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风起云涌

“大嫂，你，你，我。。。。。。”我张口结舌了好半天，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吕雉此时与我赤身相对，昨晚的一些零星片段不断从我的记忆中涌现而出，这种情况我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事实俱在又如何推托。

        吕雉也是定定望着我，默然不语，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时而透着幽怨，时而媚眼如丝，时而略带愧悔，时而充满快意。片刻后，吕雉轻声说道：“张兄弟，昨夜你醉酒归来，我亦是一时糊涂，咱们只当是误会，三缄其口，万万不可让旁人知晓。”

        她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先不说我昨晚喝多了，完全把她当作了屈芙，若这件事但凡有只言片语传入刘季耳中，那可真是天下之大，日后再难有我容身之地。我赶忙冲她连连点头，从旁边拾起衣裤手忙脚乱的套在身上。吕雉也拾起散落的衣物，一层层整整齐齐的穿戴上，直到酮体完全被遮蔽。我们都略带尴尬的站在炕边，默然对视片刻，吕雉靠上前来，伸出一双玉手，认真的为我整理着因为慌乱而穿戴歪斜的衣装，幽幽一叹，道：“我亦能感受到你对芙妹妹的浓浓情意，况且，还有虞嬬那样的绝色佳人，张兄弟万万不可委屈了她们二人。”

        天光只是微微亮起，屈芙和虞嬬应该还在梦乡之中，我们轻声走出了房间，吕雉自去生火，准备朝食，我用凉水洗了把脸，混乱的大脑也稍稍镇定了一些。

        不知是女人天生就比男人更加具备演技，或是吕雉真的全不把昨夜之事放在心上，她的言谈举止与往日无异，而我则一直都魂不守舍，心不在焉，惹的屈芙跟虞嬬都关切的问我情况，我只得对她们谎称是昨日喝多了酒，一夜宿醉有些难受，好在她们一个未经人事，一个心性单纯，终究没有起疑。

        或许真是我想多了，也许这个时代的女子对这方面本身就比较开放，在我印象中“男女授受不亲”，是在明朝中后期的“程朱理学”才提出的“存天理，灭人欲”。

        我们用过早饭，商量今日与屈芙一同返回九江，屈芙自然没有异议。在返程之前，我们一道先将吕雉送往沛县娘家，一路上屈芙与虞嬬总时不时靠在一起窃窃私语，嬉笑打闹，感情好的像亲姊妹一般，完全不似昨日那般水火不容，看的我啧啧称奇，这女人之间的友谊真不是男人能够理解的。

        我们在县城采买了些礼物，登门拜访了吕公与刘季一家，一则是辞行，一则也是还了叨扰多日的情。刘季的长女刘乐正值牙牙学语之时，兼之生的粉琢玉砌，甚是可爱，引的屈芙和虞嬬二女争相挑逗，爱不释手。辞别了吕公和刘家众人，我又顺道与萧何，曹参告辞。屈芙与我同乘，虞嬬单人匹马，我们一行三人出了沛县，向九江方向施逦而行。刚出沛县，我还是忍不住的回头望了一眼，心中百味陈杂，唉，惹了天下最不该惹的女人，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何况，目下的这个“三角关系”我都还不会做呢，哪还有多余的心情去考虑吕雉的事情。我们才行出沛县约三十里许，行至旷野，屈芙便吵闹着要学骑马，并且坚决要我与虞嬬同乘，自己独自练习。怎么看都感觉像是在给虞嬬制造与我独处的机会，弄的我一阵抓耳挠腮，你知不知道你的“闺蜜”刚刚和你老公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你这是又打算把你老公推给另一个“闺蜜”吗？若真是如此，那你可是天底下心最大的女人了！

