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杀人太少！

蔡老爷子笑呵呵的说：“既然你们说完了，那我就和六子到书房去了。”

        蔡夫人不满的说：“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非要瞒着我们？”

        蔡老爷子正色道：“不是我要瞒着你们，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小心啊。”

        说着站起来朝书房走去，冷石见状，也站起来，对蔡夫人行了和蔡夭行了一礼，也跟着去了书房。

        二人走到书房内，冷石回身将房门关住，坐在书桌对面。

        蔡老爷子说：“六子，你猜猜看，今日我叫你来是何事？”

        冷石闭着眼，装作思考的眼神，突然睁开眼睛微微一笑：“莫非蔡伯您在朝廷上遇到什么难题？”

        蔡老爷乐了：“哈哈，六子啊，我就知道难不住你，不错正是遇到了难题，这才来听听你的想法啊。”

        冷石毫不惊讶，他早就猜出了蔡老爷的目的。

        冷石道：“您说说看，是什么难题？我一定尽力帮您。”

        蔡老爷伸手捋了捋下颌的胡子说：“好！那我问你，朝廷积弱已久，党争不断，新党旧党势如水火，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一个人的能力的高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位置一定要选对，要是站队站错了，那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冷石明白，蔡老爷子是想要让他表明自己的态度，逼他站队！

        冷石说：“汉亡于宦官、文官争权夺利，唐亡于牛李党争，君子成朋，小人结党。朋党之争厉害是亡国之患，强如汉、唐都亡于朋党之患，何况哟大宋呢？如此下来，我大宋危矣！”

        蔡老爷子眼中精光一闪，本来以为冷石能说出朋党之患就不错了，没想道冷石直指朝廷的痛处，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看冷石了。

        “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呢？”蔡老爷子问道。

        冷石笑着说：“新党和旧党应放下成见，一切以大局为重。”

        蔡老爷子摇了摇头：“若是能放下成见，那司马老贼也不会两度出山，介甫公也不会郁郁而终了。放下成见，谈何容易啊。”

        蔡老爷子悠悠一叹说：“新旧两党不能放下成见，那又会怎样呢？”

        冷石接着说：“那势必会在庙堂上打的头破血流，两党僵持不下，恐将伤及国本。”

        蔡老爷点了点头说：“不错，自神宗以来，党同伐异，相争不断，我大宋已经是岌岌可危了。那依你之见，谁胜谁负呢？”

        冷石指了指天说：“谁胜谁负新党说了不算，旧党说了也不算，他说的才算啊。”

        蔡老爷子说：“你说的不错，只有官家说的才算。那我问你，旧法如何？新法又如何？”

        冷石没有立马回答，挑眉抿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答道：“汉法不同于唐法，唐法与我大宋之法也不同。我朝太祖与太宗之法，并不适用于现在。形势不同，所用之法也当有所改变。”

        冷石的这番话，就相当于间接的表明了自己支持新法的态度。

        蔡老爷子拍案而起叫到：“好，老夫果然没看错你，那依你之见，新法该不该将旧法取而带之。”

        冷石明白，今天二人的谈话就相当于自己交给新党的投名状！

        冷石也站起来认真的说：“既然旧法不能解决时下的问题，那就该用新法！穷则变，变则通，同业长久！”

        蔡老爷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态度比以前亲热了，如果说以前是为了拉拢冷石，那现在则是把冷石当做了自己人。

        他拉着冷石的手拍了拍说：“既然新法应取代旧法，那介甫公所用新法之政，为何会失败呢？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可终究得不出答案啊。”

        新法失败的原因，冷石再清楚不过了，作为研读过《二十四史》的青年，冷石对中国历史上失败的变法可谓是张口就来。

        李悝变法、庆历新政、王安石变法、张居正改革、维新变法都失败了，冷石在后世对这五个典型的例子做过深刻的研究。

        尤其是王安石变法，这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变法后致使国力更加衰退的变法！

        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旧党的人再暗中使绊子，从而嘿北宋的灭亡埋下了祸种。

        冷石咧嘴一笑说：“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太少！”

        “杀人太少？”蔡老爷呢皱了皱眉。

        “不错。”冷石点了点头继续说：“从古至今的变法，没听说过没有不杀人的。商鞅为了变法，对太子傅公子虔施以刖刑，对太子师公孙贾施以黥刑，在渭水朝杀了七百人。从来没有听过过，不杀人、不流血而成功的变法，介甫公就是杀人太少了。”

        蔡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又说：“那现在旧党就只胜丞相曾布一人，正所谓独木难支，等他致仕之后新法必定再次实行，又作何解释？”

        冷石摇了摇头说：“您和介甫公在这点上犯了同样的错误，只看到了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却没看到水下的波涛汹涌！”

        蔡老爷子一愣忙问道：“此话怎讲？”

        冷石为他解除心中的迷惑：“表面上看新法是得以实施，但是全国的这么多官员，真心支持新法的有多人？再者，那些旧党官员虽说被流放、罢官，可若是再次被启用，新法就会被废，那些骑墙观望的官员就会再次支持旧法。其三，这些支持新法得官员就一定没有有异心的吗？所以，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杀过人的变法，是不会成功的！”

        蔡老爷子再次沉默，冷石的话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他认为的大好形势被冷石一分析，竟然还有点岌岌可危的样子。

        蔡老爷子觉得有些心烦，伸手揉了揉脑子，突然问道：“六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冷石终于等到了这个问题，其实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冷石笑着说：“您的名头整个汴京城都知道，您是，仆射兼门下侍郎，右相蔡京蔡大人啊。”

        蔡老爷子闻言，抬起头脸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冷石。

        冷石见了，心中有些犯嘀咕，怎么，难道我猜错了？不应该啊，姓蔡，新党，还是京官，这不就是蔡京吗？

        蔡老爷子摇了摇头说：“你猜错了，我不是蔡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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