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重振
若华问：“那鲁王世子呢？”
秦王、荣王、鲁王三王算是各大诸侯王中最显赫是三位，在众多世子之中，也就鲁王世子进京来最为低调，大门都不迈出的感觉。
而且他前段时日还救过皇帝，按理说该上位呀？
魏颢摇摇头，“一开始是有人提过鲁王世子，可后来这些人全转了舵，开始推荐鲁王二子，谁都知晓，鲁王最疼爱他的二儿子。”
“就是应为最疼爱，才最该避嫌啊！”
皇帝当然不想找个跟自己亲生父母亲的子嗣过继来。
那么，这个鲁王是反其道而行之？
还是说他确实有意药推自己都二子上位？这都不得而知。
魏颢也点点头：“这鲁王也确实奇怪，再疼爱一个儿子也该为大局所动。”
二人想不通，也不想了。
“你打听的沈家军可有下落了?”
魏颢摇摇头：“还没一点头绪，也不知道是不是藏得太深了。”
“过几天玉娘快回来了，我从她那里套套话。”
魏颢点点头。
若沈家军还有残留的，那便是他们这边的一大助力。
…
几日后。
李家的绣桩在西市开了，从便宜的到贵的布料绣品都有，第一天开张有活动，来的人挺多。
若华就没过去了。
西市本来就嘈杂，这点热闹不算什么。
玉娘处理完事情，便来到了魏府。
这是第二次进魏府。
第一次是送嫁那日，第二次就是今日。
若华已经在院里侯着了，给足了仪式感。
“欢迎回来！”她笑道。
“谢夫人抬爱！”玉娘道谢。
院子里的丫鬟仆妇都在，若华也顺便宣布一件事了。
“从今天起，玉娘就是我院子里的一等丫鬟，你们都得听她的，明白了吗？”
嗯？
霜霜跟阿菱有些吃惊。
她们不是姑娘的一等贴身丫鬟吗？怎么还比不过一个新来的？
玉娘也不推辞，院里里没有人敢反对，于是这事也就这样定下来了。
“玉娘，进屋给我梳个发髻吧！”
“是！”
玉娘随着若华走进去，霜霜阿菱都候在门外了。
若华坐在梳妆台前，玉娘开始为她梳妆。
十几年没有伺候过人梳妆了，玉娘有些生疏了，好几次扯了扯若华的头发。
若华不满道：“阿玉，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语气一如往常。
这一句，让玉娘手抖了一下，梳子落在了地上。
“都是奴婢笨拙。”
“没关系！”
玉娘蹲下身去捡梳子，梳子落在了缝隙下，她伸手去摸了出来，忽然，顺带带出了一块令牌。
玉娘瞳孔微张，忽然将玉牌藏在了袖子里，动作极快。
尽管再快的动作，若华还是看见了，她就是故意让阿玉发现这块玉牌的。
她和阿玉都认识这块玉牌。
当初哥哥在的时候，她就经常偷来玩，好几次都是阿玉送还回去的。
玉娘起身，尽管心里躲慌乱，面上依旧保持淡定，问：“姑娘要梳什么发髻？”
若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笑：“就梳双蛇髻吧！”
玉娘看了看镜子中的人，道了句，“好！”
没一会儿，玉娘便梳好了，双蛇髻，是她最拿手的一个发髻。
以前，九姑娘经常让她梳。
玉娘看了看镜子李的女孩子，越看，越觉得像当初的姑娘，可她们缺终究是两个人。
若华一笑道：“真好看啊！”
“姑娘喜欢就好！”
口误！
玉娘口误了。
他该叫夫人，可她也是不自觉的叫出了姑娘，跟以前一样。
但是，面前嫁做人妇的女子并没觉得有什么错了。
玉娘也不在意了。
“阿玉，你觉得，世界上有两个人除了容貌，其他地方都很像的人吗？”
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
玉娘抿最不言，就在自己面前，就有一个人。
她不知道若华到底是什么意思。
“夫人，你不如明说好了！”
若华缓缓起身，看向她一眼，随后挪开，开心笑着走了出去。
没有给玉娘一个答案。
今天天气正好，若华梳着新发髻，开心的在院子里走着。
她叫了叫霜霜阿菱：“今日出去逛逛吧！”
霜霜阿菱当然同意了，若华每次出去逛街，都会给她们两买好多好吃的。
若华看了看门槛处的玉娘，道：“玉娘也一起去！”
不是问，是肯定。
玉娘自然跟着咯。
“姑娘，咱们去逛什么地方？”
这大街小巷七绕八绕的，霜霜阿菱都不知道若华要去哪里。
若华目的地很明确。
后边，玉娘也渐渐看出了端倪。
难道，是要去那儿？
确实，若华确实要去这里。
“到了！”
“就这里？”
霜霜阿菱两个丫头抬头一看，就是个破旧的小面馆，生意好像并不怎么好。
若华走进去坐下。
里边好似没有人，安安静静的。
“玉娘坐我对面。”
若华发话了，刚要坐下的玉娘只得来到若华对面坐下，霜霜阿菱噘嘴不乐意了。
“老板，给我们四碗酸粉！”
后厨忽然，响起一阵答应声：“好勒！客官稍等片刻。”
声音听着并不怎么年轻的男人。
没一会，里边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油焖声。
霜霜阿菱有些不解：“夫人，这里的东西会不会不干净？？”
若华好笑的摇摇头：“你们吃吃不就知道了?”
