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第238章 欠钱的可怕
晚上, 郑承业到底没有送吕翠翠回家。
孙英群也没说什么，就当是过年敬老好了。
不过晚上的体育运动就免了吧，孙英群既没那个心情, 也没那个兴致。
第二天, 吃过早饭, 郑承业送吕翠翠回家了。孙英群把小蛋糕和给她新买的裙子都给吕翠翠带上。
虽然不知道小蛋糕吃着还是不是一样香甜, 但是, 就是这么个意思。
过年的假期过的挺快的，转眼间, 就又到了回去上班的日子了。
今天是尹力和张春喜的欢送会，孙英群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不是说送走这两个熟人心情好，而是, 不用工作心情好。
早上，居然在办公楼外遇到了郑军, 这家伙要是不斜着眼睛瞅人, 还是一副人模狗样的。
过年的两次相遇, 让孙英群跟郑军之间的关系向更加融洽了发展。
“正好，遇到了！呐，给你的。”郑军递给孙英群一个四四方方用布包着的盒子。
“啥？”孙英群接在手里不沉, 但是也有些重量。
郑军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抬头看天道, “稻香村的点心。你不是喜欢吃这些甜甜油油的东西吗？
这是他们送给我爸的, 说是特制的, 我们家也没人好这口, 你拿着吃吧！”
“那感情好！谢谢啦！
稻香村的点心耶，排队都买不到呢！”孙英群馋猫一般在盒子上摸了摸。
孙英群确实喜欢吃甜食，她对点心的热爱仅次于对家人们的爱恋。
对她来说甜点不但是对自己味蕾的犒赏，也是对自己内心的一种安抚。女人的心情总是波澜起伏的。
可能上一秒还艳阳高照，下一秒就变得电闪雷鸣。有亲人朋友在侧，那感情好。有人安慰，人排解。
但是，如果只有自己，那有什么比一块精美，香甜的蛋糕更能让女人们稳定自己起伏的心情呢。
抱着点心匣子的孙英群就好似一只被铲屎官取悦了的猫咪。
微微眯起来眼，稍稍扬起头颅，仿佛是在无声地说：朕今天心情很好，允许尔等凡夫俗子摸摸朕！
郑军看着这样的孙英群，好似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似的，把手伸向孙猫咪的脑袋。
柔软丝滑的感觉随着手掌的神经传递到大脑。被大脑cpu刻录在名为爱恋的文档里。
“郑军，你干嘛呢？”
就在郑军享受地把自己的手掌放在孙英群的头顶，轻轻地触摸的时候，一道略显尖利的女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郑军不得不恋恋不舍地把手掌收回来，把摸过头的手掌收起来，插进皮夹克的兜里。让掌上残存的小猫的余温能停留地更长一些。
“你们大清早这是干嘛呢？
在办公楼门口这么摸摸搜搜的，也不注意点影响！”江文竹穿了一件桃红色的便装走了过来。
郑军，根本就没有理她，依旧低头对着孙英群说道，“晚上欢送会完了，我送你回家。”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径自走进办公楼。
孙英群看着郑军的背影有些发呆，这个她血缘上的小叔子，是不是特别爱摸人家脑袋。
怎么他们郑家人都一个毛病。就爱呼撸人家脑袋，郑承业是这样，郑军也是这样。
“喂，你看什么呢？郑军刚才跟你说什么了？”被人忽略的江文竹不甘寂寞地发声找存在感。
孙英群回头看了这女人一眼，人长的不错，听说家里背景也不错，副总参谋长的女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感觉不那么自然。
这一点在郑军出现的时候尤为明显。
想起尹力胖哥哥曾经的警告，看来这江文竹对郑军，郑科长还是没死心呀！
一个礼貌而又疏离的微笑充满了孙英群白皙的脸，“我们家老爷子的事而已！”敷衍了一句后，孙英群也率先向办公楼走去。
留下一脸不相信的江文竹。
郑军跟孙英群是叔嫂，这一点她知道。
但是，刚刚郑军看孙英群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小叔子看大嫂的眼神。
如果真的要说，那是一个充满爱恋的眼神。
刚才，虽然江文竹在远处看，但是，她的眼神很好。郑军摸上孙英群头的一刻，他好似在抚摸自己最为心爱，而又宝贵的瓷器一样。
江文竹从高中时代就开始喜欢郑军了，可是，酷酷的郑军对她的追求总是带搭不惜理的。
作为暗恋者的江文竹，她仔仔细细地观察了郑军这么多年，她是不会看错郑军的任何一个眼神的。
