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雾霾村（32）

　　“不！”芩娘情绪很是激动，似乎姜葵的话刺激到了她，她说，“我们也想的！我们也想帮她的！可是我们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我们能怎么帮？她只不过是被那群人糟蹋，又不是被要了命！只要过了，只要过了那晚，她就可以相安无事了！”

　　“可是，她还是死了。”姜葵冷冷地说道。

　　“她死了，又不是我们的错！”芩娘激动地反驳，她说，“是她自己扛不住！是她自己受不住！是她自己跳的河！一切都是她自己的缘故，同我们有何干系！”

　　“我们村子里的女人，谁不是这样过来的，你以为就她可怜，就她值得同情？可我们呢？谁来同情我们？谁来可怜我们？我们也是被他们逼迫的！我们也想有个清白的身子，找个憨厚的人过完这一生，可结果呢？被那群男人骗到这个山沟里，做牛做马，就是逃跑也立马被抓回来，被抓回来后，不是打，就是揍！你以为我们想要这样的么？都是他们！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害得！”芩娘说地崩溃，捂着脸在那痛哭。

　　瞧着这样的芩娘，姜葵收回了自己的匕首。

　　没了匕首的约束，芩娘直接一下地跪坐在地上。

　　她捂着脸，抖着肩膀，话里带着凶狠，“我们既然不得好过，凭什么要那琼娘过的自在？既然进了这个村，就别想再清白的出去！”

　　她猛地抬眼瞪着姜葵，“你等着吧，接下来，你们几个外乡人也都别想好过！”

　　身心都被那群男人折磨地千穿百洞，如今在看她们清白一身，自是嫉妒眼红。

　　姜葵冷冷看着芩娘，“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你可知，琼娘会回来索命？”姜葵将匕首入鞘，一双眼睛盯着匕首。

　　清冷的黑夜，竟是乌云满天。

　　芩娘可不信那些个鬼怪传说，她嗤笑，“若真有鬼魂索命之说，何必等到十年后的今天？”

　　姜葵瞧了芩娘一眼，说道：“索命，还需要挑时间么？想要你们何时死，便让你们何时死？何须挑时间？”

　　“或者，再换句话说，想看你们生不如死，看够了，看腻了，你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这话，令芩娘愣了神。

　　生不如死。

　　呵，呵呵。

　　“哈哈哈。”芩娘忽地大笑起来，“生不如死，哈哈，生不如死。好一个生不如死！”

　　她活到现在，过的日子，可不就是生不如死！

　　芩娘笑地疯魔，一点儿也不管姜葵的存在，缓缓地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只留下一个糟污的背影。

　　她的头发早已在捉鸡之时，凌乱不已，一身的村妇的衣裳，也早已被鸡毛沾的一身都是。

　　瞧着背影，竟是与那傻姑相似。

　　姜葵心中五味杂粮。

　　人之初，性本善。

　　她们本该都是纯善之人，只是，可惜，她们都遇上了不该遇到的人。

　　姜葵小心地穿梭在前厅，这里早已没了人。

　　想必，他们对关着她们存在了极大的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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