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过了好几分钟，宁潋婳才不情不愿地开口——
“宋小姐，昨晚的事情很抱歉，是我太任性了，我跟你道歉。”
宋颜白不瞎，看得出来宁潋婳并不是真心觉得抱歉。
“宁小姐，本来这话不应该是我来说的，可是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做错了事情，不是一句任性就可以解决的，你要为你的自己行为负责。”
宋颜白说完，宁盛钧的脸就黑了几分，心里讶异，没想到这个女人说话这么厉害。
可不是吗，这话虽然是宋颜白说给宁潋婳听的，但只要是不笨的人，都听得出来，宋颜白这话是在说他们宁家教女无方，这样说的话宋颜白既没有直接让宁盛钧下不来台，但是又让宁盛钧没办法再用任性一类的借口来为宁潋婳脱罪，模糊重点。
其他人听懂了宋颜白的意思，但从小就泡蜜罐里被宠着的宁潋婳却没听懂。
“你什么意思！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听到自家妹妹开口，宁盛钧就心叫不好，可是已经开不及了，他去拉宁潋婳的时候，宁潋婳已经把话说出口了。
“哟呵，我说你是不是智商三岁啊？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金宇风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宁潋婳，估计如果不是这里警察局的话，他可能要上去打人了，这女的说话简直太欠揍了！
“我说错了吗，我不过就是想吓吓她，让她跟项彧分手，她又没缺胳膊少腿，还想怎么样啊！”
“小婳！你给我闭嘴！”
宁盛钧是真的生气了，语气很凶，他才一吼完，宁潋婳的眼泪就又出来了，瘪着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哥！你怎么能这样！我在警察局里待了一夜，又冷又饿，还不能睡觉，你不心疼就算了，现在居然还骂我？！”
本来因为宁潋婳做的这事，宁盛钧已经够头疼的了，现在她又这么不听劝，还一个劲地火上浇油，不知悔改，宁盛钧的耐心也被她耗得差不多了，所以就算现在宁潋婳哭了，宁盛钧的语气照样很凶。
“进警察局怪谁？！我丢下公司里的一大堆事来这给你收拾烂摊子，我说什么了！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不让家里操心！”
宁盛钧性格还算温润，就算忙的焦头烂额，也很少会发脾气，宁潋婳这边就更不用说了，从小都是顺着依着，所以现在见宁盛钧发火了，宁潋婳也有点吓到了，站在一边红着眼睛掉泪，不敢再多说什么。
见这么半天，什么名堂都没说出来，项彧冷冷地开口，“好了，我看大家也没什么说的必要了，就按照程序来吧，该判几年就是几年。”
项彧说着眼神移到了昨晚的那个油腻男身上，面无表情地加了一句，“至于你，这辈子都不要想着出来了。”
油腻男昨晚喝了不少酒，还被高雅熙一灭火器罐子砸在头上，随便包扎了一下就被抓到警察局里审了一夜，所以现在这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说是像街头要饭的也不为过。
“你，你别吓唬人了，我顶多算犯罪未遂，最多关个几年就能出来了。”
看着项彧的眼神，油腻男心里是害怕的，但是又想想这里是警察局，他们应该不敢乱来，所以才有胆子顶项彧的话。
“哼——”
项彧冷哼了一声，勾起半边唇角，满脸邪气，笑得很是轻蔑，“信不信随便你，我只是提前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油腻男下意识地看了旁边的男警员一眼，看他一脸默认的表情，顿时被吓到了，腿一软，噗通地跪倒在地上——
“我真的是喝多了，一时鬼迷了心窍了啊！”
油腻男说着就跪着爬过来想抓宋颜白的裤腿，结果被项彧一脚踹在胸口上。
项彧的力气可不小，这一脚下去，油腻男脸都发白了，但还是不怕死地爬过来，“她一来就锁卫生间里了，我别说做什么了，我连这位小姐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啊！求求你们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真的就是一时子脑子发昏了，我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啊，我不能去坐牢啊……”
项彧并不想听他废话，只觉得聒噪，准备抬脚再踹，但这里毕竟是警察局，女警员担心闹出点什么事来，所以故意咳嗽了两声，提醒项彧脚下留情。
昨天发生的事已经够让项彧心乱了，再加上一夜没睡，心情也有点烦躁，项彧已经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行了，就走程序吧。”
项彧说着伸出手搂住了宋颜白的腰，但在搂上去的一瞬间，他稍微迟疑了一秒，才把宋颜白搂住。
“我回帝都后会联系律师，看方不方便把案子移交到帝都那边去，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会委托律师过来的。”
见项彧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宁盛钧慌了。
“项总！我们再好好谈谈吧，不论什么条件都好商量，宋小姐这边我们一定会尽力补偿的！”
宁盛钧说着拽了宁潋婳一下，想要她再好好跟宋颜白道个歉。
