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吴魁试少主，东方戏吴尚
东方陌正要拔剑，却突然听到鬼山的声音：“别怕，是我。”话音刚落，鬼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东方陌面前。
“鬼山兄，你怎么……”
“呵呵，我是鬼，自然得鬼一般地出场，是也不是？”
“……”
“好了，说正事。吴魁显然还没安顿好你，所以我恐怕没多少时间跟你聊。你听好：之前吴魁在言语间吐露出了一点——他并不想帮你攻打天秦。甚至，他可能把你当汉献帝。”
“鬼山兄是说，他要学曹操？”
“没错，想要号令效忠于东方家的人，就得借一个东方家的人发出命令。你是唯一的人选。”
“那我应该怎么办？”
鬼山指着地上的侍女道：“对付人类嘛，总得有人死才行，只好牺牲她了。”
“怎么说？”
“她很明显是吴魁的耳目，是来监视你的。而且，很有可能也是来试探你的。”
“她只是枚棋子。”
“没错，她存在的意义微乎其微。”
“那杀她有什么用？”
“她微乎其微的意义，只有在生命结束时，才能得到体现。”
“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嘛……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以免破坏我的形象。”
“……，说起来，鬼山兄好像也不像我一开始想象的那么难以接近。只是你这声音……”
鬼山闻言，沉默片刻，道：“吴魁若派人问起她去哪了，你只需说派她出去办事了。”
“这是个轻易就能看破的谎言。”
“没错，所以他才会问第二次。但你一直这么回答便可。直到吴魁亲自问你，你再说另一个答案：她在城楼上，然后让吴魁派人去接她。”
“我明白了。”
闻言，鬼山不语，而是化作一抹黑烟消散，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个侍女。
东方陌见鬼山走了，本想出去，但又觉得不妥，便坐在椅子上乱想。
他开始想一个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人为什么会如此贪婪呢？想要的东西那么多，有什么用呢？东方陌熟读历史，也知道历史上很多王朝更替，都是因为贪婪。
但他理解不了。
难以理解。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东方陌的思考。
“什么人？”
“少主，小人奉家主之命，为少主送来衣物。”
东方陌闻言，看了看身上衣物，那还是金国兵装。这吴魁，倒是有心。
东方陌本想开门，但想到鬼山先前所言，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进来。”
一男仆推门而入。他弓着身子，手中捧着一件白衫，他低着头，目光迅速移动、搜寻。
她不见了！
但他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而是若无其事地走到东方陌面前，跪下。
“吴家主想得倒是真周到。”东方陌拿过衣服，道：“你可以走了。”
那人道：“小人奉家主之命，还有一事请教少主。”
“讲。”东方陌随手将衣服扔在桌上，盯着那下人。
“敢问少主可习惯下人的侍奉？”
“这个问题，是吴魁让你问的？”东方陌起身，缓缓走至下人身后。
“是。”
“撒谎！”破军出鞘，直指下人后颈部。
“小人不敢！”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那婢子被我派出去做事去了。”破军入鞘。
“敢问少主……”
话未说完，破军再次出鞘，点在下人后颈上。血自后颈流出，那下人对此毫无感觉，此刻，他的内心只有恐惧，以至于失去了知觉。他受过专门的训练，就是为了对付东方陌。但他所受过的训练，完全没有现在这种情况。
“破军两次出鞘都没杀死的人，只有你一个，你要学会珍惜。”
“是，是……是是，少主教训的是。”他慌忙回应。
“滚！”破军再次入鞘，东方陌大步走向椅子，坐下。
下人闻言，连忙应了一声“是”，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他太过匆忙，以至于连门都忘了关。
唉！这心理素质，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东方陌在心中暗想。他走去关了门，随后换了衣服。
换好衣物，东方陌在屋里来回踱步，心想：鬼山兄的办法虽能一时吓住吴魁，但绝非我想要的。牺牲一个无辜之人来吓吴魁这种不听话的手下，这是什么道理？吴魁留不得，但我不需杀他。让天秦来做这件事会更好。既能帮我除掉吴魁，又能帮我筛选一下父亲的旧部，一石二鸟。只要把消息传出去就行，这个简单。
是夜。另一个下人敲响了东方陌的房门。东方陌问道：“谁？”
下人应答：“少主，家主为您摆下宴席，接风洗尘，并派小人来请您赴宴。”
“知道了。”东方陌打开门，“我们可以走了。”
“少主请随我来。”
两人随即离了东方陌的房间，赶去赴宴。
东方陌不禁想夸吴魁两句——吴魁当真是个有心人。
此时的吴府，处处张灯结彩，不分昼夜。上上下下一片喜气洋洋。
东方陌到了。宴席摆在这个叫做献帝堂的地方。献帝堂，献帝，八成是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
