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狗成长记（二十）

就在那小子痛的跪地求饶的时候，忽有数人持械闯入，人群一哄而散都怕伤到自己。

        二狗尚未腾出双手便见一方凳自左后侧朝自己头上砸来，声势凌厉，力道骇人。来者不善呀，他顾不上端详此人，身子微曲、前倾，后蹬腿似有弹簧装置，快速绝伦，一脚印在那人腹部，板凳还飞舞在空中，却是随着身子一同飞出，再也没见爬起。紧随着右边一根扁担破风而来，凶猛至极，二狗不得已放开那小子，硬生生抬肘用小臂挡了一下，人群发出一片惊呼，都以为这条胳膊八成要废了。

        然而，当扁担和肉臂碰撞的时候，谁也没想到扁担飞了，肉臂活动自如，一掌击在一时愣神的那人胸口，那人后退着几个踉跄一屁股坐倒地上，满脸惊诧和不解，自己使足了吃奶的劲竟然扁担被震飞了？双手还隐隐发麻，这到底是啥人啊？他们哪会知道十多年的排打功早已使二狗的双臂似铁棍一样，一般人手中的棍棒还不至于能伤到他。

        这时，他们还有两个同伙傻愣愣地看着，应该是惊呆了，一个拿着一块木板，一个捏着两颗土豆，两人对望一眼不知所措。人群发出一片哄笑声，两家伙脸上可能挂不住了，心里也许在想死就死了吧，不能太怂了，捏土豆的那人大喊一声上。

        只见两人同时冲出，木板高举当头拍下，二狗不避不让一记直拳迎了上去，一声脆响，木板从中断为两半。铁拳就停在那家伙面门，相距不过三寸。这家伙彻底蒙圈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中的断板自然滑落，两手竟不知该放哪里。这时他才发现喊口号上的同伙没有冲来，只有自己傻乎乎就来了，此刻他心里不知在怎么骂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众人看的很清楚，二狗也看的很明白，捏土豆的小子喊完上只迈出一步就停下了。其实他早已被二狗的气势和武功震慑，情况于己十分不利，可惜这伙兄弟都不听他的，还常常骂他胆小鬼。当他看到‘先锋’队员被铁爪锁住痛苦不堪的时候，就劝他们不要轻举妄为，可惜一个个太过冲动。

        接下来这家伙的表现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对他褒贬不一。只见他悄悄丢下土豆，满面笑容地走过来对二狗不住地点头称赞，并双手伸出大拇指不停地晃动，“英雄啊，真英雄。”“误会，误会。”“梁山好汉不打不相识。”嘴里不停地叨叨，边叨边拉过发愣的小子，又一个个扶起卧在地上的同伙。几个家伙这时才反应过来，确定今天遇上哪路的真神了，赶紧撤吧。五个小子搀扶着走出人群，捏土豆的家伙还不忘回头给二狗挥手作别。

        在一片赞誉声中二狗淡然地离开，人们追着向英雄问好，关心胳膊伤着没有？有人追问英雄的名字，希望能广为传扬美名，就差没人拿本子让签名了。二狗微微一笑，掸掸衣袖不带走一克尘埃，潇洒地如同浪迹天涯的剑客顺手做了件惩恶扬善的小事。

        然而，面对人们高涨的热情和由衷的关切，二狗表现的虽很淡定，但内心受到强烈的震动，那种久违的存在感、成就感再次涌上心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二狗深深地享受着这种助人之后的快乐，一扫多日来晦暗的心情。

        回去的路上二狗决定奢侈一回，打了五两散酒，称了一斤卤肉，今儿高兴。这晚他和桥头彭把酒言欢畅谈人生，多日来的挫折打击失意彷徨以及由此产生的自卑都化作了水酒穿肠而过。大丈夫何计一时得失！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自信重又回到了尚无安身之处的二狗身上。

        天微微亮，五个小伙子出现在大桥底，一字排开站在二狗他们栖息的桥墩下。二狗还在熟睡，桥头彭却奇怪地醒了，每天都是这位不问世事的老兄酣睡，二狗何时离开他都不知道，今天或许是嗅到了异味，有人闯入了他的地盘。他必须搞清楚闯入者有何目的？是否对他造成威胁？他属于那种为了‘捍卫领土’不惜一切代价的主，经过盘问才知道这五位‘有志青年’是为拜师而来，师父正是熟睡的二狗。

        大家都应该猜到五位‘有志青年’是谁了，不错，就是昨天挨打的街头扒手小团伙。

        原来昨天挨过打后他们并没有落荒而逃远，这次他们听了胆小鬼捏土豆那小子的意见，“放眼整个h市谁有如此身手？如果我们能学个一招半式或者学成他一半的功夫，想想看，我们将打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几个家伙顿时如醍醐灌顶，便忍着伤痛悄悄尾随二狗，不知是因为太兴奋失去了警觉还是故意装作不知，二狗竟没有发现他们。几人一直跟到大桥下，直到二狗和桥头彭痛快淋漓地喝起来才离开。看到二狗睡桥墩，喝散酒，大谈阔论，他们深深地被震撼了，“太潇洒了，这才是真正的侠客啊，天当被地当床，四海为家，路见不平一声吼。”就跟他混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二狗每日天麻麻亮就起来了，今天却睡的很沉，直到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才懒洋洋的爬起。看到一字排开的五个家伙他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好像早知道他们会站在这里一样，或许他真的是早就知道，因为通常武林高手的第六感官是非常强的。

        五人表明了来的目的和一定要拜师的决心，二狗淡淡地说你们走吧，有几个家伙还不肯走，捏土豆的小子不停地使眼色，这才道一番百折不挠还会再来之类的废话走了。

        第二天同一时间，五个‘有志青年’准时出现在桥墩下，不同的是手中提着酒瓶和烧鸡。二狗依然惜字如金，淡淡的一句你们走吧，几人又是一番哭诉衷肠般的表白，然后虔诚地放下东西走了。

        第三天更早，天还没亮，属于黎明前的黑暗时分，五人便到了桥下。这次不同的是五人齐刷刷地跪在河滩上，等待着天亮、等待着二狗醒来、等待着二狗改变主意。几个家伙还真不简单，这一跪就是几个小时，整得桥头彭睡不着也坐不住，不停地推二狗醒来。可是这几天二狗偏偏睡不醒，直到太阳又老高了才缓缓睁开睡眼。

        五人直直地跪着，一句话也没说，二狗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可以起来了。”这口吻像是他安排他们跪着似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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