开朗,霎时间明白为何那位与薛英相熟的公子要用这种方法把她来的消息告诉薛英,因为薛英在宫里,即使那位公子手眼通天,皇宫对他仍是禁区。

        “你哪?你为什么会在花楼?”说完的金涛问缙云。

        眼珠子转了转缙云回答,“我身上没钱,这里的人说我只要表演就给我钱。”

        “有钱我才能在宁国找我家小姐。”缙云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说起来你是将军,和皇帝很熟吧?那你能不能带我进宫。”

        既然指望那位公子没可能,缙云决定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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