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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旧时茅舍


红烛摇曳暧昧的拖着虚影,白长骨节分明的手从容拿起,微一仄歪,艳色灯花便旖旎滴落,绮丽泛红的白躯微一颤,绽开大片大片的浓稠桃色,白的脆弱,红的艳丽。

        难耐的痛吟低声不断,叫浴火难耐,心血澎湃。不知名的脂色香气若隐若现,红烛被放回原位,带茧的长指一路轻柔却仍是拖红。像是上岸的鱼一样无力挣扎,在旁人眸中只是另一种不可言说的诱惑。

        “朕的小将军可真厉害,身上都会开花,发香。呵,腰摆的可真骚。”

        他轻笑一声,将半遮稠桃面容的凌乱黑发捋开,唇齿相依缠绵,动作暧昧而轻柔,勾的发痒,却又将那□□牢牢堵住。

        往日里因突如其来之事,惶恐害怕也带着呆滞的眼眸,先下满着淡薄朦胧水汽,分明的可见沾染透了的惊痛而又沉湎的酡色,微一眨,黑羽样的睫毛便浸上湿气,闪着剔透光。

        往下的锁骨仿若白嫩菡萏,樱色愈浓,窄腰长腿嫩肤,摩挲触碰间叫人欲罢不能。而随着那似迎似躲的动作,银色若显。

        “这么快就出水了?朕听说那倚香阁里最骚的,可是涂了四天药,花了半个时辰。朕的小将军不愧是将军府娇生惯养出来的。”

        “涂了两天,现在烛都没燃透,就比膏药都湿的快了,当真敏感。”

        身下人回了些许神智,雾气沆砀的乌眸冒着愤怒和抗拒,可也只得瘫着颤抖扭腰,流着来不及咽的涎水,逼急了也是可怜的无力摇头,□□,当真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尤物。要是不进皇宫,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

        他满意的瞧着,手抚上那微有上挑,泛着桃红的狭长眸角,而后又不急不慢的作弄着,将身下人弄的膏药尽数湿润,门户打开至水汁不尽,才在那失了神智,如泣哀吟中予了痛快,大肆的将人弄得身子瘫软,逃不得至吟不得。

        我失身后醒来,

        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略耀的阳光透窗,一寸一寸的照满丰盈了屋子,始作俑者已经走了,我动了下,除了身子骨酸痛外也没什么不适,想来是收拾过了。

        我像只失了愿望的咸鱼,无助迷茫的看着上边,脑子里是一片糊涂,侍女进来时照旧浑浑噩噩的。

        满脑子的:我被龙阳了。

        我躺着床上,动也不动,碰急了就嗯一声,不敢缩,一动就痛,只能用声音让她们别动我。然后我饿了,但又起不来,自顾自闷了会。

        一旁模样不错,瞧着丫鬟里地位颇高,不停的絮絮劝着,那敛在眸底的不屑和讥讽,我看的一清二楚。

        笑死了。

        我没落魄前是威震天下,抗胡有功的威远将军的小儿子,落魄了哪怕我爹是个靠蛮力打上的,可一半骨子里照旧流着我娘家曾三代为相,几百年伫立不倒的林家血。就算背上反贼儿子标签,被人龙阳,也轮不到这么个丫鬟捧高踩低,耍自己的虚荣心。

        我瘫了会,艰难坐起,拿过一旁的杯子,那水隔着杯子都觉的烫手。

        没眼力见的。

        我直接给砸了过去,钝痛和滚烫的热水叫那丫鬟一愣,而后放声高叫。

        听着喉咙都要破了。

        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阳光似水样不息流淌而下,那浸满翠色的枝叶也被淌了个彻底,往下滴着,瞧着柔和的同里边的惨叫一点也不搭。

        我估摸着喉咙快破了,

        那丫鬟才停下。其中一个慌忙拉着她跪下,满脸惊慌失措的给我磕头,求饶,一看就是明事的。

        我咽口水润了下喉,哪怕知道,可开口仍被自己沙哑如划糙纸的声音惊了下:“呵,什么下贱东西。本公子就算是这样,也轮不到你用那双眼睛瞧。将军府倒了,本公子不乐意也照样可以杀你这般没权没势,不知好歹的丫鬟。滚出去。”

        我撩开眼睑闲闲的看去,同那丫鬟对上,就见她一个激灵,连连道是,然后麻利的带人出去。

        我自小因着早产儿的原因,被我那早走的娘娇生惯养着,直到差不多了,我爹就打算历练我,毕竟我哥牛逼,文武双全。他就认为我差不多哪去。结果第一次我就昏了三天,后头我娘松口,但条件是只观摩,我爹没法子自我安慰招式不成,但好歹气势学点可以唬人。

        挺好的,学了三年的气势倒是派上用场。

        我扯了扯嘴角,大爷样的叫人把食物端上。颇有着认命了的感觉,反正该来的来,该受的受,我自认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现在能怎么来让自己好受就怎么来,谁知道我会不会再看见明天的太阳?

