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投资
等到走近声音的来源，前面几个人正对着会议室的一面玻璃墙指指点点。
“还不错，挺好看！”
“碎纹玻璃，nice。”
“也像磨砂的！”
“我草刚才的声音好像学生时代的暖壶炸了，结果炸的是玻璃？”一个技术小哥也匆匆过来凑热闹。
“亦姐，唯姐。”姜从亦的助理段橙也在，看到她们过来，连忙打招呼，别人也纷纷问好。
“玻璃裂了？怎么搞的。”姜从亦看着一块完整的碎纹钢化玻璃墙感叹，举起手机拍照。虽然一只手比较不方便，但另一只手还是没有放开许唯的手。
许唯被牵着手，没有挣开，一脸淡定的由着姜从亦折腾。
“它自己碎的！没人碰！”段橙连忙说道。
姜从亦点头：“快叫行政过来登记，赶紧叫师傅换块玻璃来，你们站远一点看，虽然是钢化玻璃，但还是小心。”
“这条路别走了，用椅子拦上。”许唯也说道。
几个员工连忙去搬椅子，把这条比较窄的过道拦住。此时，一众在工位上待的难受的员工络绎不绝的过来看热闹，于是拍完照发了朋友圈的姜从亦拉着许唯走了，把场地让给其他员工。
很快到了许唯的办公室前，姜从亦分外不舍，但还是只好放开手。如果等下赖在许唯的办公室里，她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最近这个状态还是点到为止的相处吧。
许唯按了指纹，推门进去，朝她笑了一笑，便关上门。姜从亦叹息，便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走到一半，吴念汐忽然发来消息：你俩复合了？
姜从亦回复：还没有。随即忧郁的点开有了新消息提示的朋友圈。
姜从亦发的朋友圈配文是：我司的一道新风景线，碎纹玻璃。下面有好几个同事点赞或者评论哈哈哈之类的话，姜从亦点开照片，又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大作。
碎了一块玻璃的那间会议室的一面墙由很多块钢化玻璃组合而成，碎的那一块并不宽。重点是，从姜从亦拍照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旁边未碎玻璃内她和许唯的倒影。
姜从亦心满意足的退出照片页面，接着，忽然有新动态提醒——许唯给她点了个赞。
姜从亦的手一顿，随即开始笑，没记错的话，这半年的朋友圈里许唯都没给她任何点赞评论。
破冰之赞，值得纪念。姜从亦截了个图，傻笑着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按指纹进门。
回到办公室后，马上有员工来找她，姜从亦给关于微信公众号管理人变更的授权书签完字后，吴念汐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刚才林总办公室那边送来两份关于组建编剧团队的资金计划表，天他又要投资影视了么，他适合在影视公司。”
姜从亦好笑，回复道：哇，林总的效率这么高。不过最近不会投资电影了，只是先弄剧本。
很快，吴念汐回复：那就好。
在又签好了一个合同后，姜从亦悠哉的倒茶，等着吴念汐过来。她知道吴念汐会去找林泉，财务经理也要对公司资金负责，进行有效的监管。林泉有大投资的苗头，她需要去了解一下。
找完总经理后，就是来找自己了，作为版权总监姜从亦多少会给剧本以建议，对最终结果造成影响。当然，吴念汐来找她一定多半是吐槽。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门果然被敲响，接着吴念汐按指纹进来了。各总监的办公室基本是各大高层的指纹都能进，三年前就已经是这样。
吴念汐进来坐下后，喝了一口茶冷静，接着便说道：“我就说，今天他朝我要财务报表时的眼神不对，果然是在憋大招。好在你和许唯之前已经阻止了他。”
“其实这次的投资还算靠谱，可惜不是时候。”姜从亦好笑道。
“制作动画电影，特效镜头可是非常烧钱，每一帧的精细程度加3d效果都需要大量资金。以林总精益求精的风格，如果投三亿会让成品更好的话，他肯定会忍不住加大投入。到时候，不定往里填多少钱。”
“都三年了，林总还是这样吗？”姜从亦幽幽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如果梦溪山庄的亏损局面能扭转，倒是适合投资制作大成本电影。”
“我的记忆还停在三年前它快建完的时候，那时公司天天宣传营业后的美好前景，结果竟然这么能亏。”
“咱到底是网文公司，隔行如隔山。我真的服了，咱们公司是财大气粗，但是也不能这么玩吧？”吴念汐说着，又开始愤慨起来。
“前年，咱们花十万朝别家买了一百多本书一年的授权，结果一年过去，审核没排上号，一百多本书一本没上架，过期了！买那么多书的授权，却只招那么几个审核，自家书都审不过来，还有那么多别家的书，有这么玩的么？”
