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twenty-one
邱跃非常佩服，暗戳戳冲林染比了个大拇指，而后看了许东尧一眼，他心说这姑娘厉害啊，损人不仅不带脏字，连证据都没有。
许东尧当然也是万万没想到，这神转折都把他给惊艳了。他向林染望去，只见小丫头一副“我真的只是在教你”的真挚表情。
许佳娆涨红着脸，一双眼睛如怨似恨地盯着林染，此时此刻，她严重怀疑刚刚又被人怼了，还骂她笨，可是为什么没有证据……
邱星对林染的好感又升了一个度，怎么办，自己是女生都好喜欢她啊。邱星主动上前，一手牵着许佳娆，一手挽着林染，又开心又激动：“这不是一天就能学成的，来日方长，以后可以经常在一起多多练习呀。”
许佳娆耸了下身体，无计可施地瞪了林染一眼，小声叨咕：“谁要跟她经常在一起。”
林染只当没听见，任由邱星将自己拉到沙发处坐下。
许佳娆用余光斜着林染，腹诽，这人看着文文静静的，嘴怎么这么厉害，肯定是个爱八卦的主儿，千万别让她抓到把柄，不然……哼哼。
许佳娆拿起遥控器，愤愤地把电视打开。
“对啦林染，”邱星继续跟她聊天：“你知道自己在哪班了吗？”
林染摇头：“不知道，只知道班主任姓陈，我爸说很受学生喜欢。”
“姓陈？”邱星蛮惊讶的样子，看向厨房的方向，问邱跃：“哥，五班班主任是不是姓陈？就原来姚葳薇她们班。”
“对，”邱跃正在厨房里收拾许佳娆泡的那堆草莓和葡萄：“不过应该不是她吧？没见五班学生喜欢爱戴班主任啊，姚葳薇她们私底下都管她叫鬼见愁。”
邱星替她祈祷：“希望你可别分到这个老师的班去。”
林染还挺好奇的：“这个老师怎么了？”
“听说这个老师特别折磨人，”邱星指指自己的刘海，一撇嘴：“我这个发型，在她们班根本不允许出现，女生全体不准有刘海，而且啊，发现烫头发、修眉、涂口红这些直接找家长，尤其盯那些漂亮女生盯得紧，一旦发现有早恋苗头，直接狠狠收拾，指甲涂个颜色都得监督着洗干净。”
许佳娆眼睛在看电视，耳朵却竖起来监听，这会儿心里哼着小调调，祝福林染一定要分到这位陈老师班上。
邱星接着说道：“就我哥刚才说的那个姚葳薇，她是五班班花，其实我觉得长得还行吧，根本没到花的程度，照你可差太远了，但是她被收拾得特别惨。”
听见林染被夸就来气，许佳娆瞪了邱星一眼，还用手指头捅捅她的后腰。邱星回头看看她，也没觉察出什么异状，以为许佳娆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就搭话问她：“是吧佳佳？还没你漂亮呢。”
“……”
许佳娆直接快气死了，绝交吧，绝交！
姚葳薇？林染很奇怪，自己竟然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仔细想想，噢，不就是那天江望提过，给许东尧写情书表白的五班班花吗？
想到这里，林染就觉得这姑娘还挺勇敢的，脱口而出道：“她们班主任那么严，她还敢写情书跟许东尧表白？”
厨房里，许东尧正把洗好的贝类一个一个放进锅里准备煮，听见林染的话，手中的大海螺“咚”一声掉回盆子，溅起的水花崩了他一脸水，旁边洗葡萄的邱跃转过头来，笑话他：“螺也想把你洗干净煮了吃。”
邱星双目炯炯：“你怎么知道她跟尧哥表白？尧哥跟你说哒？”
“不是，有一回听江望提过。”
“尧哥魅力大，就是因为写情书才被狠收拾的，听说她每天的作业量是别人的两倍甚至三倍，能坚持完成一个月就不找家长，姚葳薇当然很怕家长知道这件事，就天天熬夜，认认真真完成了一个月，没想到月考的时候成绩还直线上升了。”
林染由衷感慨：“那这个老师还挺有办法的。”
老实说，通过以上这些事情的佐证，林染并没觉得这位陈老师多可怕，毕竟她从来也没做过邱星举例的这些事，她不留刘海是觉得麻烦，至于增加作业量的处罚方式，表面看起来是“收拾”，实际就是想让学生没时间胡思乱想，一门心思学习吧。
邱跃把草莓、葡萄盛在两个果盘里，端出来放在茶几上，继续补充：“然后姚葳薇就主动要求调到我们班，不过成绩还不够，最后就在隔壁班一直待到中考，”邱跃拿颗又红又大的草莓，递给妹妹，又端起果盘递到林染眼前，示意她自己拿，并笑着问她：“是不是还挺励志的？”
“谢谢，”林染拿了一颗，回答：“太励志了，”说着，林染倾身往邱星身边凑凑，小声八卦：“所以星星，他俩现在是不是都地下行动？”
邱星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许佳娆咬着草莓呛声：“什么地下行动，我哥怎么可能看上她，他都没看就把情书扔了，然后我亲自……”
