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世间万物皆有情
夜灵云收起长剑，仍旧有些不适应，但是又始终不忍心拒绝眼前天真的少女。
颜琪看出来了夜灵云的挣扎，随后贝齿咬了咬红唇，径直跳进了澡盆，不由分说的直接扑向夜灵云。
刹那间，客房的温度再一次上升，水花四溅，澡盆中少女已经是满面羞红，显然是未经人事，少年也是一张面冠如玉的俊脸通红，谁也不敢有所动作……
倘若此时若是有外人在场，自然会被这美艳的鸳鸯浴所惊艳到。
衣衫滑落，露出了少女那娇嫩的肌肤，这时一只手抓住了少女正在褪去衣衫的手，夜灵云浓重的喘息着，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有些炽热，那只温暖的手，轻轻的替少女穿上了衣衫。
“主人这是嫌弃颜琪吗，为什么主人不……”
话未说完，颜琪被夜灵云伸出一只手掌封住了嘴唇，触手之下，一片温软，夜灵云原本滚烫的身躯此刻再一次收到了刺激。
将颜琪的衣服穿好，夜灵云长袍罩体，满面之上皆是一片通红，随后夜灵云盘膝而坐开始静静的参悟起《道德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也是将那一团邪火散去。
然而这个过程，颜琪始终都是低着头羞愧难当。
正直舞象之年十七岁血气方刚的少年，若不是定力过人，今日只怕是这鸳鸯浴也格外香艳。且不说颜琪如何，倒是夜灵云倒是头脑清醒，接受过道藏之中的考验，如果说连这等诱惑都承受不住的话，那此前面对毫无抵抗力的倾城佳人铁惜寒又为何苦苦坚守底线。
武道一途，最难的便是坚守本心，道心不坚，何以圆满？
再次睁开双目，那如星空般深邃的双眸，此刻已经恢复了清明，纯粹的不带一丝杂质。颜琪仍旧是将头深深的埋着，死活不肯抬头。
此刻，夜灵云也颇为尴尬虽然已是在年少之时历经人生百态，但是对于情欲却是仍旧未加触碰。道家虽有双修一说，道侣在各大山门之中也不是什么异事了。
走到颜琪身前，轻轻的伸出手掌，将那秀气的娇颜托起，看着少女羞愤的脸庞，夜灵云差点就被颜琪那副羞愤的模样逗笑。
平缓了一阵心情之后，夜灵云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仍旧是那与世无争的淡然，“日后，此事休要再提，你不是什么玩物，我夜灵云给你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该怎么走看你自己选择。”
手指轻轻的划过少女通红的脸庞，一枚培元丹也被夜灵云放入了少女口中，一股精纯的药力猛然间在少女体内流转。
“主人，你……”颜琪刚要开口，就被夜灵云打断。
“抱元守一，这可是上好的培元丹，一枚可是价值百两雪花银啊。”夜灵云轻描淡写的丢下了一句话，随后便离开了客栈。
行走在夜市之中，遇上的仍旧是那个老人。夜灵云起身，走向正在喝酒的老人，“这里可是大夏，你如此明目张胆的在这里招摇过市，不怕官府的巡查司来抓捕你么？”
老人哈哈一笑，随后掀开斗篷，露出了那苍老的面容，容貌很淳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老人将身前的酒一饮而尽，笑道，“是啊，我当然怕，可是我的老婆孩子怎么办，我被抓了也就算了，他们该怎么办。”
“你觉得我就可信了吗，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我可是尊龙卫啊，你的姓名应该值不军功吧。”夜灵云哈哈一笑，毫不客气的端起碗大口的喝着。
老人放下碗，看着夜灵云道，“我在这飞海城住了四十多年了，也见过不少尊龙卫，可是即便是修为到了二流开天之境的尊龙卫，也发现不了我，老夫的身上没有妖气，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夜灵云眼神中的冷意散去，放下另一只按在剑柄上的手，“你倒是淡然的很，妖族若非达到上知天命，那其与人类的子女必然先天不足，缺其先天之气，形体不全，而或妖魔化。”
“你说的没错，我的儿子是个半妖，半人半妖。”老人语气很淡然，似乎习以为常了。
“半妖历来为人唾弃，即便是在妖族之中也是最为低劣的存在，难怪你会隐藏在这偏僻的飞海城中，带我去见见吧，论修为，我确实奈何不了你。”夜灵云付了酒钱，起身看向了不远处巡查的官兵。
老人将斗笠与斗篷重新戴上，向着夜灵云点了点头，随后二人消失在了昏暗的小巷之中。
须臾，便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废弃荒宅之中，打开破旧的古宅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平平无奇的雕像。
令人疑惑的是那一尊雕像竟然是个青年人的模样，更令人觉得诡异的是那雕像竟然与夜灵云有七八分相似。
