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如今京中传的最热火朝天的消息是，在皇后被送到茹慈庵大半个月后，曾今极度受宠的弗离姑娘，也被冷落了。
接替她的是灵法教另一位新上任的圣女，塔塔圣女。
塔塔的年纪比起弗离来，还要小上两岁，今年不过堪堪及笄，性子更加爱笑和张扬，娇纵的很，据说但很得陛下的心。
这事，大家本来只在私底下说，但昨日弗离和塔塔大闹御书房的事一出，那可谓是沸沸扬扬，别说是宫里，宫外也都在传。
太后为此还特地找了楚泽晏，让他定要将这事处理好，就连那闭关不出的灵法教教主瑰也提前出关，来调和自己俩爱徒的关系。
“你们何故为了一个男人闹得如此难看？”瑰颜色不悦的看着俩个人，“竟然大打出手，成何体统？将灵法教的脸面置于何地？”
“师傅，是她，是她勾引的陛下！”弗离恨恨的看着塔塔，
塔塔满不在乎，她不屑的看了眼弗离，“师姐，这如何怪我啊，难道是怪我比你年轻貌美，比你更得陛下的喜欢？”
“你！”弗离气的又要上手，被瑰一把拦住。
“够了，”瑰怒斥一声，“我让你们进宫，不是让你们争风吃醋的，你们俩个，谁当皇后都是一样的。”
“也是，那师妹是要做皇后么？教里的规矩是，成亲之后就不能再做圣女了。”弗离强压下怒气怼塔塔。
这也是之前，她和皇帝一直没有戳破关系的原因，若是做了皇后，便不再是灵法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女。
以前的弗离想要做圣女，那是皇家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的身份，可如今，她只想做皇后，心里的悔意也涌了上来，那时候要是果断点就好了，哪里还有塔塔这个贱人的事情。
“对啊，我要做皇后，再者说了，我做了皇后，才能更好地为师傅做事呀，”塔塔娇俏的拦着瑰的手臂，“我对做不做皇后，其实也没那么有所谓，只要对师傅好，对灵法教好，我都会去做的。”
瑰听着塔塔的话，也露出笑意，她转头对着弗离说道，“你还要比塔塔长两岁，却没有她懂事，你们谁做皇后不一样？”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瑰表面各大五十大板，“以后切莫再闹，我灵法教光复紧迫，不可有失。”
弗离不甘的低下了头，塔塔倒是笑着，乖巧得很。
瑰挥了挥手，让弗离先出去，她还有些话跟塔塔说，弗离虽是不满，也不敢对着瑰说些什么，只得转身离开。
等弗离离开，瑰看着塔塔，开口说道，“为师本次闭关主要是因着最近星象大变。”
“难道是有大人物命格有变？是陛下？不对啊，陛下的命格，我们是看不到的。”塔塔疑惑。
灵法教百年前和如今的天门宗为一家，他们可以看破天机，为此也曾招来灭顶之灾，后来一分为二，不再过问世事的是天门宗，而他们则沉入地幽谷，供奉九天赤眼黄金蟒，只为一雪前耻光复大业，以及自救。
地幽谷可以算出很多人的命格，除了真龙天子的命格不可查之外，任何人都难逃她们一卦。
但近些年不知为何，有着地幽谷血脉的人不再生子，长此以往，将后继无人，地幽谷的能力本就来自于血脉。
十年前，瑰和自己的姐姐玫，用归山雪莲以及雪山赤炎献祭于黄金蟒，这才得了指示，说是不久的将来，天会降下两位天命之人，若是用此二人来献祭，则可解除地幽谷后人身上的诅咒。
十年，整整十年。
玫去了大宁，而瑰深埋大楚。
叶淮九的命格在一个多月前大变，瑰闭关算了无数卦，终于得了天机。
她们等的天命之人，来了。
