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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要说打架,亓秋野在学校确实不经常干,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爱闹腾的人,但很少因为打架被批评写检讨。至于为什么,亓秋野说了,打架总会受伤,我的帅气脸蛋不允许有任何瑕疵。

        任意初自从那天制止了一场即将爆发的斗殴事件以后,确实有些震惊。要说亓秋野给他的印象,要好不好,要差也不差。亓秋野天嬉皮笑脸看着没心没肺的样子,无聊了跟杨树林呛两句,写写检讨逃逃课,对同学也心大,找他借什么要什么,开些玩笑,都好说话,所以没人讨厌他,都爱往他身边凑,范林说他来者不拒,徐言说他像个交际花。

        任意初不知道亓秋野因为什么要打人,也不清楚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亓秋野,不过任意初没有那么无聊随意去猜测,与其随意揣测别人的行为,倒不如多看看阅读理解。

        在学校时,两人莫名地默契谁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好似没有发生过一样。

        九月末的气温逐渐带起一丝凉意,淅淅沥沥的雨时不时就会毫无征兆地来访。

        亓秋野每天都抱着侥幸心理出门,只要出门时没有下雨,就不带伞。但是今天的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休息喘气的意思。晚自习最后一节课,亓秋野无所事事望着窗外发呆,琢磨着等会放学该怎么回家。

        一声下课铃划破了教室的安静,点醒了发呆的亓秋野。

        “亓哥!我先走一步!”范林在铃响的刹那间拽起书包,边向门外跑边顺手拉上书包链。

        亓秋野反手想要抓住他,没想到范林跑的太快,扑空了。亓秋野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了个弯,自言自语道:“个兔崽子,谁往你屁股点火了吧,跑这么快!”

        不是每次都能被上天眷顾,比如现在,亓秋野没有带伞,而范林正赶着去灭火。

        窗外的雨似乎是目睹了全过程,故意跟亓秋野作对似的,骤然下的更大了,亓秋野不禁喃喃道:“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啊。”

        等不是办法,亓秋野觉得现在要是不走,等会可能需要游泳回家了。他拿起书包顶在头顶,一口气冲到了门卫,才不过几步路,已经把他浑身上下都浇透了,湿漉漉的衣服贴着皮肤,头上的书包也滴滴答答地滴着水珠,偶尔有小水珠耐不住从亓秋野头一路滚落到鼻尖,再歪歪扭扭地滴落。

        亓秋野烦躁地抹了把脸,怎么也没算到这个时候能下这么大的雨,像是要给他个教训,让他以后每天都记着带伞。

        路边的水坑里溅出水花扑到亓秋野上,鞋子都半湿了,正发愁着要不要等雨停了再走,身后有人戳了戳他的肩膀,是任意初。

        任意初没有说话,手上撑了一把伞,另一只手还有一把没用过的伞递给了亓秋野。不知是不是补课的原因让两人的感情升了温,任意初竟主动来跟他交流。

        亓秋野问:“给我?”

        任意初点头:“我在教室一直有备着一把伞。”

        亓秋野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把雨水打湿的碎发往脑后梳,露出漂亮的额头,发尾还在滴着小水珠,露出一口白牙:“谢啦!你自己回去吗?顺路的话一起走吗?”

        任意初似乎在走神,把目光转向亓秋野:“嗯?”走神间没让亓秋野的话进过大脑,稍稍回想了一下才用手指了右边,说,“我走这边。”

        亓秋野些遗憾地啊了一声:“我走左边诶。”

        任意初又点了头说:“那我先走了。”

        不等亓秋野开口,就迈进了雨中。

        在刚放学时,任意初收到了周颖的电话,告诉他雨下得太大,就不来接他了。

        明明说好今天放学回来接他回家,可是因为雨大不方便就取消了。其实说出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都十七、八岁的人了,好像不太需要家长接送,但任意初心里还是莫名地有些不开心。周颖总是这样,总是怕麻烦,总是随心所欲,好像从来不知道任意初会想些什么。

        雨转小了一些,亓秋野看着任意初雨色中的背影,有些说不上来的落寞感,他好像有什么心事。手中握着刚才任意初递来的折叠伞,是灰色的,伞扣上小小的印着一片银杏叶,伞页一层包着一层整齐干净地捆着,像新伞一样,亓秋野发现自己的伞永远折不成这么漂亮的样子。

        雨一直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周,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潮湿的气味,阴沉沉的,让人浑身不舒服。

        好不容易放晴,学校后门的桂花树开得正盛,秋雨打落花,满地都是金灿灿的。

        吃完晚饭,亓秋野白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消食,手指一个一个地点开app再一个一个地关闭,范林肩上扛着扫把晃到亓秋野边说:“走,干活!”

