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切就绪
夏目确实因为陆川的行为出现了一瞬的别扭，但是听到陆川的解释，他赶忙摇摇头，道：“我没有误会，封夜先生。”
陆川轻叹了一声道：“你的性格确实不适合我们所处的地方，虽然刚才我的同伴给的条件很不错，但是有一点想来是他也没想过的。”
艾德一滞，无语道：“我说封夜，你不能污蔑我啊？我是真的没想让夏目上战场，你要相信我的人品啊！”
陆川扫了一眼他火红的头发，很想来一句杀马特没有人品，但还是憋住了。
“人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潜意识总会忽略掉关键的问题。”陆川揉了揉眉心，道：“有一点你确实忘了，那就是你死了的话，夏目的下场。”
艾德愣住。
这一点他确实没考虑过。
半晌后，他无奈道：“好吧，如果夏目跟我走，然后我死了，那么夏目要么留在那个任务世界，要么是成为乐园之民。”
所谓的乐园之民，由两部分组成，一者是代行者退休后成为乐园本部的居民，二者是代行者死后，自由得到解放的从属们。
“不论是哪部分，总之，夏目是回不来这个世界了。就算他因为被你留在乐园里，也会丧失回归的权限。”
陆川平静道。
小刀皱起眉道：“可是封夜，你不也是要带走夏目吗？”
“并非如此，我想要让夏目成为我的仪式见证人。”陆川微笑的道：“小刀，如果你们世界也有类似代行者论坛的话，你应该多上论坛上看看，尤其是关于新手的资料。我就是在其中找到了关于从属的资料，发现从属也是可以不带离这个世界的，只要……这个世界化为常驻世界。”
“你怎么从那一堆资料中找出有用的？”
艾德惊愕的道，这一点他还真不知道。
陆川随意挥了挥自己的斧头，道：“哦吗，这个简单，你只要告诉你的智能助手就可以了，你的不能吗？”
艾德满脸古怪的道：“我的说不负责这一点，这属于咨询范围之外的事，想要添加这个功能，除非升级，可升级的价格我恐怕得到了白银位阶才能掏的出来。”
陆川想到小克一开始也是跟自己这么说的，所以无所谓的道：“没关系，你只要告诉他，不帮忙就把他拆了就行了。”
“这也可以？”*2
“为啥不可以？”
随意的说了一句后，陆川重新看向夏目，道：“只要你成为我名义上的从属，你可以留在这个世界，而艾德所答应的我也可以答应下来。就算你觉得死者的世界不应该被打扰，但你得为这个世界着想，我说的是很实际的问题。”
“因为我们要干一件很大的事，对手是神明。而我们离开后，失去了神明的制约，一部分作恶的妖怪，尤其是那些大妖，一定会肆意的攻击人类，这是必然之事。嗯……你怀里蠢萌的那只不算。”
“而身处妖与人夹缝之间的你，又该如何选择呢？你可以选择不管，只过平凡的生活，但是现在你，真会这么选择吗……”
说完，陆川就静静的看着夏目，等待着他的抉择。
夏目犹豫了起来，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只只往日熟悉的妖怪，被黄泉气息所堕化，疯狂攻击人类的场景，有些妖怪还试图攻击自己，而猫咪老师和一些保持清醒的妖怪，却守护着自己的家人……
还有自己仿若睡了一个很长的一觉后醒来，却看到猫咪老师满身伤痕的样子。
“您想让怎么做？”
……
新东京，中央大坑，带土建造的十二级浮屠石塔中，陆川在最底层中摆下了神像的残骸。
四面的墙壁上，开凿成了整齐坑洞，就像是密密麻麻的眼睛，每一个都摆放着陆川至今为止敌人的残骸。
人世妖怪、安培一族的衣服、黎明道人制造的亡灵残骸……
每一层都是如此。
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在这里出现。
就连站在塔外，都会感受都一股极强的压抑。
而塔内，就连安培睛明都直言并不舒服，而最底层更是连他都不能进入，只有陆川这个布置者才能进入。
转身离开，走到了地面的一层，然后出了塔，看到了安培睛明站立在塔外，或者说飘在塔外。
“还决定与我合作吗？我可是把你家族灭了的人。”
陆川平淡的道。
他并不惧怕安培睛明翻脸，如今已经准备齐全的他，已经不在担心什么，哪怕是安培睛明与他为敌，也只是多了一个祭塔之人而已。
安培睛明轻笑道：“我一开始就说过，这是无所谓的事，我得后人不仅仅是你所杀的那一支。而且就算是你杀的这一支，也有活下来的，这样就足够了。”
“你的反应有点出乎我意外。”
“这没有什么，毕竟我真正在意的亲人，已经都死了。剩下的，不过是流传我的血脉而已。我要是愿意，随时可以在造出新的血脉。”
“不愧是大阴阳师，够任性啊。”
“哪里，实际上我更好奇封夜，或者说陆生阁下您呢……明明对我抱有极大的杀意，想来杀死我能获得不少好处，但是却迟迟不动手，只等着我主动与你为敌，这是为什么呢？”
安培睛明淡然的轻笑道，看着陆川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一件新奇的瑰宝。
陆川的反应实在是很有趣，充满着矛盾，就像是一个拥有着冰冷思维的人，却本能的给自己制造一种准则一样。
不是不能杀人，而是要有一个理由才能。
陆川轻笑着，但是他的双眼却布满了血丝，“我快要压抑不住杀人的心了。”
安培睛明看着这个样子的陆川，沉默了一下，忽然指了一下天，微笑道：“那里吗，等待着您。”
陆川闭上眼，恢复了一下平静，进入石塔，所造成的负面情绪激发了他的杀欲，但还是属于能克制的范围。
重新睁开眼后，他回复了一些平静，道：“夏目已经召集了那些他认识的妖怪，而古京都的两个执掌者，花开院一族和奴良组，也决定加入我们，我所聚集的大运，已经达到要求了。”
“我已经看到了。”
在安培睛明的眼中，眼前的陆川已经是非人的形态，而是变成了一条难以用言语形容巨大的龙，这条龙拥有着一半白一半黑的鳞片，正对着天穹发出龙吟。
而天穹中有一个有清辉组成的天国，在这龙吟声中，光芒逐渐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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