“……”姜从亦神色抽了抽，忍不住想笑，版权部门狂买授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现象从她入职以来就发现了。那么多三方书不要钱一样的买，自家也在不停的签书，向作者付稿费。
“这还是我偶然听说的过期授权，不知道的不定还有多少，还好你当版权部门负责人后，不这样了。说实话，我虽然不用管签书，但看到那些霸总文合同的流水，还是觉得……唉，浪费。”
“霸总文也有受众，刚接触网文的人，尤其是初中生和大妈大叔，有许多人爱看那些古早文。”姜从亦莞尔道。
“嗯，签就签了，反正大家都是这种文授权来授权去，也就晋江能好点。不过买了却审不完这种事，实在离谱。”吴念汐痛心疾首道。
“确实，哈哈哈。”姜从亦笑了。
“这倒也是小钱，但是，咱们公司还时不时搞骚操作。上次林总玩一个修仙游戏，惊为天人，感叹这游戏居然没火，一定是宣传不到位，生不逢时。于是他不顾劝阻，硬是给那游戏公司投了三百万。结果……你也知道林总那独具慧眼的玩游戏眼光。”
“搭进去了？”
“血本无归。”吴念汐摊手。
“……”
“上上次，宛姐看好一个古穿沙雕电影剧本，说什么也要投资拍摄。结果一群人在秦王宫拍了大半个月，又跑去深山老林出外景窝了一个月，手机信号都没有，总共起早贪黑蹲了快两个月监牢，拍出来的效果像新手玩剧本杀。最后排片排了个不好不坏的时段，完全不叫座，扑得妈都不认识。”
“什么电影？我想去看看。”
“忘了，今年3月上映的，你可以搜一下，江河影视的。”
“我看看……”姜从亦拿起手机一百度，很快发现了那个《将军快跑》，不由得嘴角抽搐，说道：“后面加上‘神秘医妃轻点虐’就更像我司投资拍摄的剧了。”
“哈哈哈——”一脸痛心的吴念汐终于笑了，笑过之后又开始叹息：“这几个人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姜从亦也笑得不行，云墨虽然不是家族企业，但创始人也就那三个，掌管着公司的话语权。林泉的父亲已经退休赋闲，刘宛是董事长刘崇山的女儿，现任财务总监的职位，是吴念汐的顶头上司，也是公司的大股东，董事会成员。
云墨的财务部，市场部和产品部，是唯三既有总监又有经理的部门。其中，财务总监同时作为董事会核心高层，职权跃居各大部门之上，财务经理实际管理财务部事宜。
“现在当务之急是梦溪山庄，名气不行，是宣传不到位么？”姜从亦问。
“宣传力度还是挺大的，但也没有增加多少客源。那庄园还不错，特色种植园、养生区、健身运动区、娱乐区什么都有，但是维护费用也大，客源还跟不上来，结果就很亏。”
“或许……一部分场地租给剧组拍戏，如果那剧火了，就也能起到宣传效果？”
“可以，不过能遇到火起来的剧有点困难。”吴念汐说道。
姜从亦点头，这的确是可遇而不可求。虽然很多影视剧是否能大爆是个玄学，但有些剧一看就肯定差不了，然而人家的剧组也不一定愿意去庄园取景拍摄。
于是，吴念汐沉痛完之后又开始发愁，然而很快又淡定下来，说道：“对于财务状况，我不该是最发愁的，许唯应该比我更愁。她可以要求临时召开股东大会，至少有咱们公司10的股份。”
“10？”姜从亦诧异了一下，云墨注册资本一亿多，自从a股上市后市值有五十亿了，那么10的股份价值……
五亿。姜从亦顿时差点被呛到，连忙打开手机百度，看自家公司的市值，自己有没有记错。百度完之后，姜从亦叹息：没错。
公司总不能分给高层员工这么多股份，那么许唯要么是和高层有亲属关系，要么是自己出钱入股。
“据我观察，她没有和高层有姻亲的迹象，应该是自己有钱。”吴念汐知道姜从亦在想什么，说道。
“…………”姜从亦处在久久的震惊中，回不过神。
“对了，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你有多少公司股份？按照惯例，公司应该是给了你一万股。”
姜从亦听到属于自己的钱，终于又回过神，每股五十块左右，那么是五十万……好吧，被刚才的数字震惊到，而且自己的现金也有六十多万，公积金十万多，倒是对这个数字也没有太惊讶。
不过，每年会有多少分红？万分之一的股份，公司年利润在15亿到两亿多，60以上用来分红，她的分红就是一万以上。完全不多，不过公司还有年终奖。
“那是实股，干股你有千分之一。”吴念汐又说道。
还有千分之一参与分红的虚拟股，分红十万以上，合理了。姜从亦点头，发自内心的祝愿公司多多盈利，不要老是投资失败。
于是这个下午，姜从亦沉浸在对许唯拥有股份数的震惊中，同时有点相信之前吴念汐说的分手理由了。她浏览了许多股市的新闻，最后老老实实办公处理公事，微博却给她推送了一条消息：腾讯市值蒸发一千亿，马化腾却一点都不紧张。
马化腾紧不紧张她不管，现在她自己有点紧张。许唯家里那么有钱，应该是希望搞商业联姻的吧，会不会阻挠自己和许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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