“不是陛下的命格，是皇后娘娘的，”瑰的笑意从心底发出，那是一种即将获得救赎的快感，“地幽谷有救了。”
“您是说，黄金蟒等的人，就是皇后娘娘？”塔塔惊喜的说道。
“是，”瑰握住塔塔的手，“我已经派人去了茹慈庵，只要将皇后娘娘献祭给九天黄金蟒，我们就有救了。”
“可是，”塔塔迟疑了，“皇后娘娘出自叶家，陛下曾今对她用情至深，若是贸然出手，怕是后患无穷。”
“无凭无据，谁能来问罪我们呢？”瑰又笑了，她眯起眼睛的样子，像是一条正在狩猎的蟒蛇，好像下一秒就能绞杀面前的猎物，“她得死。”
塔塔看着自己师傅的表情，良久也笑了起来，“徒儿也想她死，陛下那么好，该为我所有才是。”
她的表情满是天真无邪，眼里却是杀意尽显。
瑰看着塔塔，很是满意，塔塔比弗离小两岁，但是说起来，瑰更喜欢塔塔，因为弗离太过情绪化，很容易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为人狠辣却不狠毒。
塔塔是那个为了活下去，可以将一起生活了三年的朋友们全都杀了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更得瑰的喜欢。
瑰一直认为，塔塔是那个教里和自己最像的孩子，若是弗离做了皇后，塔塔就是她的接班人，如果塔塔做了皇后，那灵法教的教主之位，最后也该是给她的。
倒不是说她不喜欢弗离，但哪怕是亲生父母，对不同的孩子之间喜爱也是不同的，不是么？
“师傅，我会安抚好陛下的，”塔塔神色自得，“陛下如今可听我的话了。”
瑰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让塔塔离开，自己去给尤太后请安了。
楚泽安从尤太后宫里出来的时候，正巧着和瑰擦肩而过，瑰朝她行了礼，楚泽晏只是给了个眼神，然后就走了。
瑰看着楚泽安的背影，神色不满的啧了一声。
楚泽安从尤太后那出来之后，直奔御书房，她闲来无事的时候，总喜欢和自己的兄长聊聊天，到的时候，楚泽晏正在画画，见她来了，连忙把画收了起来。
楚泽安看出异样，却也不问。
“皇兄，我听说弗离和塔塔今儿在瑰那又吵了一架，你的目的达到了。”楚泽安很惬意的躺倒了御书房的榻上，一点也没有公主的样子，全然一副放松的架势。
楚泽晏了然的点了点头。
塔塔的入宫楚泽安早就知道，并且还推波助澜了一下，她们要的，也就是让灵法教两位圣女之间心生嫌隙，让灵法教从内部崩坏。
“皇兄当真是风采照人，那两位高高在上的圣女，根本不用多少时间，就对皇兄你情根深种，”楚泽安感叹，“果然，还是长得好看。”
楚泽晏听着这话觉得很是熟悉，“你这话说的，朕听着耳熟的很。”
“可不就是我们那位皇后娘娘说的么，”楚泽安挑眉，“陛下长着一张人见人爱的脸，只要往那一站，就很让人心动。”
楚泽安学着叶淮九的语气，说出了这话，楚泽晏瞬间红了脸，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训斥道，“不许打趣朕，也不准学皇后。”
“所以，我们那位皇后娘娘，在茹慈庵过得好么？”
“怕是乐不思蜀了。”
“嗯？”楚泽安好奇，“此话怎讲。”
“我给她写了五封信，无一回复。”楚泽晏叹了口气。
“莫不是听了什么风声，生气了？”楚泽安想到叶淮九为了楚泽晏做的事情，怎么都不像是不在乎他的人啊。
叶淮九不止一次大肆说她对皇帝的喜欢，还曾为了自家皇兄，在晚宴之上，对着楚毅拳加相加，闹出个那么大的事，这怎么都像是很在意的样子啊？
楚泽晏对此不予置否，只是想到叶淮九，脸色还是不好看。
