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试探
接下来的两天，郁婉一直在思考张新瑞会把视频藏在哪里，谁又是他的同伙？
她问过王朝，问过佟无辞，还问过名单上的一些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她决定先见见张新瑞。
君北辰本来不同意她去探监，直到002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护郁婉安全，才松了口。
于是，三人一起去探了张新瑞的监。
张新瑞见到郁婉有些诧异，“学妹？你怎么会来这里？老师让你来的吗？”
他现在这张脸上看不到半点阴损，带着他惯有的温和。
郁婉直直地盯着他，“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双重人格。”
一听到郁婉提到这四个字，张兴瑞的脸色忽然变了。“不！不！那个人不是我！不可能是我！”
他慌张无措地看着郁婉，突然用头撞向了两人之间隔着的玻璃。
他的动作很快，旁边的警务人员在他已经撞击两次后才阻止了他。鲜血从他额头上滑落了下来。
“不是我！一定不是我！我怎么会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不可能是我……”
眼泪夹杂着鲜血斑驳了他的面容。
郁婉三人在外面看得发愣，就连她现在也有点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装的了。
她轻扣桌面，引导张新瑞进入了催眠。
她问：“你是实验室的人吗？”
张新瑞慌乱地摆头，“不，我不是！”
郁婉又问：“那你喜欢娜莲吗？”
张新瑞脸上浮现柔和的情愫。“喜欢。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那她姐姐呢？”
张新瑞没有立刻回答，脸上出现挣扎的神色，用手抱住了头。“她死了，是我胆小没有救她……都是我的错！”
“她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参与了吗？”郁婉继续追问。
“是宋徽！是他害死小露的！还害死了我的孩子！”
郁婉抿唇，到现在为止他回答的每一句话都能对得上，难道他真的没撒谎吗？
她紧紧盯着张新瑞，“你真的不知道另一个你的存在？”他可是心理大师，当自己身上发生一些异常时，不可能毫无察觉。
“可能，也许……真的存在吧。”
张新瑞接着说：“我经常莫名其妙地丢失一些记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地方……”
郁婉问：“你觉得他是怎么出现的？你受过什么刺激？”
张新瑞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
“就从你发现异常开始说起。”
张新瑞神色挣扎，隐隐有挣脱催眠的趋势。“小露去世后就开始了……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说完这句，他就从催眠中清醒了过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郁婉：“你催眠我？”
“我只是想帮你弄清楚另一个你的存在。”
张新瑞收敛了怒气，神情落寞。“他，真的有你们说的那样不堪吗？”
002冷哼了一声，“这个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他都被关了，还……”
002差点就说漏了嘴，郁婉及时打断了他，她对张新瑞说：“你愿意接受我的治疗吗？我会想办法把你和他分离出来。”
002不满，“你怎么还想着帮他？你忘了他差点就弄死你了！”
君北辰扯了一下002，示意他听郁婉的。
张新瑞也很惊讶。“你愿意帮我？”他已经听说了他做过的那些事，如果是杜老愿意帮他，他还相信，但郁婉……
“我只说一遍，一会儿也许我就改变主意了。”
郁婉站了起来，打算离开。张新瑞忙说：“我愿意！”
郁婉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离开了警局。她走后，张新瑞低垂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车上，002忍不住问郁婉：“你真的打算帮他？”
君北辰说：“阿婉只不过是想稳住他。”他看出了郁婉的用意。她故意让对方以为他已经瞒过了所有人，对方才会放松警惕。
“你故意的？”002诧异，他还以为郁婉真的对张新瑞产生恻隐之心了。
“他刚才那样子是假装出来的。他能演，我就陪他演下去。”
君北辰微愣，“你是说他刚才被催眠也是假装的？”
郁婉点头，本来一开始她也被张新瑞糊弄过去了。直到……
“首先，他刚才表现得太刻意了。以他在心理学上的造诣，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我催眠。其次，他说他在几年前就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不正常。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可能会不明所以，但他是心理师，而且他还有一个厉害的老师，他不可能一直都无作为。除非，他故意隐瞒了另一个自己的存在。最后，我故意说要治疗他，他表现得很配合。但如果他真的想治疗，早就找过我们老师了。”
002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郁婉，她这小脑袋瓜里都装的是什么啊？小小年纪，思维居然这么缜密，那样无懈可击的表演也被她说出了三处破绽。
“我真庆幸没有与你为敌。”他拍了拍胸脯。
郁婉目光转过去，“你真的没与我为敌吗？前几天是谁追着我打？”
002神情僵住，求助地看向了君北辰。
君北辰摊手，“别看我，我能忍住不揍你只不过是因为打不过。”敢伤他们家的小公主，他们兄弟四人一人一脚可以踹得他不能人道。要不是郁婉率先发现了异样，留了一手，他都不能想象后果……
002身子也僵住了，他哭丧着脸：“……我错了，我这不是正在弥补嘛。只要是你吩咐的，我赴汤蹈火也帮你完成。”
郁婉移开了目光，她可以不追求002对她的伤害，但靳枫的死终究是她心里的意难平。
她回去后再次联系了王朝。002说，上一次她和靳枫的出现，张新瑞早有准备，也就是说他们这边可能有内奸，张新瑞知道他们的动向。
她不怀疑王朝，但她怀疑故意泄漏消息给王朝的人。
“你是怎么得知那个消息的？”郁婉询问王朝，说不定那个人就是张新瑞的亲近。
张新瑞入狱后，警方就把网站查封了，而且还抓获了不少人。
王朝说他是从戒律堂一个喽啰口中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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