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各自行事

　　杜鹃原本只是李府花园的一个低等丫鬟，因为聪明伶俐，被沈嬷嬷送到了沈清韵身边。沈清韵也一直十分信任她，后来沈清韵身边的丫鬟一个个都出嫁了，沈清韵就将她升做了一等丫鬟。

　　看着沈清韵身边服侍的丫鬟一个个都被沈清韵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嫁了出去，杜鹃是真心羡慕的，也坚定了她忠心为沈清韵办事的决心。

　　如今她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出嫁的时候了，所以看到君子品性的文君子难免会多想一些，况且文君子也长得不错。

　　如果能够让夫人做主嫁给文君子，再给自己赎个身，脱了奴籍。在夫人的嫁妆铺子混个管事的当当，那也不错。

　　杜鹃将文君子带进明辉苑后，就退到了沈清韵身后。

　　“你是郭掌柜派来送账本的？”

　　“是的，铺子里忙，郭掌柜脱不开身，特地派我来替他跑趟腿。”

　　文君子不紧不慢地回道。说完还低着头将账本双手捧了出来，也及时掩藏了他眼里浓浓的恨意，没被众人发现。

　　沈清韵接过杜鹃递过来的账本翻看着。

　　这小伙子挺机灵的，明知郭掌柜是年纪大了懒得跑这一趟了，还给郭掌柜找个“铺子里忙，脱不开身”的借口。

　　“你叫什么？”

　　沈清韵边翻着账本，边随意地问道。

　　“我叫文君子！”文君子依然不卑不亢地回道。

　　“这本账本我还得有一会子才能看完，你先跟着杜鹃到一边去喝点茶、吃点点心。我看完账目了，你再帮我把下个月进货的钱带回去。”

　　文君子听完也不多说，行了个礼就和杜鹃来到了一旁的桌上，安静地喝茶吃点心。

　　沈清韵抬眼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

　　这个文君子倒是个可造之材！进了明辉苑后，并没有如其它伙计一样东张西望或者唯唯诺诺，行事说话不卑不亢、十分大方得体。假以时日，肯定能够独当一面。

　　沈清韵赞许地点点头。

　　办完掌柜交代的事，杜鹃将文君子一直送到了李府门前才恋恋不舍地回了明辉苑。

　　当天子时，文君子依照和苏姨娘的约定来到了李府荒废的后院。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出现在李府？”苏姨娘急切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既然你不找沈清韵报仇，我自然自己一个人报仇。”

　　“我没说不报仇，只是不是现在，不是用我的肚子报仇。”苏姨娘说道。

　　仇，她当然是要报的，不过她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冒险。

　　“你可以慢慢等，我可等不及！我要用自己的办法让沈清韵血债血偿！”文君子咬牙切齿道。他实在忍受不了所有的家人都被人害死了而他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世上看着仇人逍遥自在。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鲁莽行事随时会害死我的！”

　　“你放心，就算我不走运被沈清韵发现了，我也会自己一人承担，绝对不会把你牵连出来。”

　　对于文君子而言，如果自己失败了，那他还希望苏姨娘能够继续替他报仇，自然不会将苏姨娘也攀咬出来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

　　说完，苏姨娘又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想先通过在沈清韵的铺子当伙计，得到她的信任，然后有机会就坑她一笔，最好弄得她所有的铺子关门大吉。沈清韵如今在李府有恃无恐，不就是仗着沈府的权势和她的嫁妆铺子每个月源源不断送到手的银钱吗？我如今还没有能力动沈府，那就想办法先断了她的银子。”

　　苏姨娘觉得文君子分析得在理，问道：“你可有什么计划？”

　　“我暂时还没有想好，想好了我自会通知你。你现在好好的在李府做你的姨娘，千万不要让之前的事被沈清韵发现。”

　　“你放心，上次的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我这段时间也会低调行事，不会主动去招惹夫人。”

　　苏姨娘和文君子商量好接下来的安排，就各自离开了这处荒废的院子。

　　接下来的几个月，苏姨娘在府里低调行事，只是偷偷结交容姨娘和府里的各处管事，为以后的计划做准备。

　　而文君子在铺子里则卖力经营人际关系，深得成衣铺掌柜的信任，什么往李府跑腿的活也都派给他干。

　　一来二去的，文君子和杜鹃也就熟识了，对于杜鹃的心意，文君子看得一清二楚。

　　文君子也并没有拒绝。杜鹃是沈清韵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如果能够让她为自己所用，那对于自己的报仇，绝对会帮助不少。想到沈清韵被自己的贴身丫鬟出卖时的表情，文君子就无比激动。

　　但是，文君子却低估了杜鹃对沈清韵的忠心。几个月的相处，就算两人的关系已经很熟了，但是当文君子试探性地问些沈清韵的私事，杜鹃都能及时住嘴，并不多说什么。看来，还得在杜鹃身上多下功夫才行。

　　所以，以后文君子每次进李府时都会偷偷给杜鹃带些外面的胭脂水粉，有时甚至是首饰。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杜鹃却十分喜欢。

　　有时有些礼物，并不在于礼物本身的价值，而在于送礼物的心思。

　　很快杜鹃和文君子的事几乎成为明辉苑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夫人成衣铺子的文君子是杜鹃姐姐的心上人，两人只差禀明了夫人就准备成亲了。明辉苑的下人看在杜鹃的面上，对文君子也是客客气气的。更不提，文君子有时给夫人送布料时还会捎带送她们一些小块的布料下脚料，给她们做些手绢、荷包之类的。所以短短几个月，文君子不管是在铺子里还是在明辉苑里人缘都非常好。

　　这一切都是文君子有意为之的。别小看不起眼的下人，有时正是这些下人才知道主子最多的秘密。而关键时刻，也是这些下人，随时可能置自己的主子于死地。

　　就在苏姨娘和文君子一步步地部署向沈清韵报仇时，沈清韵却还一无所知。她万万想不到当初自己好心帮助出府的苏姨娘，将她的不幸全部算在了自己头上。而自己铺里的伙计也处心积虑地想要自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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