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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危机


六年前的她完全没料到叶依兰会主动且果断地向她摊牌。

        当时她受到的冲击不亚于她第一眼见到叶依兰那张脸时所受的。

        沈月想,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叶依兰和她说那些话时的表情。

        她是那般从容又平静:“不过我没想到他真会找一个替身结婚。”

        替身?

        叶依兰的形容词令她瞬间愣住。

        她在说她是她的替身吗?

        “你看起来很惊讶?”叶依兰望着她,慢悠悠道,“正常情况下自己也应该觉察到了吧,他会娶你的理由。”

        “……”

        她想告诉叶依兰,楚烨说过他不觉得她们像,可今天再一次在这么明亮的地方,见到这张越看越觉得和自己相似的脸,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因为她说什么都感觉像在骗自己。

        可就算她此刻感到屈辱和难堪,一向要强的她绝不允许自己在叶依兰面前表现出一丝丝的软弱。

        所以她用冷静的口吻反问道:“嫂嫂想说的只有这个吗?”

        或许是没料到她的反应,叶依兰顿了顿才开口道:“我不想伤害你。”

        “你伤害不了我。”她看着她说,“我相信楚烨。”

        “相信一个欺骗你的男人?”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听到她说她相信楚烨以后,叶依兰盯着她的眼神掠过一丝幽暗。

        “这和嫂嫂你无关。”她比先前更加冷淡,“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哦?”叶依兰勾了勾唇,“你就这么确定和我无关?”

        “不论你和楚烨过去发生了什么,他现在都是我丈夫。”她望入叶依兰深不见底的双眸,提醒她别忘记自己的身份,“而你现在是我们的嫂嫂。”

        “假如我和他大哥离婚了,我就不是你们的嫂嫂了。”叶依兰说得云淡风轻。

        “你在说什么?”

        “我在假设一种可能。”叶依兰盯着她道,“一种我和阿烨重修旧好的可能。”

        “没有这种可能。”她坚决地说,“就算你现在离婚了,他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是吗?”叶依兰笑了笑,“这是你的回答还是阿烨的回答?”

        “有区别吗?”她冷冷地反问。

        “当然有。”叶依兰忽然起身走向她,“弟妹,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留恋一个给不了我肯定回答的男人。”

        膝盖支在沙发边沿,两手撑着沙发背,叶依兰一边说一边俯身靠近她。

        “我更不会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继续生活。”

        听叶依兰说到这儿,她总算明白了她今天来这儿拜访的真正意图。

        “你希望我和楚烨分开。”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仰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和她多么相似又多么不同。

        相似的是面容,不同的是神情。

        “那你会和他分开吗?”

        叶依兰问得很轻。

        “你就这么想我和他分开?”她不答反问。

        “我说了我不想伤害你。”叶依兰凝视着她道,“看你被他欺骗、利用,我于心不忍。”

        “这个理由的可信度,呵,你还不如说你对他余情未了。”她讥诮地说。

        “余情未了?”叶依兰轻笑出声,“如果我这么说,你就会乖乖离开他?”

        “我离不离开他,我自己会决定。”

        谁都不能替她做主,甚至是楚烨本人。

        她强硬且冷静的态度令叶依兰沉默了片刻,那对盯着她的眸子里浮现出丝丝复杂的光。

        “你真的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叶依兰喃喃的轻语声听着像自言自语,她还没搞懂她这句话的意思,佣人的声音便在背后响了起来。

        “太太,茶……”

        也许因为她和叶依兰现在的距离近得有些亲密,以为自己撞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佣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儿紧张。

        叶依兰镇定自若地起身,离开她身前:“茶我就不喝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公司。”

        叶依兰现在在楚氏任职,具体职位她忘了,毕竟昨晚家宴上,她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那些客套的寒暄她压根没在意。

        “对了。”在临走前,叶依兰微笑地告诉她,“阿烨今天不会回来了,他和我要去谈笔生意,晚上的飞机。”

        留下这句话,叶依兰就走了。

        她坐在沙发上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她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佣人泡的茶早就凉了。

        好苦啊,这茶。她想。

        那一晚楚烨果然像叶依兰说得那样没有回来。

        他只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和她说自己要出差的事。

        “是嫂嫂她……”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起,“她和你一起去吗?”

