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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章:莫如拦人巧用计、盗圣直言自阳谋


  不论什么世界,不论什么时代,只要有人,便有恩怨情仇,便有胜负高下,有风骚引领,便有后来纷争。

  扬州才子在赏春阁好诗连作,且将江宁文人置于何地?!

  薛诗音聪明,叫人将诗抄了一遍,随后裱了起来,挂置方便处,称为流江园题诗。

  这便将江宁士子的火勾起来了,每日来便会看看,吹毛求疵先贬一顿不过尔尔,且不说自己做得做不得,便已气直高壮!

  流江园前排的围池矮几还是五十两银子,后面十两的涨到了二十两,且每日满座,一席难求。

  这是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是,每晚结账,且不说赏银,酒钱便是多卖几百两。

  这些钱,都是与莫如夫人分账的。

  别人只是自己多那一点,但每一处都集中到老鸨手里,便不是小数目。

  这如何不让莫如夫人喜笑颜开心花怒放。

  所以,且听那依无勤还是秦无衣的郎君又来了,自是快快吩咐好酒好菜,忙不迭紧赶慢赶来见人。

  她这一出,真把秦无衣吓一跳,慌忙站起来施礼,见过夫人。

  “你且不知,这几日茶酒失味,心里只是惦念你,那些儒生,亦不知斤两,偏看不得郎君高作……”

  “我便再作,夫人别急。”秦无衣躲着性感丰腴的莫如夫人,赶紧答应她。

  若非如此,怕这人便会扑到他身上来。

  “让小郎君劳神了,一会有扬州快马送来的凤鸣焖鸡,热好便叫送上来,还有刚到的十年五云浆,且先尝尝。要说这几日,酒且不够卖呢……”

  “夫人,酒菜还要几时?”薛诗音知道秦无衣心里有事,便示意莫如夫人不要打扰他。

  “咯咯……看我,这就去催,郎君且不急着走,今天便留在诗音这里,晚上给您备水,由她侍候你洗澡……”

  “夫人~”刚刚风情万种撩骚发浪的薛诗音,此刻竟脸红了。

  莫如夫人一副过来人“我懂的”表情,让薛诗音好好服侍秦无衣,挑挑眉毛笑着去了。

  秦无衣松了一口气,又沉重坐回去,左思右想下一步的对策。

  直到午饭之后秦无衣都没说几句话,调皮的玲珑也变得乖巧了,小心翼翼侍候着。

  秦无衣想了好几个办法,都让自己否了,最后那道坎实在绕不过去。

  叶小开不行,自己也不行,云影卫一样,再死几个,袁旖云怕得心疼死。

  至于刑部和大理寺,秦无衣完全不信任。

  太子也不行!

  万一扑空了,或者让人跑了,谁没做好都是扬州将军府的错,不能给人口实诘难将军府。

  最后便是沈欢和楚云鸿。

  调沈欢来也不是不行,只要把颜小玉接到将军府,求沈欢帮个忙应该问题不大,就是有些拖时间。

  刚喝两杯茶,玲珑回来了,给薛诗音递了个眼神,说是客人等她弹筝,不能再拖了。

  薛诗音知道春阳去陪酒了,便问秦无衣是休息还是去围池作诗。

  秦无衣跟着去了,他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楚云鸿。

  到了之后先没出去,而是坐在珠帘后面,看着那些富贵子围池谈笑。

  这些谈笑中,不知怎么又说到依无勤被人打出赏春阁的乐子。

  所有人且把挖苦的话说了个遍,后来更是猜测,这人怕是没脸再来赏春阁,也就薛都知念他旧情,还看这几首旧诗。

  还有人说,那胜雪春阳,昨日晚间陪酒,醉染腮红,竟是垂泪离席,真叫人可怜。且不知那个穷布衣,怕是花光了银子,再来不起这里吃酒。

  当然,也有人作诗递进来,薛诗音看看,便叫玲珑给人送回去。

  倒惹了一个身披裘氅头戴鹖冠的胖子不高兴,非要拿他的“醉梦里一晌贪欢,赏春阁风云归处”比秦无衣的“一曲琵琶江流远,诗音清冬弹窃愁”。

  不说薛诗音,便连玲珑脸色都难看了,几欲冲出去与其辩理,秦无衣拦住人,让她准备笔墨,且写一首诗拿出去唱。

  秦无衣鸡扒一样在纸上写下一首诗:

  一曲残筝欲尽时,寒凉冬风满城痴。

  赏春阁外天更雪,片片声声别君辞。

  遥望灯烛流萤远,萧疏垂泪自独怜。

  如今江流小楼夜,却辩新诗胜旧词。

  薛诗音抢过去读了一遍,又读一遍,把诗交给玲珑,人便哽咽着趴到秦无衣怀里,抽泣着哭了起来。

  玲珑倒没薛都知的感同身受,但她日日念诗,只看一遍便知文采如何。

  随后即是跳着站出去,将手里的诗高声唱了唱了一遍。

  之后,便瞪一眼那个胖子,又唱一遍。

  两遍诗念完,流江园即刻便静了下来,且过一会,便有人向珠帘后面张望,也有人说,那依无勤又来了吧?

