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失业了
门口说话的，是百艳楼的花魁，
雨妃。
牛二闻声也转过了头，放下了手里的长凳，
指着白云不忿的说到，
“雨妃姐，这小子得罪了刘公子。”
之所以牛二没敢再动手，不是因为她花魁的身份。
而是因为雨妃是百艳楼的老板娘。更奇怪的是，连柳河城主和她说话都礼让三分。
“哦？牛二，你是我百艳楼的护院还是那刘公子的跟班？”
雨妃似笑非笑的说到。
此时，
晚柔已经躲在了雨妃的身后，微微的发抖。
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湿了身感到寒冷。
见牛二低着头没有说话。
白云开口了，
“今天的事不算完。”
说完也没管牛二铁青的脸色，就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去。
走到雨妃面前的时候，白云说了句，
“谢谢。”
雨妃让开了一条路，任由他离开了。
随后掏出二两银子拿给了晚柔，
“这是他的工钱，告诉他以后不用来了，最好离开柳河城。”
说完，往身后偏了偏头，示意晚柔追上白云。
白云在百艳楼外，找了个石凳坐下。
他实在没力气再走了。
浑身上下像是被拆散架了一样，到处都是淤青。
稍微动一下就会感到难忍的疼痛。
他想起在矿山的时候。
监工打倒是真打，但是知道轻重，就算皮开肉绽也不会伤及筋骨，第二天照样能下矿干活。
不一会儿晚柔就追了上来。
“你的工钱，雨妃姐给的。”
说完，就在白云旁边坐了下来。
白云伸手接过了银子，一言不发。
见白云没有说话，晚柔开口了，
“谢谢你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确实，
也不能怪她，只怪白云不爱和人交往。
在百艳楼半年，白云一直都是被忽视的存在。
别说歌妓舞女，就连某些杂役都叫不出白云的名字，只觉得他是个不合群的人。
“白云。”
白云缓缓的说到，听不出任何情绪。
白云？
这名字好听！
晚柔看着他满身的血迹，不禁有些感动，关心到，
“小女子叫徐晚柔，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现在带你去医馆。”
说着就起身想要把白云拉起来。
可她哪里拉得动！
白云摆摆手，
“不用，你回去吧，我没事。”
见白云拒绝了自己的好意。
晚柔又重新坐下，眼神显得有些暗淡，
“我回不去了，得罪了刘明书。他还会找我麻烦的。”
这时，
一阵晚风吹来。
浑身湿透的晚柔打了一个寒颤。
白云见她似乎很冷。
缓缓起身，开口道，
“我要走了，你也回去换身衣服，夜里冷。”
说完就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了。
...
“你跟着我做什么？”
白云缓缓转过头，不解的看着身后的晚柔。
晚柔与他保持着一丈的距离，跟了一路，
“我～我没地方去。”
白云一路都在听她讲。
她父亲是个赌鬼，在14岁就把她卖到百艳楼做了歌妓。
她为了赎身，每月省吃俭用。
雨妃姐也是对她不错，让她晚上住百艳楼的换衣间，她就可以省下租房的钱更早的赎身。
原本还有一百四十两银子才够赎身的钱，但就在刚刚雨妃已经还她自由了，说是让她今后有钱再补上。
“你爹真是个畜牲。”
白云听完晚柔的经历，不冷不热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随即也想到了自己的过往。
他一直想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可以狠心的抛下自己，入了豪门？
也许是同病相怜。
白云便任由晚柔跟在了自己身后。
在经过一家医馆的时候。
晚柔还想劝说白云进去瞧瞧伤，却被无情的拖走了。
白云在城西租了一间简陋的小院。
每月要付一两银子，比起每晚80文的客栈还是划算多了。
晚柔走进小院的时候就愣住了。
这里只有一间卧房！
另外就是厨房和院子角落的茅厕。
“那个，你这能洗澡吗？”
晚柔弱弱的问到。
白云看了看身后的晚柔，又看向厨房的方向，
“从里面进去有个小隔间，那里可以洗。”
说完，
白云就回了房间，拿来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穿这个，干净的。”
晚柔本以为白云进房间之后不会管自己。
谁知道他却是去给自己找衣服了，心里莫名有一种开心。
“谢谢你，云哥。”
晚柔浅笑道。
白云并没有搭理她。
走进了厨房，开始烧柴。
他的动作十分麻利。
谁让他在百艳楼就是做这个的呢？
水很快就烧开了。
“你先洗，洗完叫我，浑身是血难受。”
白云把木桶和瓢提进了小房间，开口说到。
院子里，
白云望着月亮的方向。
这就是江湖吗？
牛二平时嚣张跋扈，在刘明书面前却像狗一样。
也许地位和金钱就是江湖吧？
正当他迷茫的时候，
“云哥，我洗好啦。”
晚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云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晚柔被宽大的衣服遮得都看不见手掌了，只有一个小脑袋露在衣领外面。
甚是可爱。
虽然白云只有一米七五的身高，但还是比晚柔高出了半个头。
所以这衣服穿在晚柔身上显得大了些许。
白云发现穿着自己衣服的晚柔，似乎更迷人了。
“咳，回房休息吧。还有，我只有16岁，叫云哥不合适。”
说完，白云就进了厨房里的小隔间。
坐在白云床上的晚柔四处打量，就像一个好奇宝宝。
她原本以为男生的房间都会很乱，但白云的房间除了简陋了些，东西摆放得都井井有条。
殊不知这是白云七岁开始就养成的习惯。
开玩笑？
不好好摆放东西？
可以！
那得先考虑挨不挨得住监工那顿揍。
听着隔壁传来的水声，晚柔想入非非。
这个十六岁的小弟弟为什么成熟得像个大人？
为什么总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呢？
和别的男人一点儿都不一样，真奇怪。
还有，
这就一张床，待会儿可怎么睡呀？
想到这里，晚柔不禁脸红了。
正当她走神的时候，
“这么晚不睡，发什么呆？”
晚柔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转头看到白云光着上半身站在自己旁边，顿时脸更红了。
“我，我睡哪呀？你把衣服穿上行吗。”
她的声音细如蚊蝇。
听到这话，
白云也意识到晚柔是个姑娘。
虽然这是自己家，但自己现在这样子的确不合适。
“你睡床，明天我找个木匠再做一张床。今晚将就一下，我睡床的另一头。”
白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到。
这一晚，晚柔辗转难眠。
这可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跟男人睡同一张床，两条玉腿蜷缩在一起，生怕碰到了他。
但白云却睡得很香。
比起当初五六个人挤地铺。
现在能有张床睡，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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