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进军营，当伙头兵

渐渐地，厮杀声停了下来，看来那边的战争已经结束。

        “快点清理战场，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裘天佑听这声音，像是个女的，故好奇向外寻找，见一人正在指挥士兵，在火光照明下，十分确定那是女的，虽然她穿着男士的铠甲，但裘天佑一眼便能认出来。也不知道《木兰辞》写的花木兰替父从军多年没被发现女儿身是怎么回事？反正在他看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用来形容人简直是扯淡。

        “花将军！”李进大喊一声。

        那女将寻着声音过来，看了一身脏兮兮的李进片刻，惊呼道：“李校尉！”立刻拔出长剑，砍断锁链，打开囚笼。

        李进出来，跪在那女将面前，双目含泪，道：“花将军，卑职无能！”

        花将军扶起他道：“李校尉，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以为你牺牲了呢！”

        李进道：“那日卑职带兵从侧翼欲偷袭敌军，不料他们早有埋伏，全军被包围，我们几人拼死杀出重围，谁知又落入匪窝，哎......我......”

        花将军安慰道：“李校尉莫要自责，怪我当初没有料到萧默北会来这么一手！”

        李进拜谢，又问道：“将军，不知禹城情况怎么样了？”

        花将军摇头道：“禹城情况复杂，萧默北阴险毒辣，没有人性，居然用中川百姓作人肉盾牌，我们只能与之对峙。”

        李进狠狠骂道：“这狗日的，哪日落入老子手上，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花将军欲要回话，却见裘天佑一脸呆滞看着她，生气道：“你是何人？为何盯着本将军？”

        裘天佑自从知道她姓花，又是女扮男装，便认定她就是南北朝时期替父从军的花木兰，一时陷入混乱的思绪之中，因为他学过历史，清楚知道南北朝是一个动荡不断，朝代频更的时代，因此心里喊苦！

        见花将军问他话，回神过来，扑通跪地答道：“我......卑职......不，是小的早就听闻花将军大名，今日见到本尊，实在......实在难以控制自己，故而多看几眼！”

        李进也帮他圆场，道：“裘兄弟没有见过世面，被将军威严震慑，一时失礼，还望将军莫怪！”

        花将军上下打量裘天佑，弄得他一身鸡皮疙瘩，头埋得更低。花将军缓缓道：“看在李校尉的面子上，今日便饶了你，若日后再盯着本将军，定斩不饶！”

        裘天佑跪谢，又想到自己没有地方可去，不如参军，故道：“小的虽无大志，但亦恨那侵略狗子。小得本有个美满家庭，谁知北耳狗子入侵，烧杀抢掠，害得我家破人亡，弄得现在孑然一身，所以希望将军准许我加入军队，杀敌报国。”裘天佑差点被自己的演戏震撼到，说得好似跟真的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

        李进道：“将军，裘兄弟经历凄惨，不如......”

        花将军双眸微蹙，显然不信，但沉思片刻过后，点头道：“好吧，但只能去火头营。”

        裘天佑知道火头营是军营做饭的地方，看这情形，是要他去做饭！不过也好，本来自己也只是混吃的，压根没想上战场，拿起剑杀人，他可做不到，但做做饭，杀杀鸡还是能做得来的，所以愉快答应下来。

        ****

        穿过山上的树林，又沿着河流走了几里地，到了开阔的平原，平原草地上支起很多帐篷，帐篷外站立着许许多多穿着铠甲的兵士，裘天佑便明白，到军营了。

        裘天佑看过一些兵书，知道行军打仗，扎营之地的重要性。《三国演义》中，刘备伐吴失败，败在百里连营；马谡失街亭，败在水源被切断，所以他总结了扎营三个必备条件：居高险要之地，有水源，隔开扎营。裘天佑一直纸上谈兵，现在来到军营，四处看了看，心里感叹：花木兰不愧是大将军，果真熟悉兵法！

        “那个小兵，说你呢？乱看什么？”裘天佑回过头，见花将军正指着他：“你去火头营报到。”

        裘天佑低头出列，找到李进，道：“那个......火头营在哪？”

        李进微笑道：“你跟我来吧。”

        李进引着裘天佑至火头营，领到一位约莫四十岁的大叔身边，喊道：“崔叔！”

        崔叔正在做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回过头见到李进，激动道：“李校尉，真是你啊！我们还以为......”

