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脑袋有坑

“公子，这烤肉怎么这么好吃啊，你是怎么做的啊！”此时轻裳姑娘吃完了莫承递给她的烤肉，正在低着头吸吮手指，“公子，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莫承只是莞尔一笑，没有在意。倒是秦挽附和了一句，“这烤肉确实好吃，比长安城里的醉仙楼也不差了！”

        “呀，这怎么多出一个人来！”轻裳姑娘惊到，自己刚刚满嘴流油的吃相怕不是全让这人看去了，不禁大窘。

        “姑娘你好啊，小生秦挽，这厢有礼了，请问姑娘怎么称呼？”秦挽依旧是挽起袖子双手拿着兔子两端的狼狈吃相，可是话一出口便如芝兰玉树，令人如沐春风。

        “奴家轻裳，见过公子。”轻裳姑娘赶紧做了个万福，然后便慌乱地跑回车厢里了。这位秦公子生得当真是好看，随便一句话就让自己的小心脏砰砰地乱跳。

        “居然害羞了，这会我是真信了莫兄你的言语，还请莫兄莫怪！”秦挽见轻裳这幅小女儿姿态，不禁笑道。

        “无妨！”莫承也坐到一边开始吃起来，虽然心头的警惕犹在，但是却探查感知不到任何动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静观其变了。

        “莫兄这手艺当真是一绝，吃过这一顿，小弟怕是再也忘不掉了。如此美食，该当有酒，浮一大白！”秦挽随即从纳戒里掏出两坛尘封的老酒，递给莫承一坛，“不知莫兄善饮否？”

        莫承接过，定睛看去，好家伙，竟是天香酒馆的五十年窖藏！被称作长安城最经典的老酒！是老长安人无论红白喜事都要花大价钱买来一坛充当门面的物事。当即拍来泥封痛饮一大口，“好酒！”

        秦挽此时似乎也看出来莫承有些分心不太想说话，便问道：“莫兄可是在思量轻裳姑娘的问题？”

        莫承点了点头。其实是在分心提防不知是否存在的敌人，但是这点不好跟他说，只能应和着了。

        “如果莫兄不嫌弃，小弟倒是能帮上一些忙。”秦挽说道：“小弟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是在狼烟城里有一些关系，可以帮莫兄打听一些消息，好是避免初到城里两眼一抹黑，找不准地方。”

        “地方好找，狼烟墨栾氏。不知道你可有门路？”莫承看向秦挽，说出墨栾氏是希望对方知难而退，好让自己专心守夜，寻找一下警觉的来源。

        “竟然是墨栾氏！”秦挽有些惊讶，“不瞒莫兄，小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等高门深院之家也有子女流落在外的！不过世间自有公道，身为长安子弟，又何惜此身！小弟便陪莫兄走上这一遭！”

        莫承此时开始奇怪了，难道这真是一个脑袋有坑的家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有什么依仗吗？”

        “莫兄这话说的就是不对了，为一可怜女子追溯身世讨要公道，难道非要有什么依仗吗，没有依仗就不能仗义出手吗？就要因为对方势大而退却吗？”秦挽一串反问，将莫承说的哑口无言。

        “你图个什么呢？”莫承无奈道，“光凭一腔热血是很难活的长久的！”

        秦挽却是嘿嘿一笑，“小弟在长安城里还是有一些关系的，应该能保证自己不死。莫兄既然有一人挑战整个墨栾氏的底气，想来应该身手不凡。等待此间事了，小弟想和莫兄结伴同游，也图个安全！”

        莫承没想到他这么实在，两句话就说明了目的。人以诚待我，我自以诚待人。“此间事了，我是要返回长安的，怕是不能与你一起游历了！”

        “小弟也游历的差不多了，到时跟着兄长一同返回就是了。”秦挽说道。

        莫承无奈，只能由他去了。点点头算是同意。

        二人吃饱喝足，息掉篝火之后，已经快到深夜，便各自在马车一旁冥想打坐，恢复精神。出门在外，萍水相逢，哪怕相谈甚欢，却仍旧是谁也不敢把自己最没有防备的状态露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世间最难测，莫过于人心！

        当然，轻裳姑娘是个例外，早就在马车里睡着了。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一早，秦挽从纳戒里拿出干粮分给莫承和轻裳，暂且当做早饭，便匆匆上路。

        值得一说的是，秦挽也有八品修为在身，便与莫承轮换用灵气催动马车赶路，虽然速度没有那么快，但是胜在稳定，同时也给了莫承回复灵气的时间。基本是莫承动用一半修为的灵气赶路一个时辰，就换秦挽来催动，来回交替，速度倒是比昨日快了不少。

        莫承一路上依旧少言寡语，因为心头的警觉还在，便一直警惕着周围，哪怕秦挽与他闲谈，他也是爱搭不理的模样。

        后来秦挽也学的聪明了，索性不与莫承套近乎，转而去与轻裳姑娘闲聊，两人倒是颇为投缘，一路上说笑不停。莫承见状只是一笑，不再理会。

        经过大半日的的奔波，一行人终于在太阳刚刚西偏的时候来到了狼烟城外。

        排队进城的时候，正赶上守城军队巡查。不少往来行人都被强硬地带走，莫承不明情况，本想就此退去，等他们走了再行进城。

        秦挽却是大呼不必，直接从纳戒里掏出了一块木制令牌，扔给领头的军官。

        那军官接到令牌先是一愣，随即赶紧双手捧着给送了回来。“不知大人来此有何公干？我等愿听大人差遣！”

        秦挽收回令牌，压低了声音说道：“上头密令，严禁泄露。尔等便当我们只是普通行人，知道了吗！”

        军官点点头表示明白，如今狼烟城正值多事之秋，连城卫军都来设关查道了，更上面的大员有所反应再正常不过。反正是神仙打架，自己哪一个都得罪不起！随即打了个手势，“放行！”

        莫承三人有惊无险地入了城门，先找了一家临近的客栈住下，要了些饭菜填饱肚子。

        “这一路走来，狼烟城里虽然依旧热闹，可过往行人大多神色不安，给人一种惊慌的感觉，这情况十分蹊跷。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且容小弟前去打听一番。”秦挽吃过饭之后便离开了客栈。

        莫承此时却是十分凝重，秦挽离去之后自己心头的那抹不安就完全消失了，难道这秦挽是隐藏了实力，要对自己不利？可是一路上同行，以无上体的观心推演之法都不曾看出其有半分恶意，言语神态尽皆真诚，这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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