        一路上，我们三人始终处于一种复杂的关系中，且以恶性循环的态势无限重复着：我为了避免屈芙产生过多的误会，极力的想要避开与虞嬬的单独相处；屈芙为了能让我与虞嬬单独相处，一有机会就会消失，短则一刻，长则个把时辰；虞嬬为了能让我多注意她的存在，动辄嘘寒问暖，口中更是滔滔不绝，极力想寻找一些我感兴趣的话题。不过，经过几天的接触了解，我对虞嬬胸中所学非常钦佩，放在我那个时代，她起码能考个硕士或博士，可见她从小确实受过良好的家教。

        回到九江，我立刻找英布来商量军务，再有一月，大泽乡起义就要爆发了，目下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必须要利用这一点有限的时间将实力巩固，没有一艘“诺亚方舟”如何能够抵挡狂风暴雨，山呼海啸。

        另一方面，我们回到九江的第三日，搜索虞嬬兄长的人马也带回了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既然没找到尸体，起码说明他还活着，或许已经为人所救，好歹把虞嬬劝慰的不再伤心。

        。。。。。

        一月时间转眼即逝，几日连绵的阴雨也正式拉开了乱世的帷幕。时至九月中旬，一个消息如晴空霹雳般响彻大地，声震九州——陈胜、吴广领导九百余名被征发前往渔阳戍边的戍卒，杀死押解戍卒的军官，与大泽乡发动兵变。

        早在兵变发动之初，我便派遣出大量的斥候，密切的关注他们的动向，每日里都有前方最新的消息加急传回。兵变翌日，起义军推举陈胜为将军，吴广为都尉，兵发大泽乡，百姓对大秦暴政的抗拒情绪已到达了临界点，起义军只用了一个晚上便攻克了大泽乡。两日的休整，不避糟粕的大肆吸纳壮丁，扩充人马之后，即刻向蕲县挥军，亦是一日即克。蕲县攻克后，率兵攻取蕲县以东的地方。一连进攻铚、酂、苦柘、谯几个地方，全都不费吹灰之力逐一攻克。他们一面进军，一面不断补充兵员扩大队伍。等行进到楚郡陈县的时候，已拥有兵车六七百辆，骑兵一千多，步卒好几万人，声势可谓空前浩大。陈县郡守领兵与起义军力战，不敌起义军人数之众，兵败身死，至此，起义军全面占据了楚郡，陈胜也应众人之请，自立为王，国号“张楚”。

        而在这段风云际会，天下大乱的时间里，“伐无道，诛暴秦”的口号响彻楚国旧地的所有郡县，各个郡县的百姓都奋起反抗大秦的暴政，诛杀当地郡守官吏，积极响应“张楚”政权，一时间，楚地之中，以千人为集体的起义，不计其数，却又各自为战，互相之间毫无联系，如散沙一盘。

        九江郡由于我与英布的坐镇，又施政已久，百姓安定富足，最终成为楚国旧地中唯一得享安宁的最后一片乐土。郡县负责教化民众的三老，不止一次的来到郡守府衙中，劝说我与英布当顺天时，应民意，自立为王，共同讨伐暴秦。英布听的跃跃欲试，也不住的在一旁帮腔。他们可以头脑发热，而我却必须保持冷静，眼下“张楚”虽然声势浩大，但终究不过是农民起义，招募兵员不去芜存菁，也没有任何的训练，论军事素养、战斗力远远不及秦军，论施政管理，更是一塌糊涂，所过之处只攻克，不控制，不安民，不立法。这样的乌合之众，稍有锐气受挫，必然顷刻间土崩瓦解，绝不能作为我们的倚仗。我只得以“夫存身乱世，当以保境安民为任，不可务虚名而处实祸，令百姓陷于囹囵。”苦苦开解，才暂时将他们劝回去。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又过月余，陈胜以吴广为代理王，督大军西进，兵锋直逼荥阳；令武臣、张耳、陈馀率军一万，去攻占赵国的故地；令邓宗率步卒六千，发兵九江。

        至此，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场“暴风雨”终于落到了我们的头上，打算暂避锋芒，偏安一隅的我，不得不将所属军士集合起来，整军备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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