        我觉得这心态很好,哪怕是毁天灭地的人生第一次是被男人压着,也压不灭它,顽强的像是荨麻。

        我低下头,散落长发携影。

        太空了,太空了。

        我都不知道这样活着干什么,可能是贪生怕死吧。

        思绪不受控制的想去家里,我努力克制,因为我没办法,没能力,也不清楚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变成这样,不如不想。

        没有烦躁,只是烦夹杂着不知名的情绪,我抬头逃离阴影。

        我不知道自己醒时是什么时辰,但现在瞧着过了午膳的时间,适合午寐。阳光流淌,耀而微刺,偶有长云掠过阴影探出一角,静谧无声。我平日里恶急了这耀目却叫我无比压抑的时辰,可现在感觉仍在可我就看着,一动不动。

        像是沉湎于自我折磨。

        我好像开始搞不懂自己。

        当万岁爷再次来时,我们吃了晚膳,要是以前我肯定激动不已,没出息诚惶诚恐,而后出宫露出小人得志的嘴脸,大肆明里暗里宣扬,唯恐天下不知的那种。

        就这么傻。

        这顿饭下来,万岁爷全程温润带笑,但仍旧让我明白什么叫:

        人不可光看表面

        气质是最缥缈也是最难忽视的存在

        伴君如伴虎

        我开始一直一直都脊背发凉,然后被带了进去,不自主的放松!

        虽然时间短,我草,但要是我对一个人有戒心,那是决定不会这样不知情的放松。

        简直可怕。

        可我来不及惊骇多久,思考多久,我就被扔上了床,陷入不可描述,前爽后痛的潮涌之中,好不容清醒些的大脑,大概又要好久才回来吧。

        我不知道万岁爷的老师怎么教他,反正接下来连续好几天,我都这么堕落。

        今天晚上,万岁爷把我揽怀里,我浑身上下是一层不如不穿的红纱,他说今天是他生辰,这就当我这个小没良心的给他的礼物。

        我什么都不说,但看着他是万岁爷的份上。

        祝他阳痿。

        我一想,自己就笑了。万岁爷问我笑什么,我吓的敛了笑意,摇头道:“没什么。”

        晦色染上他好看的眉宇,我直觉不对,可能完了。

        然后就见一个人陡然出现,跪着地上,低着头,一身冷肃的黑,无声无息的,但一旦看到就难以忽视。

        万岁爷蹙眉。

        熙熙攘攘,熙熙攘攘,我听见不远处,熙熙攘攘。

        万岁爷将我放在那,将一旁的毯子拿来给我遮上,然后那个人低语,我听不见。

        他可真厉害,我在脑子里想,我可以听见远处的熙熙攘攘,就是听不见他的低语。

        然后我就听见一些稀碎的,什么将军,什么小姐,什么发现。

        万岁爷有些怒气的出去前,他道:“看好他,别放人进来。”

        我有些想笑,我不过是个绣花包枕头,但凡有能力进来的哪个不是人精,肯定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巴巴凑上来,又不是嫌命太长,学老寿星上吊。

        然后转念一想,万一人进来发现我在这,穿的莫名其妙,那脑子里想的肯定同现实八九不离十,毕竟能进着的都是人精,满肚子黑墨水喂出的诡计。

        万岁爷回来时,眉宇间怒气未散,有着失了柔和的锐利。他把我抱起放床上,我彼时被弄的半醒,脑子糊涂,就有些烦,嗯嗯的在床上乱蹭,避着他,直往被里拱,还胆大包天的打了他的手。

        而后,手腕一痛,我还没来的及蹙眉,双手就从背后被捆上。我被他压在床上,上半部分陷在床中,下半部分羞耻的翘着,接受讨伐。

        痛的我以为这他娘的才是第一次。

        万岁爷力气,持久力是真好。好到什么程度,就差不多像是以后所有的分量,今天全贡献了。

        我后期都麻了。他把我翻过来,同我接吻,又一次才完。

        我醒来时身上全是那倚香阁膏药的淡味道,其实我挺佩服这个弄膏药的人,不提效果,这味道,完全抓住了男人的心,淡而妖娆,很有倾城半抱琵琶的味道,骚的清纯又高雅。

        简直心驰神往。

        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未成年不能房事,但逛青楼发展纯友谊又不是不行,跟那帮人去,就算摸下小手也不是很好?漂亮的姐姐们这么会聊,我就知道那个弄药的狗东西是谁了。

