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厨房
0180厨房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文君格就听苏嘉懿把各科学习方法、可能会考的重点、临时抱佛脚的方法讲了一遍，就中午了。
……他的声音我还没听够呢。文君格在心里嘟嘟囔囔。
画室下午2点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可以吃饭和午休。苏嘉懿昨天消耗有点大，早上也吃的易消化的东西，现在有点饿。他熟练地拿起手机：“吃什么？”
“点外卖啊？”文君格从文综重点考点中抬起头想了想，“你家厨房能用吗？”
苏嘉懿刚刚点开软件，听到这话扭过头，语气里满是意外：“你会做饭？”
“会一点吧。”看苏嘉懿轻车熟路打开外卖软件的样子和家里这清冷的气氛，估计已经很久没人和他一起在家吃过饭了。
顿顿都在家里热热闹闹吃饭的文君格心里生出一丝丝同情。
苏嘉懿平时不在家住，对自己家的厨房还没有文君格这个才第二次来他家的人熟。看着文君格看似手忙脚乱其实有条不紊地一一确认烧菜需要的东西，心里升起一丝丝满足。
他自己不会做饭，但一直觉得厨房是最有家的味道的地方。
苏嘉懿家厨房不大，但是东西很齐全。调料没有过期，电饭锅和炒菜锅也都能用。米没了没关系，可以蒸点冰箱里的奶油馒头；灶台清理了一下，燃气也……
文君格拧了两下，灶台“啪嚓”冒出点小火花，然后哑火。
文君格又啪嚓啪嚓拧了两下。苏嘉懿看不下去了：“……你想看烟花下次我陪你去，别在这里点火玩。”
“这可是你说的啊！”文君格手指隔空点点苏嘉懿，一边确认为什么没有火。
他打开灶台下面的柜子，苏嘉懿抿抿嘴：“我家没用那种罐。”
“我知道。”文君格手伸进去摁开燃气表，说：“燃气还有。那可能灶台没电了？不知道你家灶台和我家的是不是一样……”
说着文君格就把灶台整个掀了起来，把一个小匣子里的电池抠出来：“等下买个电池试试。”他转过身瞟到苏嘉懿愣神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不知道灶台要换电池？”
“不知道，外公外婆走了之后我自己没换过。”
空气沉默了一瞬。
“……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
“好。”
文君格什么也没问。苏嘉懿用舌头顶了顶腮帮，提着的心又慢慢放了回来。文君格应该已经看出来他除了住校就是独居，但是苏嘉懿不说，他也只字不提。
恰到好处的分寸感，让苏嘉懿觉得很舒服。虽然最后还是没能吃上文君格烧的饭，但是这种体贴的退让和极具生活气息的细节也让苏嘉懿窝心良久。他一个人无着落地飘荡太久，总算有点落地的感觉。
是被文君格拽回来的。
吃完饭给灶台换上新买的电池，灶台立马恢复了工作状态。忙完这些已经快1点，但文君格还不是很想去画室。
苏嘉懿也想和他呆久一点儿。其实这几十分钟也做不了什么事，但是就想和他呆一块儿磨磨时间。
苏嘉懿学习是重效率的类型，不觉得月考前这点时间有什么特别。
这次终于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两个人就很放松地一个摊在床上玩手机，一个得到主人许可在他房间里光明正大地看来看去，东问西问。
“这个是什么？”文君格拿起一筒柱状物体。
“我……”苏嘉懿想说要准备给粉丝抽奖用的湲江景点手绘图，但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打算送给朋友的东西。”
文君格又拿起一个小摆件：“这个好看！”
“几年前在湲江一个义卖市场买的。”
“这是什么？”
“音乐盒，做成了易拉罐的样子。”
“这个呢？”
“这个是素材毛料。”
“素材毛料？”
苏嘉懿走过来从他手上拿起夹在一起的纸：“就是做手账本的素材啊。”是上次国庆整理的那一堆。
“你会……做手工？还是手账本？”文君格语气和表情都透露着吃惊。
苏嘉懿嘴角一翘：“看不出来吧？”
“的确看不出来，我以为你可能会喜欢一些更酷的东西，而不是……”文君格没想出来词，手在空中比划了两圈。
苏嘉懿说，“听你这描述我以为我爱听重金属摇滚，还是穿着铆钉装专程上地铁扎人那种。”
“哈哈哈哈！”文君格没能崩住，梨涡缀在嘴边。他边抹眼泪边说，“那本子呢？没个成品啊？”