那下人喊道：“东方少主到！”
同时，东方陌已经进了门。众人见东方陌进来，皆起身，道：“恭迎少主。”
东方陌对于这种场面，的确应付不了。他现在甚至连说什么都不知道。好在，鬼山不在，他有了话题。
“吴家主，我那位朋友，为何不在？”
吴魁道：“回少主，此次设宴，是为少主接风洗尘，闲杂人等，还是不要来的好。”
“放肆！他与我情同手足，怎会是闲杂人等！要是真有什么人是多余的，不都在场？快去把他请来！”
“是。”吴魁慌忙应道，随即派下人去请鬼山。“少主息怒，请。”吴魁在心里怒骂东方陌，但面上却没有丝毫怒意。他请东方陌坐了首位，东方陌并未推辞。
众人入座，吴魁端着一杯酒，对某个人使了个眼色，起身缓缓道：“我吴家有幸，得少主屈尊。今日特为少主……”
“停。”东方陌打断了吴魁，因为他看见众人之中，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子，对自己似乎颇为不服。
那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一身白衣，表面儒雅。两眼怒气，使人不寒而栗。
他双目之间隐隐有怒气显露，手中紧握着的酒杯，几乎变形。
“少主，怎么了？”吴魁沿着东方陌的视线看去，随即心中暗笑——这是他设计的。
东方陌指着那男子，道：“此人是谁？”
吴魁正要回答，那男子却不等他说话，抢先开口：“我乃是吴家的大公子吴尚！”
“吴尚？好烂的名字。”东方陌平静地道。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尚儿，不得无理！”吴魁佯怒道。
那吴尚却起身，指着东方陌道：“我吴家以礼相待，可你却如此无礼！你凭什么！”
“就凭我姓东方。”东方陌依旧平静地回答。他已经看出了几分意思，故意说了一句气死人的话。
“尚儿，给我坐下！”吴魁道。
“东方陌，你敢不敢跟我打一架？”吴尚道。
“吴家的待客之道，可真是独特。”
“少主见谅，愚孙酒量不济，想是已经醉了，胡言乱语。”
“那我就帮令孙醒醒酒。”东方陌道，随即指着门道：“傻孙子出去等我。”
“好无礼！你怎敢辱骂我！”
“愚孙，可不就是傻孙子？你说是不是，吴家主？”
“这……”吴魁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说是的话，就相当于被东方陌戏弄，这会让他在众人面前失了威信。说不是的话，会顶撞了东方陌，如今还不知东方陌的深浅，不宜冲突。他只想试一试东方陌的武功，以目前的方法，如此就算东方陌不满，也说不出什么来。他可以用酒后忘形为理由搪塞过去，虽然吴尚尚未饮酒。其实本来吴魁的计划是酒过三巡之后，再让吴尚对战东方陌。可东方陌非要他去请鬼山来。他凭借白天的对话判断：鬼山远比东方陌难对付。因此，他只好提前实施计划，以防打不起来了。
“你给我等着，不把你打得爬不起来，我不姓吴！”语罢，吴尚离席，推门而出。
东方陌见吴尚出去了，举起面前的酒杯，捏碎，道：“我不喝酒。”语罢，他起身，向吴尚走去。
吴魁暗笑：好戏就要开始了。
可东方陌的举动着实出人意料。他关了门，道：“让晚风吹一吹，他的酒会醒得更快。”
吴魁差点气吐血了，但他只道：“还是东方少主想得周到，来人，给东方少主上茶。”
一个侍女很快上来，熟练地清理了酒杯碎片，另一个侍女则端来一杯茶。
准备得倒是周到！东方陌走回来，端起茶盏就要饮茶。
吴尚此时突然推门而入。他正要说话，东方陌却已将茶盏飞向他。吴尚慌忙躲过。
东方陌笑道：“醒酒茶都不喝？”
“你敢骗我，你这混蛋！”
“我何时骗过你？我说过要帮你醒酒，难道我没这么做吗？”东方陌笑道。
东方陌低声道：“凰仪，帮我一个忙……”
吴尚脾气不大好，这下是彻底被东方陌惹急了。“好，好，那我帮你松松骨头！”语罢，他正要冲向东方陌。破军剑却已指在他的鼻上。只是破军并未出鞘，持剑之人也不是东方陌，而是凰仪。
“恐惧，能不能醒酒？”东方陌笑道。
吴魁道：“这位是？”
“你只需要知道，她是我的人就行。”东方陌依旧平静，“吴尚，这小子还不配让我动手。凰仪，你来帮他醒酒。”
凰仪在心中说了一声“不”，但手上却毫不犹豫。破军连连打在吴尚身上，可吴尚却只是抵挡，并不还手。
“我不打女人，东方陌，你这个懦夫……”
“再来杯茶。”东方陌对吴魁道。
“是，来人，上茶。”吴魁应道，“少主，愚孙……”
“吴家主放心，只是醒酒而已。”话音刚落，新茶已至。
东方陌端起茶盏，轻轻摇了摇。随即，他将茶盏飞向吴尚。吴尚只顾防御凰仪，不曾注意到东方陌出手。那茶盏砸在吴尚头上，他当场昏了过去。
“待他醒了，酒也就醒了。吴家主叫人把他抬下去吧。”
吴魁心中骂了东方陌无数回，设计了各种方法来折磨东方陌。但他口上说：“是，来人，把他给我抬回房去。”
吴尚被抬走。凰仪也出去了——她去找鬼山。她并不知道鬼山在哪，但她够快。
吴魁从东方陌刚才的出手中，看出东方陌功力不浅——相对而言。要想留住东方陌，只好把他召回来了。
吴尚刚被抬走，鬼山便拿着黑白双剑走了进来。鬼山已被带来，但他远远地看见了吴尚，听见了他大喊大叫。因此，鬼山只是躲起来，在一旁看热闹。他想看看东方陌如何应对。他很满意。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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