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救人
穿越集市的人海，若华停在一家药铺——锦辉堂。
“两位小哥抓药吗？”伙计笑着礼貌来招呼。
若华摇摇头，示意魏颢将药材放了下来。
“叫你们掌柜来，我来卖药！”
伙计脸上凝滞一下，“卖药？小哥没说错吧？我们锦辉堂有专门的进药地，不接收小贩的药。”
“我这些药，你们会满意的！”
伙计有些犹豫，又看着这小哥一脸信心的样子，抬脚要进去找掌柜。
“不必找掌柜，我来看看是什么药！”
门外走进来一青灰色长衫男人，莫约而立之年，长相略微儒雅，走过身边时，闻见淡淡的药香，再看他提在手里的药箱，能猜出这是个医者。
“何大夫，你回来了！周家那边怎么样了？”伙计略有担心问。
这人叫何文彬，锦晖堂的坐店大夫，医术在县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何文彬摇摇头，“周夫人内理都空了，用药吊一个月，怕就不行了。”
伙计知晓后，叹了口气，“这人啊！不管坐拥多少家财，都逃不开生老病死。”
何文彬放下药箱，转而看向若华魏颢。
“你们俩带来的什么药材？”
“普通药材！”若华答。
普通药材？
何文彬看着那一口自信的小少年，好奇的走过去，想看看是什么样的药材，让这孩子如此口气。
他拉开篓子上的粗布，抓起来看，又闻了闻。
甘草，紫丹，金不换……
都是是常见的药材。
却也，有些不同……
药材应是长得不错，气息浓郁，处理也很好，比店里进来的药都要好。
“这是你们处理过的药材？”何文彬望向若华。
“是。”若华点头。
“这药材从哪儿来的？”
“山上采的！”
何文彬笑了下，原来如此啊！
山林里的药材，受天地灵气所生，与栽种的药材，表面药效确实不同。
“这药材你们准备卖多少？”
人家辛辛苦苦采的药，当然是为了生计。
“五两！”若华明价标码，都是市价，不亏也不坑人。
“好！”他示意伙计，“去领钱吧！”
伙计犹豫问，“不问问掌柜吗？”
“这些事，我做主就行！”何文彬笑了笑。
“夫纲振起来了！”伙计偷笑两声，乐呵呵拿出钱来，递给若华。
“谢谢！”
伙计摆摆手，“不必，都是我们何大夫心好。”
“背篓！”若华指指装药的背篓，意思是要他们腾出来。
“哦！看我这脑子！”
伙计一拍脑子去拿，递给若华，若华又递给了魏颢，魏颢叹了口气，“又是苦力啊！”
何文彬从内里再走出来，笑道，“小兄弟日后还采药吗？都可以卖到我店里来。”
“日后不采了！”若华抬头看他，“我有另一件事，要根何大夫商量。”
“什么事？”
“我来锦辉堂坐诊！”
坐诊？这般小的孩子？也就十三岁吧？
莫不是说大话吧？
伙计跟何文彬都楞了楞，有些不可置信。
“我会些医理，相信也不会辱没贵店！”
何文彬看着这小少年，有些犹豫，“小兄弟，我们店暂时不需要……”
“何大夫，救命…救命…快救救我家女儿…”
一个妇人急冲冲抱着小女孩冲了进来。
“何大夫，我女儿在山上玩，突然就这样了，你快帮我看看。”妇人有些着急。
小女孩显然已经昏迷了，脸上铁青，嘴角乌黑，应是中毒了。
何文彬忙来查看女孩的口鼻，又翻看身上，手臂上果然有两个口子，叹了口气，摇摇头。
妇人见他摇头，顿时哭了，“何大夫，你救救我孩子，求求你救救我孩子。”
何文彬站起身，解释，“她这是被白眉蛇咬了，这种蛇毒性强，我所学浅薄，没能研制出这解药，毒已发作，我救不了了！”
他心里极愧疚，生为一个大夫，眼见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这是他最无能为力的时候。
“小宵，你照看着，我进屋去待会！”
何文彬交代完伙计，抬脚，要走进内屋。
妇人顿时大哭起来，拉着何文彬不要他走，“何大夫，你救救我女儿啊！她才七岁，她还有救的，你看，她还有呼吸，她怎么可能没救了！她还抓着我的手了。”
药店里哭哭闹闹，引得门外的群众围着看热闹。
“这是又来闹了？”
“锦辉堂的何大夫都救不了，那可就是真没救了。”
“是啊！闹也没用啊！大夫说救不了，也没法啊！”
“这是得了什么病？”
“好像是被白眉蛇咬了。”
“白眉蛇？那蛇可毒了，真是倒霉，这蛇根本不常见。”
“怪不得何大夫救不了，何大夫的爹就是被这蛇咬死的。”
“自己老子都救不了，那是真救不了了。”
“……”
妇人还拉着何文彬不放，门外的人看完热闹，也便离去了。
伙计好心上前劝慰，“嫂子，赶紧带女儿回家了吧！”
“何大夫，救救我女儿吧！”
何文彬无奈，“我是真救不了。”
若华跟魏颢站在门口，魏颢拉了拉她，“别看了，人家大夫现在可顾不上收你，这些大夫，要知道你是个女的，铁定把你打出去。”
自古就没有那个女人当大夫的，女大夫，大多是些神婆，令世人所不齿。
若华甩开他的手，走了上去，“能让我试试吗？”
妇人抬头看向她，一时楞住，显然不信这小孩，心中又怀有希望，“你能救我女儿？”
“可一试！”
伙计跟何文彬都有些担心。
“小哥，别凑这热闹了，这毒不好解的，救人怎么能说试试呢！岂不儿戏。”
伙计劝着，看妇人这无理取闹的样子，不治就不要大夫走，要是没治好，那不得告到官府去？
“身为大夫，为了能救人，试试又何妨？本就是不治之症，没治好也没什么，若治好了，那便是赚了，不是吗？”若华看向何文彬。
妇人也点头，擦了擦眼泪，“你们试试，只要救活我女儿，做什么都行！”
“麻烦能给我几根针吗？”
伙计看向何文彬，何文彬点点头。
很快，针到了若华手中，药店里的人都瞪大眼睛，看这假扮少年的少女要如何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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