  此刻便没有人站出来比诗了,也没有再嘲讽被打跑的那个人。

  文才这东西便是天生的,人家随便写什么,一拿出来就如执笔刀刻,不是你嘴上服不服的事。

  诗的第一句便是没写人,第二句后面的“片片声声别君辞”也没写人,却一下就将情景和人画活了!

  生动地展开一副歌姬相送情郎的画面。

  天色将晚,“片片声声”是写的雪还是歌姬嘱送情郎的话?

  妙就妙在,都是!

  让你一看就能想到,雪花飘落的时候,歌姬在青楼门口与情郎依依辞别的画面。

  直到打着的灯笼的烛火,便如流萤一般远远看不清,歌姬一点两点萧疏的眼泪便自艾自怜流了下来。

  更绝的是最后一句,却辩新诗胜旧词!

  可说写的是流江园里的情景,写了新人胜旧人,负心郎喜新厌旧。亦可说,流江园里一帮无聊的玩意真鸡没意思,忘了喜欢的歌姬,在这不知所谓,新诗辩旧词。

  一样妙在,两个意思还是都是!

  其他不论,仅这相关两意可做一解的两句诗,却是一般人作不来的。

  这首诗将歌姬喜欢情郎最后又失去他的幽怨和可怜,栩栩如生生动真切的描写了出来。

  珠帘后面传来的哭声,便让大家清楚,这首诗写进了所有姬妓的心里。

  这依无勤,真特么不是人!

  偏这时候,角落里一声高喝:“好诗!真是骂个痛快!”

  说着叫去丫鬟,直接赏了一袋银子!怕有二三百两之多,随后吩咐道:“好酒好菜上来,且与弟弟痛饮一杯。”

  楚云鸿,他果真又来了!

  之前与他之前便约了酒,正好借此机会,好好与他谈谈。

  秦无衣分帘而出,别人不看,径直走到楚云鸿案前,躬身施礼:“大兄,无衣这里有礼了。”

  “坐坐坐!你我兄弟无需此般客套,今日痛饮,不醉不归!”楚云鸿大笑。

  “正有此意,倒是大兄破费。”

  “唉~!便只是身外之物罢,万不及弟弟诗才绝伦,叹为观止!”

  两个人彼此试探几句,酒菜便快快上来了。也是五云浆,却不是十年佳酿。

  推杯换盏,互敬几番,两个人便都说了自己名字。

  但楚云鸿更直接,小声跟秦无衣说道:“我看弟弟身怀奇功,且不知可想发一笔财?”

  秦无衣很感兴趣的往前探着身子:“大兄且说说看。”

  贼就是贼,楚云鸿这次要玩个大的,他探到一处隐秘的皇妃墓,在原先京兆府的平兴县西北,且等人手一够便可前去。

  现在其他人已组织差不多了,但他想找一个可以托付背后的人。

  “大兄可知我是扬州将军府的人?”

  楚云鸿嘴角的坏笑一撇,倒是说道:“我知道,正因为你是将军府的人我才会信任你。”

  “你竟不怕我告诉衙门?”

  “呵呵,我还知你有兄弟也在将军府,不然将军府也管不了你。再者,此墓是在梁国境内,我等不取,却是便宜别人。”

  秦无衣脸色一沉,没人不讨厌别人的威胁。

  “大兄何时得知?”

  “你来赏春阁的第二天,我便叫人查了扬州秦无衣是何许人。”

  “如此的话,无衣怕是不能与大兄合作了。”

  楚云鸿一笑,继续低声说道:“如此的话,叶小开便会被解去衙门,薛都知和春阳,便会沦为仙女,你兄弟便一步出不得将军府。”

  “想不到大兄竟有如此手段,竟与大理寺关系非浅。”

  “我知道你在诈我,但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不妨直言相告,你猜对了!”

  “你确定我会在乎他们?”

  “我比你更不在乎!”楚云鸿直接阳谋玩狠的。

  知道大理寺有楚云鸿的线报,秦无衣就明白自己跑不了了。那些狗一直想咬将军府,像似有仇一般,就是不知为什么。

  没办法,秦无衣只好与他交换。

  “我现在有要案缠身,就算你把他们都杀了也没用,我无法脱身。”

  他想放狗咬狗!

  “海大户案?”楚云鸿问道。

  “还有栖霞山截杀案。”

  “查到哪了?”

  秦无衣摇摇头,低声问道:“我怎么相信你?”

  楚云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闭目沉思片刻,痞笑着说:“大理寺丞吴季学喜好金银,是扬州刺史吴孟学的嗣弟。”

  秦无衣恍若明晓点什么,但他还是追问:“大理寺卿,少卿,寺正,寺丞三人。”

  “吴季学是推丞,比核丞、断丞更有用。”

  楚云鸿说的很对,推丞承秉上命掌理百官的问狱查刑,虽名义在寺正之下,实则掌秉实权,非同小可。

  这种情况下,秦无衣便将栖霞山截杀案的思路告诉了楚云鸿。

  他本就聪明人,一听秦无衣所说,便直言道:“好,为了交你这个朋友,我帮你追踪他们的落脚地,但此案之后,你须马上跟我上路。”

  “大兄爽快,你我成交!”

  秦无衣不得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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