许佳娆倏地闭了嘴。
这会儿邱星突然反应过来了，揪住许佳娆问：“情书是你给她们老师送去的对不对！”
“肯定是你！当时姚葳薇哭着来问尧哥‘情书怎么跑她们班主任那儿去了’，我就怀疑是你干的。”
“说话呀，我又不可能告诉姚葳薇，快说我猜的对不对。”
林染一边吃草莓一边听，津津有味的。
许东尧设置了定时，洗干净手，从厨房出来，走到沙发边打算坐下，看见林染拿的那件遮雨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就顺手拿起来挂在落地衣架上。
三个女孩子正聊得火热，邱跃默默观察着一切，他发现许东尧似乎挺不一样的。
许佳娆受不住盘问，放弃挣扎：“行行行，对对对，就是我悄咪咪放她们班主任办公室桌上的。”
林染费解：“为什么？你这么干，不就没人敢追你哥了。”
许佳娆振振有词：“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
邱星也不甘示弱：“不对吧？姚葳薇到现在也没放弃啊。”
许佳娆扬着下巴，跟邱星叫板：“可是大部分都被消灭了，那些原本处于萌芽状态的也都被扼杀了！”
林染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是有恋哥情结吗？”
“我说，”许东尧手握空拳，放在嘴边咳嗽一声，加入了这个话题：“你们能聊点儿别的么？”
根本没人理他，许佳娆激动的声音瞬间就把他盖没了：“我？恋哥？你是在搞笑吗？”
一颗接一颗吃着葡萄“听戏”的邱跃顺插一嘴，就像那种旁白画外音似的：“我作证她不恋哥，他俩互相嫌弃到一定地步了。”
邱星紧接着问许佳娆：“到底是为什么？姚葳薇也没得罪过你。”
这回许佳娆什么都不肯说了。
许东尧扒着葡萄皮，横了许佳娆一眼，突然来一句：“收人好处了呗。”
许佳娆相当震惊：“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欧姝意告诉你的？”说完下意识就伸手捂上自己的嘴，啊这……怎么又把不该说的说出去了……
许东尧又瞪她一眼，不冷不热地反问：“你说呢？”
“欧姝意？”邱跃冲到吃瓜第一线：“她不在国外呢吗？怎么还有她的事儿？”
许佳娆很难相信，说好要保密的小姐妹居然早就把自己出卖了，她蹭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和许东尧求证：“真是她说的？这个小王八蛋，她怎么跟你说的？”
许东尧把去掉皮的葡萄放进嘴里，胳膊肘撑在大腿上，弓背睨着许佳娆，懒得搭理她。
邱星立刻又开启盲猜技能：“欧姝意给你好处，让你监视尧哥？不对”邱星改口：“是让你把尧哥的消息透露给她？然后感觉班花威胁比较大，撺掇你告老师？”
邱跃皱起眉，也八卦得不亦乐乎：“这不跟监视一个意思吗？”
“不一样，”邱星给他分析：“你看啊，在这种语境下，监视这个词，比较适用于女朋友对男朋友，可是他俩还并不是那种关系啊。”
邱跃自我代入感受了下，点点头：“有道理。”
林染完全听明白了：“所以这个国外的姑娘也是许东尧的迷妹？”
这帮人，是真行啊，连邱跃都越来越像某村委会大妈。
许东尧坐在跟林染成直角摆放的那张实木沙发椅里，他侧目看着林染，发现她兴致勃勃，简直比他印象中的任何时候都兴奋。
“什么迷妹。”许佳娆冷哼一声。
许东尧以为这货还有点良心，要帮他说话了。
“他俩应该叫青梅竹马，我婶婶以前可是跟陶老师说过，让欧姝意给她当儿媳妇。”
许东尧：“……”
邱跃及时帮林染更新信息：“陶老师就是欧姝意的妈妈，四中高中部的英语老师，我们都在她家补课。”说完就转头去看许东尧，戏谑道：“尧哥，说实话，你一直在陶老师那补课，是不是为了讨好丈母娘？”
许东尧鬼使神差地扭头看眼林染，结果跟她十分感兴趣的目光碰个正着。林染纯好奇：“娃娃亲？”
“别听他们瞎说，”许东尧觉得再不说话等会儿都得给他安排结婚了，没个正经人，一个比一个能编。“就是个小学同学，后来出国去新西兰了，她姨妈家在那边定居，我妈跟她妈关系挺好的，她爸跟我爸是同事，就这样。”
屋子里安静好一会儿。
邱跃慢慢嚼着葡萄：“尧哥，你干嘛解释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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