        李进笑道：“托大家的福，李进没事。哦，对了，今天给您带来一个人。”说着拉裘天佑近前，道：“他叫裘天佑，今后就在崔叔的火头营效力，还望崔叔多加照顾！”

        崔叔看了裘天佑一眼，然后拉着李进到一旁，低声道：“这小伙挺精神，怎么把他放到火头营，会不会有点浪费？”

        李进道：“这是花将军的安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我相信崔叔一定能够把他培养成人才！”

        崔叔指着李进笑道：“你啊！好吧。”

        李进亦笑道：“既是如此！那便替他先行道谢了。我还有军务要处理，不能多待，他就交给您了！”

        崔叔道：“行，你放心去忙吧。”

        崔叔本命叫做崔健，是火头营的头儿，多年以来在军营做饭，虽然级别低，但为人和善好爽，非常有人缘，是故军营里上至将官下至士兵都很尊重他，称呼其为崔叔。

        崔叔送走李进，回头见到裘天佑一脸忧愁，就鼓励他说：“小伙别灰心！咱们虽然上战场的机会渺茫，但也是有机会的。每当军情紧急，火头营的兄弟即使拿起锅碗瓢盆也会冲上去杀他个痛快，拿下军功。你崔叔在军营几十年，经常遇到像你这样一些来火头营的精壮，刚来的时候也都是一愁不展，觉着自己前途未卜，没有杀敌立功的机会。但是结果怎样呢？已经有好几个当上了将军！所以火头营也是会出人才的地方，好好练，不放弃，一切都有可能。”

        如果崔健活在现代，会是一位合格的辅导员，但他会错裘天佑的意了。裘天佑一愁不展是看到崔健，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也是一位厨师，在五星级饭店当厨师长。从小到大，父亲经常给他做好吃的，几年前，还教他做了许多菜。想到自己的失踪或者在那个时代他已经死了，家人肯定会很伤心，思及此，不免有些伤感，故噙着泪水，回复崔健的鼓励：“崔叔，谢谢你，我没事！只是看到您突然想起我的父亲，所以才……失礼了！”

        崔健听到这句话很感动，又安慰道：“别着急，等仗打完了，你就可以回去见家人了！”

        裘天佑尴尬一笑，问崔健：“崔叔，你家孩子也在军中吗？”

        崔叔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感伤，潸然道：“他，已经战死了。”

        裘天佑像做错事的小孩，既愧疚又不知所措：“对不起！崔叔，我不是故意的。”

        崔健强忍着微笑道：“没事，都过去好几年了，我已经习惯了。不过可恨我不能手刃那冬圭一，为我儿子报仇！”

        裘天佑疑惑：“冬圭一？他现在在哪？”

        “在西瀛，他是西瀛最有权势的王子。三年前他领兵犯我边境，烧杀抢掠。我儿子是边城戍边校尉，领兵抵御冬圭一时被捕，成了俘虏，因我儿不愿出卖国家为他效力，竞遭他残忍杀害。这还不算，冬圭一还把他的头颅挂在城门三日！”

        崔健说的时候，眼睛透着杀气，拳头紧握。

        “崔叔，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他为你报仇。”

        裘天佑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爱国主义人士，在现代的时候没事就看个抗日电视剧，每当看到日本鬼子杀害中国人民的时候，恨不得操起菜刀去跟人家拼命。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一种冲动的感觉，弄得他怒血沸腾？

        “我谢谢你！不过现在我倒不希望你这么做！现在西瀛和咱们中川国交好，你要是把他杀了，到时引发两国交战，那时会有多少百姓遭殃啊！”

        真没想到啊，一个火头营的领头竟然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着实令人敬佩。不过他说的西瀛，中川国是什么鬼？怎么在历史书上没见过呢？

        “天佑！天佑！”崔健打断了他的思绪：“你不必为我烦心，我没事”。

        看来崔健又会错天佑的意了，以为天佑是为他的事情而烦忧。

        裘天佑尴尬，挠了挠头，见到大家都在忙活，故让崔叔给他安排活干。

        崔叔十分喜欢裘天佑，两人相处，形如父子，而裘天佑在火头营，和大伙打得火热，虽然每天很忙，但过得很开心，很充足，几乎忘记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

        可惜，战争的生活不可能永远这般惬意，正如有人说过，我们生活的美好，是因为有人为我们负重前行，相信有一天裘天佑会看清一切，因为他总会有上战场，为他人负重前行的一天，只是不知道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他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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