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部分9

清明过后的几天天气都不错，王小蛇对和子提议两人不如一起在周日在子娴市四处逛逛，和子表示欣然接受。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日，两人做好准备一起兴高采烈地逛街去了。

        四周都是子娴市人开的小店或外地人租的店铺。以前子娴市对自己本市的人过度照顾，导致很多外人都不愿来这里，启示计划开始后，因为急需大量廉价劳动力，子娴市改变了对外人的态度，积极吸引外人来本市打工，这引了很多外人和本市人的批评和指责。

        外人认为平时对爱理不理，需要廉价佣工的时候想到我们了，你子娴市从未正眼看过我们。子娴市的人则认为这样会使他们的就业空间或就业机会大大减少，这是对自己人的背叛，是只有卖市贼才会干的事。

        子娴市这么做并不代表着它意识到了过度的本地保护政策是不对的，到不如说，吸引外人来本市是为了更好地保护本地。结果，来的外人并不多，九成的外人都选择在子娴市租店开，其中一半开的奶茶店，将原来子娴市人开的奶茶店打地落花流水。

        和子看到了一家以地名命名的奶茶店，说:“小蛇，那不是你出生的地方吗？”

        “嗯，是的。”小蛇顺着和子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看清了店名之后说，“我们去看看吧。”

        两人一起来到了店前，店中只有一位男性。见有客人来，店长立刻热情地过来，准备给两位光顾者大展一把身手。在小蛇说出自己的故乡后，店长两眼放光，激动地说:“是老乡呀，开店以来第一次见呢。”

        店长将小蛇和和子邀请到店中做客，三人一起谈起了子娴市的发展。因为奶茶店很赚钱，所有很多子娴人和外人都选择开奶茶店，导致了每一条街都至少有五家奶茶店，有名气的店有很大的客流量，没名气的店来者寥寥。

        一番对谈后，两人知道店长叫武黎，在一年前因为儿子的缘故来这里开店，不久前儿子从工作了一年的工厂辞职，原因之一可能是清明节前他叫儿子陪他会老家祭祖，但他单位不准假。

        “说子娴市的本地保护政策有错，那我们故乡的本地保护政策难道没错吗。那东边省市和南边省市的保护政策有错吗，今天你这样，明天我也这样，结果到最后大家都这样，明明都知道是不对的，但大家都不愿第一个改变，都自愿或被迫地使用不公平不平等的政策。说到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首先得是本国人，其次是本省人，然后是本市人，最后甚至得是自家人。”武黎愤愤不平地给两人说，今天难得见到老乡，他把自己憋了很久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两人静静地听完了武黎的话，等他话说完，和子先回了话:“这样的情况只是暂时的，等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达到了，甚至等到共产社会建成了，所有的人再也不会因为地域不同而对他人戴有色眼镜。”

        王小蛇听了这话，比武黎先一步进行反驳，“那不是物质生活的富裕，只要人们的精神境界一直低下，地域歧视的问题就不会得到根本解决，所有美育的进行尤其重要。”

        “小伙子说的对，物质再富裕也敌不过精神的麻木和落后，虽然我可能看不到了，但我对那样的世界抱有希望。”

        三人谈了半个小时，期间有五个人过来买奶茶，卖完后三人继续谈。话题谈论得差不多了，两人继续逛街，店长邀请两人有空常来，王小蛇和和子欣然答应。

        和子突然提议两人逛街时顺便找找小蛇的同乡，谈谈对子娴市的看法，小蛇表示赞同。但对于如何找到同乡，小蛇没有一点头绪。

        “我有办法，在子娴市中很多其它城市的人，他们以城市为筛选条件建了很多论坛，刚才的店长可能忘说了这事，也可能他也不知道这些论坛。我是在上网是发现的，可惜没有大和人建的论坛。”

        “和子上网总能发现些有趣的东西，真是令人羡慕的能力。”小蛇打趣道。

        和子听了呵呵一笑，“走吧，带你去找找，或许一路上可以见到很多没见过的美景呢。”