即便是郑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代表了什么，但是，江文竹知道。而且，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郑军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任何一个女人。
想起前一段刘心巧大闹办公室，江文竹不自觉地紧紧咬住下嘴唇。
一抹愤怒，油然而生。
孙英群一个有夫之妇，居然还不要脸地勾引她的郑军，简直不可饶恕。
带着一股子怒气，江文竹气哼哼地走进办公室。连同事们给她拜年，问好，她都敷衍地简单回应。
坐在自己办公桌上的江文竹，看到隔壁又在望天摸鱼的孙英群，恨得牙痒痒。
此时的江文竹还不知道郑军即将调走的消息，等她知道了自己暗恋的对象，要调进军委，给大佬做贴身秘书的时候。
江文竹的怒火才火山般地喷涌而出。
她老爹能把她塞进军部的机要秘书处，但是，就凭她的家世，是肯定不可能把她塞进军委的。
本来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的江文竹，在心思落空了之后，就把她全部失恋的怒火向孙英群喷发。
也不对，她还没恋呢，但是，不论如何，江文竹就是固执地认为，郑军与她的缘分都被一个叫做孙英群的女人抢走了。
孙英群事后才真觉得冤枉，你江文竹单方面地宣布爱恋，人家郑军不鸟你，你冲我孙英群发什么疯。
可惜，失恋的女人都是疯狂的。
只不过，有些女人疯狂地折腾她们自己，有些女人疯狂地折腾别人罢了。
无辜躺枪的孙英群虽然很无辜，但是被疯狗咬也是也挺疼的，当然，对付疯狗就只有打狗棍最好用。
尹力和张春喜虽然出了京都，但是去的地方并不偏远，济南军区而已。
而且尹力这次算是升职，给一个军区大佬做秘书，听说是尹老爹的老战友。尹力除了身材比较让人担心外，其他的发展应该还是会不错的。
张春梅则是调到地方军部的机要秘书处，虽然也提了半格，但是，综合了出了京都的因素，基本上算是个持平。
不过两个人都春风满面，在晚上送行的宴会上，这俩人没少互相赠送秋天的菠菜。
张春梅和尹力在办公室里混了几年，也有几个要好的朋友。
晚宴上孙英群还惊奇地发现，居然还有两个打字室的人也来送他们。孙英群在办公室里跟尹力和张春喜最熟。
但是，他们两个人却各自有好朋友。所以孙英群坐的位置离他们并不近。
刘云作为尹力的哥们也来了，他坐在了孙英群的身旁。
最后踩着点儿进来的是帮办公室的同事。郑军第一个走进来就坐在了孙英群的另一侧。
他的举动引起了刘云的侧面。刘云这个从小别人家的孩子式的人物，一直也不能理解郑军的行为模式。
郑军在他们这批高干子弟中向来都是行为乖张的，但是人家嚣张是嚣张，成绩却一直都不错。
后来参加工作之后，郑军虽然行为上有所收敛，但依旧我行我素。
说实话如果不是机要秘书处算是他们刘家的起家之地，他刘云未必就干的过郑军。
而且这次，郑军也算是一飞冲天，军委的程云翔出了名的善待手下，他手底出来的警卫员，秘书，甚至连司机都能有个好去处。
郑军飞黄腾达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作为同期，还要大他几岁的刘云，已经有了紧迫感。
人就是这样，没别人比着，一切都好，但是突然同期中杀出一匹黑马，大家就会紧张起来。
刘爷爷一直有把他大孙子刘文调进军委秘书处的打算，但是，老爷子总觉得刘云的资历还不够，所以也就只是留意并没有真正着手筹划。
看到今天意气风发的郑军，刘云觉得，晚上是不是跟爷爷商量商量，他也挪动挪动。
席间刘云本来是想要提点孙英群两句的，但是郑军一直在揪着孙英群说话。孙英群虽然时不时地跟他说上两句，但是大多数都是问刘文这个孕妇怎么样了。
刘文也奇怪，这郑军什么时候跟孙英群这么要好了。
要说是看在他老子的面子上，刘云是不信的。郑军这个滚刀肉式的人物，从小对他老子郑司令就不是那么友善。
而且，孙英群刚来的时候，郑军还给她穿过小鞋呢。
这边刘云只是开发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哥德巴赫猜想一下。
那边，坐在郑军另一侧的江文竹却已经要把后槽牙咬断了。
她一直在试图寻找跟郑军之间的共同话题，可是郑军根本就不感兴趣，不是带搭不惜理的敷衍她几句。
就是直接装作听不见。这让江文竹很有挫败感。
同时也让江文竹更加讨厌跟郑军聊的热火朝天的孙英群。
其实，郑军跟孙英群并没有聊什么过分的话题，只是孙英群说了几嘴她们补习班里的事。
郑军挺感兴趣，在那个年代，私有经济还不是那么普遍。尤其是郑军这种一直在部队里混的人，几乎没有接触过部队以外的世界。