刚才宁盛钧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不论是金宇风，还是项彧，最后应该都会尊重宋颜白的决定的，所以现在让宋颜白松口是最正确的选择。
宁盛钧懂的道理，宁潋婳并不懂，所以她开口不是道歉，而是表白。
“项彧，我这么喜欢你，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
宁潋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神里满是受伤，凭心而论，宁潋婳算是那种长得很可爱，很容易让男人喜欢的类型的，只可惜这姑娘脑子不太好，被人牵着鼻子走就算了，做事还总是犯蠢。
“我喜欢你，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就一点都不感动吗？”
项彧不想搭理她，但是她倒是说得那叫一个情深意切。
“为了你，我学那些我不感兴趣的事情，那些枯燥的项目我背了一遍又一遍，为了你，我学着这个老女人的样子打扮……”
“你给我闭嘴！”
宁潋婳话才说了个开头，就被项彧打断了。
宁盛钧也是一脸放弃的表情，看来自家妹妹果然是从小被惯坏了，一开口就挑着别人不想听的说，简直没救了。
刚被自家哥哥凶，现在又被喜欢的人凶，宁潋婳的情绪彻底绷不住了，捂着脸跑出了接待室，女警员不放心，赶紧追了出去。
见宁潋婳出去了，宁盛钧倒是松了一口气，不然她在这根本帮不上忙，只会坏事。
“宋小姐，我为我妹妹昨晚和刚才的所作所为，再次向你道歉。”
知道宋颜白也不是好欺负的，所以这回宁盛钧道歉的态度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一边说着抱歉还一边鞠了个躬。
宋颜白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倒是项彧，完全不接受这个道歉。
“我说过了，这件事走程序，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既然你们宁家教不好，就让国家好好教育吧。”
“项总，我……”
“好了，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见项彧态度坚决，宁盛钧也知道这事应该没什么余地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赶紧去找个好律师，尽量把这件事对盛大集团的影响降到最低。
宁盛钧这么想着，看了旁边的曦曦一眼，曦曦顿时明白了宁盛钧想让自己背整个黑锅的意图，小脸瞬间白了，眼神里也有难得的慌乱。
“金总……”
曦曦软软地喊了一声，眼神垂弦欲泣，声音柔得带水，能把人的骨头都喊酥了。
这声音，配上这样子，要是换做一般的男人那绝对受不了，但是金宇风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曦曦这点小心思，他一眼就能识破，所以自然没有搭理。
男警员在旁边看着，知道双方和解的可能性是没有了，拖下去也没多大意思，就开口道——
“好，那么现在我再确认一下，你们双方是拒绝私下和解，想要走法律程序，对吗？”
宁盛钧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他倒是想和解，可项彧那边不肯松口啊，他除了答应走程序，还有别的办法吗？！
“那宋小姐呢，你们这边也是决定走法律程序？”
宋颜白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刚准备开口，接待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不，我们选择私下解决。”
推门进来的人是项子垣，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站在那自然就带着一副上位者的气场，要不是他眼睛有点发红，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他一夜没睡。
“项哥？”
“你怎么来了？”
对面突然出现的项子垣，金玉风和项彧的态度截然不同。
宋颜白则是张了张嘴，学长喊不出来，大哥什么的，她就更叫不出口了。
项子垣一出现就说要和解，这对宁盛钧来说，就像是救星一样，就差过去把项子垣请过来了。
项子垣走到宋颜白旁边，开口道，“小白，选择和解，剩下的我来解决。”
宋颜白抿唇，扭头看了项彧一眼，刚准备开口说说她自己的看法，项彧就先开口了——
“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项彧，这不是听谁的，不听谁的问题，这……”
“好，那我换一个说法，你是选择私下解决，还是选择走法律程序。”
宋颜白知道现在项彧的心思，多半是把这件事的选择当成了在他们兄弟两人之间的选择了，所以解释道，“这事对我来说走法律程序和私下解决差别不大，但是对你……”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项彧眼神复杂的看了宋颜白一眼，松开了搂着她腰的手，攥成拳头，大步离开了接待室。
－－－－－－题外话－－－－－－
两更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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