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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生闷气


  陌微凉记得当初整个赈灾的流程,十分繁琐,也十分拖沓。

  周王先是收到司天监的折子,预警将有旱情。

  然后是各州各地递上了旱情的折子,请求嘉平帝示下。

  嘉平帝那个时候病着,不能管理朝政,周王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折子就被压下了。

  直到后来,灾民南下,涌到御京城外了,此事瞒不住了,周王才上禀嘉平帝。

  成功把嘉平帝气得要亲手杀了这个不孝子。

  再接着就是嘉平帝让周王代天子乞雨,好像乞了有三次,但老天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说不下雨就不下雨。

  紧接着,旱情加剧,春种颗粒无收,百姓无以为继,各地盗匪四起。

  接下来才是群臣请求开仓赈灾,嘉平帝准允。

  又为了赈灾的人选吵了好些天,最终定下了诚王。

  又为了开那些粮仓,发放多少赈灾粮和赈灾银子,接着吵。

  终于都吵完了,寂竞彦带着人和一部分粮食、银子先赶赴西州,路上也走得极慢。

  恨不能走上半个月。

  陌微凉当时都觉得,等这些粮食和银子都送到西州,恐怕西州之地都见不到几个活人了。

  所以,陌惊弦说得很对,他们占尽了先机。

  他们不需要经过层层上达,也不需要祭天乞雨,他们只需要准备好购置粮食的银子,装人的地方就行。

  等整个朝廷反应过来,需要调粮赈灾之时,他们早就自己准备好了足够的粮饷,将那五州之地的灾民尽数收归囊下。

  陌微凉觉得,石家的粮食不要白不要,反正这些东西都是世家从百姓身上榨取的,如今用于赈灾,也算是物有所值。

  但是陌惊弦拧了性子,放着方便快捷的人情不用,非要去撬一撬世家的跟脚,强行逼迫他们捐出许多粮食来。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似乎意识到自己拂了她的好意,他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吴王等不会坐视我从淮州运粮不管。”

  如果他真的拿了石家的人情,那么就意味着他站了周王的队。

  明年嘉平帝应该还不至于就为她指婚,这么久都等了,他自然不介意等到她出孝。

  而嘉平帝没有指婚,他就站周王,这让嘉平帝怎么想?

  还有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吴王和诚王,在得知他这个天大的助力将不会为自己所用之后,又会有什么动作?

  陌微凉很想告诉他,诚王应该已经察觉嘉平帝属意周王,要册封周王为太子之事了,此时怕不是已经跟宫里的娴妃暗戳戳地搞到一起,想要陷害周王了。

  嘉平帝中了毒,周王顺势代天子监国,哪里还有吴王蹦跶的机会?

  寂竞彦暂时还不敢出头,也不会来为难他。

  但是这些前世的剧情,陌惊弦不想知道,她要是硬说,就没有意思了。

  在不知道这些前提条件的情况下,她提出的计划一点都显示不出来她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好吗!

  小姑娘不高兴,粉嘟嘟的脸颊鼓得老高了。

  他本来很正经地跟她讨论赈灾大事,她突然自己卖起了萌,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遂呵斥她:“正经一点!”

  陌微凉:!!!你才不正经!!!

  小姑娘气坏了,圆润的杏眼恶狠狠地瞪着他,里面水光流转,映着他的身影也映着烛火,好像在她眼中,就真的有一团小小的火焰在不断灼烧着他一般。

  他真的觉得这屋里的炭火烧的太旺盛了些,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背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来?

  陌微凉正瞪着他,看他会不会反应过来自己失了言,而给她道歉呢。

  结果他自顾自端了杯茶,闷头喝了一盏,又给自己续了一盏接着喝!

  她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也不能跟小孩子斤斤计较,决定给他一点明示。

  于是就收敛了怒意,换上一副委屈的小表情:“人家哪里不正经了?”

  陌惊弦被她矫揉造作的声音吓得一口茶呛在嗓子眼里,顿时一阵惊天动地的猛咳。

  陌微凉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拍他的背:“怎么了?呛着了?”

  小小的手掌轻轻落在他的背上,她凑的近,他一转头就能见到她小扇子一样纤长的睫毛,往下则是精致的鼻梁和微微有点儿翘的鼻尖,接着就是玫瑰色的唇瓣。

  他突然咳得更厉害了。

  她急的大力拍打他的后背:“怎么回事?要不要叫乔英过来看看?”