孙英群的话仿佛是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
两个人就着共同感兴趣的话题聊的很开心。
散席之后，郑军本来是要送孙英群回家。他们这些皇亲国戚们，尤其是男的大多有那么辆军用吉普车代代步啥的。
而且大家基本上都顺路，除了个别在部队大院外住的，这一屋子人几乎都是回部队大院的。区别就是，有的住在院中院的别墅里，有的住在前院的家属楼而已。
郑军正要招呼孙英群的时候，江文竹带着几个女同事先一步跑到他的身边，并且笑嘻嘻地要求搭车。
一辆车也就能坐四个人，孙英群一看郑军那都满员了，也就没往前凑。
正好刘云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家，孙英群就跟着刘云走了。
转身的孙英群没有发现郑军阴的快要滴水的脸。江文竹虽然欢欢喜喜地坐上了郑军车的副驾驶位。
但是，一路上除了车上的几个女同事唧唧咋咋地继续她们的闲聊，郑军一句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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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年过完了正月十五，基本上就算是过完了。
补习班也陆续开课了。
吴瀚跟乌日娜也开始正式找房子了。吴家对他们两口子要单独搬出来的态度很是两级分化。
吴妈妈死活不同意，她觉得家里房子够住。就算是吴家大哥带着家小回了京都，家里的房子也够住。
吴瀚小两口，乌日娜又正怀着孕，搬出去她根本就照顾不过来，就坐月子都是一个大难题。
吴妈妈是坚决不想让自己的孙儿出去受苦的。
吴爸爸对此没有什么感觉。
他自己作为长子，一直跟吴爷爷一起过。他老弟因为去了地方军区发展，早早地就自己所在的地方成家立业了。
所以，对作为小儿子的吴瀚在不在家住，他是无所谓的。
再说，吴爸爸觉得就算吴瀚和乌日娜搬出去住，他们依旧是住在京都，同一个城市，远能远到哪去。
吴妈妈想要看儿子，看孙子，也就是一脚油的事。
坚决支撑吴瀚他们搬出去的却是吴家的老爷子。
吴老爷子，已经着手把大孙子调回京都了。作为老人，经多见广，他深知儿子多了还好说，媳妇多了就一定会有事的道理。
这也是他为什么早早地就打发小儿子去地方发展的原因。
如今两个儿子的关系依旧很好，儿媳妇也因为不经常见面，所以也保持着良好的妯娌关系。
吴老爷子对目前吴家的格局很满意。家和才能万事兴。
吴瀚已经决定在地方上发展了，在家族资源分配上，跟他哥哥并不矛盾。如果媳妇之间也能保持良好的关系。
吴家第三代，两个兄弟之间能在军队，地方遥相呼应，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乌日娜对搬出去这件事还是挺坚决的，吴瀚无所谓。大家都在京都，他也不明白为啥他老妈那么拼命地反对。
好像他并不仅仅只是搬出吴家的别墅，而是要搬去外太空一样。
但是吴家的掌权者一直都是吴老太爷。老爷子同意的事，吴家还没有什么人敢说个不字。
吴妈妈这几天，脸色都不太好。
搞得乌日娜也不喜欢在家里呆着，就好像是她把吴妈妈的乖儿子给拐跑了一样。
虽然就是这么回事，但是，乌日娜还是想要开始自己的小家生活。
所以，最近乌日娜同学就经常长在孙英群家。搞得孙英群每天下了班之后，还得服侍这个人高马大的孕妇同志。
而吴瀚小朋友也受不了老妈每天看自己那幽怨的眼神，经常以来接老婆的名义在孙英群家蹭饭。
吴妈妈的不愉快，直接导致了吴瀚他们买房基金变的捉襟见肘。
补习班才买了楼，此时的账户上除了给一颦姐他们几个，和老师开工资，基本上就是清零的状态。
吴妈妈不掏钱，补习班账上也没钱，想买房子，没钱也买不了呀。
从来都没有为钱发过愁的吴瀚，乌日娜两口子，头一次品尝到了兜里没钱，心里没底的滋味。
孙英群虽然兜里有点小钱，但是，买房子置地，无论在任何年代都不是一笔小钱。
一天，吴瀚又跑来蹭饭，而且这家伙贼眉鼠眼的好像有什么事要说似的。但是，瞅了瞅同桌吃饭的郑承业，这家伙就又低头吃饭了。
孙英群明显感觉吴瀚是有事要说，但是因为郑承业在，没说。
郑承业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贼溜溜的吴瀚已经瞄了他好几眼了。我去，你小子跑我们家来蹭饭，还想反客为主是咋地？
乌日娜倒是没有发现桌上其他几个人的波涛暗涌，这妞不管遇到的什么事，胃口还是她身上最出色的闪光点。
