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冰与雪之冠

无边的寒冷侵袭着我的每一个毛孔，每一寸皮肤下的血液慢慢凝结，我能感觉到心脏的搏动渐慢，意识也快成一片空白，就这么结束了吗？我问自己，难道这就是我的结局？怎么可以就这么结束！我还没谈过恋爱！我还没娶媳妇！

        “啊！！！啊……我要娶媳妇！”空荡的山谷一遍又一遍回荡着我的呐喊声，我吃力地睁开双眼，入目皆是一片雪白的景色，手指间传来的冰冷让我意识到自己正半坐在一片雪地上。

        额，看来我还是死了。这里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没想到人死后的世界是这样的，就跟北极圈似的，而且这么冷。我被冻的直哆嗦，一想到自己英年早逝和远方的二老，不由伤感地落下泪来。

        “不会吧！要不要这么真实！”我痛苦的捂着眼角，咬咬牙扯下两根被冻成细线样子的冰泪，“牛头马面在哪里，奈何桥孟婆你们在哪儿？”冰雪覆盖的荒原没有一丝人影，除了时大时小的风雪，没有任何回应，我只能硬着头皮一脚高一脚低地向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处农家小院，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双眼，只见淡雅的米黄色外墙边，错落有致地种植着许多颜色各异的花卉，一直延伸到两侧精致的木色栅栏，围栏中间有一道半人高的小门，轻轻推开小门，我走在花园里弯曲的石头小径上。

        贪婪地闻着花朵不断传来的芬芳，此刻我已经忘了身处何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奶奶，等等我呀，等等我嘛！”别墅的大门刷的一下被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内跑出，没等我回过神来，已经一头钻进花园里。

        “小舞……小舞慢点跑，奶奶在这里。”花丛中传来一个慈祥的声音，我看到一个五十几岁的中年妇女从花园里直起身来，虽然年过半百，但保养的却很好，没有一丝皱纹，妇女宠溺地抚摸着一个小女孩的头，满眼慈爱。

        “奶奶，我要给花花吃水。”小女孩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样子，雪白的脸颊上露出两个甜甜酒窝，一脸稚气地接过水壶，“啊呀呀！”谁想到水壶似乎有些重，女孩一下没接稳，踉跄了一下后，水从壶里溅了出来，打湿了她的前额的碎发。

        “哼，壶壶欺负我。”女童似乎有些生气地把水壶还给奶奶，一转身竟朝着我的方向跑来。我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可没来得及，眼看就要被撞上了，谁知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女童径直穿过了我的身体，似乎也没发现我的存在。

        “奶奶，小舞以后一定要当最好的舞蹈家！”女童在花丛的映衬下，翩翩起舞，稚嫩地摆动着小胳膊小腿，可爱得像一个坠入凡尘的小天使。

        正当我诧异时，眼前的光景发生了变化，刚才还是花园小径上的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一间教室里，“难道刚才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做梦？”刚刚质疑这个死后世界过于真实的我，此刻完全没了头绪。

        “你们听说了吗？”两个陌生的女孩半捂着嘴，交谈道，“原来那谁十多岁就被人强暴了，怪不得可会勾引老师了，你看我们班的男老师都喜欢叫她回答问题呢。”

        “嗯嗯，怪不得呢。”另一个女孩偷笑着附和道，“真是破罐子破摔了呢，真是下贱。”说完她们还不忘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羞耻愤怒无奈这几种不同的情绪顿时席卷了我的内心，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感受，仿佛我就是她们口中的当事人。

        “肃静！”法官的木锤声让教室的气氛陡然一变，墙壁桌椅都变成了法院的规格，“被告人尹志，因酗酒误将被害人错认为其女友，在言语和行为上，构成猥亵罪，对被害人的身心造成了严重的损害，但基于被害人有原谅被告的情节，本庭宣判被告人尹志有期徒刑一年，赔偿被害人精神损失和医药费合计五万元！”沉重的木锤声直击我的脑门，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最后一点希望也随之破灭。

        “小舞，咳咳咳，都是奶奶不好，咳咳，如果不要赔偿，人家说最多关五年，出来照样让我们生不如死！”耳边老妇人的声音如此熟悉，但确是充满病态。

        “哼，我就说嘛，尹老师怎么可能强奸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学生，看来这一切都是误会，小妮子戏倒是很足，反咬一口五万到手，可比那些烟花女子厉害多了啊！”旁听席上类似的话语不绝于耳，人群渐渐散去，投来一个个可怜或是看异类般的眼神。

