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汪畔觉得刘家很奇怪，感觉他们太好说话了。两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应该想到入窃或小偷吗？可是她们除了声音冷硬，面带些怒火外，就没往入室偷窃的方向想。

        汪畔其实不太想离开13楼，她还想见见李佳佳口中的那个刘童。可是不能不离开，汪畔走两步再往回看时，刘童的家人还静静地立在门口，似乎不目送他们进电梯不罢休。

        023室到电梯的路就那么长，汪畔再磨蹭两三分钟也该走完了。

        汪畔和楚霸王没办法，只好乘坐电梯打算一层一层楼下去看看。11楼到13楼之前大致转了一圈，这次他们直接从最底层的二楼开始，逐步往上搜寻。

        不过越是搜索，汪畔心里的怪异感就越强烈。2楼到10楼没有一个住户在，他们的房子内全布满了灰尘，最重要的是，这几层楼的住房里，每家每户都有着一尊又一尊的雕像。雕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样貌各异，动作也不尽相同，就连身上雕刻出来的着装都大不一样。

        更为奇妙的是，汪畔发现，2楼到10楼的雕像和11楼的张全夫妻的雕像相比较，前者给人的感觉像艺术品，缺少些人气，而后者，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仿若真人，如果雕像的肤色更贴近人类的话，远远一看，还会把后者当成真的人。而2楼到10楼的那些雕像，有很多细节也没有11楼的来得细致，张全夫妻的雕像就连指甲都弄得很讲究，更不用说脸上皮肤的纹路了。2楼到10楼的皮肤纹路没有不说，指甲也只是意思意思了一下，如果要给个定义的话，它们看起来就像个半成品。

        这几层楼内到处都是灰尘，看起来很久没人居住了。但是屋内的很多用品，道具怎么看都不像是废屋会有的，还有些电器很崭新，买了应该不到两年。能忍住刘童一家，又惦记平安公寓的几百块租金的人，真不像是会糟蹋这些家具电器的。

        汪畔重新回到了11楼，出电梯的时候她看了一下手机，死亡摇一摇软件上的那一串数字已经变成了“00:13:30”。

        还剩十三分钟吗？

        汪畔蹙起了眉头，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十三分钟后究竟会出什么事？

        汪畔瞥了一眼楚霸王，楚霸王插着兜走在前头，他背上的一只拍胸的大猩猩图案跟着他走动的动作好似活了过来。

        “这人究竟什么来历？”

        汪畔和楚霸王打算再进去张全夫妻的家搜索一番。当他们两人走到020室的防盗门前时，有什么东西好像从他们两人的身后晃了过去。汪畔立刻回过头去，只来得及看到一抹十分熟悉的身影进到了左边的电梯内，待他们想要看得更清时，电梯的门已经合在了一起，阻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楚霸王眯了眯眼，“张全夫妻？”

        汪畔：“……真是恶意满满。”

        前面说过，平安公寓没有安全通道，每一层楼两面的电梯就是唯一的进出口。楼层四面都是墙，不管怎么走，人和人之间都得打个照面。汪畔和楚霸王刚才出电梯时，按照常规，张全夫妻二人应该从他们的反方向走过来，两队人马需要擦肩而过。可是汪畔和楚霸王从电梯出来走到020室防盗门门口，面前别说张全夫妻二人了，连其他人影都没看到。那么刚才张全夫妻是怎么从他们身后走进电梯里的？

        这种情况又说明什么呢？

        ——张全夫妻不是人。

        汪畔得出这个结论后，感觉心更累了。苗苗不是人，张全夫妻不是人，可能李佳佳姐妹和刘童一家也不是人，这破公寓是不是该改名叫猛鬼公寓了？

        左边的电梯汪畔和楚霸王打不开，现在倒计时还剩十分钟，汪畔不想再生端倪，最后还是决定先回020室看看情况。但是当他们看到020室内的情形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房间里的两尊雕像不见了！

        想想刚才出去的张全夫妻，汪畔的心脏猛地跳动了起来。

        还未等汪畔想明白，他们又发现了一件大事。020室的对门，也就是李佳佳姐妹的家，此时门户大开，没见着姐妹两人，反倒被汪畔发现了躺在两间卧室里的两尊雕像。雕像栩栩如生，第一眼看去汪畔就知道这雕刻的就是李佳佳和李佳瑶姐妹二人的模样，就连她们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今天她们曾经穿过的。

        汪畔总觉得脑海里有一条线慢慢变得真切起来。

        人在，雕像就不在：雕像在，则人就不在，两者不共存。

        汪畔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她没有忙着下定论。浏览完11楼，他们顺便上了12楼，秦广深几人围坐在一起说着话，至于说了什么汪畔没听清。在汪畔和楚霸王回来时，他们就停止了话题。

        赵兰和秦广深都是人精，面上看不出什么。而杨小妹就逊色了一些，即使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在汪畔看来还是出了纰漏，被她发现了不自然的地方。秦广深三人明显有事瞒着汪畔和楚霸王，看样子也不打算说，汪畔眼神渐冷，却也不意外秦广深几人的作为。

        汪畔掠走眼睛内的冷意，环视了一圈问道，“伍学平和陈彪还没回来？”

        秦广深摇头，叹了口气道，“没有。”

        汪畔点了点头，招呼上楚霸王就往门口走，十分利落。

        杨小妹惊讶道，“你们还要出去？”

        汪畔回头看她，意味深长道，“我还想回家，难道你们不想？”

        杨小妹对上她的眼睛吓得赶紧低下了头，结巴道，“我……我们当然也想。”

        秦广深看了看汪畔和楚霸王，心里有了估量，“我们也不好一直守在这里，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我们三人也下去看看。”

        “随意。”

        汪畔和楚霸王出了021，直接去了022苗苗的家。在他们离开后，杨小妹才回头小声地跟秦广深说话，“我们真的要出去吗？”

        杨小妹实在不想坐电梯，也不想去其他楼层，她心里很害怕，总觉得呆在屋内才最安全。秦广深可不如她的愿，他淡淡道，“总要做做样子。”

        “王畔畔已经被那个小女孩盯上了，苗苗是什么东西，你比我清楚吧？”

        “和他们分开，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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