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是我？是我！
近日来，长安城最引入注目的盛会就是即将举行的书山入山试。
而今年入山试的奖赏极为丰富，也引来了不少已闯出些名头的考生。
书山报名点被设在那座有名的愚山山脚。
长安书山，指的就是这座愚山。
......
......
刻着一个大大的“夏”字的马车停在了城东铁匠铺门口。
牛青山早已在门口候着，金小暖站在一边，畏手畏脚地没有太过亲近。
因为铁匠铺里有个头发花白还在养伤的大叔正瞪着铜铃般的大眼，虎视眈眈地盯着。
雕妖一事之后，金铁匠对牛青山的观感好了不少，但大约也仅仅是从负数回到了零。
正巧金铁匠上回受了重伤还得先养着，就让牛青山到铁匠铺帮金小暖打理铺子。
牛青山别的不说，傻力气一大把。
马车门开，两人看到了楚秋那张熟悉的脸，心口的大石头才落了下来。
楚秋纳闷地看着紧张兮兮的两人，说道：“还等什么？上来吧。”
牛青山点了点头，与金小暖道别，却也只是挥了挥手，不敢动手动脚。
金小暖看着马车离去，心头美滋滋的，三哥好像真的好起来了。
都好起来了。
金小暖回到店铺，金铁匠冷哼了一声，说道：“别连魂都丢了，那个小子有什么好的。”
金小暖满脸笑意地干起活，现在的她可能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金铁匠也无能为力，嘟哝道：“记住了闺女，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但金小暖自然听不进去。
马车上，牛青山如坐针毡。
他没想到上回有过一面之缘的姜婵竟也在。
而不知道为什么，姜婵在见到牛青山之后竟然也显得极为惊讶，惊讶之后似乎非常生气，死死地盯着楚秋，目光中的暴怒都能把牛青山烧着了。
卑微的牛青山颤颤巍巍，不敢说话。
在怒目下，楚秋倒是怡然自得，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一边哼着夏语冰喜欢的曲调儿。
姜婵见此，脸色又冷了下来，这个登徒子，竟然连小姐喜欢的曲调儿都记下来了，果然图谋不轨。
姜婵的脸色又是冰又是火的，让一旁的牛青山心惊肉跳。
一路无言，很快就到了愚山山脚。
几人下了马车。
偌大的空地，停着不少非富即贵的马车。
即便报名时间已延长到一周，但每日的报名人数依旧居高不下。
放眼望去，不远处坐落着一座并不雄伟的矮山。
山脚处那条幽深的山径，便是无数人平步青云的入口。
山脚前随意地摆着几张桌子，旁边立着牌子，写着“报名点”。
楚秋直奔报名点，不忘对牛青山说道：“我让你带的东西呢？”
牛青山赶紧取出让老陈带的夜狩令，心中也非常激动。
秋哥终于决定要一鸣惊人了吗？
在牛青山心中，楚秋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人。
楚秋不想当官发财成仙，只是因为不想而已。
事实上，牛青山作为地道的长安人，他很清楚书山在长安人心中的地位，那就是能够一步登天的金字招牌。
楚秋要是进了书山，他牛青山随便喝点汤，就够富贵一辈子了。
牛青山心中美滋滋地想着，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楚秋走到桌前，这张桌子后的报名官是个严肃的中年女人。
她看了一眼楚秋，说道：“推荐人？”
夏侯的推荐名额早就安排下去了，所以楚秋才让牛青山带来了夜狩令。
楚秋将夜狩令扔到桌子上。
中年女人眉头一皱，声音大了些，说道：“夜鸦要报名？”
声音引来了不少注意。
楚秋问道：“不合规矩吗？”
中年女人拿起夜狩令，端倪着楚秋，说道：“没有。只是少见而已，就是你报名吗？”
武试报名，是有明确规定的，不能超出第一境或是三品。
楚秋一看便是个未入品阶的凡人。
随即楚秋退了一步，将一脸傻乎乎还在傻笑的牛青山推到了前面，平静地说道：“是他。”
牛青山一脸傻乎乎地看了看中年女人，又看了看楚秋，指着自己，说道：“是我。”
“啊？”下一秒牛青山就反应过来了，一脸震惊地看着楚秋，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说道：“是我？？？”
后头的姜婵捂着脑袋，她自然知道楚秋的安排，但她没想到楚秋安排的那个人竟然就是这个傻大个。
真是开什么玩笑。
但事已至此，姜婵只能期待楚秋有改天换地的通天神通了。
中年女人皱着眉头，问道：“有问题？”
“没问题。”楚秋平静地推开了牛青山，说道：“他太高兴了。”
中年女子看了眼牛青山，点了点头，说道：“登记下，三天后早晨七点初试，过时不候。”
楚秋填好了报名单，从姜婵手上拿来十两黄金的报名费用交上去。
中年女子将报名单放入了满满当当的报名箱内，挥了挥手。
这便报名成功了。
楚秋拉了拉牛青山，牛青山如同木头人一样机械地走着，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
姜婵的脸色愈发难看，压低声音，在楚秋耳边说道：“你就指望着这个白痴赢下入门试？”
楚秋伸出手掌，掰着手指，一本正经地说道：“为什么不行？他有很多优点，力气大、有胆量、悟性也不错。”
姜婵狠声说道：“你开什么玩笑？这样的人到处都是！”
姜婵的呼气吹得楚秋的耳朵痒痒的，楚秋掏了掏耳朵，平静地说道：“你也别管我，你们不是自己也找了个人吗？怎么天天指望别人呢？”
姜婵恨得牙痒痒。
若不是武试有品阶的规定，她姜婵一定是会上的。
但想到这次的奖励是一枚三魂丹，若是未加限制，恐怕各种牛鬼蛇神都会来掺一脚，到时候也没有她姜婵的份了。
马车晃荡晃荡又回到了铁匠铺。
牛青山依旧是一脸痴傻。
楚秋将牛青山踹下了马车，平静地说道：“明天早上来夏府找我，我们准备一下。”
牛青山愣愣地点了点头，看着马车远去。
马车内，姜婵依旧狠狠地瞪着楚秋，说道：“这白痴一上场恐怕就要吓得尿裤子。”
此时，马车外传来了一阵迟来许久的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楚秋平静地说道：“你太小看他了，这不是精神挺好的。”
姜婵有点绝望。
能不能来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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