        小舞？尹志老师？强奸？我脑海里这三条线索不断交织在一起，小舞，难道就是雪舞！强奸案，就是跳楼的原因吗？越接近事情的真相，我越是觉得还缺少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此时，一阵阵悠扬的旋律传入耳畔，我循声向前走去。这是一条狭长的走廊，略有些昏暗的灯光令气氛有些诡异，“踢踏踢踏”走廊尽头有一个教室，前面二米高的镜子墙上映出五六个妙龄少女正在练习着舞步，晶莹的汗珠从她们额头上挂了下来，沿着即将成熟的诱人曲线，快要将舞蹈服浸湿。

        “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就到这里。”教室后缓步走来一个身着黑色绣纹舞服，粉面油头，气质优雅的男人，“雪舞你留一下，有几个动作要纠正。”走到其中一个女生身边时，男人停下脚步，不着痕迹地从前到后瞥了一眼女生后，头也不回走进了教室前的准备室。

        “那我们先走咯。”女生们饶有深意地看了被点名的女孩一眼后，谄笑着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接二连三的离开教室。女孩微皱了一下柳眉，没有理睬，开始一遍遍重复刚才的舞步。

        大约十五分钟后，“哐嘡”教室里的灯光突然被人按动，忽得变成了舞池般七彩炫目的色彩。男人摇曳着身姿从准备室舞出，一手夹着高脚杯，一手扶向独舞女孩细嫩的腰肢，一闪身几乎紧贴着女孩的臀部，划向她的身侧，轻风带起女孩黑瀑般的长发，男人甩过头，竟闭上眼睛，狠狠地嗅闻了一番。

        “啊，”女孩全身像触电般，惊恐地往后一退，差点摔倒。可男人似乎并不准备放过她，一仰头将酒杯里的红酒饮了过半，竟送到女孩唇边。

        “小舞，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来，喝一口。”酒杯映出男人微醺的样子，“你也知道马上就是市舞蹈考级了，你奶奶欠的一年学费还没有还，老师可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咯，你是不是该报答报答我啊！”他一脸淫笑将目光游走在女孩的胸部与脸蛋间，伸手遍要摸上去。

        “啊！不要，老师你喝醉了！”天真的女孩连忙后退，顾不上拿自己的东西，夺门而出，毫无意外她又一次穿过了我的身体，我就像是空气一样，只能静静看着一场悲剧正要上演。

        “咔嚓咔嚓”大门把锁发出令人绝望的卡壳声，女孩身后的影子渐渐逼近。

        “没用的，”影子幸灾乐祸地说道，“我早就把门从里面锁死了，今天这里除了你跟我，没有第三个人了。”黑色的舞蹈服被随意的扔在走廊上，接着是裤腰上的皮带，冰冷的声音让女孩瑟瑟发抖，蜷缩在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男人一把拖起挣扎的女孩，粗暴地撕开她的领口，将剩余的红酒沿着她雪白的脖子倒了下去。

        “救命啊！”女孩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并没有停下男人的动作，马上一只强壮有力的手掌就让她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哽咽声，“啪”酒杯掉落在地面上，男人贪婪地将女孩压在身下，沿着脖子一路向下吮吸着红酒流过的痕迹，另一只手死死地按着女孩的手腕，令她毫无反抗的余地。

        “助手，禽兽！”我暴怒地冲了过去，一把就要抓向男人已经赤膊的肩膀，可我的手指毫无意外地穿肩而过，什么也没能阻止，恶行继续上演着，眼看着女孩的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男人像一头恶兽撕开女孩单薄的舞蹈服，尖牙沿着白色肩带往下拉扯，雪白的玉兔在激烈的挣扎中若隐若现，这更激发了这头**的本性，他用膝盖顶住女孩的的大腿，就要扒去那守卫处女圣地的最后一层屏障！

        我脑袋嗡的一声像炸开锅了般剧痛，想起法院中的一幕幕，这哪里是猥亵那么简单，这是蓄意强奸啊！看着面前女孩因绝望慢慢失去生机的眼神，我的心脏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我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我的喉咙发不出一个有力的音节，只能跪在地上嘶哑地吼叫着。

        周围的景色慢慢剥落，像燃烧过的纸片随风飘零，刺骨的寒冷与悲伤席卷了这片大地，冰与雪的万丈深渊在我身后慢慢形成。

        “你想做些什么？”突然，一道黑色的雾气萦绕在我的跟前，我心底里忽地响起一个熟悉的女音，傲娇而又充满磁性。

        “我要阻止这个畜生，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的大脑未经思考已经给出了答案，我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哪年哪月，敢在老子面前欺负我的学生，我定要叫你断子绝孙！黑色的雾气嗖地钻入我的体内，一阵短暂的眩晕后，我像脱掉了高度近视眼镜般，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无比清晰了起来。

        “去吧，你只有90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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