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探测失败
2020年12月31号23点49分。
海上，乌篷船内。
……
“阿嚏！”
“啊，阿嚏！”
冲木司蜷缩在暖和的被窝里，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喷嚏。
他揉着红通通的鼻子，疑惑不解，“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不应该啊。”
按理来说，冬天海洋的温度，应该比陆地上高很多，更别说下雪天了。
即便有雪，海洋之上，也比陆地户外暖和。
他三下五除二，将白大褂套在身上，牛仔裤穿好。
挣扎了几下，随即用左胳膊肘支撑着身体，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他以半坐的姿态，向船头眺望。
鹅毛大雪漫天飞舞，似一个个小精灵，落在海面上。
雪似乎变大了。
除此之外，没有异常。
冬天，下点雪，正常！
他又转身，向船尾的位置眺望。
迷雾朦胧，没有……
“嗯？”
等等！
忽然，冲木司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
三个无形的大问号挂在脑袋上。
“那，那是什么？”
在远处雾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行走。
虽然很模糊，但的确存在。
他不敢怠慢，急忙从工具箱中拿出铜制单管望远镜。
快速扭动几下转轮，调整好焦距。
闭上左眼，望远镜堵住右眼。
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
只见，
远处缭绕的迷雾中，有一个朦胧的黑色人影，正一步一步地，缓慢地靠近乌篷船。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那个人影行走很快。
一步踏出，几百米就过去了。
最让他惊奇的是，那个人影，竟然行走在海面上！
“我滴个乖乖。”冲木司嘴巴长得很大，下颚都快要碰到地面了。
他目光呆滞，呢喃，“牛顿呢…牛顿…快来管管啊！”
人影每靠近一分，海面上有一层白色的东西，也向乌篷船靠近一分。
“咔！”
“咔！咔！”
冲木司把铜制单管望远镜下压，观察海面的情况。
赫然发现，一层厚厚的冰，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向乌篷船靠近！
“我靠！”
他心脏猛地一跳，卡在嗓子眼，怒骂了一声，“这是什么玩意儿？”
汗毛炸裂！
睡意全无！
身体分泌出的激素瞬间报表，疲劳一扫而空！
虽然已经到了2025年年末，还有十一分钟，就能迎来新的一年。(日本的一年1.1日开始。)
但是，他可不想和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一起跨年！
那家伙无缘无故出现在海上，还能在水面上自由行走。
他可不相信，正在逼近乌篷船的家伙，是一个善茬。
更不相信，那个家伙是来送“年节菜”的！
现在冲木司的心情，五味杂陈，难以形容。
如果非要找一个相似的心情，就如同:
2019年12月31日晚上成功约到女神，一起去看电影，一起跨年，一起迎来21世纪20年代的到来。
然而，在进入影院的那一刻，却不幸崴到脚，被女神临时送到医院治疗。
最后，在新的一年到来之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送出贺卡，准备表白的时候，却率先听到了一句，“你是个好人”。
人生岂能这么崩溃？
不可以！
不能就这么屈服！
必须要自救！
这是冲木司现在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弯着腰，冲到船头，拿出两只船桨。
坐在船板，船桨卡在凹槽内，归位！
双臂开始疯狂的推动船桨。
“哗啦！”
随着海水被船桨推开，静止的乌篷船再次动起来。
这一次，它航行得很快，达到了这些天以来，最快的航行速度——每小时10海里。
…
远处，
格鲁吉亚阴沉地笑着。
他嘴角完全咧开，发出一阵萦绕着魔力的低沉声音。
“想跑？可能吗！”
他迈着傲慢的步伐，玩弄这只“触手可及”的猎物。
作为海上霸主，岂能放走蝼蚁一般的存在？
虽然相隔很远，但是他的精神力已经把冲木司所在的乌篷船锁定。
船上蝼蚁的境界，自然而然的逃不出他感知。
10级！
打个喷嚏就能杀死的境界。
格鲁吉亚闭上眼睛，贪婪地吸了一口气。“船上的东西，全都带着光辉城的气息。”
他双眼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阵阵远古之音从嘴里发出。
“光辉城吗？”
“竟敢对吾之附属出手！”
“嗬！等吾知晓克罗地亚的死因，定要找尔等报仇！”
“嗬！”
在格鲁吉亚身后活动的鲨鱼，感受到“王”的怒火后，更加拼命地撞击数十公分厚的冰层。
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裂痕出现在冰层上。