  她再大力,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拍死一只蚊子的力道,本来是无足轻重的。

  只是不知道怎的,他脑子里闪过她凑得极近的脸,鼻尖嗅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再感觉她落在他背上的手掌。

  只觉得这一掌一掌,仿若追魂夺命掌,每一记都隔着他的血肉,拍在他的心上。

  拍得他的心,随着她手掌轻轻落下又移开,剧烈的颤动起来。

  这种感觉……不舒服极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边上一闪,躲开了。

  陌微凉一掌拍空,身子顺着力道往前一倾,好险没有撞到炕桌上。

  陌惊弦虽然闪开了,但是眼角余光一直都悄悄关注着她,见她因收势不住,导致上身不稳,将要跌倒。

  他的手比脑子还要快一分,抬起来想要扶住她。

  但是,一向眼力过人的他不知是被什么晃了眼,并没能如他所想那般扶住她的肩,而是稍稍往上偏移了数寸,指尖划过了她的脸。

  他的指尖恰好触碰到她的脸颊,她也刚好此时坐稳了身子。

  ……碰到了。

  他整个脊背显而易见地僵住了一瞬,然后飞快地将手缩了回去。

  可是,当手指划过女孩脸上细嫩的皮肤,所留下的那种既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让他一时有些莫名。

  陌生是他从未用手触碰过其他女子的脸,熟悉是他今夜已经两次触碰过她。

  她的脸颊柔软得不可思议,只不过轻轻一触,手指就会顺着力道倏地滑向她的耳朵。

  即便他迅速把手挪开,那一缕若有若无的、温和柔软的触感也还是残存在指尖。

  他突然就烦躁了起来:“躲远点!挨那么近……”

  他本来语气不好,但是说了一半不知为什么就又不想说得那么不近人情了:“……也不怕弄脏了。”

  她眨了眨眼:“你……”

  他眼神不善地看着她。

  她才不怕:“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有月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家主子好像在跟主子爷闹别扭。

  但是又不太像,主子还是跟往常一样,每天早上起来跟着她到演武场练基本功,中午小憩一会儿,下午看看账本子,晚上看看话本子,然后睡觉。

  这都年三十了,她也还坚持着要练功,一天也不曾耽搁。

  但是吧,她就是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主子爷每天回府之后,不管有事没事,都要来主子面前晃一圈的。

  可是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主子爷三天没来主子面前点卯了!

  她还特地问了卫十一:“主子爷这两天很忙吗?”

  卫十一摇头:“马上就过年了,没什么可以忙的了。”

  “那就奇怪了啊,主子爷这两天都没有去看主子了啊。他这两天都在干什么?难道是要给主子准备什么新年礼物?”

  卫十一回忆了一下陌惊弦这两天的动向。

  早起练功,练到午膳时分,然后就用膳。

  下午就在书房里看书,看到晚膳时分,然后就用晚膳。

  完全没有那种找到了好东西,遮遮掩掩也要送给县主的兴奋劲好吗!

  而且还有一点儿阴沉,似乎闷闷不乐。

  他就道:“似乎没有。哪里奇怪了,主子没事的时候就是这么枯燥乏味的。”

  每天不是练功就是读书,如非必要,坚决不出门。

  “奇怪啊!你不觉得吗?主子爷在府里为什么不去看主子?主子也很奇怪,她也不来找主子爷!这俩主子,不会是吵架了吧?”

  卫十一觉得吵架很正常啊,本来这俩人就不是多融洽。

  要不是县主之前主动跟主子求和,又是送披风,又是送钱的,这俩人在一块儿不出一盏茶功夫就得闹翻。

  主子还有一个让人一言难尽的癖好。

  他一旦跟县主吵了一架——也不是,他都不吵,就站在那里听县主骂他,县主单方面发脾气——等县主骂完了,他自己能高兴好久!

  卫十一第一次发现自己主子有这么一个癖好,觉得自己也要疯了。

  喜欢什么不好,喜欢人家骂他!

  有时候县主被郡主收拾了,不想搭理他了,他就上赶着去撩拨人家,非激得县主发了脾气,将他骂的神清气爽不可。

  从那以后,他就在心里给主子打上了一个“神经病”的戳儿。

  不过,有月说得也有道理,往常主子被县主骂完了,应该高兴才对啊,这怎么反倒显得闷闷不乐?

  难道是主子已经不满足于被骂,而是寻求更加让人一言难尽的操作了?

  卫十一心里敲起了鼓:“好妹子啊,你可得帮帮我!可不能放任主子自己胡思乱想啊!你救我一命,往后你的酒,十一哥给你包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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