        弄不死他,我可以咒他啊。

        接下来堕落的日子里,我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皇子皇女。然后有一天万岁爷没来,我觉得他可能被掏空了。阴阳怪气的太监站在我面前,践行一日一次‘忠于国家,忠于万岁爷,不可耍小心机好好赎罪呆在皇宫’的洗脑,他口才挺好,一个内容扩大词藻不重样的说了一天,听的我头疼。

        后来我发现他记忆力也好,词藻用完不行了,就又从头到尾的给我背了一遍又一遍。

        万岁爷没来的第三天,他有些慌张的告诉我,万岁爷抬了个贵妃。我想这他娘的管我屁事,用的着一天说到晚,他乐意草就草,抬就抬,反正他老大。

        我于是对这个翘着兰花指,说话尖声尖气,面上抹粉,一股胭脂味的死娘炮说:“管你狗事,一边去,别烦本公子。”

        他冲我冷笑,直接反了天,拐弯抹角说我得意什么劲,在这还不是因为万岁爷的喜欢,别婊着装高冷,主动出击才是王道,毕竟我再受宠都没孩子傍身。

        大抵这么个意思,听的我心酸死了。要不是他是万岁爷的人,我老早弄死了。

        他让我去偶遇万岁爷,装出一副勾人的愁苦样子,脆弱又不屈。

        我想叫他滚,但最后还是穿上那所谓勾人的衣服,施施然出去。途中我甩掉了跟着我的丫鬟,避开了他口中可能出现万岁爷的地方。

        恩,我只是想出来走走,省的长蘑菇。

        午日阳光流淌而下,照的平静湖水波光粼粼,金丝万道。我可喜欢第二个湖了,因为它既漂亮又给我一种要跳下去溺死的欲望。

        可我走到一半就停下了,哪怕它再怎么随风舞动诱惑,割开血肉叫我睡入深处,为它的锦鳞生长做贡献。

        我就站在那,任凭地抓着我的脚,一动不动。

        我不想死,但也不想玷污血统,不想玷污家族,无论是名誉还是什么,无论怎么说,这个湖最好的死后栖息地,它太大了。我站在它边缘看下去,深不见底。一旦跳下去,我不喊,没人会发现,就算发现也捞不到,我不会进入祖坟,污了血统,虽然我爹就是个泥腿子出身,不用再被羞辱,听人日复一日的说父兄的狼心狗肺,和我要以身偿还赎罪。

        我听娘说,人自杀在水里,就被困住了,过不了奈何桥,入不了阎王殿。挺好。不用再听人一口一个小将军,然后往死里折腾。

        我从小娇生惯养,吃不得一点苦,受不了侮辱。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不适合我。

        我听见脚步声响起,莫名其妙的熟悉,像是一脚一脚踏在心上,叫我受不住。等声靠近我抬头看去,那有几许陌生的面容叫我不禁愕然。

        “祁栋?”

        他长得更高了,眉宇间褪去了几分稚气,像是逐步成熟的果实,抽枝发芽长高的树,漆黑似墨的眸中映着淌下的清光,微微弱弱,底下聚着晦色,不知是不是角度原因浓稠的像是散不开,鼻子照旧挺的好看,唇看着很薄,却也不像个薄情寡义的的负心汉。安静沉稳的弧度变得有些锐利而冰凉,但不至于不让人心底发冷,僵在原地。他身上一种迫人的气场出现端倪,居高临下时却没有给我半分不适。

        他看着我,神色错综难辨,但我却感到了他的紧张僵硬。我有些想笑,明明僵硬紧张也该是我,毕竟我现在跌入泥里,浑身已经洗不干净,而他不一样。

        他看着我,嘴微张又合上,看上去在纠结,而后我听见他道:“小公子。”

        没有谄媚嘲讽,没有怜悯同情,平平淡淡的,规规恭敬,像极了沉默寡言又独守一处的他,我努力想从他的眸中找出不屑,嘲讽等等,但话落我就眼眶直痛,鼻尖一酸,水汽沆砀不息,遮了半分视线。

        我听见他叹了口气,走上来缩短距离,抱着我有些无措的轻拍我的背,我挣了少许距离,手捂着一边,很快就被湿了个干净。

        无处可翳是最叫人绝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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