而被讨论的那位娘娘，正女扮男装，贴着胡子，左手远兄，右手田姐，在明月楼哇哇乱喊。
“天啊，这么大的排场，你看着飘下来的桃花阿欠”叶淮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揉了揉鼻子。
这明月楼四处张灯结彩，楼上楼下坐满了人，正中间有个大大的舞台，被锦缎装饰的绚烂多彩，从刚才那老鸨出来介绍蝶若之后，就有无数的桃花从房梁上撒了下来。
叶淮九对这熟悉啊，演唱会啊！dna动了，很想打call怎么办？在线等，有点急。
他们多亏了楚鸿远，坐到了二楼的包房里。
楚鸿远看着身边的小鱼那瞪大了眼睛的样子，心里冷笑，装，你再装，明明就是试探我，还表现的是真的自己想看。
“远兄，你看，出来了出来了！”叶淮九伸手拍打楚鸿远的胳膊，楚鸿远脸一红，咳嗽了两下掩饰自己的加速的心跳，他感觉自己的心里，也落了桃花，生出一股烦人的痒。
“嗯。”他冷冷的应了声，但根本没看楼下，而是转头看着小鱼。
小鱼比他第一次见的时候，黑了些，没有以前像是瓷器的那种白了，也胖了一些，不是说她胖了，而是之前她太瘦了，也是这大夏天，小鱼也不安生，要么带着楚南辰放风筝，要么跟他去钓鱼，要么就去街上买吃的，一直这么晒着，哪能还是瓷白小人？一直吃，能不长肉么？
不过没那么白了之后也是好看的，她本来就不是那种金丝雀的美，她夺目的是身上那要溢出来的生命力的流光。
“哇，远兄，你看！”叶淮九转头看着楚鸿远，眼睛里都是光。
楚鸿远看着桃花里的叶淮九，觉得心里的那只朵桃花，变成了蝴蝶，那股烦人的感觉又上来了。
小鱼转头看向台下，但他却迟迟移不开目光。
“咳！”袭田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唤回了楚鸿远的意识，他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然后看向台下。
蝶若已经翩然起舞，纷飞的红色丝绸将她衬的更加白皙娇嫩，一张脸满是张扬和诱人，翩然起舞间露出的胳膊和腿，就像是隐藏在雾里的白玉，惹得人心痒痒。
楼上楼下叫好声不断，哪怕是叶淮九，也跟着起哄，楚鸿远没注意台上的人，他的脑海里满是在桃花里笑若灿阳的小鱼，顺便谴责一下这个女子：果然手段狡诈，坏女人！
一舞完毕，蝶若向着楼上楼下的人鞠躬，叶淮九这才看清她的脸。
“哎，你觉不觉得，她”叶淮九咬着手指，欲言又止。
“什么？”楚鸿远下意识的接话。
“你看她，像不像我啊？”叶淮九转头看着楚鸿远，指着蝶若，“你看，她这张脸，眼睛往下，好像我啊。”
楚鸿远这才认真的看蝶若，蝶若是好看的，论做花魁也是够资格的，但论起相貌，比小鱼还是差不少的，但是经过小鱼提醒，楚鸿远着重看着蝶若下半张脸，确实很像。
但叶淮九的眼睛要比蝶若好看的多，更不谈轮廓和气质了。
蝶若和叶淮九没得比，但是下半张脸，确实是像的。
“怪不得能当花魁呢，有半张脸像我就够好看的啦。”
魏世：？？？？？
魏世：还能如此自夸？
袭田：？？？？？？？
袭田：娘娘，你的优点是自信，缺点是太自信。
楚鸿远：“确实，她哪怕有十分之一像你，就已经很好看了。”
魏世，袭田：？？？？？？？？？？
“远兄有眼光！”叶淮九沾沾自喜。
魏世：
袭田：陛下，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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