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到姑苏
来者鳄首生须，青鳞蛇身，十丈身躯，伴生四只五指利爪。
“青蛟！”
白毅一脸苍白的说出了他的名字！
“昂。”
青蛟甩尾，击起三丈白浪，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向几人激射而去?。
白毅此时显得异常冷静，他拍拍身旁老三的肩头轻声说。
“老三，你以后就是大哥了。照顾好兄弟。?”
话音落下，白毅抽刀而起?，横起身躯，旋转数周，刀身猛抽木筏，载着几人的木筏，激射向前，白毅不待落水，浑身散发出血色气息，双脚一跺，江面顿时凹陷，他已然腾空而起，手握长刀直奔青蛟而去。
“头儿……头儿………
三人反应过来，顿时悲吼出声。
青蛟这种生物，不属于魔兽，不像魔兽是300年前才出现的物种。而是从古至今便流传于世的凶物，其凶悍程度远超普通魔兽，即便是高阶魔兽与对上也有死无生。白毅此举，必死无疑。
几人实力相差无几，较之普通魔兽有余，面对高阶魔兽都要差上几分，更何况青蛟这种神话生物
“他奶奶的，跟他拼了。”
眼见白毅赴死，老三急眼了，立马抽刀而起。
“三哥，我也去！”
白天明也扔了桨抓起长刀跟在老三身后！
“干什么都给我冷静点。”
小六子拿着一支木桨挡在二人身前。
“你们以为大哥杀上去是想去杀了那家伙还是咋的？他是在给咱们争取时间，要咱们活下来。而你们倒好，冲上去死了也就完了，可头儿就白死了，这就是你们所愿的吗？”
“赶紧划水！”
就在小六子教育二人之时，白毅已然和青蛟对上。
白毅举刀酝势，凌空弓身立马。全身气血喷涌而出，如条条红绳蜿蜒于一刀之上，长刀似血，鲜红欲滴，又如熊熊烈火，迎风暴涨，化作三丈巨兵。白毅双手持刀迎冲刺而来的青蛟力劈而下。
“血刹。”
青蛟盘空而起，一条青光四射的龙尾甩出，幻化出道道青影与力劈而来的巨兵撞在一处。
“铛！”
青红二色光芒四散，汹涌的能量掀起数丈巨浪。
“啪。”
长刀崩断片片纷飞，血气洇灭，青芒一扫而过，击中白毅的胸膛，白毅犹如一颗流星，射进江水之中。
青蛟丝毫未损，三丈巨兵不曾伤其一片鳞甲，它扎进江水之中，转瞬又浮现江面，口里衔着一动不动的白毅，蛟首一抬，双颚开合，将白毅吞入腹中。
青蛟吐出蛇信，转头凝视木筏，看起来意犹未尽，蛟尾击打江水，长驱破浪而行，转瞬之间，便已追上木筏。
老三看着白毅身死，此时已经怒火中烧。
老三拔出长刀，向前疾跑两步，飞跃而出。手中长刀大力投掷出，直奔蛟首而去。
青蛟一爪将长刀磕飞，溅出点点火星。老三掷出长刀之后，便开始蓄力，此时已然完成，疯狂的血色气息，将老三裹得严严实实，不断扩张，片刻之后竟幻化成一个血色巨人，三丈魔躯，威风凛凛。飞跃的身躯蓄势欲发，手臂绷紧，铁拳当头砸下，将青蛟砸如入江水。
蛟龙入水，老四没有半分心喜，反而胆战心惊，刚才的一拳受力盛微，根本不可能伤到如此强大的生物分毫。此时龙潜于水，不知方位，老三更担心身后的二人难以逃脱。
血色巨人脚踏江水，身躯飞退，抓起木筏，挥动臂膀欲将二人投掷出去。不料青蛟破水而出，延血色身躯蜿蜒而上。老三顾不得自己，大臂一挥将二人扔了出去。
冰冷的青鳞没过肩头，高大的血色魔躯被勒得凹陷，咔咔作响，老三运起全身力气，也无法动弹。蛟首高高立起，直面老三，腥风扑面，老三依然无惧。
“来啊！”
木筏上小六子远远的看见青蛟一口吞下老三，随即扎入水底，不禁惨笑。
“天明呀，哥哥们可都走了，以后可就要靠你自己了！”
白天明划着水，没听明白，当他转头时，却发现小六子一头扎进水里。
