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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告密之人


见张元晖被武羲和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地往外冒,张敬之心想如果此刻自己不出手,张元晖恐怕马上就要败下阵来。

        “这封信是一大清早塞进去的还是前一天的夜里塞进去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老夫猜想定然是侍郎府的下人想当然地禀报说一大清早有人塞了一封信进来,所以张侍郎也就以为信是一大清早放进来的,张侍郎,老夫猜得没错吧?”

        “太尉大人所言极是,知我者,太尉大人也!”见自己的靠山出言相帮,方才已经被武羲和打得“溃不成军”的张元晖一下子又恢复了精神,原地“满血复活”。

        “武将军不用顾左右而言它,要想自证清白,武将军去侧殿宽衣一验便知。”张敬之咄咄逼人。

        是男是女确实一验便知,张敬之这思路没错,他确实没必要和自己扯其他的,但是我不能让你们验啊,不然就真的完了!

        “太尉大人说得轻松,今日有人说我是女扮男装,我便要宽衣解带来查验,那明日若是有人说太尉大人也是女儿身,是不是太尉大人也要当众脱衣查验,长此以往,我大周朝堂成了什么?”

        武羲和此时一步都不能退,不然必将万劫不复。

        “武将军说笑了,老夫都是儿女成群的人了,怎会是女扮男装?”张敬之觉得武羲和说得甚是可笑,捻着自己的胡须哈哈大笑。

        很好,至少张敬之接了自己的这个茬,我就怕你不搭茬!我就是要将事情的重心由争论我是男是女变成我究竟该不该被验身。

        “太尉大人既然觉得可笑,那么我武羲和也曾与众将士同吃同住,还曾与普通士兵一起睡过同一个军帐,又怎会是女儿身呢?”

        “武家军向来是唯你和永安侯之命是从,即便发现了什么,也定然不敢有所吐露。”

        “太尉此言差矣,武家军乃是陛下的军队,决不是我武家养的私军,若是微臣有欺君之事,他们怎会不报?”

        “老夫倒是觉得武家军只知永安侯与威武将军,不知有陛下。”

        “我这一件事还没辨明,太尉大人怎么又无端给安了令一桩罪名?那么我再请教太尉大人,这封匿名信究竟是何人所写?写信之人又是从何而知这样机密的事情?”

        这确实是武羲和很想知道的问题,究竟是谁写的匿名信啊?看张敬之和张元晖的样子,这封匿名信应该是真的有,不然他们不会凭空觉得自己是女儿身。

        “这封匿名信又不是写给老夫的,老夫从而而知。张侍郎刚刚不是说了吗,并未寻获投信之人。”张敬之觉得武羲和确实是伶牙俐齿,这匿名信的来源确实是一个重大疑点。

        这匿名信其实起初并不是出现在张元晖家的,它是姜黎回京的那一日被人塞入张敬之轿中的。

        张敬之回忆了一下那一日的情形。

        那一日,他乘坐御辇与姜黎一起入了宫,姜黎兴致很好,与他攀谈了许久,大约有一个多时辰,问了他很多事情,比如今年的科举打算让何人做主考官,今年各地的收成如何,老百姓是不是能吃饱饭,需不需要朝廷减少一些税负,今年守边的将士该发的军饷是不是都发了,天气寒冷,他们是不是都有御寒的衣物。

        见姜黎聊兴甚浓,张敬之也一一做了禀告。

        姜黎拉着他的手,左一个张爱卿辛苦了,右一个张爱卿乃是国之栋梁,张敬之还是很受用的。

        张敬之发现姜黎现在是越发地与自己亲近了,这让他很满意。

        自从先帝死后,他成了辅政大臣,总有不识相的读书人说他“上欺天子,下压群臣”,虽然他表面上说“老夫但求问心无愧”,但心底里还是不舒服的。

        “我这托孤老臣容易吗?天子身体孱弱,常常无法理政,这千斤的重担只能压在我一人身上,我若做事不雷厉风行,不使些手段,又怎能镇得住满朝文武?”张敬之心里觉得自己冤得很。

        如今天子能体谅他的难处,感激他的辛勤付出,他自然是有些感动的,再者说,只要天子信任自己,其他人也就不足为虑了。

        张敬之从兴泰殿出来,坐在自己的官轿上却发现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此事关系重大,请太尉大人亲启”。

        他第一反应便是问身边的随从和轿夫,刚才是否有人靠近他的官轿,他们都说没有。

        张敬之又问他们刚才是否离开,他们说刚刚圣上赏赐了很多东西给太尉大人,兴泰殿的一位公公便叫他们一起帮忙搬到马车上,他们就走开了片刻,其余时间都是在轿旁。

        没找出投信之人,张敬之只能作罢,拆信一看,就见到了那张写着“武羲和,女扮男装,窃居要职,望速速禀明圣上”的字条。

        听闻此事,张敬之差点惊得从轿上跌落下来。

        回到太尉府,他立刻差人叫来了自己的外甥姚泽洋。

        姚泽洋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吏部侍郎,是张敬之的得力干将,深得张敬之器重。

        看到那张字条之后,姚泽洋也觉得此事真乃石破天惊、不可思议。

        “舅父可还曾记得,在奉天殿之上,圣上赐武羲和去汤泉宫共浴,这是多大的恩赐啊,换了个人那定然是欣喜万分,但武羲和当日却多有推托,如今想来,此事却有蹊跷。”

