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大哭

咚！云霄的长弓掉在地上，阿玄瘫软着身子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赫连。古立铭抱着头蹲在不远处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还好么？”云霄似是反应过来，几步冲到阿玄身边将她圈入怀中。阿玄有些激动地问道，“他是，死了么？”云霄不吭声。阿玄忽然红了眼，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双手捂着嘴，带着哭腔小声说着，“我杀人了，我怎么就杀人了！”

        军医刚处理完柳战和沐尧的伤势，幸而赫连的目标不在他们，只是伤了人便走，故而并未有太重的伤势。进了主帐见赫连躺在地上，伸手摸摸赫连的颈，“启禀主帅，赫连已死。”阿玄紧张的发起抖来，大口大口的呼出几口气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萝菔守着她。“阿玄。”萝菔充满担忧的声音在阿玄耳边轻轻响起，“你醒了？”阿玄双眼无神的看着萝菔，半晌无反应。萝菔知她吓得不轻，又不能大声喊叫。昨晚阿玄晕过去后军医只是说惊吓过度，休息一下，吃些安神的药即可。只是军中忽然闯进人来，若不是发现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故而军中守卫加强，不练两个阵法的人分成四队，其中两队站哨，两队巡逻，人手明显比往常多了一倍。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主帐周围更是加强了戒备，人一多，萝菔不敢大喊，只好自己去找军医。

        军医带着手底下的药童匆匆赶来，掀开帘子只见阿玄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军医小心的喊了一声，“姑娘！”阿玄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军医。军医坐在榻边试探的说了一句，“我给姑娘看看。”阿玄呆坐着，任他把脉。萝菔心疼的看着她。好一会儿军医说道，“无碍，只是被吓到了。我给姑娘开几副安神的药，姑娘按时服下。”军医见她有些失神，挥挥手吩咐手下的人去找云霄。

        昨日阿玄着实让人惊了一把，古立铭也是第一次实打实的近距离看见有人在他眼前杀人，一晚上觉也没睡好，今日的训练草草结束，只练了两个时辰便散了。齐英见他有些心不在焉也没说什么，陪着他往主帐方向走去。半路却碰见云霄急匆匆的往回赶。

        “云霄！”“公子！”云霄回头见是他俩问道，“阿玄醒了，要去看看么？”古立铭犹豫了一下，“我不去了，我回去睡一会儿。”齐英同情的看他一眼。古立铭虽然跟着云霄来到战场，但一直都是远远地站在城墙上看着，昨晚怕是吓得不轻。云霄拍拍古立铭的肩膀，“不要想太多。”古立铭点点头。

        云霄和齐英进了阿玄的帐，却见阿玄抱着腿，下巴放于膝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脚下。军医端着碗在一旁哄着她吃药，萝菔也急的一个劲儿的用爪子拍着她。军医见云霄站在门口，放下药碗行礼。云霄挥挥手，小声询问着，“怎么回事？”“醒来就是这样，一句话也不说，让她吃药也不动。唉！怕是吓坏了。”

        “阿玄？”云霄坐在榻边伸手拉过她抱进怀里，“若是害怕就哭出来。”良久，帐中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惊得帐外的士兵纷纷盯着帐子看。古立铭本是想睡一会儿，却被这哭声惊得爬了起来。听这哭声是女子的声音便知是阿玄。想想便爬起来穿好衣服。

        古立铭站在阿玄的帐外听着哭声，心里一下子也难过起来，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家，先是因云霄受了伤，后又因杀了人受了惊吓。这会儿的哭声中有害怕，有惊恐，也有委屈难过。自己一个七尺男儿，还有什么害怕。想着似是自嘲一般笑了一下，掀开帘子进了帐中。

        阿玄趴在云霄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云霄肩上的衣物，哭声不止，古立铭几步冲到榻边，伸手轻轻摸着阿玄的头，似是在安慰一般。自己不是说是她的朋友么？怎的遇到事反倒先躲了起来。云霄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军医等人也心疼的看着她。

        两刻钟过去，阿玄渐渐安静下来，小声的啜泣着。云霄轻抚她的后背，“不怕不怕，我们都在。你看，古立铭也在。我们都在，别怕。”

        古立铭伸手抱过萝菔，拉过她的手摸了摸萝菔的毛，“你看，萝菔也在，我们都陪着你。别怕。”阿玄缓缓地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萝菔，小声的咕哝一句，“萝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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