        “没有,就我自己。”他语气自然地回道,“还有几个助理。”

        倘若楚烨和她实话实说,她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然而他却否认了和叶依兰一起出差的事。

        或许是发觉她声音里的低落,他关心地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拿电话的手轻轻颤了颤,她按住自己的手,不愿被电话那头的他觉察出异样。

        他温柔地安抚她:“我很快就回来。”

        那一晚她一个人躺在和他相拥而眠过的大床,原以为自己会难过地哭出来,然而她没有。

        她只是失眠了。

        就像等待考试结果的考生,她被一种难以控制的情绪包围着。她内心深处渴望会有好的结果,可同时她又非常清楚不会有了。

        是,她非常清楚会有怎样的“成绩单”。

        毕竟最难的不是欺骗别人,而是欺骗自己。

        她多么想相信他,相信他说她们不像;相信他说叶依兰没和他一起出差;相信他对她的爱毫无保留,她的这段初恋不是一个笑话。

        一个令她欲哭无泪的笑话。

        楚烨这一出差就去了一星期,那一星期或许是她迄今为止最难熬的一星期。不过就像“痛苦会过去,美会留下”,时间终究会抚平她心灵上的伤口。

        只要她下定决心。

        看着回来的男人一边脱下外套交给佣人一边微笑着向她走来,多么迷惑人心的笑容,她当初就是被他这副假面蒙蔽。

        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似无奈又似宠溺地朝她张开双臂:“不欢迎我回来吗?”

        是的,她不欢迎他回来。

        “我的太太,这是生气了?”他终于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可他似乎误解了她不高兴的原因,“我这几天实在太忙了,所以才没给家里打电话……”

        “楚烨。”她打断他的话,平静又冷漠地将自己思考了一星期的决定告知他。

        “嗯?”

        “我们离婚吧。”

        时间回到现在,转眼六年过去了。

        虽然已经摆脱了那段婚姻,但在她内心深处依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尤其当她照着镜子,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沈月总会想起那个男人把她当作替身这件事。

        “即便外表不是独一无二,你的灵魂依然无可替代。”沈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如果其他人也和你这么想就好了。”她苦笑了一声。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你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妹妹。”

        沈安的话令沈月有些感动,她伸手抱住了他:“谢谢安哥……”

        这六年沈安时不时就会飞来看她,照看她的生活,监督她的饮食,有时候她都会觉得沈安才是她的父亲,而不是那个远在莲城只会训斥她的男人。

        提到那个男人,她就想起一件事。

        “安哥,上次我和你说的事,你和爸爸说了吗?”

        “你是说让我提醒他注意最近股市?”

        “对,就是这件事。”她之前听沈安说,她二哥沈静鼓动父亲收购其他公司股票,虽然她气父亲的蛮横霸道,但事关沈氏也事关股市,她不得不拜托沈安回去告诫父亲。

        “父亲他……”沈安欲言又止,他想起那次回家和父亲提起这件事时,沈静也在场。书房里,父亲直截了当地问他:“这话是不是阿月和你说的?”

        他知道隐瞒不了父亲,因为他对股票完全不感兴趣,而沈月自懂事起就在炒股方面表现出惊人的天赋。

        在她还没成年前,她就用挂在他名下的账户炒股,赚了不少钱。

        她说这是她的私房钱,是和他之间的秘密。不过这个秘密最后还是被父亲发现了,令他意外的是,父亲既没有批评他和沈月也没有收缴这笔钱,而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

        所以虽然提醒的话由他嘴里说出来,但父亲一眼就看穿是沈月教他说的。

        “是。”他只能承认。

        坐在书桌后边的父亲,看着他冷声道:“我的钱想投哪儿就投哪儿,你叫她少操这份心。”

        “爸,阿月也是关心家里……”

        “她要是真在乎这个家,当初为什么非要嫁给那个姓楚的小子?”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这茬,父亲就气得一拍桌子,“我对她这丫头不好吗,她却为了一个男人忤逆我这个爸爸!”

        “爸……”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沈静拦住:“哥,你就别气老爸了,没看他不喜欢你提起沈月吗?”

        和他还有父亲不同,沈静从来都是直呼沈月的名字,而不是叫她小名阿月。

        他看向自己这个弟弟,在他的劝说下闭了口。

        “哥你别太担心,咱们家大业大有的是钱,爸想玩,你就由他去嘛。再说了这里还有我看着呢。”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他了解沈静的野心,也明白他一直想成为沈氏的接班人,正因为如此很多时候沈静都会故意哄着父亲,哪怕明知这么做有风险,只要父亲高兴,他就不会去阻止父亲。

        可即便他深知这一点,他也无可奈何。

        “安哥?”

        柔美的嗓音拉回沈安的注意力,从记忆里出来的他望向面前的沈月:“抱歉,我没能说服父亲。”

        闻言,她拍了拍沈安的背,仰头望着他:“没事,我早就猜到多半会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自打她一意孤行嫁入楚家那刻起,她和父亲的关系便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恶化了。

        父亲对她有着病态的控制欲,这使得他完全不能接受她嫁给另一个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来自一个父亲根本不会拿正眼去瞧的家庭。

        她的行为严重打击了父亲那颗高傲的心,以至于都过了六年,父亲依然耿耿于怀。

        “唉。”她轻叹一声,“早知道我就说反话了。”搞不好她说反话,父亲还有可能照她的想法行动。

        “阿月。”沈安握住她的肩头,忧心忡忡地问,“你为什么突然想提醒父亲,是不是你觉察到什么了?”