“六哥！”
白天明伸出手却抓不到那道红影。
水里异常平静，看不见小六子的身影，只有一片殷红的鲜血飘荡而出，和几条翻腾江水的黑色小鱼。
白天明红了眼，操起长刀立于木筏之上，直勾勾的盯着水面。
果然，青蛟串出水面，直奔木筏而来。
异变突起，青蛟周围的江水像雨点滴落一样不断颤动。
直奔木筏而来的青蛟被周围的异变吸引，短暂的迟疑后瞳孔剧烈收缩，调转身躯，龙尾横扫江水，龙躯体腾空而起。
颤动的江水里跃出一群黑色小鱼，与青蛟撞在一起。没有剧烈的碰撞，只有一片片磨牙刮骨之声，声声刺耳。
小鱼跌回水里，再一看青蛟却只剩森森白骨，亦坠落江水之中。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青蛟喂了鱼群，仇敌身亡，白天明本该高兴，可他提着刀，鼓足了劲，满腔怒火无处释放竟然有一种气结的感觉，跌坐木筏之上。
这些天以来，他见过的生物千奇百怪，个个凶猛异常，甚至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死了。
“黑色的小鱼呀，你们牙口好就来吧！我不反抗了！累！”
白天明对着江水说了一句，倒头就睡，不消一会儿就开始打鼾了。
说也奇怪，他完全放弃抵抗后，一觉睡到自然醒，中途顺水而下，竟一路平安。
待他醒来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此时乃是夜半时分，月明星稀。两岸的悬崖峭壁间不时传出兽吼，震耳欲聋，依稀可见有巨兽咬月而啸。
“这是什么鬼地方，比咋们村还要危险！”
穿过一条条峡谷一样的河道，眼前豁然开朗，水道变得宽阔起来。
“咚！”
前方有钟声传来，幽远绵长，在山野间不断回响。
白天明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痴痴的望向前方，幽暗的山野之间，有烛光摇曳，山腰之上的建筑轮廓分明，颇具气派！
突然木筏晃动了一下，像是水里的魔兽游动引起浪涛，白天明立马打起精神，背负血影，准备好虽随时迎战！
“行了四百多天，终于见到有人居住的地方了，可不能死在这最后关头。”
白天明仔细的感知周围的变化，似乎一切又归于平静，没有任何异常。白天明不敢懈怠，依旧保持着十二分的精神，仔细的感知！
不知不觉已临近山腰上那恢宏的建筑，水面又恢复平静。
山腰上竟是一座寺庙，山门前高挂着大大的金字招牌。
“寒山寺，不错不错。”
“咚，咚，咚！”
寒山寺里响起急促的钟声，各个房间纷纷燃起灯火，不少僧侣整理着僧袍充充赶向山门戒钟台！
戒钟台是寒山寺的眼，高立寺门旁，每时每刻都有僧侣值守，不敢轻慢。
除了响更时，会响钟一次，一旦有异样也要鸣钟示警，两声异常，三声集合，数声危急！此时接连数声不可不急！
“发生了什么？”
“谁响钟？
场面乱作一团，直到寒山寺住持方丈来到！
住持明灯未着僧袍，一身白衣胜似冬雪，白色长须轻握手中，举步如清风落地无声，姗姗来迟，不急不缓颇显大气。喝定了慌乱的僧人，转身询问值夜僧！
“为何响钟？”
值夜僧颤颤巍巍的手指山下姑苏江道。
“有鬼，有鬼。刚才江面有一艘木筏顺流而下，上面有一个鬼。”
“哪里有鬼？”
一大群人都好奇的看着江面上那木筏。
雾气笼罩的木筏上呆立一人，那人姿态并不雄壮，相反显得有些佝偻，他的身上似背负着一个如同雾气的高大的血色鬼影，看不清面容，斜月低垂，将高大的血影倒映江面，血影被拉长，扭曲，看起来张牙舞爪，将周边的江水印得殷红似血！
“真的是鬼呀！”
“他好像是朝咱们来的吧。这如何是好？......
