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再攻雷州
“想不到一年半的时光，我们便能重回此地。”站在雷州城外，姜明对钱一株道。
在徐闻休整了两天，革命军便发起了对雷州的作战。雷州处在徐闻北面，是南汉进攻海南的前哨站。五代十国时期的海船无法在海上呆很长时间，必须依赖沿岸的补给，南汉只有依托这两个地方，才能储备粮草，对革命军发起攻势。
当然革命军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由于大型风帆战舰还未建成，海军无法长时间跨海作战，必须依靠港口补给，除非达到欧洲十七、十八世纪的海军水平，英国风帆战舰的翘首胜利号战列舰，满载物资后可以连续行驶六个月。
将来革命军造出排水量1000吨左右的风帆战舰，才能在任意海岸线上对南方各国发起主动攻击。否则南汉便能趁机从徐闻攻击海南，动摇革命军的根基。现在徐闻掌握在革命军手中，只要再占领雷州，便彻底掌握战场的主动权，既可以从雷州出兵攻打岭南各州县，也可以利用海军运兵，攻打南汉海岸线上的各州县，而不用担心后方。
钱一株则打趣道：“哈哈，这次咱们攻下雷州，就赖着不走了。”
关于雷州的重要性，革命军的军事会议上已经强调过，是进可守、退可攻的位置，除非海军实力进一步壮大，否则肯定要派兵驻守。
“等攻下雷州，就派你和顾平驻守此地。”雷州是前线重地，调两个团驻守确保无万一失，接着又道：“走，回军营商量怎么攻城吧。”
自从巨象军在海南全军覆没后，南汉便派了左龙虎两军驻守雷州，左龙虎军只有4个都，总兵力1万人，作为南汉六大禁军之一，左龙虎军战斗力不俗。作为攻城的一方，革命军虽然有火枪、火炮，但如何在降低伤亡的前提下攻下雷州，仍面临着巨大的考验。
古代比不过后世的道路四通八达，只有连接着各城池的官道可以通行大军，因此挡在前进路上的城池一定要拔掉。而且古代没有环城公路，城池外面往往是荒效野邻，你不可能率领大军走到南门，又绕到东门或西门，一般没有这样的路。南方丘陵地带更是如此，北方平原较多，容易开辟出道路，从而四面围城。
南汉军队知道革命军有大炮，因此万景忻没有选择与革命军野外决战，而是固守城池，以待援军。自从去年革命军攻破过雷州，城池已经加以修缮，左龙虎军进驻后，将雷州城加高到了两丈，并且增加了各种守城器械，如滚石、雷木、床子弩等。
。。。。。。
轰轰轰的炮声响起，拉开了革命军攻打雷州的帷幕。
“既然你不出来决战，那我只好用大炮叩门了。”看着眼前的炮兵阵地，姜明念道。
革命军在雷州的南门排开了阵地，三个团的步兵站在最前方，用火枪压制城头敌军的弓箭，炮兵阵地居中，对城墙上的建筑进行炮击。
“将军，小心！”两个亲兵将万景忻扑倒在地。
左龙虎军指挥使万景忻拍拍身上的灰尘，叹道：“想不到反贼的大炮恐怖至斯，刚才差点就要了本指挥的性命。怪不得吴指挥败于对方，看样子一点也不冤。”
想到这里，便庆幸自己没有到城外与反贼决战，否则底下的这群将士如何敌得过对方的大炮轰击。对于手下士兵的战斗力，他还是心中有数的，跟南方这些国家还能有来有回，但肯定不是北方强国的对手，现在面对拥有大炮的反贼，能打过才怪。
革命军的攻城策略很简单，步兵排枪射击，压制城头上的弓箭手，其他步兵和辎重兵则推着两轮的翻斗车将土倒入护城河，在护城河上填出七八条攻城道路。炮兵则发射开花弹或实心弹炮击城楼等建筑，破坏敌人的指挥系统。
姜明发明出镗床后，革命军的火炮已经有了“铸-锻-镗”相结合的工艺水平，大炮先用黄铜按老方法铸好，锻锤加工后，再有镗床加工炮膛，使炮膛的口径和光滑度达到标准。老式的红铜火炮逐渐从正规军淘汰，留给新兵训练使用或者回炉重铸。
目前革命军的大炮全都换成了口径9厘米的黄铜大炮，经镗床加工，游隙只有1/40，气密性非常好。火炮自重为300公斤，炮车的车轮是用钢铁铸造，炮架仍是实木打造，整架大炮的总重量只有500公斤，非常适合野战使用。
“传令下去，每种炮弹打10轮就行，压制城头敌军交给步兵，火炮只是吓吓他们，把城楼轰塌了就可以了，没必要把城墙也轰塌。”见到火炮已经将城楼轰塌一角，姜明便下令炮兵停止开炮。
火炮用的实心弹重量为2.56公斤，弹药比4.5，每次火药用量0.57公斤，如果是开花弹的话，重量只有1.2公斤，火量用量为0.26公斤。这次带来的炮兵包括4个团属炮兵连和直属督军的炮兵营，共70门火炮。如果开花弹和实心弹各射10轮，火药用量达到580公斤，已经占到携带量的1/10。
开花弹是革命军最近装备的炮弹，之前由于模具的限制，一直铸造不出空心铁球。有了型砂之后，空心铁球的铸造技术便顺利突破。先利用型砂铸出空心半球，在其中填满型砂，垫放在另一个半球模具下面，通过小孔向型砂模具注入铁水，铸出另一个空心半球。
当然也可以先用型砂铸出两个空心半球，再合到一起加热锻打，使它们融到一起，但这种方法比较麻烦。前一种方法相当于铸造另一个空心半球时，提前垫好空心半球，两个空心半球的壁是接触的，利用铁水的高温让它们粘接到一起。空心铁球在铸造时留有小孔，铸造成功后，只需要将型砂从小孔中倒出来。
据说明朝已经有了开花弹，但考据不多，其实开花弹的原理并不难，延时引信也容易制作，难不倒古人，真正的难点是空心铁球的铸造。制造出空心铁球后，再在小孔中添加延时引信，开花弹便制造好了。
目前革命军的火药月产量是1600公斤，日常训练都捉襟见肘。现在革命军的燧发枪都是用铅弹，每次装药量为4.5克，六千多人的军队，每个月练10枪，则火药用量为300公斤。70门火炮，每个月练10炮，也要300公斤火药，根本存不下多少火药。
为了节省火药，革命军现在每旬日才有实弹训练，每次练5枪，炮兵也一样，每次用5发炮弹，每个月花在训练上的火药约900公斤，能够存下700公斤火药。这次为了攻打雷州，姜明基本把仓库的火药都带了过来，总共5000公斤。
虽然革命军停止了炮击，但威慑力还是惊人的，南汉官兵基本不敢在城墙上轻易露头，谁知道那可怕在炮声会不会响起。当然，既使没有火炮，步枪的压制力也非常强大，敌人根本不敢探出身拉弓射箭。
被安排在护城河填土的士兵们推着翻斗车来到护城河前，轻踩翻斗车的扣簧，土石便轻倒入护城河中，既使有零星的箭矢射过来，只要不是直飞命门，撞到共析钢的盔甲上，便会“叮”的一声，掉落到地上。
看着各军、各兵种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进攻雷州，姜明满意地笑了笑，对王行道他们说道：“有了火枪和火炮，传统的攻城套路便会改变，或许咱们不用云梯，就能攻破雷州。”
钱一株、王行道他们一脸懵逼，不知道姜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眼神中又隐隐透露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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