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两派大战

这次正式的军事会议上，指挥官们都正襟危坐，只有高亚斯一个人坐在窗台，他的脸朝着窗外，看着不远处玩耍的圆圆和毛毛。几个军官不免时不时看他一眼，在他们眼里，元帅好像和这场战争毫无关系似的。尽管他之前和他们阐述理想与信念的时候是那样的慷慨激昂，现在很多人觉得他真的老了，以地球年计算，他也有609岁了，委员会的成员们正私下议论，打算让他进行换体。

        郝大将调出显示屏的时候又看了高亚斯一眼，他还是看着窗外。

        “各位，战争还是来了！”郝大将终于打破沉默。

        会场还是一片寂静，军官们的脸上似乎也写着同样的话，战争还是来了。他们清楚自己与主流派的唯一不同，就是他们彻底消灭包括生命数字化技术在内的整个内存时代的秩序，恢复古代依靠生物特性繁衍的世界秩序，这是他们的行动纲领。而主流派则主张内存生命与肉体生命并存，这成了两派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来就来嘛，天要下雨，挡不了的嘛！”高亚斯从窗台上下来，在会场来回踱着步。

        “哦，不，现在是落微了嘛”高亚斯指向外边，众军官看向他手所指的方向，果然纷纷扬扬下起了雪。很快这隐藏在古村落废墟里的军事指挥中心，变得更加神秘莫测。

        高亚斯调出一个显示屏，他操作的不是很熟练，但所有的操作都显得有条不紊，众军官都看着他，这时他们发现，高亚斯变得精神了，脸上出现年轻人才有的神采。

        “我建议，南方大营的两个集团军坚守不动，调动西谷地区的宋贺所部，河下塱地区的赵志军所部，分别开往敌张宗阳所部东北方向十公里，敌李宸芳所部西南方向七公里驻扎，牵制敌方两部，同时配合我军主力进攻敌中央军侧翼！”

        高亚斯说完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好多头屑也纷纷而下，他笑着说:“还未出师，头屑先来报捷，这盘胜算很大啊！”

        众军官听后哈哈大笑，然后开始讨论行动方案。

        高亚斯又坐回到窗台上，看着两个孩子在雪地里闹腾，他就这样眯着眼一直看着，这俩孩子什么时候长大啊！

        门外两个警卫员也嘀咕起来，其中一个问:“你说元帅咋这么多头屑，也不理理头发？”

        “这你就不懂了吧”另一个洋洋得意答道:“大人物难免会有点头屑，他们想问题跟咱们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他们想什么呢？”问的人不依不饶了。

        “就你这样！”答的人摸摸对方滑溜溜的头，“看你这头发抹的什么，油油的，如果大人物也像你这样，哪里还有时间干大事！”

        “你说的好像挺在理！”那个人也摸摸自己的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那你也晓得这个道理，是不是也能成为大人物？”

        “光是晓得还不行，还要做得！”

        “哦！”问的人恍然大悟的样子。

        当晚，反对派主力与主流派中央军在云港古镇展开激烈的交锋，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双方所用的武器都是没有声音的，但是在晚上能看到炮弹爆炸时发出的光，仿佛云港古镇笼罩在雷电之下。

        两派使用的主要武器为常规武器，对于能破坏空间结构的聚合导弹等非常规武器则谨慎使用。云港古镇战役很快就结束了，从伤亡的数量来看，反对派小有胜利，但主流派也未因此伤筋动骨，双方进入相持状态。

        在清理战场的时候，马小龙才发现，战争并不是古代文献展示的那样，有一个英明的领袖，指挥一群勇猛奋进的战士，然后胜利就来了。现实与此相反，大人物们成了疯狂的赌徒，以己身为筹码，以将士性命作赌注，去参加一场豪赌，成王败寇。

        云港古镇是一片古代的废墟，地势较低，雨水聚集在此，就成了一片洼地。马小龙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去，血水已经染红了这一片区域，胳膊大腿散落一地，肠子到处流，有些被聚合导弹炸到的人，身体的残片与植物还有岩石融合在一块，如同一位画家所作的扭曲疯狂的油画。没走多远，出现一个令马小龙震撼的画面，那里只剩下一个脑袋摆在岩石堆上，眼睛还充满期待地睁着，仿佛胜利与荣光就在眼前。

        马小龙本不奢望会遇到活着的人，他这一小队的任务就是通过清理战场判断敌人是否用了新式武器。从战场的状况来看，主流派只是使用了少量的非常规性武器，主要是聚合导弹，而且是通过生物无人机搭载的极微型导弹，因为地面上能找到生物无人机的残骸。

        极微型聚合导弹的威力并不小，它通过扭曲一片空间来达到杀伤敌人的目的。很快马小龙就发现了一个被聚合导弹击中的士兵，他的半边脸已经碎掉，看起来像是掉漆的茶具。只是他还没有死，嘴里喃喃说着，表情因为痛苦变得扭曲。马小龙注意到他的军装，是主流派的人，可能是被误伤的，马小龙并没有放松戒备。

        “怎么办？”马小龙身边的钟海问道，其实问的时候钟海已经给出了答案，他手里拿出一把枪，对着那个半边脸的人。

        看到钟海的举动，那个人似乎笑了，但他的表情实在不完整，看起来又像是哭。

        “先别管他”马小龙拿起那些生物无人机残骸，全装到包里去，“你们看看还有没有这些东西，全部带回去！”

        钟海把枪收了回去，和其他队员一起寻找生物无人机的残骸。

        “帮帮我，好痛苦！”半边脸的人拼尽力气说了一句话。

        他又说道:“好痛苦啊，我想回去！”

        “回哪里？”马小龙冷冷地看着他。

        “量子存储器，这里太他妈痛苦了！”

        “兄弟，开枪，我好痛苦！”他恳求道，泪水和脸上的血混在一起。

        马小龙摇摇头，站起来用目光扫了四周一遍，这就是战争啊！

        “不如给他来个痛快吧？”钟海拿出枪，再次征求道。

        “把部分神经信号断了吧，这样他就不会痛苦了”马小龙感叹道。

        “可是这样他可能会被救走的！”

        “看他造化吧！”

        钟海拿出一个机器，扫描了半边脸的脑袋，这样他就感受不到痛苦的信息了。为了防止暴露行踪，他们又设置让那个人睡几个小时。

        在清理另外一个地方时，他们还发现被卸成几大块的夜翼，估计是晚上看到有光，飞来看热闹，结果被聚合炮弹打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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