        “泽洋,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老夫,武羲和当日说是因为伤口不能沾水,老夫倒是没有多想,如今看来,确实有问题。老夫还记得那日武羲和在听到圣上提出的妙法后,甚至忘了谢恩,还是武承元代为谢恩的。这的确很奇怪。”

        “舅父英明。”

        “看来老夫需要邀请几名随驾汤泉宫的大臣来府上一聚了。”

        张敬之叫了几名平日里与他亲近的随驾官员,得知武羲和在汤泉宫中染了风寒,又通过他安插在宫中的眼线,打探到武羲和就是在“星辰汤”待了没多久就染上风寒的。

        其他人走后,张敬之只留下了姚泽洋商议对策。

        “这么看来武羲和极有可能根本未曾与圣上共浴,故意借口风寒脱身,女扮男装之事十有八九是真,只是不知道这封密信究竟是何人所写?”

        张敬之还是想不明白这封匿名信的来源,他平日里向来有些多疑,搞不清这关键问题让他有些担心会不会是武家这边故意设下的圈套,让他出丑。

        “舅父,您觉得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武羲和在‘星辰汤’之时,圣上身边的宫人伺候武羲和更衣,发现了端倪,那名宫人发现了此等石破天惊之事,定然是害怕极了,但又不敢告诉圣上,怕武家到时候知道了会对他下杀手。但不说出来又怕日后东窗事发,担上欺君的罪名,故而投信将此事告知舅父。他定然是知道舅父做事一向公允,决不会偏帮武家。”

        姚泽洋无时无刻不忘记捧一捧他最亲爱的舅父。这溜须拍马的本事真的是已经是深入骨髓了。

        “武羲和若是女儿身,会让宫人伺候她更衣吗?”

        “若是当时圣上在,武羲和也没办法推辞,应该还没开始更衣,她便假装染了风寒离开了,或许是伺候的宫人碰到了她的身体,才会发现,而武羲和又没发现这名宫人发现了这一惊天秘密。”

        “你这么一分析,倒也说得通。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若是个陷阱,老夫又该如何?”

        张敬之虽然权倾朝野,但武羲和毕竟手握重兵,而且深得姜黎器重,他可不想无端落个诬陷大臣的罪名,虽说姜黎也不会真把他怎么着,但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堂堂辅政大臣,听信谣言,陷害忠良。

        再者武羲和背后还有永安侯府和武家军,武将之中与武承元交好的也不在少数,武羲和不是其他人,真的要参奏她欺君,张敬之还是有顾虑的。

        “舅父所言极是,看来还是要从长计议,不可贸然行事。”

        姚泽洋其他什么事情也顾不上了,认真想了一日,终于有了好主意。

        “舅父,参奏之事定然不能让您亲自来,外甥这里倒是有一个很好的人选。”

        “说来听听。”

        “此人正是礼部侍郎张元晖。”

        “张元晖与老夫关系不算亲厚,若是真的是个陷阱,老夫也能抽身。”

        “舅父英明。而且此人贪慕虚荣,一心往上爬,若是知道了这个惊天秘密,定然会献宝似的来告知舅父。”

        “还是泽洋能干,不愧是舅父的智囊!若是武羲和真的被治了欺君之罪,舅父记你首功。”

        “多谢舅父,外甥这就着手去安排。”

        于是乎,便有了张元晖那日清晨收到匿名书信之事。

        果然,他没有令张敬之和姚泽洋失望,他收到信的当天就巴巴地去了赵国公府(张敬之在先帝之时就被封了赵国公),兴高采烈地将这个重要事情禀告给了张敬之。

        他要是知道这告密信就是张敬之的亲外甥姚泽洋换了信封命人塞到他侍郎府门缝里的,不知该作何想。

        “元晖啊,此事真乃石破天惊,你应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匿名信呈给圣上,到时候武家即便有通天之术,也无法挽回了。”

        张敬之觉得这段时间姜黎对武羲和有些偏爱,武羲和屡立战功,又与姜黎年纪相仿,两人有共同话题也不足为奇,若是单独去兴泰殿奏禀此事,查实武羲和是女儿身后,姜黎很有可能大事化小,最后不了了之。

        而他张敬之又因为不想直接出面,还不能告诉姜黎自己知道此事,要求姜黎将武羲和治罪。

        若是当着满朝文武,姜黎即便要偏私,那必然没有可能。

        “太尉大人所言极是,但是下官害怕此事若是假的,到时候就算圣上不治罪,武家也定然不会放过微臣。”张元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其实他本来并没有打算自己去向圣上奏禀此事的,他觉得只要把匿名信交到了张敬之手上,就算是大功一件,张敬之定然会入宫见驾,亲自将这惊天秘密禀报给圣上。

        “元晖啊,你不必担忧,这不是还有老夫吗?若此事为假,老夫定然会保你的。你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上也待了好几年了,此事过后,老夫会跟圣上报局,让你再升一升的。”

        没错,礼部的许尚书明年就该告老还乡了,好几个人都盯着礼部尚书这个位置呢,太尉大人既然这么说了,想必事成之后,会跟圣上保举我做礼部尚书的。

        张元晖这么一想,也就安下心来,尽管上殿参奏武羲和风险极大,但这好处也是极大的,若是论年资和官声,礼部尚书的位置根本轮不到他。

        “多谢太尉大人,您就是下官的大恩人。”张元晖赶紧下跪叩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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