木筏上的人此时正看着众人，他背后的魔影消失，看起来跟一个常人没有区别。
“嘿，我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晚吗？”白天明看着山腰上的一群和尚大声问道！
明灯看了看直摇头的众僧回道！
“今日宾客已满，你还是去前面不远的姑苏城里住吧！”
白天明有些遗憾。
“这样啊，那，打扰了！”
木筏随波逐流飘飘荡荡向着方圆十里唯一的城池“姑苏城”而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一个小和尚走到明灯的面前。
“方丈，你又说谎了，出家人不是不打妄语吗？咋们寺里房间很多，而且这里去姑苏城要走两个时辰，水道更远………”
众僧见此情此景，不由的退后几步，有人说困了，有人说倦了，有人要小解，不一会儿都跑没影了，只留下小和尚还傻傻的等待着明灯的回答！
明灯蹲下身来，温柔的对小和尚说。
“无智呀，无智，你明天负责挑水，砍材，做完了我就告诉你，好吗？”
小和尚摇摇头
“我不想知道了”
明灯一脸坚定的告诉小和尚。
“那可不行，我一定要告诉你。”
站在一旁的值夜僧看着愁眉苦脸的小和尚都快笑出声了，明灯却转头对着他。
“还有你，少见多怪，明天你和无智一起挑水砍材，做不完别想吃饭！”
天边出现一朵红云，遮掩着太阳的笑脸，新的一天来临，姑苏城西城这个白天最热闹繁华的地方还没有几个人影，空旷的庭院边几个佣人才刚刚起床打着哈气慢条斯理的打扫昨晚的落叶，城南城北水道宽阔，更是冷清，而城东的百姓却赶在太阳的前头早早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挑担赶集的菜农，收售倒卖的小贩，翻捡热气腾腾早点的火热小摊儿，让城东头的集市热闹起来。生意人大声的吆喝，吸引来来往往的行人！
东城门外朦胧雾气中出现背着行囊的一个红色身影，他头手低垂，每走一步都显得很吃力，偶尔还踉踉跄跄的一步三晃，却始终没有倒下。
昨夜顺着明灯所指，白天明顺水而下，这段“不远”的水路，他飘了一夜不说，还遇到一只难缠的大鱼，让他身负重伤。白天明上岸时就下定决心，找个机会，一定要去寒山寺拜访拜访这位大师！
白天明走到城门前，有气无力的抬头看着城门上“姑苏城”三个大字，嘴角裂开，露出笑容。
“好一座姑苏城，四百八十天风餐露宿穿越十万大山，十六个哥哥命丧黄泉………”
白天明回过头，看着来时的方向。
“爷爷！老师！我的长辈亲人！白天明到了！”
“头儿，三哥，六哥，哥哥们你们看到了吗？我到了！”
白天明悲喜交加，又哭又笑。加上他浑身是血，衣衫破破烂烂，走起路来也一步三晃。走进城内这一路上的所有人都退避三舍！不时的指指点点！
白天明也意识到这点，当即在水道边上抹了一把脸，又换上一套衣服，终于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了一点。
衣服可以换，可这一身上下的伤却让白天明打不起精神。
他找到一个路人。
“这位大哥，知道在哪里可以休息吗？”
“哟！你这是外来的吧，前面有家鸿福客栈！不过住店可是很贵的，你要是有那钱，不如去我那儿，虽然条件差点，但价格公道，收你20银币，你看怎样？”
这位路人倒是很热情。
“大哥，小弟今日囊中羞涩，可否先欠着？”
路人闻言脸色大变。
“没钱住什么店，神经病吧！去去去！”
遭人白眼，白天明也没有精神生气，索性找个人少的地方就是了。
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哪怕一小块空地都找不到。
“这要是在咋们村，往地上一坐就成，哪用这么麻烦！”白天明暗自嘀咕。
突然，一只手伸进白天明的包袱。
白天明反手一抓，将来手抓在手中，捏得啪啪作响。
“哎哟哎哟，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痛苦大叫的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比白天明还要小，十六七岁的样子，瘦瘦的，矮矮的，人脑袋上长着一张驴脸，特别有嘲讽力，吸引着白天明总想给他来上几拳，奈何又没那个精神。
“我对你不感兴趣，带我去找一个休息的地方，我就饶了你。”
“前面就是鸿福客栈，我马上带您去。”
“换！”白天明实在没有精神，说了一个换字就再无下文。
“那去兴隆客栈，或者万福楼大爷你选一个？”
“去你家！”
“我家？………这这这。”
“去不去？”
白天明突然用力一捏！
“去去去…………疼疼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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