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鸠种钉刑（二）
卡布点头同意，续道：“只听见那老者说了一声：‘将他带上来。’祭坛下四个黑衣教众，便将扎力满押了出去，来到冥火之前逼他跪下。此刻扎力满面容憔悴，呼吸急，显然受伤不轻。
“那满图长老将手上的法杖插在地上，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他双手在空中虚晃，好像在呼风唤雨，又好像在触摸什么似的。我当时觉得愕然，不懂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可是再想深一层，马上醒悟过来，原来他是在祈祷。
“听见满图长老叽里咕噜的祈祷声之后，祭坛下所有教众都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跟着满图长老念诵着那些经文。过了片刻，一篇祈祷的咒文很快便念完。祈祷完毕之后，满图长老张开眼睛问道：‘仲尼，总坛遗失的圣物，在扎力满身上有否找到？’
“那声音洪亮的人踏出一步，答道：‘回禀满图长老，属下已经仔细搜查过，幷没有什么现。’跟着听见那女人道：‘爹爹，扎力满此人相当嘴硬，刚先他还一直否认自己是扎力满，在装癫扮疯说他叫什么力基。他还说自己是个脚夫什么的，我看如果不对他用点刑，他是不会招的。’
“满图长老道：‘唔！塔哈娜你先退下，扎力满此人相当狡猾。总坛圣殿的监守那么严密，竟然也能被他逃脱，所以这人绝对不是你们能应付得了，且让我先查问清楚再说。’他说完便走下祭坛，来到扎力满的身前，说道：‘叛徒扎力满，你可认得我？我是黑翼坛的长老满图。你偷走了圣殿的宝物，犯下滔天大罪，如果肯乖乖将事情交待清楚，我或许可以让你死得痛快。若然你依然执迷不悟，嘿嘿……我也未必没有办法让你开口。’
“扎力满咳嗽了两声，抬头看着那满图长老阴险的笑容，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抓老汉来这里，到底有何目的……’他一句话还没讲完，只见满图长老右手急伸，已经在他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满图长老拿着那块人皮面具，冷笑了几声，说道：‘所谓‘力基’指的就是这张面具吗？’当时包括我在内，众人都觉得非常震惊，因为谁都没有现，扎力满原来一直带着人皮面具。没想到满图长老那么厉害，一眼就看出破绽，还将他的假面目拆下，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火光之下，扎力满的面貌清晰可见。原来他不是什么驼背老人，在那张布满皱纹的人皮面具底下，他显然是个四十来岁的壮年男人。但见他满脸都是伤疤，样貌甚至比面具上的模样更为丑陋，而且额头上亦纹着一弯残月，分明是竭萨摩教的教徒。
“扎力满自知没办法再装下去，凛然道：‘既然已经被你识穿了，我也没什么话好说，要杀要剐随便你们。’还没等满图长老回答，塔哈娜就上前呼了扎力满一巴掌，骂到：‘你这该死的家伙，杀了我两名手下，我都还没跟你算账。现在落入我们的手里，还到你嘴硬吗？你识相的话就从实招来，要不然的话……呵呵，我会让你死得比现在还要难看。’
“扎力满道：‘在圣殿的囚室里面，有什么苦刑我未尝过？难道我还会怕你这么一个小的姑娘不成？要说的话我早已交待过很多遍，我想你们也没兴趣再多听一遍了吧？’满图长老道：‘废话可以不必多说，我就问你最后一句，“新月古卷”你到底藏在哪里？’
“仲尼见满图长老似乎就要动怒，便对扎力满劝道：‘你曾经是竭萨摩的信使，是教中所有人的好兄弟，因何事你要背叛深渊，将圣殿的宝物盗走，你是否已经忘记向深渊许下的誓言？’
“扎力满摇头道：‘我没有背叛深渊，只是……只是深渊已经遗弃了我扎——力——满——’他说自己的名字时，尾音故意拉长，语音中充满悲愤、怨毒、绝望。”
玛嘉烈好奇道：“你们说这个‘新月古卷’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卡布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大概是记录竭萨摩教的贵重事物之类的卷轴吧！”
威利尔道：“唔！也可能是记录了神奇禁术之类的古籍亦不一定。”
卡布道：“反正这个新月古卷已经遗失了，我们多猜也没用。”
威利尔道：“那么说新月古卷当真不是被扎力满给偷走了？”
卡布道：“我看见扎力满身上、脸上都布满了伤疤，如果这些伤疤，全是由他们教中刑罚所造成的话，可想而知，他是得到什么样程度的对待。不过扎力满始终没有说出新月古卷的下落，所以显然他也不知道新月古卷是被何人所偷。”
威利尔道：“那么接下来生什么事？”
卡布续道：“当时仲尼不停对扎力满规劝，说道：‘虽然你我素未谋面，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生过什么事。但是入教之时，所有信众都必须立下重誓，要永远守护着深渊，你中途背叛离教纵使有什么道理，那都是说不过去的。’
“扎力满道：‘道理？这世上根本没道理可言，如果真的有道理，我今天就不会得到那么悲惨的下场。你们识相的话，现在就立刻把我给杀了，假若让我有命活下去，日后我一定会将竭萨摩教的人杀个青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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