        “我跟着你，一起走走吧。”

        两人继续边逛街边看景，顺便找人聊天。

        法熙星，在得到来自主席府的警示之后，舰队立刻调头回家。到家的舰队开始把人用太空电梯送回星球表面，在舰队回来前，太空站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

        发慕斯站在战舰广场中间，他的面前是舰队主帅的影像，旁边是其他战舰舰长。

        “此次之劫难已是不可避免，死亡的未来就在不久以后。不想这样毫无意义地死去的人现在就可以回家，没有任何一个人需要为这种毫无胜算的战争做出牺牲。现在我宣布，有配偶孩子的必须走，家中没有兄弟姐妹照顾老人的必须走……剩下的人要走也绝不拦着。愿意和我一起参加法熙文明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太空之战的人就留下，我们的努力或许在很多人看来是毫无意义的，但是我们需要告诉人们，现在的人，未来的人，法熙星舰队面对带来末日的敌人没有逃避，没有退缩，没有沉默。而活下去的人要把这些告诉人们，将这些一代代的传下去，你们的任务也很艰巨。”主帅铿锵有力地说着，“你们在各自的战舰中做好工作，去吧。”

        所有的舰长都只是太空军军礼，语言在此时是无力的。

        发慕斯在开完会立刻召集全舰的人，告知主帅之意，他叫出所有必须离开之人的名字。

        “不，舰长，我不想离开，作为一名太空军人，怎么可以缺席法熙星的第一次星战。死亡并不可怕，失去灵魂才可怕。”一位中尉激进地说。

        很多军人都表示抗议，有必须走的，也有不用走的，毕竟成为太空军的重要两点就是不怕牺牲和热爱自己的星球。

        “执行军令。死在这里确实不可怕，但毫无意义地战死是极可怕的，最初主席下令所有返回地表，是主帅带头和参谋部反对的。我们只需要一小部分的牺牲来表示我们的意义就行了:即使不可阻挡的灾难来袭，舰队的奋斗之气没有飘散，视死之心没有动摇，忠勇之魂没有黯淡。你们要活下去，去告诉地表的人，去传承给后世的人。”

        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但没有一个人动。发慕斯盯着刚才第一个抗令的中尉，盯了好一会，中尉不情愿地走向舱船，之后所有的必须遣回者都走向舱船，他们将开着舱船去太空站，最后由太空电梯回到地表。

        除了必须回去的人，没有人选择了回去，不只有发慕斯的战舰是这种情况，所有的战舰都是这样的。在末日之战的面前，人们在勇气与意志之光的照耀下以血肉之躯及薄纸一般的船和宇宙中最本质的力量之一抗衡。

        一切事宜处理完毕，主帅亲自指挥旗舰，其它的舰长各自指挥战舰，从太空站驶向核扰弹，双方将在一个地球时后交战。

        对于战争的结局，不论是舰队的人还是地表的人都知道，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但舰队的人以生命为代价对抗根本无法战胜的敌人，作为活下来的人有义务注视他们到最后，在黑夜区的人们默默注视着天空中的三百个光点，那些光点看着是那么的微弱，但在人们的心中又是那么的闪亮。

        舰队前面还有着六百艘各类小型舰，它们的任务是对开启防御模式的核扰弹进行火力试探。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接触的时间越来越短。终于，先锋舰队与核扰弹接触了，此时的核扰弹就像一个光滑的银色水晶球一样。

        最前面的一艘护卫舰加速接近核扰弹，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意图，就没必要客气了。护卫舰突然发起了攻击，是一束可以将原子破坏的超高能粒子，但粒子束打到核扰弹身上一点用都没有，直接被硬生生地挡下了，这说明启动了防御模式的核扰弹有着中子级的防御。

        在护卫舰发起攻击后，其它的小型舰也发起了攻击，大多数是粒子束攻击，也有电磁动能弹，电磁脉冲弹，太空鱼雷等，但都是没用，最多让核扰弹减一下速。被攻击了好一会，核扰弹才行动，它直接从太空中“消失”了，电磁波雷达和热成像雷达都无法找到核扰弹的踪迹。