“咦，这雕像放在这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怎么跟你长得这么像，该不会这人是你的先祖吧？”老人也感到了些许迷茫，看着这雕像也有些不可思议。
夜灵云眉头紧锁，脑海中却像是隔着重重迷雾般，看不清那尘封的回忆。
“我也不知道……”夜灵云喃喃自语道，脑海中仍旧是一片混沌。
越是想要越过那一层迷雾，脑海中的疼痛就越剧烈。
噗嗤……
七窍之中缓缓流出鲜血，脑海中看到的也只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白发青年，回首一剑，斩断了山河，斩断一轮巨大的炎阳……
缓缓擦去鲜血，那未知的记忆仍旧令夜灵云产生了疑惑，那人究竟是谁？
我，夜灵云，到底是谁？
我真的是夜灵云吗？
…………
甩了甩头，将那些想法从脑海中甩出，继续跟着老人一起走入了一个幽暗的密道。
密道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空间，这里一应物件俱全，桌上燃起的油灯照亮了这宽敞的空间。
这时，一个中年妇人提着篮子走了出来，有些惊讶的看着夜灵云，随后警惕的问道，“文元，是客人吗？”
那老人取下斗笠与斗篷，轻轻的替妇人擦去脸上的污渍，温柔的开口道，“嗯，一个客人而已，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夜灵云看着眼前的情景也知道老人所言不假，这时，一个半人半蛇的少年游进密室，看着老人道，“爹，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
夜灵云轻轻的抬起手掌，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那蛇人少年的身边，看着少年稚嫩的脸庞，“半人半蛇，还是妖族的九环银蛇，老人家，你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妖族吧？”
看着夜灵云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老人握紧的拳头缓缓放下，“你既然知道了，那还问我干什么？”
随手取出一枚培元丹丢给老人，夜灵云收回搭在蛇人少年肩膀上的手掌，“曾传言，四十年前，道远州曾有一妖，乃是九环银蛇族的妖将，曾不知为何，杀上道远州蜀山分舵，毒杀数百人，其后大战巡察司，重伤逃亡，其后不知所踪。”
说到这里，夜灵云看着眼前淳朴清秀的少年道：“你爹应该没告诉过你这些吧。”
少年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爹爹，从来都没说过这些，原来爹爹是这么厉害的人啊？”
“老人家，不知道我说的对吗？”夜灵云看向老人，淡然一笑。
那名叫文元的老人也不再遮掩什么，只是警惕的看着夜灵云，“是老夫又怎么样，莫非你还要将老夫捉拿归案不成？”
“您老人家还是不要误会的好，此行不为鲈鱼鲙，我也只是为了前往青海城办一些悬赏任务而已，至于这孩子其实只要修为到了三流龙虎境，自然可将半妖之身化去，只不过缺的仍旧是资源。”夜灵云也不再废话，对于文元他也只是好好奇。
妖非绝恶，人非圣贤……
自从经历了七皇子的事件之后，夜灵云也将一切都看淡了，什么人妖殊途，就无非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幌子而已。
人其实并不必妖族好多少，权谋之中的勾心斗角，为了一点阻碍而斩草除根的血腥杀戮……
只是，这一次，这对父子带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触，妖也有情，也知义，人妖未必殊途。
老人揭开脸上的人皮面罩，露出了那一张方正的脸，虽然相貌平平无奇，但是有着一种说不出沧桑之感。
“你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对妖族看法不一样的人类，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这一次是我文元看走眼了，本以为你是个是非不分，和那些愚蠢的人类一样的货色，却……”
话未说完就被夜灵云打断了，“行了，废话真多，看在你儿子还算善良的模样，这一次就懒得抓你们归案了，这飞海城还是别待了，找个偏僻的镇子住下来吧。”
油灯摇曳，桌上留下来的有两本从几日前那两个杀手身上得到的武学，还有几枚培元丹。
当众人回过神来之时，却早已不见了夜灵云的踪影。
“爹爹，为什么这个大哥哥人一下子就不见了？”那蛇人少年呆呆的问道。
“星儿，那大哥哥是个好人，日后……”
夜灵云走出古宅，心中却是有些五味杂陈，伸手取出那枚“人皇令”，口中喃喃自语道：“先生，你还活着吗……”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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