孙英群的厨艺一般，没什么精彩绝艳的手艺，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人因为，食物太难吃而饿肚子。
乌日娜虽然吃的多，但是嘴并不刁钻，属于好养活那伙的。
晚饭过后，乌日娜帮忙准备了茶点水果。有些心不在焉的吴瀚也没试试茶水的温度，直接上来就是一口，然后毫无悬念地又一口狂喷出去。
随后像只大狗一样，把舌头长长地伸出来，纳凉。
任谁毫无防备地喝了一口烫人的茶水，也不会比他好到哪去。
乌日娜十分心疼地开始数落他，又是给他倒凉水漱口，又是说出去给他拿只冻梨冰一冰。
孙英群看着这副德行的吴瀚，对郑承业使了个眼神，暗示他先回楼上待会儿。
郑承业深深地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吴小爷一眼。
说实话，郑承业一直也没把吴瀚当成竞争对手。
后来大家各自成家了，就更没把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看在眼里。
但是，吴瀚这种，我有事要跟你老婆单独谈的架势，还是很让郑承业很不爽。
虽说楼下还有个乌日娜，但是，这傻妞在吴瀚面前，就算吴瀚说鸡蛋是方形的，她都会举双手，双脚赞同。
做出思考状的郑承业，解决了一个苹果之后，借着要整理文件之名，跑回到自己的书房。
郑承业前脚刚走，吴瀚就凑到孙英群身旁，大着舌头对孙英群说道，“小群呀，偶有滴事跟你商量。”
孙英群看了看大着舌头的吴瀚，和一旁也是一头雾水的乌日娜，“啥事，说吧！”
孙英群本来以为这货可能是要开口管她借钱。
可是，吴瀚确实是要借钱，但是却不是管孙英群借钱，而是要向银行贷款。
作为经历过后世的孙英群当然对银行贷款并不陌生。
后世的年轻人想要住上自己的房子，几乎都是向银行贷款买的商品房。
但是，在当时大家都住着单位分的房子，也不用买车，买奢侈品的时候，很多老百姓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银行贷款。
他们的理念，还停留在手里有余钱了之后，存在银行里吃利息，而不是从银行里借钱，还利息。
乌日娜就是这样的一个小老百姓，她看了看吴瀚，又看看正在沉思的孙英群，一副小心翼翼地摸样试探地问道，“吴瀚，要是实在没钱，咱们先不买房子也不要紧。
我是觉得我在补习班里也干了那么久了，分的钱应该够买一个小房子了。
要是咱们没钱，就以后有了钱再买也行呀！”
孙英群瞪了吴瀚一眼，吴瀚也有些后悔当着乌日娜说这些话。
乌日娜的思想带着深深的时代烙印，对她来说，借钱，欠钱都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她不想每天都欠着饥荒过日子。
这也是华国老一辈人所固有的观念。
“咱们补习班怎么没钱了，不是刚刚才买了楼吗！
只不过，这买了楼之后，现在钱有点不凑手罢了。
虽然我们现在手上没现钱，但是别忘了，那楼可是咱们四个的。那可是一栋楼呀！”孙英群赶紧安慰乌日娜道。
她可不想乌日娜这个孕妇背上不必要的心理负担。
孙英群其实对吴瀚的说法还是挺上心的，吴瀚说他小姑在闲谈的时候，提到了国家因为要提倡改革，所以特设了一笔无息贷款给他们这种中小型企业。
吴瀚自己琢磨着，他们文星公司应该是符合申请这笔贷款的要求的。
那天晚上，吴瀚跟孙英群商量了很久，两个人都觉得拿下这笔贷款对他们公司绝对是好处大于弊端。
乌日娜不用说，吴瀚指哪打哪。但是，另一个孕妇，却必须地得商量一下的。
文芳作为四个合伙人之一，虽然其他三人同意了，这个计划就已经可以实施了。但是，大家作为好朋友，还是得跟她商量一下的。
可是令人没想到的是，文芳却激烈地反对跟银行贷款的事。
文芳的理由很简单，她们的补习班现在效益不错，能挣钱。为什么要跟银行贷款，还得用她们已经拥有的教学楼做抵押。
万一还不上，那她们辛辛苦苦干了好几年才买下的教学楼就会被银行收走。到时候，她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吴瀚因为想拿到那笔钱，再扩到一下他们的补习班。
当然，他也是有私心的，他想用那笔贷款再买一栋小楼，新楼的一部分会作为他们文星公司的职工宿舍。
这样，他自己跟乌日娜的房子问题也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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