“做好的都送人了。我妈，綦雨新，哦他是我发小，还有……”还有粉丝抽奖送出去了。
“还有别人。”
苏嘉懿最初开始做up主就是为了和陌生人分享一些现实中说不出来的心事，现在虽然固定是做点手工本，但是最早的视频却是杂投型的。
前两个我都知道了，但为什么还有个“别人”啊。
“我对你这么好，也不送我一个。”文君格一张秀气的脸皱起来，很委屈又很理直气壮：“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全都要！”
他手上拍了拍好几本叠好的素材本。意思很明显。
“你这么不客气的？”苏嘉懿无奈。
“我这么照顾你还不够啊！”文君格嘴巴一扁。
“我还教你学习呢！”苏嘉懿当仁不让。“而且我生病又没让你主动过来照顾我！”
“但是你主动留我了！”
说完两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苏嘉懿的脸红了又红，面子上挂不住，手一探去挠他咯吱窝，文君格本来就笑得身子有点软，还怕痒，这下没有防备，被偷袭成功。
两个人笑笑闹闹从书桌边折腾到靠门的地方，文君格往床上一倒，喘得不行，做死鱼状：“哎……哎，我不行了……不玩了不玩了。”
苏嘉懿发现他没了反抗的意思，却是想“教训”一下眼前这个嘴上从不饶人的，他单膝跪在他两腿之间，一只手撑着床，把人圈在身下，另一只手又往他腰侧挠了两下，挠一下问一句：
“还皮不皮？”
“唔！不皮了！”
“谁厉害？”
“你厉害！你最厉害！”
苏嘉懿收了手，两手往文君格身侧一撑，躺倒在他旁边，仰躺看着天花板。
秋季温暖的午后，风很轻。房间里开着窗，房间里有细小灰尘浮动。吃完饭的乏困和笑闹的倦意，也浮动在这房间之中。
“谢谢。”苏嘉懿舒服地闭上了眼。
文君格侧头看了看他，笑了笑。
“不客气。”
-
“文哥！你怎么这么高兴！”离画室的正门还有3个窗户，秦圆就发现了文君格，大声问道。
“嗯。这你都看得出来？”文君格进门，在自己画架前坐下。
“那是！我是谁！”秦圆得意地晃晃手里的铅笔，我这么喜欢你，当然能发现！
“文哥一号小迷妹。”陈光隔着好几个画板伸着脖子接话。
他们马上要开始学画头像了，这会正在一人一张范画临摹石膏头像。陈光这话一出，秦圆羞得差点跳起来打人。
刘梓嵘拿着一张小卫3/4范画正在头发上死磕，听到他们对话故作老成地摇了摇头。
一整个下午文君格明显状态超常，一张4k头像轻轻松松起稿、定调、细化，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地听歌。
他爱听情歌，这会和着歌声轻轻哼出了愉快的音调。
秦圆临摹的是一张托尔斯泰，她的座位在文君格旁边，用余光就能瞥见他的动静。看见他状态这么好，秦圆心里也忍不住高兴起来。
她没忍住偷偷摸出手机给刘爱歌发消息：
[文哥今天好帅啊]
[又是心情超好的一天]
[爱心][爱心][爱心]
刘爱歌正吃着肉松饼刷着题，听到手机震动也摸出手机回复：
[哈哈哈今天也是超靓仔的一天？]
[呜呜呜没错]
[他真的]
[和春季的阳光一样俏]
[哈哈哈！]
少女的对话又来往了几句，秦圆不再回复消息。刘爱歌把手机放进桌斗里，望着手里的肉松饼叹了口气。
我还是学习吧。
一下午的画室训练，有一个20分钟的休息时间。秦圆吸够了能量，觉得自己此时能打一套拳：“文哥！我们去买水喝！”
“不去。”文君格不想打断现在的状态：“给我带茉莉蜜茶。”
“文哥！去嘛！”秦圆实在是想多和文君格聊会天。
“我陪你去。我也买。”陈光伸个懒腰。
“好吧。”
陈光既然都这么说了，文君格也没有动身的意思，秦圆不好直接拒绝，只能洗干净手和陈光一起下楼。
“今天文哥状态好好啊，一会儿就大调子上完了。”陈光随口说。
“是啊。”秦圆不太会掩饰情绪，直接咧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我看他还一边微笑一边画，真是比不得，我都快画哭了。”
“对啊。”听人夸自己喜欢的人感觉真好。
秦圆心里就和开了花一样，即使夸的不是她。陈光，你偶尔还是挺会说话嘛！
“就是笑得有点荡漾，你说他是不是谈恋爱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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