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留在家里

她上次一直随身带着它。

        “我想她应该……”德拉科说，“你是怎么样想的？我觉得应该是留在家里。”

        “她的性格来说应该是在研究这种东西的。”雷古勒斯低声说，“她最近情绪低落的过分，我不知道是不是那本书影响了她……德拉科，你看见过她在学校里看那本书吗？”

        “没有。”

        “德拉科，如果那本书在你家里，那肯定就在她的房间里，除了她以外没人能进她的房间……”

        “所以？”

        “她会需要那本书，”雷古勒斯很平静地看着他，“但是我不会让她再回你的家的。所以如果她对你提出要回家的要求，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是吗？”

        “拒绝她，无论如何我都会拒绝她的。”

        “不仅仅是为了她，更是为了你自己，”雷古勒斯轻声说，“你要是一个人回去的话伏地魔绝对不会放过你。”

        “没事，”他终于可以微笑着说，“还记得吗？我和她有咒语。”

        是的，有咒语，黑魔王不会杀了她的，他舍不得。

        “那不一样，”他低声说，“德拉科，我不能就这样让你回家，如果他一句解释都不听你的就直接杀了你，那么我妹妹会代替你死掉。”

        “别担心，”德拉科笑起来，“别担心。”

        他望着雷古勒斯，“你知道我得回家。”

        “不，”雷古勒斯说，“德拉科，最大的问题是，你进不了她房间。她说要你回家绝对只是骗你的，她只会拿这个作为掩饰别的事情的理由或者借口，德拉科，听着，在答应她给你的任何要求之前都努力和我商量一下。”

        德拉科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是的，她在他房间里过夜过，但是他，不管上次还是这次都没有在她房间里呆过。

        他越发不知如何是好，也不好再说她的书应该是随身携带着的。

        “别怕，”雷古勒斯安抚性的拍拍他的手，“我们可以不管那本书。”

        他扫视了一眼黑暗的走廊，“那本书存不存在都没有意义，不如说那本书不在她身边对我们更好。”

        那本书不在她身边她就像是少了一个可以为她提出各种疯狂建议的同伴一样。

        他注视着德拉科，“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明白吗？德拉科？”

        德拉科点了点头。

        “她很漂亮，”雷古勒斯说，“我妹妹很漂亮。”

        “你们家的女人都很漂亮。”

        “对，”雷古勒斯轻声笑起来，“德拉科，照顾她，帮我照顾她，别让她有事。”

        “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死了，她就不会这样执着于我的死去了，是不是？”

        这或许是实话。

        “你真的不能和她一起活下去吗？”

        “德拉科，”雷古勒斯注视着他，“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吧，我和她是种在盆子里的两朵花，我们去不了盆子外面只能在盆子里面生活，小时候还好，然而随着我们的成长，盆里的养分开始不足以支撑我们两个人的生存，说实在的，现在的情况来看支撑一个人都很勉强。现在她看起来没事只是我有事，可是时间长久了以后她也会虚弱起来的，因为等到她消耗了自己积蓄的养分而开始全靠盆里的养分生活的花她就会比我现在还要虚弱。而我天生就虚弱些，在吸取养分的时候也不如她那样的轻松，并且我因为生来的虚弱注定会死去，等我死去后，盆子里的养分对她来说虽然也不是很够用，但是绝对会比现在好，德拉科，不是我不能和她一起活下去，我死了对她比我活着要好。”

        “那么就打破那个盆子！”

        “我们和那个盆子是息息相关的，”他注视着德拉科，“听着，德拉科，我们不仅仅是那朵花，我们还是那个盆子。”

        “我不明白……”

        “不需要明白！”雷古勒斯厉声道，“去找斯内普，做你我该做的事情！”

        “薇拉，”德拉科盯着自己的脚尖，“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放心。”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话吗？”雷古勒斯低声说，“德拉科，照顾她，就像是照顾自己的妹妹一样。”

        “她有时候会管我叫哥哥，”德拉科说，“但我不想做她哥哥，说句不好听的，雷古勒斯，我可不羡慕你。”

        你是她哥哥，你永远不能也不该和她在一起。

        但我不是，我只是你们的表亲，纯血巫师里表亲结婚实在太常见了。

        虽然克拉布因为近亲结婚已经够蠢了，但是他和她不会有孩子。

        “德拉科，”雷古勒斯低声说，“德拉科，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虽然很难接受，虽然或许这个时间不对，但是我觉得有些事情说的越早越好，德拉科，你爸爸和我妈妈……”

        “你们在做什么？”斯内普大步冲来，“你们在这个时候决定做一对依依惜别互相亲吻脸颊的表兄弟了？！还是说你们想要我直接给你们唱结婚进行曲？”

        雷古勒斯不继续和德拉科的话题了，“他们到哪里了？”

        “刚去找克里斯蒂，”德拉科说，“贝拉姨妈一想到她就不高兴。”

        “她要是能够面带笑容那才是可怕。”斯内普说着，推了雷古勒斯一把，“你也有你该做的事情，是不是？布莱克先生。”

        “我会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的，”雷古勒斯很平静，“但是教授，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你也要记得你答应过邓布利多的事情。”

        “我当然记得，”雷古勒斯说，“我告诉他只要我妹妹能活下去我就是他的人，我什么都为他做，这大概就相当于你当年做过的事情，是不是？所以我想你知道如果他答应过我的事情没成功……”

        “够了！”

        “你知道我身上流着伏地魔的血，”雷古勒斯不为所动，“你应该知道我的本质很疯狂。”

        他盯着斯内普说，“你知道你多少还会有所顾忌，但我没有，我就她一个，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就毫无顾忌了。”

        斯内普在他的眼神下显出极不耐烦但是又有点恼羞成怒的神色，他说，“够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小姑娘不会有事，但前提是她不要总是自找麻烦！”

        “她找的麻烦我都会解决，”雷古勒斯说，“那不归你管，我要的是她活着，我要我妹妹活着，教授，你听明白了吗？”

        他真的很像黑魔王，德拉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生气的时候尤其像。

        哪怕他平常温文尔雅，哪怕他现在语调并没有出现过大的起伏，但是他们这些和黑魔王待久了的人多多少少还是从他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雷古勒斯注视着斯内普，“我不知道你到底对我爸爸是什么看法，但是我知道你对哈利波特到底是什么看法，如果我妹妹有事，那么他就是第一个陪葬品，我会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扔到你口中的黑魔王的面前。斯内普，你听明白了吗？我觉得这句话比我跪下来求你还要有用，你说，是不是？”

        斯内普低声说，“我明白了。”

        他低声下气，而这声气令人绝望，德拉科注视着他，想着，死掉了心爱的人后，就连那个人为别人生下的孩子也会这样重要吗？

        如果薇拉有个孩子……

        不，她现在还是个孩子。

        她也不喜欢孩子，她说过的，她说过好多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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