        “干什么?”

        “后门扫地啊,满地都是花,任意初和陈辞都已经去了。”

        每个班都有分配一块校内区域的卫生,他们班正好被分配到后门那一片,这学期重新安排了打扫卫生区的名单,他们四个正好被安排在一起。亓秋野才想起来还有这事,但他一般不爱去,总是偷偷逃走,今天也许是太无聊,接过范林递来的扫把去了学校后门。

        刚走到学校后门,天空又偷偷往下下起雨,不大,一滴一滴地往下砸,又轻轻落在树梢和少年的肩头。

        亓秋野条件反射,猛地刹住车,转身就往教室跑,在教室最后的放伞区域拿了两把伞。

        果不其然,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虽然是细雨,但不撑伞还是会被淋得浑身湿透。

        亓秋野猜测另外三人应该都没有带伞去卫生区,于是飞快地跑去了学校后门,范林立马跑过来接过伞:“亓哥你真有先见之明,谢谢谢谢!”说着拿走了自己的伞跟陈辞一人拿伞一人扫地打配合。

        还剩一把,亓秋野打开时才发现,伞扣上有一枚银杏叶,是上次任意初借给他的伞。

        任意初在扫着地,衣服有些被淋湿了,加上微凉的秋风,不禁打了个喷嚏。

        亓秋野撑开伞跑了过去,伞遮住了两个人的头顶:“我拿得急,拿成了你的伞。”

        任意初把脚下的落花扫进簸箕,扬起嘴角笑着说:“没事,都一样。”

        两人因为同用一把伞,挨得有些近,亓秋野比任意初要高半个头,任意初稍仰起脸对他笑着说话时眉眼弯弯,干干净净的。

        几片落花被风吹落,栖在任意初的发顶,藏在发丝间,亓秋野不知道在想什么,使坏似的没有告诉任意初。

        “你们那边扫完了吗!马上上课了。”陈辞把簸箕里的落花和枯枝倒进垃圾桶,和范林一起走向亓秋野和任意初。

        亓秋野转身一看,任意初已经差不多都扫完了,但是自己好像什么事都没干,还盯着人家看了好一会儿,摸了一把脑后的头发对陈辞说:“好了!”

        范林见亓秋野着伞站在任意初身边,揶揄道:“亓哥,你不会就只站在这里撑伞吧?让人任意初一个人扫啊?”

        亓秋野狠瞪了一眼范林,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再拿过任意初手中装满落花和枯枝的簸箕走向垃圾桶,“我这不是倒了垃圾吗?”

        “你这也是干活啊!”范林挑衅他,然后转身飞快地拉上陈辞跑了,生怕亓秋野手打他。

        任意初被他们逗得在一旁笑,搞得亓秋野有点不好意思,说:“明天我来吧。”

        任意初又笑着对亓秋野:“没关系,你给我撑伞也行。”

        亓秋野觉得任意初笑得还挺好看,他形容不出来,反正就和范林徐言他们不一样,他们笑得像只二哈,而任意初笑起来像……

        落在任意初发间的桂花在他摆动身体时被抖落了几瓣,亓秋野恍然,像桂花,清新干净,好像也带着淡淡的香气。

        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想抚落剩下躲在任意初发间的花瓣,没等碰到,任意初条件反射地往后撤了一步,躲开了亓秋野手。

        亓秋野才反应过来,手转了个弯,挠了挠自己的头,说:“你头上有桂花。”

        任意初在躲开之后发现自己刚才的动作确实有些不妥,这次他解释起来:“我条件反射,不太习惯跟别人肢体接触,”为了缓解尴尬,又问了一句,“在哪?”

        亓秋野再抬手也不是,不抬手也形容不出在哪,上上下下犹豫了半天,任意初把脑袋稍稍低向他,说:“没关系了,你帮我摘一下吧。”

        亓秋野才抬起手,认真仔细地摘掉了不舍得离开的花瓣。

        任意初的发质偏软,额前的碎发柔柔地搭着,被刚才的雨淋湿了一些,他垂着眼睛,从亓秋野角度看下去,睫毛浓密纤长,随着眼睛一眨一眨地轻颤,他又想起那天徐言夸任意初长得好看,但他觉得,任意初笑起来好看。

        吹过一阵凉风,夹杂着细雨又打落了桂花,飘落在伞顶,伞下两个人挨得很近。

        亓秋野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任意初刚才的解释,说:“怪不得之前水洒你身上你也躲开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任意初摇了头,看向亓秋野,很少有人会在意他的情绪,任意初觉得,亓秋野有时候其实挺心思挺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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