        “不是我觉察到了什么。”她严肃起神色,“而是到时间了。”

        “时间?”他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就好比吹一个气球。”她打了个浅显易懂的比喻,“当这个气球越吹越大,大到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爆掉也不稀奇。”

        “你的意思是股市会……”

        一周前就有大户开始陆陆续续撤退了,现在还留在场上的不是像她那天在酒馆里遇见的懵懵懂懂的新手,就是像父亲这种自以为是猎人的猎物,以及纯粹的…赌徒。

        等这些人回过神时,恐怕一切都晚了。

        她神情凝重地说:“如果这时候不尽早脱身,那就再也脱不身了。”

        “形势这么严峻吗?”

        “只怕比我说的还严峻。”她扣上因做身体检查而解开的衬衫纽扣,转身走向落地窗前。

        俯视着这座繁华又忙碌的都市,她的眸光黯了黯。这座城里的大部分人都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一无所知。

        “我…这就给爸爸打电话。”沈安转身去找电话。

        “你打给他,他也不会听。”

        她太了解父亲了。

        “那我打给阿静。”沈安拿起桌上的电话,照着旁边电话薄上记录的号码打给沈静。

        电话很快就通了,听筒那头响起嘈杂的音乐声和沈静慵懒的声音:“沈月?”

        “是我。”虽然沈安很奇怪为什么沈静会默认打电话的人是沈月,但现在他无心计较这些细节,“阿静,你能不能帮我说服父亲,让他赶紧把收购来的股票抛了……”

        “我说大哥啊。”听见沈安一开口就是抛售股票的事,沈静不满地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股市早收盘了。”

        “那你明天去和父亲说……”

        “哥,是不是沈月又和你说什么了?”沈静的语气听起来很不高兴,“你能不能别老是听她的话……”

        “怎么?我的话不能听吗?”电话从沈安手中到了沈月手里。

        突然听见她的声音,沈静微微一愣然后轻嘲道:“当然能听,但我怕大哥变成你的狗。”

        “那也好过成为你这样的野狗。”在和沈静的斗嘴中,她从来没输过。

        “沈月。”电话那头的沈静似乎咬了咬牙。

        这时,一个女声从电话那头飘来:“楚总你怎么突然不喝了?”

        以为自己听错的沈月皱了皱眉,她刚想问沈静是和谁在一起喝酒,就听见沈静略带烦躁的嗓音:“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本来她真不觉得有问题,可沈静急匆匆想挂电话的举动令她起了疑。

        “沈静你和谁在一起喝酒?”

        “沈月你是我马子啊?”沈静声音里的不耐烦更甚了,“连我和谁一起喝酒都要问?”

        “沈静你……”

        不等她说完,他就挂了她电话。

        绚烂又昏暗的灯光里,沈静放下手提电话,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明明他们周围有着这么多莺莺燕燕,对方却视若无睹,仿佛那些歌女都是透明的空气。

        见他挂了电话,男人用温润如玉的嗓音慢悠悠地说道:“你和你妹妹感情真好。”

        这话说得风轻云淡,但沈静不傻,他听得出男人的弦外之音。

        “楚总你放一百个心。”沈静看碟下菜地笑道,“我对我妹妹的兴趣,远不如对您提的合作兴趣大。”

        “是吗。”楚烨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不过如果我是你,我会听她把话说完。”

        “因为她是你前妻?”

        “不。”他微微摇头,“因为她说得对。”

        被沈静挂了电话的沈月,沉默了许久,久得让沈安都怀疑是不是沈静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阿月,你不要紧吧?”沈安关心地询问她。

        “没事。”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认为自己没事,可她的声音还是稍稍泄露了她的情绪。

        只要想到和沈静一起喝酒的楚总可能是楚烨,她的心情就有些平静不下来。

        也许是她想多了。毕竟她二哥和父亲一样,都对楚家还有楚烨不感冒。她不觉得二哥会无缘无故和楚烨喝酒,更何况她印象里,楚烨从不去那种声色场所。

        对,一定是她听错了。她在心底说服自己。

        “阿月,那现在怎么办?”沈安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要不我立刻买机票回去?”

        她没回答沈安,而是望向发出异响的窗外——一抹人影从她窗户上方的天台落了下来。

        “阿月!”

        反应过来的沈安怕她看见那残酷的一幕,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挡住她的视线。

        然而沈安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可她还是看见了那道下坠的身影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外套。

        她记得那天她在酒馆里遇见的年轻人穿的就是一件墨绿色外套。

        难道刚刚从楼顶上跳下来的人是……

        不敢再往下想的她一动不动地站在落地窗前。沈安温暖的手掌罩住了她大半视线,还好她今天不是一个人。

        还好。

        “哥。”她轻轻喊了他一声。

        “嗯?

        “你不用急着买机票了。”她幽幽地说,“它已经来了。”

        “什么来了?”他移开手掌,低头望向她苍白的脸。

        “股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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