这家酸粉她小时候常来的。
还是有一次她走丢了，阴差阳错忽然到了这里，老板看她可怜，给她做了碗酸粉，随后把她送回了家。
后来，这里就成了若华的秘密地点，一有不开心的事情就来这里吃酸粉，要超酸超酸的。
酸得他掉眼泪。
好在，现如今她心情挺好的，不需要超级酸的。
没一会儿，后厨里才-传来一阵阵香气。
霜霜阿菱闻着，忽然有些馋了。
“真的好香啊！”
“夫人说好吃就绝对好吃的！”
过了一会儿，里边一个少年人端着两个大碗出来了。
一个给了若华，一个给了玉娘。
霜霜阿菱坐在另一桌上，眼睛都直了。
热气腾腾的两大碗，上边冒着热气，酸酸的香味散开，里边蔓延着香味。
没一会儿，少年人在端出来两碗，随后给了霜霜阿菱。
“客官们慢吃！”
少年有些好奇，像这样穿着富贵的人家，怎么会来他们这小面馆嗤东西？
着很奇怪。
而且他们着地方犄角旮旯的，很难找，也就街坊领局来吃一吃。
四个人吃得老香老香的，若华也没管什么美不美的，吃得高兴最重要。
少年看着几个姑娘吃得好，自己也就笑了。
若华看着那少年：“我记得之前不是你吧？”
少年点点头，对上若华有些害羞，他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是我爹，他做了一辈子的酸粉了，最近腿不好，只是帮着我调调料，他就在后厨呢！”
若华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
“阿生，谁找我吗？”
被叫阿生的少年应了一声道：“阿爹，是你以前的客人！”
“那快推我出来看看。”
“这就来！”
阿生走进去，没一会就退出来一个老人，头发已经半白了，坐在工匠打的轮椅上边，眼睛賊亮賊亮的。
老板看了看来的四个人，都不熟。
“你们…好像不是常客吧？”
霜霜阿菱点点头答应：“老板，我们是第一次来。”
“第一次来？”老板显然有些惊奇，第一次怎么会找到这犄角旮旯来了，弱不是有人推荐吧？
老板也不问是谁。
“阿生，去舀点肉酱给客人尝尝，第一次来得好好招待才是。”
“是！”
若华听了笑：“还有肉酱啊！”
以前来的时候可没有。
老板道：“我这几年腿脚不便，没事就瞎捉摸的，你们尝尝合不合口味。”
那肯定好吃的。
若华笑了笑。
阿生去端了两大碗出来，一桌放了一碗。
接个人尝了尝，都特别好吃呢！
若华忽然想起一个主意，便问：“老板，你这配方卖不卖？”
“你要买我们的配方？”老板有些惊奇。
若华点头：“这酸粉的配方和肉酱的配方，你如果还有其他配方，也可以一起卖给我。”
父子两听了，忽然对视一眼。
“你真要买？”
若华点点头，再道：“东市那家景华馆就是我开的，你们如果不愿意卖配方，我可以给你们一成景华馆的利，往后分红也是不少的。”
阿生一听景华馆，忽然想起来了，“就是那家生意特别火的景华馆？”
若华点点头，“是！”
阿生也是没词出去采买偶然得知的。
父子两原本以为往后就在这犄角旮旯一直经营这面馆已经不错了，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个转折。
若华起身，道：“你们可以考虑考虑，考虑好了直接到景华馆找掌柜的就是了，我会跟他们打好招呼的。”
说完，若华就示意三个丫鬟走了，霜霜阿菱刨完最后一口，放下一两银子在桌子上，开始去追若华。
面馆里，父子两还有些震惊。
景华馆阿生知道，听说是日进斗金都酒楼。
一成利，那他们家不是就要富有了吗？
“爹？卖吗？”
老板想了想，随后点点头：“这事好事，不过还得打听清楚才是！”
阿生也点点头，我明天就去办。
这边，若华和三个丫鬟都吃得很饱，慢悠悠走着。
“夫人，你怎么知道这地方有好吃的？”阿菱问。
若华笑了笑：“因为来过呗！”
“可你去哪里都带着我们啊？我们都没来过。”
这句话，让后边的玉娘心里越来越疑惑了。
这地方，她家姑娘也知道。
可是，天下有这么多无缘无故的巧合吗？
再这样下去，玉娘都快以为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姑娘了。
