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草原上的交锋

清晨的阳光散入地牢深处，将李遗尘轻轻唤醒。宁桓在地牢的草席上沉睡，杨云魁和林允已经离去，江湖儿女的离别的总是干净利落。

        长宁地界，两位老人轻轻如矫鹤一般的身影在低空中掠起，奔向远方。

        “师哥，那宁桓的资质怎么样。”林允问道。

        “可惜了，那少年的资质确实罕见，只是年少的时候没有舒筋通脉，怕是连入武道的门槛都很难。”老人回答。

        “二哥，或许有他的办法吧”林允回应。两人不再言语，身影一动，奔向远方。

        “宁桓，起来了我们准备走吧。”李遗尘将宁桓踢醒。

        宁桓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去哪儿？”问道。

        “昆仑雪山。”老人答道。

        长宁地界，与鞑靼草原交界地。一老一少两只孤单的身影在茶马古道上孤独的行走。

        “师傅，你武功那么高，为什么还被困在地牢里二十年。”宁桓背着他的地牢里一只破烂的书箱，跟在老人的身后。

        “徒儿，你要知道这世上有些牢笼是不存在的，铁锁易开，心牢难破啊。”老人抬头看了看天，雄鹰在天天空中高傲的飞翔，向前望去，是隐约草原线条在蜿蜒起伏。

        “前面是鞑靼人的地界了。”李遗尘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说道。

        “咱们需要两匹好马。以你的修为，走不到昆仑山脉就得喂上面的鹰。”老人指着天空上飞翔的雄鹰说道。雄鹰猛地飞向远方，消失在老人的眼中。

        李遗尘向下看了看，宁桓感觉草原的地面上传来轻微的震动。

        “有人来了，还不少。咱们到高丘上去。”李遗尘转身向宁桓说道。

        高丘之上，宁桓远远的看见两拨小小的黑点，随着马蹄声哒哒的逼近，两拨黑点越来越来近，黑点成为两拨人马，冲在最前面的士卒，身披墨色锁子甲，头戴虎纹黑胄，是长宁军的打扮，为首的正是之前与宁桓碰过面的赵天明。稍后一边的是鞑靼人打扮，为首的鞑靼少年棕褐色夹袍下尖头蒙靴踩在精铁马镫上，栖鹰冠上插着褐色游隼羽毛，袖口的金色云纹标识着主人尊贵的身份，金黄的流苏随风摆动。

        为首的鞑靼少年俯身从背上抽出一支长羽箭，张弓搭箭一气呵成。

        “乌鞑天神啊，愿您的光芒指引着阿苏勒的箭。”箭首处闪烁着银白色跳动的电光，箭头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电弧在精钢箭头上缓缓汇集凝成一点，“嗖”的一声，长羽箭如同一支惊雷从汗血马少年的手中射出，追向前方那匹乌骓。

        赵天明紧紧的贴着乌骓马背，回首一支闪烁着银光色电弧的箭向后背射来，赵天明猛地调转马头，但长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射向侧身，赵天明猛地抽出侧身配剑，顿时龙纹饰剑上散发出金黄色剑气，起身冲着空气斜挑，电光火石之间，箭杆凌空被斩成两半。

        “乌鞑天神啊，草原的雄鹰将吟唱着你的名字，”阿苏勒再次张弓，三只长羽箭依次搭在鹰弓上，蹄筋弓弦被拉成满月，银白色电光在三只精钢箭头上来回跳跃，闪烁着银光。“嗖，嗖，嗖”三声几乎同时响起，三只长羽箭依次射出，银光在箭头间来回跳跃。

        赵天明夹紧马腹，使下身稳如磐石，背身，举剑，剑柄在手腕处如同太极起手式画圆，金黄剑气气息加深，剑身在空中划出一个金黄半弧。剑气化形，黄金剑气弯刃凭空凝聚而成，赵天明左手执剑，剑身后撤，如毛笔回锋，金黄半弧如同离弦之箭奔向三支箭矢。

        “轰”的一声，银白箭矢与金黄剑气在空中相撞，发出巨大的爆裂声。赵天明夹紧胯下乌骓马的马镫，凌空一跃，越过北阳与鞑靼草原的界碑，身后的随从紧跟着鱼贯而入。赵天明一扯缰绳，马头调转，随从亦调转马头，身后长宁军镇的高耸的箭塔隐约可见。

        阿苏勒扯住缰绳，停在界碑前，将手中搭起的长羽箭放下，将雕刻着精致繁杂花纹的鹰弓背至身后。拔出胯下的马头弯刀，纯银刀鞘上装饰着珍珠玛瑙，刀柄处雕刻着一只雄鹰头。阿苏勒挥刀向天空，胯下汗血马仰天嘶鸣，身后的鞑靼狼骑整齐划一的拔出腰间的马头弯刀，挥刀向天。

        赵天明的身后的随从本能的拔出腰间的雁翎刀，横立马头上。

        “乌鞑天神啊，阿苏勒的弯刀已经将恶狼驱逐出草原。”阿苏勒在向天呼喊，祈祷着神灵，身后狼骑挥刀向天长啸。“布日古德。”欢呼的声音的此起彼伏，经久不绝。

        赵天明咬牙切齿，心有不甘，但无奈只能看着阿苏勒在界碑之后欢呼着胜利。“我们走。”赵天明拉紧缰绳，掉头在转向长宁军镇。

        宁桓静静的看着看着这场电光火石般战斗结束。

        “没什么稀奇的。这样的战斗每天都要发生在北阳和鞑靼草原的交界处。现在两边形成了默契，以界碑为线，超过边界。两边便不再追。”老人说道。

        “为什么？”宁桓问道。

        “中原的马劣，在草原上跑不过蒙古马，而且鞑靼人极其擅长草原作战。而军镇堡垒坚固，箭塔更是密布，鞑靼人攻不下那些箭塔。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小摩擦不断，大的战争反而没有。”李遗尘答道。

        “那两个为首的年轻人注定不是池中物。”李遗尘接着说。

        “怎么看？”宁桓看向李遗尘。

        “佩刀。”李遗尘答道。

        “宝刀配英雄嘛”李遗尘笑道。

        “那个黑虎纹甲胄的我认识。”宁桓轻轻说道。

        “你认识？”老人带些玩味的问道。

        “但他不认识我。”宁桓无奈的摊摊手。

        “他就是赵天明？”老人一脸玩味的看着宁桓。“莫非他就是那天将你打晕带走那个？”老人接着问。

        “不是，那是另一个人，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下的命令。”宁桓答道。

        “徒儿，要不要师傅帮你给他脑袋上一棒子，徒弟吃亏，当师傅的可得为徒弟出头啊。”老人一脸玩味的笑道。

        “不必了，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宁桓看着远去的身影掀起来的尘土。转身看向老人说道，“我们没时间在这儿耗。对吗？”

        “不愧是我的好徒儿。”老人嘿嘿一笑。

        肥美的草原上，雄鹰在天空中高傲的飞翔，两人转身，向着昆仑山脉进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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