在鲨鱼鲜血的浸泡下，冰层塌陷。
海洋中出现了一条红色的航线！
因为频繁撞击而死的鲨鱼，缓慢的沉降。
它们的尸体被鲸鱼吞噬，携带的戾气被鲸鱼吸纳。
一道道堪比导弹的水柱从鲸鱼背后喷出来。
“轰！”
“轰隆！！”
水柱轰破了更多的冰层。
海水炸飞，在爆炸产生的热量下，蒸发，汽化，在海面凝聚更多的雾气。
…
耳边萦绕着爆炸声，身体传来冰冷的感觉。
在二者地驱使下，冲木司马不停蹄的荡着双桨。
“嘿咻！”
“嘿咻！”
“嘿咻！”
他一边喊着，调整节奏，一边注视远处那个黑色人影。
船速已经达到了极限，无法再提升。
乌篷船与远处那个被迷雾包裹身影的距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缩小。
这个疯人院院长目眦尽裂，瞳孔周围全是血丝。
他快要疯了。
自己招谁惹谁了？
自出海之后，24的天的海上生活，真的只是单纯地航海！
一没钓鱼，二没向海里乱丢垃圾。
这个怪物，干嘛无缘无故地靠过来！
倒霉啊！
想到这里，他不停抱怨着，发泄不爽郁闷的心情。
“可恶，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不受『气息震慑』的影响！”
“符拉托克当初设计的时候，为什么不设计一个防御装置！”
“给我口炮也行啊！”
“有口炮，我绝对把他轰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从来“人”能够避开『气息震慑』效果这一点判断，可以得出，不是善茬！
在疯狂滑行下。
冲木司的饥饿度数值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他的体力也在疯狂下降。
乌篷船的速度，逐渐慢下来。
“哗啦！”
“哗啦！”
船桨拨开海水的速度，不足刚开始的二分之一。
一分钟后，
冲木司停了下来，低着头，大口喘着粗气。
“呼！呼！呼！”
突然，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出现在船尾，“嗬嗬嗬！划不动了？”
在他低头的一刹那，
远处迷雾中那个人影，已经到了船尾。
甚至，一只脚踩在了船板上。
冲木司猛地咽了一口唾沫。
身体颤抖，抬起头，盯着船尾。
只见一只独角，人形，浑身长满绿油油鳞片的怪物，出现在眼前。
怪物咧着嘴，肆无忌惮地笑着。
双手下意识滑动船桨。
船一动不动。
怪物的蹼，也就是他的脚，正踩在船尾上。
怪物眼中闪烁的绿光映照在冲木司的身上。
“还有力气，不错嘛。”
冲木司吓得试图向后蠕动，
然而，双腿软的，根本动不了。
他声音颤抖，道:“你是……什么东西？”
“咯咯咯，本王不是东西！”
好家伙，语不惊人死不休。
冲木司在惊吓过程中，又懵了。
格鲁吉亚并不是人类，不懂人类的语言。
他来此，只为搞清楚船体之中，为何蕴含克罗地亚气息这件事。
他一步迈出，登上斯基德普拉特尼号。
“咚！”
不顾冲木司恐惧的目光，走到船的正中央。
眼睛盯着船板。
抬起右手。
张开手指，做出一个抓东西的手势。
蓦然，
“轰！”
船板炸裂，木屑横飞。
一块金色六棱柱模样的石头缓慢地升起来，一直到了他的手中。
翻过手心。
格鲁吉亚打量着这块金色石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
冲木司盯着金色石头，脑海中忽然涌现出一个画面——击杀黑羽乌鸦群时候的画面！
那个时候，好像得到过同样的东西。
这个玩意儿，好像叫核石。
是一种能量产物。
还没等这位疯人院院长深度思考，格鲁吉亚傲慢的魔音再次响起。
“蝼蚁！孤且问你！”
“克罗地亚的能量核心，为什么会在这艘船里？”
“这艘船是谁交给你的？”
“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孤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冲木司听完问题之后，原本堵在嗓子眼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
“你认识克罗地亚？”
“自然！”
“你是？谁……”
冲木司一边询问，一边怀着好奇忐忑的心，使用了玩家具备的探测功能。
与以往成功的提示音不同。
这一次，他听到的是一个刺耳的声音。
“吱！”
一个只有玩家可见的红色弹窗出现——『探测失败』。
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
哪怕是冲木司！
哪怕是彼得·福兹·霍比格·德福尼亚奇！
在探测的时候，虽然无法得知具体消息，但是好歹也有“？？？”警示。
眼前这个家伙，竟然连“？？？”都不弹出来。
这是什么怪物？
“嗬！胆子不小，竟然敢对孤使用探测术！可以！”格鲁吉亚不怒反笑。
他将克罗地亚的核石丢进虚拟空间，似笑非笑地打量眼前比砧板鱼肉还要惨的疯人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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