还有那沈家军的玉牌，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真是太奇怪了。
一行人回到了魏府。
若华叫了玉娘进房间，门关上，外边的人都被隔绝在外。
玉娘先问出口：“夫人怎么知道那地方的？”
“你觉得呢？”
若华带她去，就是要让玉娘更多的起疑一些。
“阿玉，你有想过为沈家报仇吗？”
若华问出来了。
玉娘一滞，报仇？
当然想过。
她恨不得直接把连府，把整个昶朝一起掀了。
可是，她不能这么说，因为对面前的人还不怎么信任，认识到现在，也才几个月时间。
“夫人为何这样问？”
“我就问你想不想。”若华坚持。
“想！”玉娘回答了她。
这个答案让若华很满意，她笑了一下，道：“我也想！”
面前女子说的这三个字，让阿玉瞳孔微张，有些不可置信。
若华再确定道：“我也想为沈家报仇，跟你一样！”
“为什么？”玉娘问。
若华一笑，道：“阿玉，都见面两个月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看着面前的女子，玉娘皱眉，有些不确定道：“你是姑娘？”
这个想法早已经从脑海里冒出来了，只是她不断都否定着，这太难以解释了。
若华点点头，“是我！”
答案被证实，玉娘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是姑娘？
姑娘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的？
玉娘一时还难以接受。
若华再道：“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但就是我，我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变成了李家九姑娘。”
这答案真的让人难以相信，可面前的人真的没什么让她可以怀疑的了。
“姑娘？真的是你？”
玉娘走进几步到若华面前。
“阿玉，你的脸…”
阿玉怎么说以前也是生得小家碧玉的，怎么会是如今这幅平平无奇都模样。
阿玉伸手，顺着皮肤揭开自己脸上的面具：“是面具，我一个人活着难免有些怕暴露了。”
揭开了面具的阿玉虽然老了些，但脸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脸上多了几道疤。
她抚摸在上边，有些心疼：“这些年…一定很苦吧…”
玉娘摇摇头：“不苦，得知姑娘还活着，阿玉做的一切都值得的。”
主仆两相拥在一起，真的，隔了十几年了。
“姑娘，老天让你这样或者，肯定是要你回来报仇的，我们不能放任仇人过得潇洒。”阿玉说起这些人，都是恨。
若华又何尝不恨？
她松开阿玉，道：“这是自然的，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阿玉拿出那块被藏在袖子里的玉牌，问：“姑娘，这玉牌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也是无意在一次刺杀中捡到的，你知道沈家军的下落吗？”若华问。
阿玉点点头，但忽然又摇摇头：“十年前，我能活下来，多亏了沈家军，他们还活着一些，只是当年萧闵严查前朝余孽，他们东躲西藏的，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得知这个消息，若华心里忽然好受些：“这么说，我们沈家军，还在…”
沈家军，果然还在啊。
沈家军，是一支代表他们沈家的军队。
沈家军还在，那么沈家就一定能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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