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返校
0380返校
文君格手艺不错，4道菜烧得有滋有味，两人吃了大半个小时，吃完双双摊在椅子上。餐桌下鸟笼暖炉烘得人精神萎靡，文君格打了个营养快线味的嗝。
“文哥，人设崩塌了啊。”
“崩塌我也得打嗝，我做的菜太好吃了。”
“哪有这么夸自己的，也不谦虚。”
“别人夸我我才谦虚，我自己做得好我就夸我自己。”
“是是是，文哥最棒，不仅画画好看做菜也好吃。”
“嗯嗯。”
苏嘉懿翻身坐起：“我靠，说好的谦虚呢。”
“怎么能说脏话呢，苏哥，人设崩塌了啊。”
文君格笑得眼睛弯弯，梨涡点在嘴角。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苏嘉懿哭笑不得，但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起身从书房拿了个东西出来：“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哎？”文君格迷迷瞪瞪把眼睛睁大了点，把那个鼓鼓囊囊的东西接过来：“我还有礼物？什么啊？”
“皮的？上次你买的皮？”文君格摸了摸光滑的皮质，眼神中露出惊喜。他抬头看看苏嘉懿，又低头前后看了看本子：“我拆了喔？”
“嗯，拆吧。”苏嘉懿抬抬下巴。
文君格把绑带结解开，看了看处理得标直的切痕，问道：“你做的？”
苏嘉懿一直以来是不满足于自己所得成就的人，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从小家里人也对他的优秀习以为常，他很少受到这种简单直白的夸奖。
苏嘉懿看着他惊讶又崇拜的小眼神，忍不住自己也开心起来，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不然呢。”
“哇！”文君格惊呼一声，眼神全部黏在了本子上。
这本苏嘉懿做了3个内页，大概120页左右，中间还夹了很多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儿，看上去几近爆本。
“哇！这个是缝的么！”
“啧啧啧这个也太好看了吧！”
“这个纸好香啊！”
文君格一边翻一边把本子夸了一个遍，最后心满意足地系上绑带，手脚利索地把本子藏到身后苏嘉懿看不见的地方，小眼神偷偷瞄着苏嘉懿的反应。
苏嘉懿哭笑不得：“藏起来干嘛！我还能收回去啊！屯食仓鼠似的。”说着手往他脑袋上一揉。
文君格这次没躲开，嘀嘀咕咕：“你怎么总喜欢揉我脑袋。”
是啊，为什么我喜欢揉他脑袋？
因为你头发看着很软？因为我喜欢看你红着耳朵尖儿的样子？
苏嘉懿愣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因为你头发看着太顺，我给你揉炸呼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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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后一天就得返校，晚上上晚自习。苏嘉懿也是万万没想到苏点梅会过来。
苏嘉懿心里开心，但嘴上还是要问：“不是说我就直接去学校么？”
“刚好结束了年前拖着的一个项目，赶上放假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你。”
“我都这么大了。”苏嘉懿往她身后瞟：“就你一个人？”
“他忙么。”苏点梅回答。
其实吴觐跟她在一个项目组，这会也歇下来了，但是怕自己和苏点梅同进同出会打扰到苏点梅和苏嘉懿聊天，两人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苏点梅自己来了樟林。
“嗯。”苏嘉懿刚好也不是很想看见吴觐。不是有敌意，就是会有点不自在。
“昨天元宵节文君格跟你一块儿过的？”苏点梅好奇。微信里说不清楚，苏点梅又问了起来。
“是啊，他做的饭可好吃了。”
“上次来也没谢谢人家。”苏点梅有点懊悔，“走，今天中午请你俩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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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块去吃了火锅。本来苏点梅还想邀请季洁，但是季洁实在是工作抽不开身。两位妈妈加上联系方式之后苏点梅对季洁也是客客气气表达了感谢，感谢文君格平日里对苏嘉懿的照顾，也表达了一波对文君格的欣赏。
苏点梅一直和文君格聊着天，苏嘉懿夹在中间闷头大吃，时不时出声调侃。文君格很健谈，也很懂得拿捏分寸，不然他在同学老师长辈这三拨人面前都吃得这么开可不是白来的。一顿火锅下来苏点梅被哄得高高兴兴，望着文君格的眼神已经满是赞许和慈爱：“小文可真是又优秀又懂事，难怪苏嘉懿这么喜欢你。”
