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章冯家艰难

视察完毕，晚上回到府里，冯盎居然主动拉着冯智喝酒。冯智借口孩儿年幼，不能多饮都不行。

        爷俩美滋滋的品上了特供宫廷玉液。冯盎还数次亲自给儿子倒酒，把冯智吓了一大跳，愈发的觉得这老爹像黄鼠狼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冯盎就开始亲切交涉了：“孩儿啊！为父这些年苦啊！岭南贫瘠，养不活太多人，为父手下兵微将寡，就这点兵，装备还配不齐，盔甲坏了没法修补。刀枪不齐，有些军兵还扛着木棍。军服不足，有人靴子还露着大脚趾头。”总之要多惨有多惨，好像手下全是叫花子！

        这冯盎好歹还要点脸面，从儿子嘴里抢饭吃，不知怎么开口。绕来绕去，就是不好意思提要酒坊的事情。急得汗都下来了，冯智看着冯盎的样子，心中大乐。

        要知道初一见面，冯盎给他的印象就如关羽关云长，威风凛凛，相貌堂堂的。一脸正气，不怒而威。如今却看到个又心虚，又猥琐还带着点谄媚的关云长，这冯盎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冯智心里撇着嘴：这武将就是不行，编个谎话都编不像。军兵靴子露着脚趾头，你就扯吧！岭南天气炎热，哪个大头兵穿靴子的？不怕得香港脚啊？算啦算啦，谁让你是我便宜老爹呢，不跟你计较了。

        于是摆出一副你那点小心思我都懂的笑容，开口说道：“父亲莫愁，这酒坊赚的钱就是咱们冯家赚的，本来就要支援父亲大人的。”一句话说得冯盎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合着自己唠叨了半天，变成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冯盎有点恼羞成怒：小兔崽子，这是存心戏弄我，看老子的笑话。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冯智接着说道:“孩儿赚的银钱，也就是冯家的银钱，有钱自然要让冯家发展壮大，冯家壮大了，那就可以赚更多的银钱。这本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孩儿体会得。”

        冯盎惊奇的看着冯智：哎哟，什么时候觉悟变的这么高啦？这还是那个被老祖宗宠坏的纨绔小六吗？以前就知道伸手要钱花，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冯智道：“孩儿近期操持这木薯换粮，也深感岭南民众艰难。如今听父亲诉苦，自能体谅。可是就算把这酒坊盈利全部交给父亲，也是杯水车薪，父亲据地千里，为何治下之民食不果腹，麾下之兵衣不蔽体？可否将实际情况告诉孩儿，孩儿帮着谋划谋划，看看能否寻得解决之道！”

        冯盎于是将家底合盘推出，冯智总算知道了冯家的真实状况。

        冯家真实状况就如同红楼梦的贾府，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财政状况只能说是勉强收支平衡，根本就无力发展，也不知该怎么发展。

        先说这据地千里吧！虽然有地，可是八成是山，山里面盘踞的都是越族之类的山民，那实际上都是化外之地，算是挂名而已。

        剩下两成地域有田地，土地贫瘠，产出不多，试想，关中平原土地算肥沃了，亩产不过两担，这岭南之地能产出一担就不错了。

        官府每年税收养手下的官吏都不一定够，这官吏都是冯家派出的，总不能看着挨饿吧！有时冯家还要贴补。这冯家治下的这些官，最大的好处是能公款吃喝，搜刮民脂民膏，那就是石头里榨油，能榨出油花来？而且敢榨，这民众立马就敢反。

        农业是没指望了，工业以前没有，现在终于有了，就是冯智这个酒坊。

        商业就更别提了，就说这流通吧！商业繁荣，需要货物流通起来，这里到处都是山，山上都是眼睛冒着绿光的饥民，盗匪和猛兽，怎么运货？冯家货物人家不敢劫，那些小商家呢？就算货物安全通过了，卖给谁？冯家当时占据的是粤西和gx，向东没到海。向南是到海了，还对面是hn岛，比这边还穷。向西是yngz还是原始社会。向北往中原去吧，就一条梅岭古道，可是过了梅岭进入jx，这jx历经战乱就没恢复过来，千里无人烟。整个都退耕还林，变成野生动植物园了。

        冯智有些沮丧，原来这老冯家等于被圈起来关在笼子里了。农商都不行，那可怎么发展壮大啊！只能像后世gd一样搞工业？可是这搞工业，要资金投入的，还要养人，这就要人要粮要钱，可是这鬼地方三无啊！难不成要老子去抢？要老子去抢？要老子去抢！他娘的，逼急了老子就去抢！老子有兵，对了，就去抢，活人还能被尿憋死，有兵什么抢不到！哈哈哈，

        有办法了，好像有个地方，不去抢都可惜，我怎么都忘了，赶紧去查查。

        冯智嘴里念念叨叨的，一会高兴，一会狰狞的，把一旁的冯盎吓得够呛，以为他发癔症了。看到他拔腿就走，也不敢吭声，只能紧紧跟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眼看着冯智梦游般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念念有词的从床边的箱子里拿出个小方块摆弄了起来，不一会，那个小方块就亮了起来，还发出了声音。这是什么鬼？冯盎吓傻了。

        冯智沉浸在自己的疯狂中，不能自拔，状若疯癫，根本就没注意到老子就跟在身边，嘴里念念有词:“金山，稻子，三季稻，吃不完，不抢都对不起自己。”手指迅速的翻动着，终于停下来，大吼了一声：“找到啦！就是你！林邑，一万斤，十万斤，哈哈哈！我来啦！”

        这林邑就是今天的越南南部地区，据南齐书史料记载：林邑有金山，金汁流出于浦。事尼乾道，铸金银人像，大十围。元嘉二十二年，交州刺史檀和之伐林邑，杨迈欲输金万斤，银十万斤，铜三十万斤，还日南地。大臣昪僧达谏，不听。和之进兵破其北界犬戎区栗城，获金宝无算，毁其金人，得黄金数万斤，余物称是。

        林邑的国君当年求和，随随便便据拿出这么多金银铜来，岂不是富得流油，而且随便一个交州刺史就把他打的屁滚尿流，不就是大好的软柿子吗？而且冯智还知道，这个国家稻子是三季稻，粮食多得吃不完。新粮收进来，旧粮都是扔掉的。这种国家，不抢都是对自己的犯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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