        作为法熙星第一艘攻击其它文明造物的战舰（之前的科研船是被从地表发射的核弹摧毁的），护卫舰也成为了法熙星第一艘被其它文明直接摧毁的战舰。

        它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撞穿的，那个东西从战舰的左边中间直接将其撞穿，护卫舰里的气体迅速逸散太空，随后舰员也被“拉”到了外面。

        在太空中，一个生物（假设像人类一样的身体构造）会因为重要气体在体内地迅速消耗，很快就会失去意识，之后最高神经中枢的细胞大量死亡，这个生物也就死了。就是说，太空中的生物会先死于气体的不足导致的最高神经中枢细胞死亡，而不是冻死。

        因为太空是真空的，生物散失热量的方式不是地表常见的热传导，而是热辐射，要达到冻死的温度需要十几小时甚至更长。

        被撞穿的护卫舰身上留下了两个圆形，直径有三米，可以肯定攻击物是核扰弹，而在这个结论被得出前，先锋舰队已经被撞了一半。得知情况的主力舰队立刻做出新的部署，所有舰员穿上宇航服战舰之间的距离在拉大些……从发过来的信息中，主力舰队得出很多结论:核扰弹对于它们是完全隐形的，其速度可能达到了惊人的02c，可以做到锐角转弯，撞穿率百分之百。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得知要面对的末日武器是这般恐怖后，还是有不少人吓出了冷汗，不过没人后悔自己的选择，如果连他们都不敢面对核扰弹，那之后在核扰弹环球威慑下生活的地表人们又该如何安心。

        只用了一会，核扰弹就全灭了先锋舰队，六百艘小型舰中只有一百一十八艘战舰的成员穿上了宇航服活了下来。核扰弹对那些飘在太空中的法熙人不感兴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核扰弹自始至终都没有撞到飘在太空中的法熙人。当然，在战舰中处于核扰弹撞击路径上的法熙人被撞就不能怪核扰弹无情了。

        在全灭了先锋舰队后，核扰弹向主力舰队攻去。对于发慕斯他们来说，核扰弹就是一个幽灵般的存在，根本找不到踪影。

        在第一艘受攻击的战舰被发现时，核扰弹已经撞穿了三十艘战舰，虽然战舰之间的距离有五百公里，但对于有着02c的核扰弹来说不过一刹那就能行完的路程。

        整个主力舰队几个地球分就被全灭了，但从没有一个战舰转向试图逃离战场，或许是认为这样没有意义，有或是如他们所说的，他们用生命向活着的人们表示了他们此行的意义。

        消息传回到法熙星，就大多数人都陷入了绝望，但还有一小部分人心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力量，那是勇气，是对世界的爱，是对世间万千生命的怜爱。但这对核扰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按照命令，它摧毁了法熙星所有的太空站，而各种各样的卫星则幸免于难。

        法熙星的地表军队早已做好战争准备，一旦核扰弹对地表发起攻击就予以还击，虽然这种回击是毫无意义和自寻死路的。

        在破坏所有目标后，核扰弹解除了隐形，在地表用天文台仪器就可以观测到，它将在法熙星近地轨道环绕直至它被下令离开或被摧毁。法熙星人此后再也不能发射任何载人火箭或飞船以及空间站，任何法熙人都不得以任何形式接近近地轨道，星空成了他们只能远看和想象的存在。

        法熙人第一次见识到了外星文明的太空武器，而法熙星主流观点认为他们很倒霉地遇见了宇宙中的高级文明，双方的战力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这场被后世叫做覆灭之战的战役的结局。

        在法熙星网络中的小九回忆起了当初发现攻击时与舰队长的对话。

        “舰队长，他们向我发射了核弹，我是直接回避，还是予以反击。”

        “就这样让他们打中就行了，我们就有了向他们宣战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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