小苏小文两个人都呛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辣锅呛的，文君格整个脸都泛着晕乎乎的红。苏嘉懿赶紧先给文君格抽了张纸：“妈你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喜欢……喜欢他啊！”
“难道不是？”苏点梅好笑地撇了苏嘉懿一眼，“从小到大没见你把哪个同学带回家来住过，虽然这次没能住成。”
“没有没有，阿姨别放在心上。”文君格看着苏点梅有点失落的神情，赶紧出声安慰。说话间瞥了眼苏嘉懿的反应，惊然发现苏嘉懿也直勾勾地盯着他。
文君格差点一筷子苹果涮锅里。
我喜欢他吗？
十几岁的少年人，对于“喜欢”，是敏感又懵懂的。不论是对于什么人的喜欢，不论是什么样的喜欢，都是不愿直接承认的隐秘的心事，自以为藏得很好，可在意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藏得住呢？
苏嘉懿脸有点烧，他喝了口玉米汁压压火气。
下午6点前就得回学校，文君格没什么事情，就帮着苏嘉懿一块搬东西。苏点梅在吴觐和苏嘉懿的催促下，尽早返了程，以免赶上坏天气或者天黑。从宿舍出来苏嘉懿跟文君格一块去了趟画室整理画具，在学校吃了晚饭，总算在上晚自习前十几分钟弄完。
两人并肩往混合楼走，这会正是返校高峰期，两个身材匀称的男孩有说有笑，高一点的相端正气质内敛，稍矮的那个眉清目秀，一脸爱笑的眉眼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文君格时常说点什么自己就先笑开了，苏嘉懿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路笑着听他说，时不时回一两句。
在一众拎着大包小包带着家长的同学中，两人结伴而行两手空空洒脱得很，不少不认识的女生都偷偷瞄着他俩，认识的直接开开心心带着炫耀意味地跟他俩打着招呼。
“苏嘉懿！”到混合楼下，苏嘉懿被一道声音叫住。苏嘉懿茫然地从和文君格的聊天中四下看了两眼，最后转身往后看——
一个个子娇小的女生在紧紧地被朋友牵着手往前推。
文君格一看就明白了：“那我先上去了。”
“你上去干嘛。”苏嘉懿把他拽住。
文君格只得站在旁边，心里向这个打扮得十分可爱的女生悄悄道了个歉。
苏嘉懿转身后退了一小步，礼貌开口：“同学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女生面色绯红，不停地被朋友推着腰，但她神色惊惶地半步都没被推上前。她眼睛不停瞟向文君格，文君格扶额，都有点于心不忍。
“要不我……”
“他是我朋友，”苏嘉懿温声道，“没事，你说吧。”
女生又原地和怂恿她的朋友斗争了一会儿，最后自己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把手上拿好的东西往苏嘉懿怀里一拍：“请你收下！”然后拽着朋友飞快地窜走了。
女生劲儿还挺大，苏嘉懿被拍得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接住差点掉到地上的东西：一封粉色的硫酸纸信封，上面印着波点蝴蝶结，半透明的封纸中看得见折起来的信纸和折的几个小桃心。
“我靠？”苏嘉懿有点震惊，把信封翻来覆去打量了一下：“她这是要给我表白么？”
“不——然——呢——？”文君格无语了，“这你都看不出来？”
“这我怎么看得出来？”苏嘉懿心情复杂，“从来没有人给我表过白，而且我根本不认识她。”
“那现在有了。”文君格心里酸溜溜的，“恭喜你，珍惜这个机会，赶紧脱单。”
苏嘉懿皱皱眉，“你说的什么话？我根本不想谈恋爱。”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仔细观察文君格的反应。
“那女生我听说过，成绩好长得好家境也还可以，平时追她的人也不少，没想到原来早对你芳心暗许。”
“你什么意思？”苏嘉懿有点生气，“那我就得答应？”
“答应了多赚，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没有感觉的恋爱那根本就是不负责任的体现！”
“那你不答应难道是心里有人了？”
“我就心里有人怎么着了！”苏嘉懿被文君格突如其来的劝媒气得不轻，最后一句话有点没控制住音量，一嗓子吼得文君格禁了声。
“谁呀？”过了几秒钟，文君格轻声问。
苏嘉懿哽了一下。
天色已经有点暗了，各个班走廊上聊天的同学也都进了教室里，还没进教室的都步履匆匆，不少相熟的准备来备课的老师也陆陆续续出现在外面的大道上。
面前的人直直地站着，昏暗的天色间，苏嘉懿觉得他在等一个自己都不敢想的答案。
苏嘉懿上前一步，微微抬起下巴，神色闪烁间，用有点冷的语气说：
“我心里有你了，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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